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火爐似的熱, 宋嘉寧凍僵的手很快就暖和了起來,又變的了, 只剩雙腳還犯涼。宋嘉寧不想讓壽王再用幫暖腳, 窩在他懷里小聲道:“王爺, 睡前泡腳有助安眠,咱們都泡泡吧?”
趙恒聞言,往那邊挪了挪, 隔著兩層都能到腳上的冷, 便松開了。
宋嘉寧坐了起來,搖了搖鈴鐺。
雙兒、六兒一塊兒進來了。
宋嘉寧們端洗腳水,兩個丫鬟領命, 正要走, 就聽帳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人聲音:“茶。”
二應了聲,六兒出去吩咐, 雙兒迅速倒了兩碗微燙的熱茶來。紗帳重新挑起, 宋嘉寧坐在床尾,發髻經過剛剛的擁抱有點了,松松垂下來一縷, 顯得慵懶隨意,雙手捧著茶碗, 心滿意足地連續喝了好幾口。趙恒看了, 越發確定剛回來時是想喝茶的,他卻打發了丫鬟。
放下遞到邊的茶碗,趙恒一口都沒用。
雙兒張地白了臉, 王爺喊茶聞了聞卻不喝,是茶水哪里不好嗎?
宋嘉寧也注意到了,倒沒想那麼多,奇怪問:“王爺怎麼不喝?”
趙恒看一眼,重新舉起茶碗,喝了兩口,不用了。
雙兒第一次激王爺的口疾,肯定是覺得事小才沒有浪費口水在上,若是個說話流利的,八早就訓了。恭敬地收起茶碗,外面小丫鬟們端了兩盆洗腳水來,雙兒看著那冒著白霧的水盆,心又提了起來,水溫千萬要合適啊。
其實有點燙,但泡腳最合適,宋嘉寧兩腳放進水中,舒服地呼了口氣,一對兒白白凈凈的腳丫著盆底,一不了。趙恒以前的起居都是福公公伺候,他更習慣再溫點的水,視線一斜,見沒嫌棄水燙,他便忍下那微微的不適,面無表地泡腳。
拭過后,宋嘉寧穿上鞋子,服侍趙恒寬,渾暖融融的,手腳麻利。
趙恒低頭看,回想今晚種種,突然覺得過于謹慎,他非洪水猛,何至于怕到連聲冷都不敢提?冷熱都不敢說,若在外面與人相時了什麼委屈,或是遇到什麼麻煩,是不是更不敢報給他?
是王妃,是他的妻子,不是只需要伺候好他就夠了的太監丫鬟。
“若,有求于我,無論巨細,盡可開口。”他看著說,聲音緩慢,流出幾分凝重。
這話他給暖手的時候已經說過一次了,宋嘉寧地嗯了聲,眉眼乖順,沒有一被男人寵的驚喜。趙恒料到沒有放在心上,沒有真正明白他的意思,皺皺眉,補充道:“膽敢瞞,必罰。”
宋嘉寧嚇了一跳,愣在了那兒。他說好話,當是賞賜,心里甜一甜就過去了,現在他居然要因為瞞一點無關輕重的冷熱而罰,宋嘉寧頓時將那番話當了必須遵守的命令,忙欠行禮:“王爺放心,我記住了。”
看著這草木皆兵的樣,趙恒腦海里莫名浮現昨晚,一把推開他,自己抱著被子扭頭大睡的形。平心而論,趙恒更喜歡那樣的,喜歡就要,不喜歡連他也敢拒絕,像個有生氣的人,現在,太乖了。
“睡吧。”趙恒自己解了中,朝拔步床走去。
宋嘉寧下意識看他,這一看嚇得不輕,竟然在他如玉的脊背上發現幾個指甲勁兒,哪來的,肯定摳的啊……
宋嘉寧低頭,發現指甲果然有點長了,暗暗決定明天趕修理修理,至于今晚……
兩刻鐘后,宋嘉寧攥著褥子,再顛再晃都堅決不去抱他,怕再傷了王爺貴。
趙恒人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好幾次都抬起手來了,半途又去拽被子。口騰地竄起一道火,趙恒猛地將人抱起。
一起一落,宋嘉寧沒有任何準備,驚得尖一聲,雙手抱住他脖子,腦袋搭在他肩頭,使勁兒往上撐,口中嗚嗚地求他:“王爺,王爺別這樣……”他這是要的命啊,才第二個晚上就玩這種花樣。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手環著他脖子,子溫溫地抵著他,趙恒喜歡這樣,故意按著腰嚇唬。宋嘉寧真的吃不消,一著急小手抓住他肩膀,又送了一對兒指甲印兒給他,著氣不停地喊王爺。
趙恒笑了,改普通地抱著,一手摟著腰,一手撥開耳邊凌的烏發,扣住后腦親兒。乖得沒有一脾氣,非得被急了才行,趙恒不太滿意這點,卻非常滿意的子,親不夠不夠。
