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程安沐也沒有心買服了,坐在床上發呆。
陸夜白進來的時候這小妞就盤坐在床上,眉頭皺起來的樣子讓陸夜白心里一,以為是生氣了。
“安安,我……”
陸夜白剛準備開口解釋那些服他都讓人送去洗了,沒有扔掉,可剛一開口程安沐就抬起了頭,看著陸夜白眉頭鎖得更深了。
“大白,珊珊的爺爺去世了……”
程安沐一癟,眼睛就紅了,已經把什麼服,柜的事全忘了。
關爺爺是個平易近人的老人,高中的時候程安沐去過關珊家一次,那些豪門有錢人看到程安沐的第一反應都是無法相信關珊居然會有這樣的朋友,都覺得關珊應該和那些名門小姐做朋友,像程安沐這樣的貧民窮丫頭只會降低他們關家的份,所以關家上下,沒有一個人用正眼看過程安沐。
除了關爺爺。
只有他笑著對程安沐說歡迎再來做客,還給了程安沐一個進口的巧克力。
雖然只見過那一次,但程安沐很喜歡這個慈祥的老頭,更可況他還是關珊的爺爺,本來子一直朗的,突然去世了,程安沐心里也難過的。
陸夜白皺了皺眉頭,“你的那個好朋友關珊是關氏企業的?”
關家雖然不能和盛世,蔚云這樣的企業相提并論,但是在京市也算是有自己的地位和市場的,關家掌權人突然離世,陸夜白當然會知道。
陸夜白還知道關家老爺子的死不簡單,不能說是謀殺,但是跟爭奪家產有關系,關老爺子三兒兩,產和繼承權的爭奪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但至于關老爺子是怎麼死的,豹子沒有很詳細地去查,畢竟關家和盛世集團,遠辰集團都沒有太多聯系,這是他們的家事,外人不便手管太多。
但既然是程安沐的最好的朋友,陸夜白還是打算讓豹子深查一查,以備日后需要。
這就是陸夜白,腦海里有一個龐大的局,未雨綢繆,暗自觀察著整個京市的平靜湖面下的暗。
程安沐點點頭,“嗯,關爺爺人好的,我一直想著有空再去看看他,沒想到他會突然離世。”
陸夜白也了鞋坐到床上,坐在程安沐對面,幫理了理有點的頭發,“別太難過了,人都逃不過一死,活著的人好好過才最重要。”
陸夜白不太會安人,這樣已經是他能說出來的最好的說辭了。
程安沐吸了吸鼻子,顯然陸夜白這種安的方式并沒有什麼卵用。
“那你的朋友呢,在國外會回來嗎?”
“嗯,說過幾天就回來。”
“好,如果需要去接的話提前告訴我。”
陸夜白安的話不怎麼會說,但做的都是實事,接機這種事,程安沐都還沒說,他就想到了。
程安沐劃開手機,桌面是跟關珊的合照,看著趴在自己肩膀上笑得燦爛的關珊,程安沐特別心疼,好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什麼都幫不了。
陸夜白看到程安沐的桌面,挑了挑眉,他才不會承認,他居然對著一個人吃醋。
陸總裁眼睛瞇了一下,心里想著找個機會把程安沐的桌面換了。
“大白,你覺不覺得珊珊有我這樣的朋友好倒霉啊,我遇到什麼問題總是能幫我解決,現在遇到問題,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了,在倫敦,我連抱一抱都做不到。”
程安沐的語氣有點傷,陸夜白了的小臉,見慣了爾虞我詐,像程安沐這種純粹善良,會為別人考慮的人,在陸夜白眼里就是寶貝。
最珍視的寶貝。
“沒關系,等回來你多陪陪就是了。”
陸夜白在腦子組織了一下措辭,才繼續開口,“而且真正的朋友之間本來就不是功利,就像你跟做朋友并不是看中關家人的份地位,也不會在意你能不能幫到,朋友之間彼此信賴,需要的時候能讓對方依靠那不就很好了嗎?”
