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暈了半天,才悠悠轉醒,一醒來就想到那視頻的容,想到自己最驕傲的老二和最疼的小兒居然會做出那種事,恨不得再暈一次,永遠都不要醒來。
不過看到坐在跟前擔憂的老大,和郁悶的老三,陸家振還是艱難的平緩了自己的緒。
陸閑把吸氧機打開,把氧氣口遞給老爺子,沉痛的說:“爸,現在其他家都等著看我們笑話,你一定不能倒下,你要是倒下了,我們陸家就完了。”
陸家振是退了,但是人沒死,就還有能量,大家想要陸家也會考慮一下陸家振。
不想還好,只要一想,陸家振就覺得渾都在抖,跟噴泉一樣,抑制不住的自己飆升起來。
“現在這事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陸家振深深的吸了一口氧氣,覺得自己腦子不那麼暈沉了,開口問道。
“基本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過看在我們陸家的面子上,片子還沒有流傳出去,但是現在都盯著我們的作為。”陸閑雖然不是場中人,但是他錢最多,路子最野,知道的很清楚。
陸慶現在是野戰軍軍長,剛剛獲得將軍銜不久,是陸家非常有出息的一位,原本老二陸仁要是為省級的員,陸家的地位就會非常穩,軍政商,每個角都發展的很好。
可是現在老二出事了,陸家振第一件事要做的,是讓老大摘出來。
“這件事,接下來阿慶你就不要參與了,你趕回部隊,現在只要你不出事,我們陸家也就不會怎麼樣。”老爺子說的第一件事,是讓老大規避。
這是很理智的做法,老爺子這麼說,說明他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這話落在陸閑耳朵里,還是會有些疙瘩的,覺得老爺子偏心。
本來他是家里最小的男孩,按說最寵,可是家里還有一個更小的妹妹,陸閑只能自己去尋找存在了。
“爸,你這樣,我怎麼能走,不如我讓韓玲去求父親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下來!”陸慶是家里的老大,子最耿直。
“不行!”陸家振搖頭拒絕了。
“這件事不要讓你們媳婦知道了,阿慶,韓家是你的岳丈,要是有其他事幫忙還好,可是這種事,萬萬不能找他們,說不定還會對你產生影響,我已經決定了,你現在就給我回部隊,阿仁的事,我能解決。”陸家振堅決道。
陸閑雖然心里有疙瘩,可是也知道老爺子說的是對的,大哥是陸家現在在職最高的,有一個好的岳家,有非常明的前途,二哥已經出事了,大哥不能再搭進來。
陸慶沒有辦法,只好回軍隊。
陸家振看著小兒子,吸著氧,良久才開口問道:“阿閑,你說接下來要怎麼辦?”
“兩條路,一是任由二哥的視頻被流傳出去,二哥這麼多年,很是謹慎,除了這件事,其他應該不會被查出來,這樣二哥估計會被免職,等過幾年事冷了,再想辦法去一個清閑的部門。還有一條,就是犧牲一些利益,把這件事下來,先把二哥調到清閑的部門去,保留職級,過幾年再想辦法復起。”陸閑說的很客觀。
陸家振閉著眼睛,思索良久,心中郁結,他當初就發現有這樣的苗頭了,火速的把兒嫁掉,給兒子娶妻,卻還不想,這樣的事終歸是發生了。
他陸家振也是一輩子殺伐果決,可是在教育子上面,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終陸家振緩緩的睜開了眼道:“這件事一定要下來,這視頻絕對不能播出來,如果這視頻出來,丟臉的不僅僅是老二和小,是整個陸家。阿閑,你幫忙理了吧,我累了。”
陸閑看到父親的表,一下子老了十歲,原本還是神的很,現在卻有了風燭殘年之。不由得對二哥和小妹做出這樣的事到痛恨,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完全不為家里考慮一下。
父親讓自己理,這樣的事豈是那麼容易理的。
陸閑自己不從政,可是為了陸家卻培養了很多從政的人,眼下只能是犧牲陸家的利益,犧牲他這麼多年的安排了。
陸家為了這次保陸仁出來,幾乎犧牲了這麼多年所有的籌謀。
出讓了兩個省直屬機關一把手的位置,揚城的市長的職位,這些本來在下一任調整的時候,都會由陸家陣營的人上去的,可是如今通通都放棄了,使得那些原本投靠陸家陣營的人都開始搖擺不定。
辦完這些事,陸閑氣的差點也住院,他從商這麼多年,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而陸家振聽到事的經過,只是靜靜的戴上氧氣罩,繼續吸氧,不過他子抖,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這些天李想考試,張的,不過李家現在的氣氛更張。
陸每天慌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下子整個人都憔悴了,飯也吃不下去。
老太太不知道□,但是上流社會都沒有,已經知道陸仁是生活作風有問題被雙規了,但是想來作為中層員,僅僅是生活作風問題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最多調換一個崗位,而且以陸家的背景,應該并不需要太擔心吧,最多就是之前的副省長職位可能有波折了。
所以還勸說陸:“不要太擔心,你二哥不會有什麼事的,政治上的博弈總是這樣,過去了就行。”
面對老太太難得的慈的安,陸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想到如果面前的老太婆知道自己和二哥的事,會不會直接咬死自己,老太婆吃啊,牙口好!
