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坤儀宮中,才承寵的苗芳儀也如坐針氈,幸而沉得住氣,任由各目在上打量。
“過些日子是鄭貴妃的生辰,往年都去行宮避暑順便辦了,今年沒聽到皇上的意思,就且在摘星閣中設宴慶祝罷。”張皇后看似賢惠公正的道。
實則誰都聽了出來,皇后這話說得不明,到底是皇上沒提去行宮,還是沒提給鄭貴妃設宴。
鄭貴妃心中正因苗芳儀的事不快,聞言淡淡的道:“多謝娘娘記掛。”
“熙貴儀的生辰更近些,本宮記得是在六月二十九。”張皇后才提完鄭貴妃,又立刻對阿妧道:“等你生辰那日,本宮也設宴替你慶祝,姐妹們都熱鬧熱鬧。”
張皇后竟把和一個從四品的貴儀相提并論!
鄭貴妃臉再度變得難看,打定了主意稱病不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看鄭貴妃的意思就知道不會去,可不去又會得罪頗有恩寵的熙貴儀。
宮妃們心中各自盤算了,阿妧款款起,道謝道:“妾謝娘娘恩典。”
倒是敢應下來!
鄭貴妃臉愈發難看,在張皇后讓大家散了時,是頭一個起離開的。
阿妧照舊在舒婕妤之后走出來,要等蘇貴人一同回去,沒想到舒婕妤有心拉和苗芳儀一起走。
“熙妹妹后宮時,我上不大好,倒跟妹妹彼此不相。”舒婕妤笑盈盈的道:“左右咱們走路過花園,我記得那一池蓮花開得極好,不若順路去看看。”
見舒婕妤的舉,陳貴人和吳貴人見有戲可看,也加進來。
阿妧和苗芳儀都不好推辭,只得跟著一道去了。
“熙妹妹發鬢這枚簪子真是別致,我竟沒見過這樣的樣式。”舒婕妤忽然對阿妧熱起來,“是皇上賞給妹妹的罷?”
這話聽在其余三人耳中就顯得有些刺耳了,阿妧笑著回道:“比不上婕妤您的羊脂玉鐲子,妾聽說這是皇上獨獨賞了您的。”
舒婕妤也曾得寵過幾日,聞言了自己的鐲子,笑而不語。
“苗芳儀是個妙人兒,今兒怎麼話這樣?”陳貴人笑道:“讓妾猜猜,定是昨夜才承了恩寵,今日累得沒力氣呢!”
苗芳儀臉微紅,倒也不見惱之,只是道:“陳貴人慎言。”
等到了蓮池時,想到來此的目的,五人開始說著賞花的事。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吳貴人尋到機會開口,道:“真真是誠不我欺。”
這能賣弄才學的機會,大家自然都不會放過,除了阿妧每人都背了詩。
“菡萏香銷翠葉殘,李后主這句詩有些傷。”舒婕妤忽然慨道:“倒不如那句留得枯荷聽雨聲,更有意趣些。”
“熙貴儀怎麼不開口,莫非是瞧不上我們這些淺顯的詩句?”吳貴人故意道。
們把最簡單的全說了,才疏學淺的阿妧,定然說不出來。
只是還不等阿妧說話,一道清朗的男聲從后傳來。
“你們在說什麼,這樣熱鬧?”竟是一寶藍常服的趙峋,帶著崔海青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家面上俱是出驚喜之,忙蹲行禮。
“起來罷。”趙峋說著,往前走了兩步。在五人之中,他只朝著阿妧出了手。“這樣熱的天,你不早些回宮,仔細子不住。”
阿妧白的小臉兒如同芙蓉般人,眼睛亮亮的著趙峋。“多謝皇上關心,妾在同舒姐姐們賞蓮,讀詩。”
趙峋挑了挑眉,道:“你讀了什麼詩?”
“妾哪里懂這些?”阿妧嗔道:“妾只是覺得,蓮蓬清香可口,還能降火祛暑。”
“還是這樣貪,你也該多讀些書。”趙峋雖是責備之語,聽上去卻格外親昵。“崔海青,命人摘些蓮蓬送去凝汐閣。”
這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難得的是皇上的心意。
一時間嫉妒的目集中在阿妧上。
也太得寵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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