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的力道極大,費太太直接被打蒙了。
整個人踉蹌著跌了出去,摔倒在地,卻沒有人敢扶。
費太太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高高腫起來的臉,角甚至都掛了一條線。
“蠢貨!”
費利平氣得發抖。
他求薄先生還來不及,姿態放得已經足夠低,就跟那哈狗沒什麼區別了,可到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薄會不會高抬貴手放他一把,他正努力著呢,現在倒好,他的老婆竟然敢對薄先生如此無禮!
他拼了命伏低做小都沒能拿下薄先生,如今,一切都完了,全完了!
費利平簡直恨死這個蠢人了。
事不足敗事有余。
“老公……”費太太跌在地上,聲音發抖。
費利平氣得要死,恨不得把這個蠢人給一掌扇到門外去,可是他也知道,一切都于事無補,就算是再怎麼狠揍這個蠢人,也沒有任何用。
他只能生生地扭過頭來,看向薄司擎,“薄先生,實在是對不住,這人是我沒管好,讓出來到發瘋,實在是對不住薄,我這就讓給薄道歉。”
說著,費利平就冷冷地盯著地上的費太太,“還不快滾過來給薄先生道歉!”
周圍無數人看著,費太太孤立無援,顯示被自己的老公給狠狠地扇了一掌,這會兒又被老公當眾呵斥,勒令來道歉……
這種屈辱,在費太太幾十年的人生中,還是頭一次遇到。
那種辱的覺,讓費太太幾乎窒息。
“媽媽!”
一直躲在最邊上的費維晗忽然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跌在地上的費太太,又朝著費利平怒目而視,“不準你打我媽媽!”
費利平氣得暈倒,“晗晗,讓開!”
費維晗卻死死地抱著他.媽媽,“不讓不讓,你打我媽媽,你是壞人,壞蛋!還有你們,你們都欺負我媽媽,你們都是壞蛋!”
費利平氣得發抖,連忙要去撕扯費維晗。
薄司擎看了云畫一眼,臉驟然變冷,“費總的家務事,還是在家里理比較好。這里是公眾場合,著實不雅。另外,費太太和我的沖突,是我們之間的事,無論如何,費先生在人前訓妻,都不是什麼彩的事。”
“是,是是,薄先生說的是。”費利平漲紅了臉,連忙點頭。
薄先生淡淡地道,“費總,其他事以后再談,今天我只是想和朋友一起安靜地吃個飯,不知道費總能滿足我這個要求嗎?”
“不敢不敢,薄先生請便。”費利平趕忙說道,又看向了盧鑒,“盧經理是吧,請務必招待好薄先生,薄先生今晚的一切賬務,請都記在我的賬上。既然……既然薄先生要和朋友吃飯,那……那我就不打擾了,今天我太太犯下的蠢事,得罪了薄先生真是不該,改日我定然帶親自跟薄先生好好賠罪,實在是抱歉。”
薄司擎微微一哂,并不多言,看向了云畫和兜兜,“你們也沒好好用餐吧,外邊太吵,我們去里面說。”
云畫并不想說,現在只想走。
“媽媽,我了。”兜兜抱著薄司擎的脖子,瞪著大眼睛看著云畫,可憐的樣子。
云畫的心頓時一,只得咬牙點頭。
實際上,也知道自己這會兒就算是躲了也沒有用,卡的事已經出現了,這會兒躲開了,薄司擎就能不調查了?就能當這事兒不存在了?