是坐立不安,給家里打電話,家里說爸爸去醫院了,給大哥打電話,大哥回軍隊了,給三哥打電話,幸好三哥還會聽自己說話,說爸爸已經決定把這件事下去,二哥會沒事的,語氣也不怎麼好。
可是這麼久了,二哥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怎麼能不急,做夢都在害怕,上次和吳星寶的視頻流出去,經歷的那一幕幕,那些貴婦的冷嘲熱諷,連盧晶晶那樣的丑人都能上前罵自己一頓,那種覺至今還讓難以忘記,幸好后來吳星寶死了,這件事也被忘了。
可是如果自己和二哥的事又被了出來呢?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害者,第二次,第三次呢?
期著二哥不會把自己說出來,可是這種想法又很稚,二哥已經是市委書記了,都被紀委帶走,沒有證據,紀委的人怎麼敢把他帶走。
此刻只能祈禱陸家夠強大,能把這件事下去。
李建華見妻子日益消瘦,也有一些,原本他就喜歡陸的,因為長的實在很漂亮,可是結婚后不了強勢的格,現在看到妻子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李建華居然轉了子,回家回的勤快了。
變著法子討陸歡心,希能開心,從這點上來說李建華還是有良心的,不是那種一知道老婆娘家出事就摒棄老婆的男人。
可是越是這樣,陸就越煎熬,越害怕,要是李建華知道真相會怎麼樣?現在這個男人溫的可以為自己把蝦皮的殼一個個的剝掉給自己吃,可是之后呢?如果他知道真相,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的服剝掉丟出去……
陸仁在被雙規的過程中,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出賣了自己?小是絕對不可能的?會不會是自己的妻子?他最懷疑的是朱曉琴,可是想想又沒道理,自己要真的出事了,是自己老婆,也落不得好。那就是自己的政敵,可是自己和小一直很,政敵的話也需要有人幫忙才行啊!
雙規要求在規定的地方,規定時間代問題,陸仁的人自由完全被限制了,并且被進行狂轟炸的疲勞審訊,使得他非常難,原本一個軀昂揚斯文的男人,此刻如同一只困一般。
陸仁的心理力很大的,被問出來自己和妹妹的事已經很有力了,他怕自己扛不住把幫著小做的那些事也抖出來。
那些事他自己都在記憶深不記得了,可是在審訊的過程中,居然不知不覺的冒了出來,嚇他一跳。
他記得小讓他派人協助,半路劫持了一個的,后來那個的就被他用關系送了瘋人院,那人的孩子也被送到了一墻之隔的孤兒院去。
這件事很小很微不足道,不知道為何陸仁居然回想起來了。
斷斷續續中,又想起來,自己的書安排了曾思鄉的兒子撞死那瘋婆子的事,可惜沒死。
不過那個居然敢打自己妹妹主意的吳星寶總算是死了。
陸仁一件一件的回想,很張很害怕,怕自己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不過幸好,終于在他崩潰之前,他被放了出去。
一出來,他第一時間就給老爺子打電話。
“爸!”陸仁喊了一句,就有些心虛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之后你會調到其他崗位,等著這件事冷卻幾年,你再準備復出吧。”陸家振淡漠的說道。
“爸,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懷疑是曉琴。”在雙規期間想的最多的就是這件事,陸仁一出來就跟自己父親說。
沒有想到他這話一開口,卻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兵荒馬,老爺子聽到兒子的聲音,一高,又暈了過去。
過了一會陸閑給陸仁打了電話,開口道:“二哥,你不知道,二嫂這些天為了你的事,到求人,的格你也知道,以前三子打不出一個屁,現在卻跟瘋了一樣,看到誰都說你是沒有問題的,相信你,你兒子凱凱,給送到大哥的部隊去了。自己還是一個縣委書記吧,是為了你,連縣委書記都不想做了,被老爺子訓斥了一頓。二哥你做的事,最對不起的人是二嫂。”
說完陸閑就掛了電話了。
陸閑對陸仁不爽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犧牲這麼多利益把他撈出來,一出來居然就把老爺子氣暈了,平心而論,他陸閑在外面也玩人,可是從來不會不尊重妻子,那視頻可是在家里,二嫂出去縣里工作的時候,在陸閑看來,二哥真的魔癥了,好好的老婆要調到縣里去,然后把家里騰出來,能讓他和小……