陸夜白難得說這麼多,不過還有道理從,程安沐聽了心里沒有那麼郁悶了。
“大白,我再跟你說個東西。”程安沐神兮兮地說道。
“嗯。”
程安沐下意思地看了一眼周圍,才開口,“爺爺幾年前立囑的時候,把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還有關氏企業的繼承權都給了珊珊,爺爺的三個兒子和兩個兒每人一有一間公寓和一百萬的生活費,別的什麼都沒有,就連關珊的爸爸都沒有。”
陸夜白點了點,雖然早就聽說關家幾個子這幾年不消停地鬧騰都是為了囑的事,本來只是以為有些偏跛,但沒想到是完全沒有分到。
一百萬和一間公寓,在這些人眼里,不過是一個月的花銷,等同于沒有。
“你知道當時珊珊為什麼要出國嗎,就會因為他幾個叔伯姑姑把得不了了,才出國去的,不然也不至于跟我分隔兩地,不對,應該是兩國。”
程安沐那小語氣有點像說的是異國的對象,語氣幽怨,又讓陸大總裁吃了一口醋。
陸夜白想,家老爺子把這麼大的家產全留給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為了好,還是害了,這次回來,這個關珊應該不會輕松。
程安沐挪了挪屁,做到陸夜白旁邊,靠在他的肩膀上,“哎,本來珊珊還想著清凈日子能多過幾年呢,這次回來也不知道等著的是家人還是豺狼虎豹……”
“好了,你也別太擔心,如果你朋友需要幫忙,我會盡量的。”
程安沐啪一下覆上陸夜白的手,和他握在一起,“你說你要還是盛世集團的總裁吧,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現在你就一個下崗職工,能把自己的事辦好就不錯了……”
程安沐把話說出口了才發現不太對,立馬解釋道:
“大白,你別多想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你做什麼,總裁也好,送快遞的也罷,當也好,洗盤子的也無所謂,你在我眼里都是大白。”
程安沐說著蹭了蹭陸夜白的肩膀,像只撒的小貓。
陸夜白勾笑了笑,“嗯,我知道。”
程安沐手想從后面一下陸夜白的腦袋,結果手太短只到了耳朵。
“那就好,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山珍海味能過,茶淡飯也沒問題,你也不用給自己太大力,不用著急找工作,我周一就開始去實習了,我會努力賺錢養家的。”
陸夜白側過頭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人,通過窗戶的照在的臉上,原本很白的小臉多了一點紅,臉上的小絨淡淡的看不真切,睫撲閃撲閃的,看上去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
陸夜白反握住程安沐的小手,“好,那我在家給你和兒子做飯。”
“那當然了,我下班回家你還要端茶倒水,肩捶,好好伺候著!”
“沒問題。”
陸夜白答應的一點都不含糊,見時間差不多了,提議道,“那在過茶淡飯的日子之前,先帶你們去吃一頓山珍海味吧?”
程安沐聳了聳眉,一副小饞貓的樣子,“去哪里,吃啥?”
“去海邊,吃海鮮。”
程安沐皺著眉頭,“京市好像只有湖吧,哪里有海?”
“去北戴河,開車三個多小時能到,住一晚明天再回來。”
程安沐還從來沒有見過大海,一聽去海邊,就跟見到錢一樣,眼睛立馬就亮了,直接從跳了起來,“好!我要去!”
陸夜白笑了笑,就知道這妞會喜歡。
“那換服吧,收拾東西,一個小時后出發,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正好到北戴河的時候趕上吃晚飯。”
陸夜白剛準備去告訴小包子讓他也去收拾東西,才站起來,就被程安沐吼住了——
“站住!”
陸夜白不提換服程安沐還想不起,一提服程安沐就想起自己被某人從樓下扔下的服,還有這一柜子的式服。
程安沐從床上蹦下來,一把拉開柜,撅著小,氣鼓鼓地指著柜里的服,“來,你給姑解釋解釋,這一柜子服是誰留下來的?”
陸夜白有點懵,這都是給買的,怎麼就了別人留下的呢。
“哼!還要騙我只有我一個呢!花言巧語,你房間別人的服比你的都多了,說,你還摟著睡覺了!說不清楚你給姑睡客房去!”
程安沐說著了陸夜白的口,明明是生氣,陸夜白卻聞到了酸味,心大好,覺得眼前的這小妞異常可。
“解釋不出來了吧?哼!”
程安沐叉著小腰,大眼睛一轉,心里小惡魔的尾一搖,一把拿了好幾件掛著的服,打著赤腳跑到床邊,小手一松,一臉勝利的表——
吧唧——
這些又貴款式又好,關鍵還從來沒有人穿過的服,命運和程安沐五十塊一件的地攤貨一樣,被從二樓給殘忍地扔了下去。
“以后這家里,除了我的服,任何人的服都不能有!”
陸夜白笑著搖頭,手從柜里拿了一條束腰的連,一臉無奈地開口——
“可是安安,這些都是你的服。”
程安沐看了一眼陸夜白手中的子,款式大方,小碎花的布料,清新又不失,真的……很好看!
程安沐指了指自己鼻子,“我的服?”
“嗯,之前給你買的,但是你要住客房,客房的柜裝不下。”
就連這個柜,也是為了裝這些服才重新換的。
程安沐一手奪過子,上手一抹,就知道肯定不便宜,“這應該很貴吧?”
陸夜白聳了聳肩,“不貴,買這些服的時候我還是盛世集團的總裁。”
程安沐眨著眼睛,把服拿在上比了比,一邊看一邊自已自語,“嗯,那就是很貴了……”
等等?!
那這麼說剛才被自己扔下去的都是自己的東西?!還是很貴的東西?!
“媽呀——!”
程安沐驚呼一聲,把子丟給陸夜白,鞋都顧不上穿,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下去。
果然裝這種還是要看人的,陸夜白服一丟把老婆拐進了主臥,程安沐服一丟,丟得自己心都疼死。
撲哧——
看著程安沐這樣子,陸夜白破天荒地笑了出來,發現自己居然笑出聲了,陸夜白握拳在邊擋了一下,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
走出房間門的,陸夜白晃眼看到浴室里鏡子的自己,居然眉眼間都帶了笑意。
原來自己笑起來是這樣的。
聽著客廳里傳來程安沐自己念叨自己的聲音,陸夜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這小妞懟別人的時候讓人占不到便宜,數落起自己來那也絕對不下留。
陸夜白下樓,和沙發上忙著幫程安沐整理服的小包子相視一笑,暖暖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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