銀的小錘子在空中劃過一抹銀白的弧，啪嗒，有什麼堅強韌的東西斷掉的聲音響了起來。

巧的鐵錘和巧特殊的錐子，尖銳的疼痛從手腕與手肘之間的中心位置傳來，金彪虎眼眸大睜著往外凸了一些，臉一下子煞白，疼痛他額頭瞬間冒出無數冷汗，腦子一片空白，即使心里已經明白沐如嵐是一個變態，他依舊難以置信，沐如嵐真的這樣做了，帶著那麼溫的微笑，手上卻毫不留兇狠十足的敲了下來。

“嗯……”沐如嵐卻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痛苦一樣，放下手上的小錘子，出手去他已經斷了兩截的小手臂，溫熱的指腹著他有些糙堅的皮和，稍微的用力，仿佛能夠到他的骨頭，微微的蹙了蹙眉，顯得有些不滿意，“不行吶，不夠完，有骨頭碎屑，是我力氣用的不夠大還是工的問題呢？”

沐如嵐想要達到的效果是骨頭像刀削過一樣的平整，在皮不被切割開來的況下，不要有碎屑或者分支末梢，喜歡制作完的人偶。

“要不然試一下直接把釘子釘進去？”沐如嵐拿過一釘子，銀的釘子尖部抵在金彪虎的手臂，肩膀和手肘中間，銀的小錘子微微的撞擊它的頭部，好像隨時會用力敲進去一樣，金彪虎幾乎嚇得要暈厥過去，他剛剛就想要暈過去了，然而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格太過強壯，竟然沒有暈過去，只能繼續擔驚怕。

“不對，不可以。”沐如嵐在金彪虎心臟快要跳出來的況下收回了釘子和錘子，“釘子直接釘進去的話，本沒有任何作用啊，只有把骨頭打斷了再把釘子釘進去才能進行控作吶，嗯……真人難辦。”

沐如嵐沉思著走到櫥那邊，打開一個櫥小門，出里面的人偶，被線控著的人偶表驚恐姿態扭曲，咋一看之下就像擺在服裝店里面的道模特。

金彪虎眨去從額頭到了眼睛里去的汗水，疼的的看過去，看到那人偶的時候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怔住，好一會兒，他漸漸的發現那是什麼，瞳孔嚇得猛然一。

沐如嵐好像發現了金彪虎的緒不對勁似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什麼，角勾起笑，“啊，差點忘記了，你們是認識的吧？見到老朋友你高興嗎？他在我這里呆了很久了呢，可能也上我了哦。”

失蹤了三年的人，被警方立為“人間蒸發案”的主角，彼時跟著金彪虎為非作歹殺人放火的“兄弟”，此時就這樣**的以這樣扭曲可怕的姿勢和形態出現在他的眼前，恐懼像黑暗的水，四面八方的涌來，眨眼將他淹沒。

原來是……

金彪虎心臟狂跳，每一下都清晰的向頭腦表達著驚慌和恐懼，他看著沐如嵐，就像在看一個可怕的生，沐如嵐今年才十六歲，三年前才十三歲，一個十三歲的小孩竟然就已經是殺人犯了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什麼理由……

猛然想到了什麼，金彪虎瞳孔，這是報復？沐如嵐在報復他們五年前對的綁架？可是他們并沒有對做什麼啊！最多也僅僅是綁架而已！還是說，和其他的變態一樣，只是把自己當了獵人，把人類當了獵，冷酷無的進行捕獵，施以可怕的折磨，然后殺掉？

金彪虎不會知道，沐如嵐不是一個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單純的好人，是一個變態，卻又不是單純的變態，有一切變態所有的特，優秀、聰明、富有魅力、討人喜歡、善于偽裝、冷酷無、個人主義，卻又有一切變態所不備的東西——善與惡的劃分。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壞人，甚至環繞于沐如嵐的惡人也有不，為什麼沐如嵐偏偏揪著金彪虎這一伙人不放？

……

藍家。

“啪”的一聲聲響，幾份文件重重的被甩在書桌上，坐在書桌后面的藍秉麟正在寫著什麼的作頓了頓，抬眼看向站在書桌對面的年。

年帶著幾分狂浪不羈的影在明亮的燈下顯得更加的濃郁了一些，黑的影籠罩在對面的藍秉麟上，藍一雙眸銳利冰冷，的，帶著幾分兇狠，就像還未的食野。

“這是什麼？”藍一冷冷的問道。

藍秉麟聞言隨意的翻了翻書桌上被甩過來的幾份文件，角勾起一份漫不經心或者說略帶不屑的笑，“不過是幾份合作案而已。”