原本他也是瞧不起鄉下出的二嫂的,可是現在,出事了,才可見這個人很強悍,而自己的親妹妹,卻躲在李家,別說幫忙,連面都不敢,看到朱曉琴一臉堅定的說相信自己的丈夫,陸閑臉都有些燒。
可恨,二哥出事了,卻第一個怪罪到自己妻子頭上。
他都已經查清楚了,原本二哥為了幫助小妹,居然惹了前市委書記曾思鄉,引陷害他兒子開車撞人逃逸,抓住人家把柄,結果人家現在反撲了,抓住你的把柄,政治不就是這樣麼。
曾思鄉是賀家陣營的人,向來跟陸家不太對付,二哥這次栽了,卻沒有反省,反而抓住二嫂不放,不得不說,陸閑對自己的二哥有些失。
陸仁打電話給老爺子,把老爺子氣暈了,平白又被自己弟弟訓了一頓,抬頭看著外頭的大太,一陣眼暈,覺自己站都站不穩了,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扶住了他。
“老公,對不起,我來晚了。”朱曉琴扶著陸仁,一個勁的道歉。
陸仁沒有想到來接自己的居然是自己最懷疑的人,不是被老爺子趕回縣里工作去了麼?
一路上陸仁都不想和說話,到了市委大院,冷冷清清的,陸仁第一次發現市委居然是這麼冷清的地方,沒有遇見一個人。
要是以前,他回家,總會有一些人出現,跟自己問好。
到了家里,陸仁一進門就聞到香噴噴的飯菜的味道,當然沒有點蠟燭,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凈凈的。
“老公你先去洗個澡吧,飯菜我已經做好了,盛起來就能吃了。”朱曉琴并不介意陸仁不搭理自己,仍舊殷勤的道。
陸仁聞了聞自己,的確一臭汗味,他是最干凈的人,沒有想到能忍這麼久,下意識的想推推眼鏡,才發現眼鏡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在熱水淋浴下,陸仁痛快的沖洗了一遍,心里還在懷疑。
洗完澡,陸仁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桌的好菜,卻沒有吃,而是開口問道:“上次凱凱去找你,說了什麼嗎?”
朱曉琴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想了想道:“凱凱找我的時候,我特別忙,縣里事一堆,本來不及和他說什麼,我本來想你來開導一下他的,結果后來發生那樣的事,我就把凱凱送到大伯那里去了,怕他胡思想。”
見陸仁還是一副懷疑的模樣,朱曉琴也沒有多解釋,拿著筷子給他夾了一些菜道:“老公,這些都是你吃的菜,我特意給你做的。”
陸仁也極了,在紀委吃的東西可不太好,而且神張本吃不下,也不多說,幾乎是狼吞虎咽的開始吃了起來。沒有戴眼鏡的他顯得特別霾,臉上有些扭曲。
朱曉琴仿佛沒有看到陸仁這張變化頗大的臉一般,還是殷勤的給他夾菜。
陸仁吃了個半飽,看到朱曉琴的模樣,忽然就氣的把碗筷一摔,頓時一桌好菜好飯,就一片狼藉。
“朱曉琴,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我最討厭你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虛偽至極,你知道我是因為生活作風問題被雙規的,你難道一點都沒有想法?”
朱曉琴低著頭收拾碗筷,手一不小心就被那碎了的瓷片割破了,流出了,可是一點都不覺得疼,因為已經疼到了極致,這點痛,對來說什麼都不是。
“老公從我嫁給你,我就知道我的份配不上你陸家,我一直小心翼翼,這些年你對我也很好,他們說你生活作風有問題,也只能怪我,如果不是我去縣里上班,就不會有那些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你的,我一直相信你。”朱曉琴一邊說一邊眼淚滴落下來,卻還是一臉堅定的看著陸仁,看的陸仁居然有些心虛。
這時候家里的電話響了,陸仁接的電話。
電話接完,他一句話都不說,就去了衛生間。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臉胡渣,如同一個落魄的老頭,他忽然自己倒了刮胡子的水,開始給自己刮胡子,手里握著刮胡刀,卻想著電話的容。
他當不常務副省長了,連現在的市委書記的位置也要替了下來,接下來可能會把他調到省水利廳去或者是氣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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