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聽到通傳,掏出了帕子了額上的汗。
因路上走得急,即便是在涼爽的秋日,他也滿頭大汗。
“皇上,臣替熙貴儀診了脈,眼下仍是喜脈的脈象。”劉太醫越是知道皇上看中熙貴儀腹中皇嗣,越把話說得謹慎。
趙峋心中松了口氣,旋即問道:“熙貴儀如何?”
“熙貴儀子弱些,臣已經替熙貴儀開了補養的方子調理。”劉太醫恭聲回道。
待讓他退下后,趙峋著筆,墨的眸子中罕見的閃過一抹糾結。
既是這次已有了斷定,向來也該認清現實。
到底要不要先去看——
趙峋放下了筆,正當崔海青以為他說要去凝汐閣時,卻聽到趙峋道:“去清涼苑。”
得,皇上這還沒回轉過來。
崔海青想著要不要去給熙貴儀通個氣,讓熙貴儀先來服個,便萬事皆休。
誰知他才出去,便又撞上了提著食盒前來的何修儀。
“皇上,妾做了些松子糕,請您品嘗。”
松子糕本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可的親自提過來,足以顯示的心意。
趙峋還沒開口,只見景和宮的人匆匆跑了過來。
“皇上,貴妃娘娘覺得心口發悶,想求您旨意,請太醫過去。”景和宮的侍跪在趙峋面前,神焦急的道。
鄭貴妃真是不肯安分!
提著食盒的何修儀咬牙關,恨鄭貴妃恨出來。
“那還不直接去給貴妃娘娘請太醫,皇上能替貴妃娘娘治病麼?”何修儀意有所指道:“若耽誤了貴妃的病,你們誰能負得起責任?”
雖是何修儀搶話失了禮數,可道理沒錯。
看似景和宮的鄭貴妃用這個理由來請皇上,何修儀就偏點出鄭貴妃是在借病爭寵。
“劉太醫才走沒多久,崔海青,讓人通知他去景和宮,給貴妃診治。”趙峋轉往福寧殿走了回去。“朕還有政務要忙,讓皇后代朕去看貴妃。”
既是用了忙政務這個理由,何修儀也不好再跟進去,只得把食盒給了崔海青。
才出了福寧殿大門,何修儀正滿心煩悶,卻見眼前的藍侍有些眼。
“你在何當差?”何修儀讓邊的大宮去問。
桂興捧著盒子無可藏,只得恭聲回道:“奴才在凝汐閣服侍的。”
聽到他是阿妧的人,再看到他手中的錦盒,何修儀氣不打一來。
打發走了鄭貴妃,又來了熙貴儀。
何修儀冷哼一聲,給后的宮人使了個眼。
看似尋常的往前走,后跟著的兩個侍,尋了個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出腳絆倒了桂興。
咕咚一聲悶響,桂興抱著的盒子手飛出。
何修儀不再回頭,邊浮起一抹冷笑,徑直帶著人回了慶春宮。
桂興忙去撿錦盒,幸而玉佩沒摔壞,可熙貴儀打絡子時穿的配珠卻摔壞了。
他只得垂頭喪氣的回去。
但阿妧聽到始末,并沒有責備他。
“何修儀跋扈,你暫時低頭是對的。”阿妧安道:“改日我再重新打絡子送去便是。”
見他上狼狽,阿妧又吩咐道:“讓夏青去太醫院找隗吏目取些醫治跌打的藥來,今日桂興不必當值了。”
***
福寧殿。
崔海青送走了皇后宮中的人,貴妃并無大礙,仍是老病。
這無疑再次印證了何修儀的話,鄭貴妃就是借病爭寵。
皇上不去凝汐閣,這幾日也沒去后宮。
正當崔海青準備傳膳時,忽然見小安子神匆匆的走了過來。
自己才把他派去務司取東西。
聽他說完,崔海青立刻去了趙峋的書房,稟告道:“皇上,小安子看見熙貴儀宮中的夏青,去找隗吏目取醫治跌打的藥。”
崔海青話音未落,趙峋手中的筆“啪”的一聲從他手中掉了下去。
他驀的想起衛容華素白的子染了滿的。
趙峋一言不發的霍然起,連書案上的折子掉在地上也渾然未覺。
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崔海青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他的步伐,在心中暗暗祈禱,熙貴儀可千萬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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