“而已？你說的可真輕松，是因為藍氏不是你建的，所以被你隨意的糟踐嗎？”藍一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突然想要關心一下自家爺爺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結果竟然發現這種事！今天就有聽說周雅雅和金彪虎被放了出來，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回來就看到這幾份藍家和沐家的吞并華芳和金博雄的公司的合作計劃，他藍一有一顆邏輯思維很強的腦袋，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卑鄙的家伙，為了利益，當初可以選擇和金家合作把安家推出去當替死鬼，現在立刻就拋棄金家和沐家合作打算吞并兩家！他難道不覺得良心過意不去嗎？為了利益，讓原本清清白白在業極有名聲的藍家開始染上黑斑，讓本該接法律制裁的兩人被放出來，那麼差點因此而死掉的沐如嵐呢？！

“這話說的。”藍秉麟角勾起不屑的笑，“我可是在為了讓藍家踏上頂端而努力著，說到糟踐，我親的哥哥，不是你一直在糟踐藍氏嗎？如果沒有我，你以為憑藍白峰那個懶鬼，藍家還能平安無事甚至蒸蒸日上的在商界站穩腳跟？”只要能夠往上爬，名聲什麼的，很重要嗎？在業有誰是真的清清白白的？只有藍一這種蠢貨才會存在那種愚蠢的善良和正義，活該被他搶走一切。

藍一拳頭的攥了起來，看著藍秉麟的目就像當初在醫院看著他和李艷的目一樣，鷙兇狠，就像潛伏在黑暗中的食人野。

“你也就能夠在拳頭和皮子上耍耍威風罷了。”藍秉麟對此卻毫無所畏懼，反而更加的不屑了起來，他如今的就以及一顆完全不輸給藍一的天才頭腦，造就了十七歲的年的心高氣傲和得意，現在藍一在藍氏毫無地位，就是那個老不死的爺爺在澳大利亞也沒有什麼作用，藍白峰信任他依賴他，他儼然已經是藍氏的第一順位者，他實在想不出，這個頑固又脆弱的哥哥能夠怎麼打敗他，又有什麼能力打敗他。

藍一被激怒，猛然傾抓住藍秉麟的領把他扯過，藍秉麟迎著那拳頭臉上毫無所謂，“沒關系，你打啊，反正你的名聲已經爛到谷底，再爛一點，或者被趕出家門，應該也是無所謂的。”

其實藍秉麟不會讓藍一被趕出家門的，他就喜歡看藍一那副被他踩到了腳底下的覺。這種覺從當年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好一段時間才回家一趟的爸爸還有另一個兒子，那個兒子被他爸爸和那個陌生的人寵著，他臉上的表肆意任，和自己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同的時候開始，就存在了，而當正室的兒子和小三生的私生子這兩者在道德以及人們的眼中存在的天差地別出現在他小小的世界里的時候，更是急劇攀升。

憑什麼那麼任的人可以理所當然的接寵，他卻要像乞討一樣等待父親的施舍？憑什麼他也很聰明卻得不到糖果？憑什麼他乖巧聽話卻被厭惡和不屑著？憑什麼同樣流著藍家的，他是尊貴他是卑微？

藍秉麟區別于藍一的是，他在從小生活的環境中，年紀比藍一小，卻比藍一更早，他更早的看到社會的黑暗面，更早的拿起了武，藍一輸在了起點上，所以，此時，藍秉麟坐著，而他站著。

藍一作猛然頓住，他看著藍秉麟臉上的笑容，眼中的不屑，一片漆黑無的腦中，忽然響起那仿佛來自悠遠時的溫聲音，說：人的一輩子有那麼長，你總會遇上一個又一個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人，想要不被人看輕和傷害，手上一定要持有武。只有手執利的人，才會讓別人害怕會傷，迎合你，躲避你。

他握著的拳頭因為抑著什麼而暴起青筋，微微的，卻最終沒有落下，他重重的把藍秉麟扔回座椅，轉大步的離開書房。

藍秉麟坐在座位上，看著突然反常沒有沖做事的藍一的背影，眸中劃過一抹疑，真是奇怪……

藍一大步的回到房間，砰的一下重重的關上房門，他站在門后，深深的呼吸，目落在書架上面他從那天過后再也沒有去的法律相關的書籍，視線一瞬間有些恍惚，微微的出神。

也許是曾經過的傷害太大，也許是因為太過一廂愿的想要抓住，所以當沐如嵐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才會有那麼那麼重的被拋棄被背叛的覺，以致于他一蹶不振，就想這麼干脆隨波逐流吧，反正不死，干嘛干嘛，沒人管著也好，但是沐如嵐卻又再一次讓他察覺到，在他生存的這個世界……沒有武是不行的。

沒有武，他連藍秉麟的嘲笑都還擊不了，他連守住藍家清白的機會都沒有，他連……在沐如嵐需要幫助的時候都提供一一毫的幫助的能力都沒有，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自以為是。

