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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生香》 第131章 131

李皇后哭得傷心絕, 馮箏同歸同, 卻找不到什麼安話可說了, 小傷小痛能夠安, 在喪子之痛前,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目下移,瞥見哥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不是了就是要噓噓了,馮箏再看眼李皇后,抿抿,盡量輕地去抱兒子。

李皇后沒有阻攔, 轉過拭淚。

馮箏將哥兒給帶進宮的母, 母去側室喂了。看著母離開, 馮箏攥攥手,重新回到暖榻前,見李皇后雖然還是背著,哭聲卻沒了, 只有肩膀還輕微地著, 馮箏嘆口氣, 不聞不問肯定不行,只能盡量道:“母后若不嫌棄, 兒媳愿常進宮陪您。”

偌大的皇宮, 妃嬪與妃嬪之間要爭一個皇上,便是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心里也會彼此不喜。皇上又是個勤政的, 每日最多晚上能陪陪李皇后,一個月還要分出半個月給其他妃嬪,馮箏能理解李皇后的孤獨,看得出李皇后很喜歡升哥兒,馮箏只能多待孩子們進宮幾次,聊表心意了。

李皇后意外地轉過來,眼中還泛著淚,驚喜道:“真的?”

馮箏笑著點點頭。

李皇后臉上立即見了笑,高興地拉住馮箏的手:“其實咱們雖是婆媳,但我只大你三四歲,你又是第一個嫁進來的,你們幾個妯娌,我與你最投緣,一直都把你當姐妹相,有什麼心里話也不瞞你,現在你這樣憐惜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兩人年齡相近確是事實,但馮箏可不敢僭越,李皇后這會兒心里難,暫且忘了份,等傷心勁兒過去了,李皇后的威儀肯定會回來,忙道:“母后言重了,我是小輩兒,本就該多進宮在母后面前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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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皇后說最喜歡自己的話,馮箏是信的,畢竟的親婆母早早沒了,睿王妃、恭王妃有吳貴妃、惠妃要孝敬,李皇后不可能去親近那兩個,至于宋嘉寧,到底嫁過來晚兩年,比不上與李皇后的分。

但馮箏也從未以此為傲,就是李皇后待親近,也回以真心罷了。

“只是,你要照顧王爺,要照顧哥兒,看王爺寵你的勁兒,過不了多久肯定又要懷了,哪有多閑功夫進宮陪我呢。”李皇后忽地又道,臉上的笑容煙花般轉瞬就沒了,再次恢復了自怨自艾的愁容。

馮箏徹底失語了。能安的都安了,若再保證自己大著肚子也會進宮,太假。

李皇后卻突然想到什麼般,雀躍地看著馮箏道:“這樣如何?你把升哥兒留我這里,我幫你帶,也免了你又要照顧大的又要照顧小的,兩頭辛苦。”

馮箏心口猛,剛剛還覺得李皇后可憐,還在試圖搜羅些安話,此時對上李皇后明亮地過分的眼睛,馮箏只覺得恐怖,寒氣水般瞬間從心底蔓延到了全,腦海里浮現長子活潑可的小臉兒,馮箏本能地推辭道:“母后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升哥兒太調皮,兒媳不敢勞煩母后。”

一邊說著話,一邊試圖將被李皇后攥著的手收回來。

李皇后不肯松手,著馮箏迅速便涼的手,有些不忍,可真的沒辦法了。深宮寂寞,現在有皇上寵著,暫且還能熬得住,可皇上眼瞅著一年比一年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才二十出頭,如果不能趁皇上寵的時候留下升哥兒,等皇上仙逝,等楚王或是任何一位王爺登基,迎接的,便是漫長的后宮沉寂,空有皇太后的尊榮,沒有任何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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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升哥兒,有宣德帝的旨意在,楚王登基了也不能帶走升哥兒,他得為了兒子敬著。李皇后要的不多,對朝堂政事也沒有野心,只想邊有個伶俐的孩子陪著解悶,只想楚王登基后把當個人,后宮辦什麼事都想著,而不是一個空有虛名的太后。

“阿箏,我的境你還不知道嗎?別說升哥兒乖巧懂事,便是他真的頑皮,我也求之不得,又怎麼會覺得辛苦?”眼淚再次滾落,李皇后拉著馮箏的手,哽咽著求:“阿箏,讓升哥兒留在我邊吧,否則我真的不住了,白天總會聽見小五哭,晚上夢里也是小五的哭聲,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馮箏也哭了,是掙李皇后的手,跪在了面前,眼淚斷線的珠子般往下落:“五弟走了,我知母后難,可兒媳也請母后諒我,升哥兒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一會兒不見兒媳都要惦記,若給母后,兒媳……”