不可能的。
所以,無論這會兒躲開不躲開,薄司擎都會查的。
注定的。
云畫只能在心底嘆氣。
怎麼就……那麼巧呢。
如果今晚薄司擎沒有使用這張卡的話,那麼單獨使用了這張卡,并不會有任何問題,也并不會反饋到他那邊。
可是偏偏,他使用了這張卡,兩張信息完全一致的卡,可不就沖突了麼。
從前,還是紫荊財團幕后最大的老板時,這兩張卡在系統中是可以同時使用的,一張他一張。
后來當把左右資產都轉移回去,并且打定主意要消除自己的一切痕跡時,就在系統之中把這張卡的信息由雙卡改為了單卡。
改為單卡之后,就意味著不能同時使用兩張卡,單獨使用一張還是可以的,畢竟兩張卡的信息是完全一致的。
一直就沒打算使用這張卡,也只是……只是留個念想而已。
今天是這幾年來第一次使用這張卡,唯一的一次,偏偏那麼巧,他也用了。他用了也就罷了,若不是在同一家店,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偏偏,就是在同一家店,還是在同一個時段……
云畫也真是無奈了,這就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跟他的緣分……
呵呵,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重開了包廂。
另外一間。
薄司擎抱著兜兜坐下,云畫遲疑了一下,在距離他們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坐下,拿出了手機,裝作很忙碌的樣子。
兜兜在薄司擎的諄諄善之下看,已經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事發經過完全說了一遍。
薄司擎微微點頭,“壞人就該教訓,可是兜兜,別學你.媽媽,差點兒就出了危險。教訓壞人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保證自己的安全!”
兜兜連忙點頭,“是的,他們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掏槍對準我們!”
薄司擎的眼神也很犀利,不過那一抹寒也就只是一瞬間就從他眼中飛過,快得讓人幾乎捕捉不到,“放心,有些人盤踞在一個地方久了,就以為自己是土皇帝,可以一手遮天。”
兜兜眨了眨眼,似乎沒明白薄司擎在說什麼。
薄司擎也沒就這個話題多說,而是問兜兜:“想吃什麼?”
“都想吃!”兜兜說起吃的,就立刻興起來了,先是點了一大堆之后,又開始給云畫點,“媽媽也很喜歡吃會鴨呢,還有牛丸和魚丸……叔叔,你喜歡吃什麼?”
“我都可以吃,你點。”
聽了這話,兜兜就又興地點了一大堆,點完了又瞪大眼睛看著薄司擎,“薄叔叔,我是不是點的有些多?”
“不多,可以吃完,有我呢。”
“太好了!我想各種都嘗一下,可是每次跟媽媽和Polar叔叔一起吃飯,他們都吃的太了,點得稍微多一點,就吃不完,我每次就只能嘗試一點點,不然準備得多了就會浪費掉。”兜兜興地說。
“Polar叔叔?”薄司擎挑眉。
兜兜立刻點頭,“是我媽媽的好朋友,他在M國呢,從我出生到現在,媽媽有時候要去上學,只有保姆照顧我媽媽也不放心,都是Polar叔叔陪著我呢,悄悄告訴你喲,Polar叔叔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媽媽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多!其實對我來說,Polar叔叔就跟我爸爸差不多了。不,不對,Polar叔叔要比我爸爸好一百倍一千倍!因為Polar叔叔養我教我陪我,可我爸爸就只貢獻了一顆.子而已,他只是我生學上的父親,不配當我爸爸。”
“……”云畫愣住。
小孩子口無遮攔。
也沒想到兜兜竟然會說了這麼一大通,會忽然提到周生北謙,又提到爸爸的事……
云畫渾僵,如坐針氈。
這會兒兜兜說的只是周生北謙的英文名,一旦他說了Polar叔叔就是周生北謙叔叔,那可怎麼辦!
就算是沒有五年的記憶,薄司擎也一樣認識周生北謙啊,畢竟他們兩個也是關系匪淺,對于年的周生北謙來說,薄司擎是他的救贖,而對于薄司擎來說,周生北謙是他最信任的朋友。
一切都這麼巧?
誰會信啊。
薄司擎肯定會多想,會猜疑,會調查……
只要他起了疑心,只要他開始調查,那他消失的那五年的記憶,以及的份,簡直就像是一層窗戶紙,只等他來捅破了!
畢竟……
畢竟再怎麼遮掩,有些痕跡是遮掩不掉的,尤其是以薄司擎做了那麼多年況復雜的特戰工作的經驗,他們的偽裝怎麼可能騙得了他?
云畫完全坐立不安。
可是呢,偏偏薄司擎和兜兜聊得很開心,一點兒都沒有要提到的意思,也沒有要提起剛才卡片問題的跡象。
到目前為止,兜兜也沒有說出Polar叔叔的中文名,可云畫的心簡直跟秋千一樣,生怕兜兜下一秒就說出了周生北謙的名字!
