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擎堅持要送云畫回家。
送云畫回到家的時候,顧淮一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有些不舒服,我就又送回來了,你們先過去,我稍后就去。”薄司擎對著電話說道。
云畫開了門,立刻就轉頭看向他,“你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你一個人能行嗎?”他問。
云畫點頭,“真的沒什麼事,別因為我,耽誤你們聚餐。”
薄司擎看了幾秒鐘,微微頷首,“兜兜下次再見我,是不是該舅舅了?”
“……”云畫的表有一瞬間的僵,但最終還是點頭,“嗯。”
他忽然就笑了,眉宇之間盡是舒朗,“你呢?”
“啊?”云畫一愣。
“你,不該我二哥嗎?”
“……”
云畫還在發愣,他就已經轉,沖揮了揮手,而后邁著大步離開。
一米九的高,高檔剪裁的白襯衫和西,還有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臉,讓他在人群中格外出眾,一路而行,帶走了一路艷羨的目。
云畫也出神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他一路走遠。
原以為他會就這樣走出的視野,走出的視線,不回頭。
可是,就在他即將走出的視野所及范圍時,他忽然站住了,回頭。
距離很遠很遠,遠到以如今的視力都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臉,可不知道為何,就是知道,他此刻的回眸,是在看。
心瞬間被擊中。
許久都不曾打開的淚腺,一瞬間如泉涌。
慌忙轉,慌忙回頭,快步進了屋子,用力關上了房門……
整個人靠著門,無力地倒下去,蹲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膝之間,肩膀不住地抖。
“叮咚……”
“叮咚……”
門鈴忽然想起。
云畫連忙抬頭,飛快地拭著自己的眼淚,可是通紅的眼睛,兒就無法藏。
會是誰來?
顧不得許多,趕了紙巾眼睛,又問:“誰?”
“畫畫,是我。”
齊子衡的聲音。
云畫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深吸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打開房門,目冷淡地看著他,“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你怎麼了,眼睛這麼紅,哭了?”齊子衡看了一眼,就張得不行。
云畫卻直接退后一步,“你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看如此戒備,齊子衡頓時就苦笑起來,“畫畫,別這麼張好嗎?是寧把你的地址告訴我的。”
“寧?”云畫皺眉,“他沒跟我說。”
齊子衡無奈,“大概是他沒想到,我真的從你這邊要不到你的地址吧。早上送過來的花,你沒猜到是我送的嗎?”
云畫抿了一下。
猜到了,所以齊子衡知道的地址,也很正常。
“不請我喝杯茶嗎?”齊子衡看著,微笑。
云畫沉默。
“畫畫,真的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嗎?”齊子衡道。
云畫微微讓開了,示意他進來。
齊子衡小心地走進來,“要換拖鞋嗎?”
“一樓不用。”說道。
齊子衡走了進來,四打量了一樓的布置,“很溫馨,是你會喜歡的風格。”
云畫走到了柜臺后面,“要喝茶還是別的飲料?”
“就綠茶吧,或者其他什麼都可以。”齊子衡道。
云畫燒了熱水,又準備了茶杯和茶葉。
齊子衡看了一圈之后,又走到了柜臺跟前,“畫畫,千島的項目,三期工程都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你不去看看?”
云畫的作微微停滯了一瞬,“有機會吧,現在不想跑。”
“你現在也沒什麼要忙的,等兜兜放假的時候完全可以帶他一起去看看,那邊建了亞洲最大的游樂場,兜兜肯定會喜歡的。”齊子衡說道。
云畫點點頭,“到時候再說。”
千島的設計和規劃都參與了,這些年在談寧和齊子衡的努力之下,千島最初的設計和規劃基本都達到了預期的效果……
只在設計圖和照片中見過如今的千島,說起來,還真想親自去看一眼。
見意,齊子衡也只是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次來昆市,可是我爭取了好久的機會,那邊忙得不行,寧對此還頗有怨言。”齊子衡笑道,“對了,寧可能有喜歡的生了,你知道嗎?”
云畫挑眉,“是嗎?他沒說。”
“大概是還沒定下來吧。”齊子衡道,“我還是不多了,等他愿意的時候,或者是等時機的時候,讓他自己說給你聽。“
云畫忍不住笑了。
確實,這種事還是由當事人自己說比較好。
云畫也終于松了口氣。
當初……
當初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況下,談寧還追過呢,如今想來,只覺得很好笑。
雖然后來知道了的份之后,談寧狠狠地別扭了一陣時間,再后來就是真的把當妹妹來護,可云畫始終有些擔心,生怕當初的事會影響到談寧的觀,更怕……更怕談寧對還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想法。
這些年,談寧一直都沒有談,甚至連喜歡的生都沒有,云畫就更覺得不安,只是這種不安卻不能說出口,對誰都不能說出口。
如今,從齊子衡口中聽說了談寧有喜歡的孩子,云畫是真的很開心。
心中那顆的不可對人說的大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云畫怎麼能不高興?
看云畫的臉上終于有了真誠的笑意,齊子衡也終于松了口氣,說實話,他是真的很怕不高興,怕生氣,怕看到有任何的難過。
“對了,我記得你跟沈詩穎的關系很好,如今可了不得,三大電影節的最佳主角提名都拿到了,還拿到了金的影后,主演的電影累計票房超過了三十億,可是第一個累計票房超過三十億的星!國際上,已經拿到了東京電影節和威尼斯電影節的影后……在這個年紀,拿到了兩個國際A類電影節的影后,真算是國第一人了!”
齊子衡說道,“說紅半邊天,一點兒也不為過。你們這些年都有聯系嗎?”