泣不聲,說不下去了,只跪地磕頭:“兒媳求母后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馮箏,的兒媳楚王妃,至此,李皇后算是明白了,單靠婆媳的,單靠馮箏的心善,本無法留下升哥兒。這條路走不通,李皇后深深吸了口氣,仰著頭,雙手淚,等再也沒有新的淚涌出來,低聲道:“阿箏,我跟你說幾句真心話,這話我只跟你說,你莫要再告訴任何人,王爺也不行。”

馮箏震驚地抬起頭。

李皇后拍拍邊的地方,直視道:“坐過來,此事關系王爺,被人聽去,你我都擔待不起。”

若是旁的事,是后面的危言,馮箏斷不會去聽李皇后說什麼,寧可不知,但與自家王爺有關,馮箏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眼睛,忐忑不安地坐到了李皇后旁。刻意保持了距離,李皇后主移到邊,跪在馮箏后,拆了的發髻,然后佯裝替馮箏梳頭,一邊梳著一邊低低地道:“武安郡王去的時候,王爺可有埋怨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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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箏心頭巨震。旁人或許不知道,是楚王的邊人,自然記得清清楚楚,武安郡王自盡當晚,王爺在外面還算沉得住氣,回來就開始埋怨皇上,紅著眼睛指責皇上死了武安郡王,若非佯裝了胎氣得王爺閉得王爺保證不再口出怨言,事傳到皇上耳中,指不定造什麼惡果。

可是,以為瞞得天,李皇后竟然知道了?那皇上……

馮箏心底再次涌起一寒意,冰冷徹骨,比擔心兒子被搶更甚。

“沒有的事,還請母后莫信小人讒言。”馮箏勉強鎮定地道。

后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如幽幽深夜窗外的一聲貓,明明很輕,卻人瘆得慌。馮箏不安,想要扭頭看看李皇后的神,李皇后卻握著烏黑順的長發,繼續緩緩地梳,聲音平靜輕:“阿箏別擔心,沒人跟我說王爺的壞話,是我自己猜的,猜的對不對,你比我清楚。只是,我能猜到的事,皇上比我更了解王爺,皇上有沒有猜,有沒有派人去查,我就不敢保證了。”

馮箏臉頰蒼白,忍不住地發抖。

李皇后暫且按住肩膀,瞄眼馮箏蒼白的臉,及時安道:“不用怕,皇上最重王爺,人誰無過,皇上不會為了一兩次的抱怨便冷落了王爺,只是王爺的脾氣,皇上才對他堂兄出手,他便抱怨了,他日皇上對付王爺最親近的叔父時……”

馮箏大駭,難以置信地回頭看

李皇后什麼都沒說,只靜靜地與馮箏對視,等馮箏眼中的震驚全部變恐懼,李皇后才瞄眼殿門口,用馮箏都不能聽得太真切的微弱聲音提醒道:“皇上的龍椅是從他哥哥手中接過來的,兄終弟及,皇上先開了這規矩,雖然皇上沒有言明,但百姓中一直都有流言,甚至王爺自己都覺得,皇上最后會把龍椅到他叔父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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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箏全發抖。的那位好王爺,確實是這麼想的,正月皇上當朝辱壽王,夜里王爺還跟發牢,抱怨皇上對壽王多有不公,然后又提到了壽王位于外城的王府,還說什麼等叔父秦王登基了,他一定要求叔父另賜府邸給壽王。

當時馮箏就覺得不太對,問為何會是秦王登基,的王爺就說了剛剛李皇后口中的兄終弟及的道理。馮箏只想與楚王安安穩穩地過,既然楚王沒有當皇上的野心,既然楚王說大周是兄終弟及的規矩,就信了。

“幽州戰敗,為何姚松、呂云第一個要擁護的是武安郡王而不是秦王?因為他們都不贊同兄終弟及,覺得皇位應該父子相傳。為何只是兩個臣子妄言,皇上就要猜忌武安郡王,還……因為他是皇上,他容不得皇位有任何不穩,他連侄子都不給,會心甘愿將皇位傳給弟弟?一邊是親兒子,一邊是弟弟,阿箏,你覺得皇上會怎麼做?”

馮箏不懂,腦海里宛如堆積了一層又一層的烏云,沉甸甸的。不明白,皇上是皇上啊,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就算他想把皇位傳給兒子,直接給就是了,朝臣百姓還敢反對不?為何李皇后那麼篤定,皇上會對付秦王?