因為帶著一不滿,他親得強勢急促,宋嘉寧很快便無法招架,小手推他肩膀,腦袋躲來躲去,想得個氣之機。躲他追,躲躲閃閃,兩人重新倒了下去,哎呦呼痛,嫌他了的,趙恒遂托起,未料無意的一個作,竟得到更多趣味。
宋嘉寧的魂兒都要被他撞出去了,更不用說理智,雙臂掛在他脖子上,淚珠兒剛掉都被他震飛。閉著眼睛求王爺王爺不聽,宋嘉寧睜開眼睛求,卻只看到他晃模糊的俊臉,本不理。宋嘉寧就一邊哭一邊,嗓子都啞了,他終于使了一個大勁兒,宋嘉寧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小兒也圓圓地張開,卻發不出一個音。
趙恒額頭抵著床板,呼吸重,低頭看,眼中盤踞的云霧仿佛要匯聚雨,滴在上。雙頰紅,臉蛋潤潤的如被雨水滋潤的牡丹花瓣,更紅了,趙恒不自堵住的兒,長長地吃了一通。
這樣的,有什麼缺點他都不在乎了,只盼子結實點,能多承些時間。
“……”
他終于吃夠了的兒,宋嘉寧也終于有機會開口了,有氣無力地提醒他。
趙恒這才放下,翻下去,簡單收拾收拾自己,一回頭,見依然支著躺在那兒,小手試圖抓住被子,哆哆嗦嗦夠不到,一看就是翻都沒力氣了。趙恒丟了巾子,轉抱住,一手將打的兩放平,一手扯住被子幫蓋上,只腦袋在外面,那小臉如喝醉的牡丹,一片酡紅。
“弱不風。”趙恒臉,第一次就這事與說話。
宋嘉寧睜開眼睛,見他一臉饜足,眼中似乎帶著一笑意,不由地替自己辯解:“還不是王爺……”說到一半,理智回籠,連忙閉上。
趙恒點:“我如何?”
宋嘉寧著脖子搖搖頭,不敢說,也不好意思說。
“說。”趙恒沉了臉,審問一樣。
宋嘉寧怕了,咬咬,扭頭道:“王爺,王爺風太大了。”
接他的弱不風,總算把話說得委婉了些,不然宋嘉寧真說不出他太勇猛的話。
趙恒明白的意思,掀開被子,抱著汗的子道:“以后,多吃點。”
吃得多才會長得高長得好,便是風再大,也得住。
宋嘉寧想說自己吃的已經夠多了,一張嚨干的難,使勁兒咽咽吐沫,勉強才發出聲音:“……”
趙恒剛剛沒怎麼出聲,但他流了一汗,也覺得,遂抓起鈴鐺搖了搖。雙兒守夜,聽到靜低頭走了進來,屋里留著一盞燈,朦朦朧朧地可見帳中王爺背對而躺,地擁著王妃。想到王妃那持續半個時辰的哭,帳中不定發生了什麼翻江倒海的事,雙兒面頰發燙,聽王爺要茶,趕去外面準備。
等端了茶水進來,就見王爺穿著中坐在床邊,雙兒低頭走進紗帳,迎面撲來一說不清道不明的味兒,旖旎之極。
“備水,沐浴。”
“是。”雙兒將托盤放到矮櫥柜上,低頭退了出去。
托盤上一茶壺兩只茶碗,趙恒先拿起一只茶碗,宋嘉寧地盯著他呢,見他要遞給,宋嘉寧連忙從支起腦袋,一手拽住被角不讓被子掉下去,一手出去接茶。那手臂白如玉如脂,溜溜地在外面,趙恒擔心涼,回胳膊,他直接將茶碗遞到邊。
宋嘉寧地看他一眼,就著他手喝了幾口,趙恒見支撐的右臂還在哆嗦,無奈連人帶被子都抱到懷里,枕在自己臂彎,繼續喂水兒。
宋嘉寧還算了解男人的,饜足之后最舍得溫,也不客氣,心安理得王爺的伺候。連續喝了兩碗茶,總算解了,仰著臉蛋,看他自斟自飲,也喝了兩碗。他中松松披著,出一片膛,喝茶的時候,結上下滾。同床兩晚,宋嘉寧第一次有機會打量男人的,之前雖然抱一團,可沒有空暇看啊。
然后宋嘉寧就發現,壽王看似單薄,書生一般,上居然很結實,膛微微鼓出一層,既俊雅斂,又蘊含充沛力量。襟敞開的不多,往下看不見了,但宋嘉寧記得,好像到過幾塊兒結實的方塊兒疙瘩。
郭驍強壯,是因為常年習武,難道王爺也有堅持練武?
宋嘉寧胡思想著,眼前突然多了一只茶碗,下意識湊過腦袋,低頭喝。
趙恒淺淺笑了,怪不得一直盯著他,果然沒喝夠,雀兒似的等著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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