他忽然明白，沐如嵐沒有錯，錯的是他，是他沒有足夠的利用價值所以才讓沐如嵐選擇藍秉麟和李艷，如果人和人之間的相要畫上大于號等于號小于號，那麼無疑是用利用價值來標示的，他的利用價值小于藍秉麟也沒辦法和沐如嵐畫上等號，這本就存在一種不公平，他的作用小于別人，他憑什麼要別人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去相待？憑什麼要別人在你上花費時間？不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嗎？哪個笨蛋會在得不到相應回報的事和人上花費甚至浪費生命？

想通一件事后，許多事似乎在一瞬間都豁然開朗了起來，藍一出還著好幾塊創口的手，捂住臉忽然悶悶的笑了起來，什麼天才，他本就是個蠢蛋，竟然為了這種無意義的事跟沐如嵐鬧別扭。即使是天使，也是生活在硝煙彌漫的凡間，也因此需要更多的東西來保護自己啊。

決定了，明天就去跟沐如嵐道歉，他要請求讓他們重歸于好，他會拿好武，這一次會重新的長，學會戰斗。

郁的世界忽然重現，明的人幸福的恨不得就這麼睡死過去，他拿下書籍，那些深難明一字一句，仿佛也變得生活潑了起來。

……

廠房外面刮著的燈泡在風中搖搖晃晃，燈也跟著一閃一閃。

墨謙人站在廠房的鐵門外，隔著一層紙巾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有點生銹的廠房被開了一小條，一個中年婦警惕的從中看著他，好一會兒確認他是上一次和那些警察過來的人，才把門打開，狐疑的看著他，“有事嗎？”

“我找你們老板。”墨謙人淡淡的道。

人又忍不住打量了墨謙人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氣質比較特殊，人覺不到壞人的威脅，人還是放他進去了。

再一次經過那鋪著一個個床墊的一樓的時候，墨謙人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麼多的孤寡老人在這種地方生活，甚至可以說，是生活的很好的，那位東北漢子如果不是虛偽的騙子，那麼就是真的很善良，收留這些行力和工作能力不達標的老人。

東北漢子劉北方，今年四十一歲，資料上面顯示，他四年前生意慘敗，欠了一大筆的債務窮困潦倒，當過小販也當過乞丐，當小販的時候被城管抓住過，被狠狠的了一警也被沒收了全部的商品，當乞丐的時候在天橋下被其他乞丐圍打過，后來在一次賭博中賺了一筆小錢，從此又開始走運，最后建起了這個工廠。

資料上看，毫無破綻。

在被一群老弱病殘圍觀的視線中，墨謙人淡定的跟著人上了工廠二樓，二樓此時并沒有工人在干活，在這個廠工作的人們似乎都蠻幸福的，沒有被過分的榨勞力也沒有吃不飽穿不暖，但是工廠的盈利卻很好，他們大筆的資金來源，都是源自外國一些樂制造商，特別是比較頂級的樂制造商。

人進了辦公室，不一會兒又出來了，跟著出來的，還有劉北方那個高大狂的東北漢子。

他打量了墨謙人兩眼，認出他是上次過來的那群人之一，也是公安局里面的人，眉頭皺了皺，有點不耐煩，“又有什麼事？”

墨謙人也不跟他磨嘰，他拿出錢包，直接打開給他看，“你認識上面這個孩嗎？”

錢包里有一張相片，上面站著下的被嵌上了一層金邊似的，麗人，就像被神一不小心落在人間的天使。

墨謙人看著劉北方的表，看到對方很明顯的聾拉下眼皮，然后快速的轉開視線，“不認識。”

墨謙人收回錢包，神淡漠，語氣清冷，“我知道了。你和這個孩認識，時間是從四年前開始，也許是你在街道上販賣東西被城管抓住或者在路邊乞討的時候，給過你一點錢，或者給過你一點救命的東西甚至重新開始的希，于是你開始利用工廠幫制作一些東西，比如這種也可以作為鋼琴線來用的人偶線甚至不對外出售的釘子。”

劉北方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墨謙人，眼里滿是驚訝，這種表和驚訝卻很快被他遮掩了下來，時間僅僅不到一秒，而捕捉這種微表，是墨謙人的專長。

很好，看來他所說的完全正確。

“我不認識，沒什麼事的話，請你快點離開，我還有事要做。”劉北方不耐煩的擺擺手，撇開腦袋一副不想跟他多說的樣子。

“你知道這個孩拿你們制作的這些線和釘子去干什麼了嗎？”墨謙人不為所，自顧自的又問道。

“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不認識！”劉北方脾氣上來了，吼了一聲脖子都了。

墨謙人眼眸微微的瞇了下，不再做聲，轉準備離去，后面卻突然傳來劉北方有些鷙的聲音，“你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