云畫笑著搖頭,“不用聯系,知道好就夠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再好的朋友,長時間不聯系也會淡了的。”齊子衡道,“對了,還有件事,這些天你有看娛樂新聞嗎?沈詩穎好像被拍到和圈外男友約會。”
云畫看了過來,“是嗎?”
“狗仔拍到的照片不是很清楚,不過那是在沈詩穎在帝都的住所地下停車場拍到的,拍到了沈詩穎經紀人的正臉,另外一個從著打扮和高態上分析出來是沈詩穎,好像跟一個男的吵架了,打了那個男的一掌,而后又抱住了那個男的吻對方……很顯然,就是男朋友了。”
云畫愣神了幾秒鐘,忍不住想笑。
說實話,也不知道沈詩穎的近況。
作為演員,尤其是十分熱演戲事業,且正在上升期的演員,沈詩穎特別忙,云畫是知道的。而云畫出國之后,因為兜兜的存在,又因為要隔離自己和薄司擎的一切聯系,隔絕自己和國的大部分聯系,是以也沒怎麼聯系過沈詩穎。
沈詩穎倒是給打過很多個電話,也給留過言,發過郵件……
讓唐末轉告沈詩穎,沒事,一切都好,就是需要在國外安靜地度過一段時間,而后沈詩穎也就沒再聯系過了。
云畫倒是不擔心什麼,和沈詩穎不是一般的朋友,就算長時間不聯系,再聯系,也并不會很生疏,也不存在沈詩穎紅了,就不認這個朋友。
不聯系,只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
從前跟沈詩穎做朋友,很簡單,現在要跟做正常的朋友,就比較困難了,一不留神就會被狗仔拍到。
而云畫,很怕被狗仔曝的。
狗仔們挖掘新聞和歷史的能力,絕對讓人嘆為觀止。
改名談畫了,可是這張臉并沒有太大的變化,被狗仔們拍到,再去深究一下的從前,那就真的要出現麻煩了。
要知道,在六年前,從迪拜短池世錦賽上,橫掃了幾乎所有獎項的金牌,更可怕的是,創造出了全新的世界紀錄,全新的非高科技泳的全新的讓所有人而卻步的世界紀錄,一直到現在,所創造出來的世界紀錄,都不曾有人能夠接近分毫。
是的,別說超越了,兒就沒人能夠接近的記錄!
還有人把當初創造出來的世界紀錄譽為是非人類的不可能有人超越的世界紀錄!
當然了,這些年,質疑當初創造的世界紀錄的人不計其數,許多許多的人都不愿意相信,那績真的是一個正常游出來的,一個沒有服用興劑的普通正常人,能夠游出那麼驚天的績!
這些年,研究當初的世界紀錄,甚至已經了育界一個難以攻克的難題,不知道有多所謂的專家學者們,在前仆后繼地對此進行研究。
從當初的所有檢報告和尿檢報告,從每一場比賽的高清視頻,甚至是從當時跟一同參加比賽的隊友教練甚至是后勤人員中進行采訪和調查,力爭從方方面面查找游出逆天績的真正原因。
懷疑當初使用了非法藥作弊的人不計其數,畢竟沒有誰愿意承認是真的能夠憑借自己的游出那般績的。
也不斷地有各種想要博人眼球的小報,直接就刊登出當年一定是使用了未知分的興劑……
當然,還有一個最吸引人注意的話題就是,當初創下那麼多世界紀錄的云畫,去哪兒了。
自從迪拜短池世錦賽之后,云畫就徹底從人們的視線之中消失,從此,再沒有關于的任何新聞報道,國家育局那邊也說已經退役,不會再參加任何比賽。
神通廣大的狗仔們,愣是沒有找到的下落!
就算是居,也不能這麼徹底吧?
簡直就像是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還有謀論喧囂塵上,說是肯定是在比賽中使用了最新研制的神藥,游出了那麼逆天的績之后,就被西方某些勢力看中,所以就將綁架走了,說不定現在正被關押在某個實驗室里當小白鼠呢!
總之各種言論都有。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關于的報道。
已經這麼多年了,即便人們兒就看不到本人,可是每一次關于的猜測的報道,還是能夠搶占不頭條。
所以毫無疑問,一旦真的出現在鏡頭前,真的被拍到了,那麼立刻,消息就會傳遍全網絡。
如今的網絡世界相對于幾年前來說,更加開放也更加自由,信息傳播速度會更快,幾年前想要控制住網絡上的一些輿論還是可以的,如今,幾乎不可能。
云畫一點兒都不想重新出現在網絡世界之中,一點兒都不想為數以億計的網友們討論的對象。
關鍵是,一旦真的重新出現,有關的過去,將再也無法掩藏。
到時候,再說什麼葉梓喻認了做干兒,就太扯了,薄司擎也本不可能會相信。
云畫笑著搖頭,“詩穎現在整天都生活在鎂燈下,完全沒有任何個人私,我不能靠太近,我不能出現在鏡頭之下。”
“為什麼?”齊子衡不懂,“你改名談畫我明白,可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完全想要居。”
云畫垂眸,“沒什麼。”
“是因為他對不對?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他失憶了。可是他失憶了有什麼關系?你為什麼要躲他那麼遠?而且……而且帝都之中,據我了解,以往明明大多數人都知道了他和你快要訂婚的事,可為什麼忽然之間,所有風向全都變了,兒再沒人提這事兒,甚至就像是……就像是完全沒有過這件事一般!”
齊子衡道,“說白了,你們都在瞞著他,瞞著他你的存在。甚至你們害怕他想起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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