“人言可畏,皇上要顧忌眼前的百姓,也要顧忌以后千萬年的百姓如何置評他,他想讓他的兒子明正大地繼承皇位,就必須先讓他的弟弟失去民心,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李皇后重新托起馮箏的頭發,雙手靈巧的幫馮箏定好發髻,然后才湊到馮箏耳邊,幽幽道:“到那時,王爺會眼睜睜看著他的叔父落得武安郡王一樣的下場嗎?”

馮箏全發冷,太了解楚王了,對叔父秦王的敬重比對親爹皇上還深,叔侄同父子,父親一樣的人出事,楚王……

“如果你愿意把升哥兒給我,我發誓會把升哥兒當親孫子一樣照顧,那楚王便等同于我的兒子,哪日他沖之下頂撞皇上了,我自會竭盡全力替他在皇上面前求。”

說到這里,再不用遮著掩著,李皇后扶住馮箏肩膀,誠懇地給講利害得失:“阿箏,咱們嫁進皇家,各有各的難,今日我實話告訴你,皇叔必有一劫,王爺必不會袖手旁觀,那時將是皇上最惱他之時,也是旁人落井下石的最好時機。皇上想把皇位傳給兒子,可他并非只有王爺一個,一旦王爺討了皇上的嫌,壽王有口疾,那便只剩睿王、恭王。不管二人誰繼位,你覺得,他們登基后,會怎麼對待曾經被他們父皇當太子般重視的大哥?而王爺一倒,你們娘幾個同樣要遭殃。”

馮箏臉白如紙。

李皇后握手,目如炬:“只要你把升哥兒給我,我便是拼命也會護住他們父子。阿箏,我這樣做固然有私心作祟,但也真是替你們一家打算的,你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再來進宮。若最終你還是不愿意,我絕不會勉強你,將來王爺有事,我也會看在咱們的分上,竭力相幫,畢竟,那兩家都有親婆母,我便是投桃好,也只是自討沒趣。”

一直說啊說,說了好多道理,馮箏都聽見了,卻沉浸在那些威脅與事實中,無法反應。

李皇后并不著急,只再三提醒一件事:“出宮之后,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萬不可王爺看出端倪,否則被王爺知道,他定要進宮找我鬧一鬧,或是干脆去質問皇上,真若那般,我與你們一家,都要被皇上厭棄。”

此言如警鐘,馮箏猛地回神,看看李皇后,復雜地點點頭。

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不會置其于險地,李皇后相信馮箏是個聰明人,該說的都說了,笑著拍拍馮箏小手,又恢復了關切的慈語氣:“看你,我只是想到夢里小五的可憐忍不住哭了會兒,你怎麼哭得比我還厲害?快去洗洗臉吧,免得王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馮箏垂著眼簾,勉強笑了下,心里卻清楚,這是李皇后送的借口,不對,一時片刻是恢復不了了,不可能瞞得過王爺。李皇后連這層都想到了,足見其城府之深,恐怕早就盯上了的升哥兒。

只是,越是看李皇后的心機,馮箏便越發擔心,只覺得李皇后那些提醒,都是對的。

真若如此,一邊是升哥兒,一邊是他們一家四口……

接過宮遞過來的溫熱巾子,馮箏蒙住臉,也蒙住了臉上新落的淚。洗臉洗了足足一一刻鐘,馮箏折回殿,就見李皇后盤坐在暖榻上,懷里抱著哥兒。李皇后笑得很溫,就像抱著親生兒子哄的母親,馮箏卻如同被毒蛇纏,遍發涼,努力克制著走過去,低頭行禮道:“叨擾母后這麼久,母后歇息吧,兒媳先告退了。”

李皇后沒有強留,深深看了馮箏一眼,將哥兒還了過去。

母要接,馮箏沒用,親手抱著自己的兒子,逃也似的離開了中宮,半路看到楚王頂著長子往這邊走。才三歲的升哥兒,坐在父王肩上,兩手抱著父王的大腦袋,高興地朝娘親。馮箏眼睛一酸,差點就掉下淚來。

“哭了?”一家四口離得近了,楚王立即看出了妻子的不對。

馮箏心苦,有些話在舌尖兒徘徊許久,最后還是道:“母后說夢見五弟了,我聽著難。”

楚王知道心善,掃眼中宮的方向,有點不滿李皇后,怪李皇后惹他媳婦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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