好在薄司擎并沒有問,這個話題也過去了,薄司擎好像害怕多提起兜兜的爸爸,會讓兜兜心擔心一樣,他很快就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其他的事,兩個人談論雕刻也一樣談得津津有味。
云畫稍稍松了口氣,真是……煎熬和折磨啊。
果然人就不能總是藏著,尤其是當著被藏的人的面時,那種隨時可能被拆穿的覺,實在是太難了。
可還沒等云畫徹底放松兩分鐘,兜兜一開口,云畫就差點兒打翻手邊的茶杯。
“薄叔叔,剛才為什麼那位經理叔叔說媽媽的卡片是假的?哦不,他說的是媽媽的卡片和別人的卡片重復了,據后來的況分析,跟媽媽卡片重復的,應該是你吧,叔叔,你也有一張跟媽媽一模一樣的卡片嗎?”兜兜瞪大眼睛問道,十分好奇。
云畫:“……”
的牙齒瞬間咬住,著茶杯的手指太過用力,那薄薄的茶杯幾乎要被給生生破。
兜兜這娃,真是坑死他老母親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最怕最怕的事兒,被他就這麼給說了出來。
縱然知道薄司擎事后肯定會調查,終究逃不開的,可……可實在是無法在此刻就坦然面對他,更無法面對面接他的質疑。
“你說的是這張卡嗎?”薄司擎從錢夾中拿出了那張卡。
兜兜拿過卡看了看,瞪大眼睛,“一模一樣呢!”
兜兜說著,又立刻看向了云畫,“媽媽媽媽,你怎麼坐那麼遠啊,你過來看看,薄叔叔的這張卡跟你的,是不是一模一樣?剛才那位經理叔叔進來說的就是又有一張跟你這卡信息一模一樣的卡,為什麼會有兩張一樣的?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云畫簡直要窒息。
兒子,你真是要憑實力坑死老娘。
云畫僵地轉頭,看向兜兜。
兒就不敢去看薄司擎,更不敢跟他對視。
就在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的時候,食材都被送了上來,火鍋的鍋底也已經調好,四宮格的鍋底,一個番茄鍋,一個三鮮鍋,一個牛油鍋,還有一個清水鍋。
兜兜最喜歡番茄鍋。
云畫立刻說道,“剛才不是還嗎?先給你煮幾片牛卷?”
“我要先吃魚丸。”兜兜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
云畫松了口氣。
“薄叔叔你喜歡吃什麼呀?”
“我都可以。好久沒吃火鍋了,正好都嘗嘗。”
“嗯嗯嗯。”兜兜立刻興地給薄司擎介紹各種他吃的菜。
云畫默默地給兜兜煮了魚丸和牛卷,又在清水鍋給他燙了西藍花。在給兜兜撈了一些之后,云畫一抬頭,不經意地對上了薄司擎的眼睛。
“謝謝。”他沖勾了勾。
云畫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這人也真不客氣的!
可沒要幫他煮!
可是人家謝謝都說了,還能怎麼樣呢。
云畫有些氣悶又有些說不出的酸,抿著,把剩下的撈出來放在薄司擎面前的碗中,而后又在牛油鍋里給自己煮了麻辣牛百葉。
“很喜歡吃辣?”薄司擎問。
云畫正在涮牛百葉,微微頷首,沒有多言。
兜兜已經搶先說道:“媽媽胃不好,其實不能吃辣,可偏偏又喜歡吃辣。越不讓吃,就越想吃,哎,堵不如疏,就讓稍微吃點兒吧,不過量就行。”
薄司擎笑了。
兜兜這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又好笑又窩心。
“牛百葉這樣涮就老了,我來吧。”薄司擎忽然說道,而后就接過云畫手中的勺,親自涮牛百葉。
不得不說,人長得好氣質好了,做什麼都賞心悅目,涮牛百葉這麼一個熱鬧又俗氣的作,他做出來卻只會讓人覺得矜貴優雅。
“嘗嘗。”他把涮好的牛百葉,放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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