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陸總裁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去停個車能在巷子口遇到司南就算了，司南一屁坐下，一兩句話把歐院長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也就忍了，好不容易歐院長終于把話題轉到自己上了……熊孩子們起床了……

“安沐姐姐！安沐姐姐！”

大概是歐院長提前跟孩子們說過程安沐要過來，所以這群剛起床的孩子都沒洗臉換服呢，八九個人一腦地都跑了進來。

趙姨看他們外都沒穿，腳上還穿著拖鞋就跑了過來，連忙過去抱起了年紀最小的小豌豆。

“你們安沐姐姐跑不了，都趕回去穿服，洗臉刷牙，不然生病了可是又要吃藥，又要屁的。”

小櫻桃跑到程安沐旁邊，看了陸夜白一眼，怯生生地扯了扯程安沐的服，“安沐姐姐，你能幫我穿服嗎……”

陸夜白眼睛一瞇，嚇得小櫻桃趕收回了手，這個叔叔看起來真兇！

程安沐還好奇呢，平時比誰膽子都大的小櫻桃今天怎麼說話聲音這麼小，偏頭一看，陸夜白那張臉沒把小櫻桃嚇哭已經算是小櫻桃勇敢了。

大概是人的年齡不同，審也不一樣，小櫻桃看著陸夜白覺得兇，可程安沐看陸夜白這樣子卻覺得特別帥，男人的氣場，很有魅力。

“好啦，趕先去穿服——”

程安沐說著抱起了小櫻桃，跟陸夜白和司南打了個招呼，和趙姨領著一群孩子去了他們的房間。

程安沐才剛走出房間，司南就笑著站了起來，“院長，正好我過去看看，順便幫一下忙。”

“去吧去吧，真是麻煩司醫生了。”

人的狀態，在清晨剛起床，空腹的時候是最接近真實況的，所以司南現在過去無可厚非。

陸夜白看著跟在自己老婆后面離開了的司南，總覺得他角的笑容好像是在故意給自己添堵。

陸夜白的角下沉了幾分，真不明白那些說司南站起來很謙和溫潤的人是不是眼瞎了，這司南的笑明顯是又挑釁！又欠揍！

雖然陸夜白也很想跟過去，可是大家都走了，總不能把歐院長一個人晾在這吧？！

要是換別人，陸夜白保準招呼都不打，直接起找程安沐去，才不會管你晾不晾，尷不尷尬呢。

陸夜白倒是，從跟程安沐在一起后，好像慢慢從仙人變了凡人，有了七六，開始會去留意這些人世故。

雖然陸夜白變得有煙火氣的出發點，都是因為程安沐。

但至陸夜白越來越像一個有有的人了，而不是以前那個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冷漠如冰的閻羅。

“陸先生和我們安沐很好啊？”

房間里只剩下歐院長和陸夜白了，歐院長說話也更直接了些，今天程安沐過來的最大目的，就是讓自己看看這個男朋友的，作為看著程安沐長大的人，歐院長當然要好好把把關。

“歐院長我夜白就好，經常聽安安說起你，真的很謝你這些年對照顧。”

歐院長笑了笑，眼睛里有幾分慈祥，“我還是你小陸吧，你今年幾歲了啊？”

“二十七。”

歐院長點點頭，心里卻有點擔憂，程安沐才二十，相差了七歲可不算小，特別程安沐還是那種習慣吵吵鬧鬧的子，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喜歡安靜那種，也不知道兩人在一起能不能長久。

“我們安沐子要強，但是有時候做事慌慌張張的，就是個還沒長大的任小丫頭，還要委屈小陸你多包容，這丫頭啊……吃了太多苦了……”

陸夜白彎，“不委屈，很好。”

里本來就沒有委屈不委屈的說法，如果真要說誰更委屈一點的話，陸夜白覺得也是程安沐委屈。

畢竟自己那些過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但歐院長口中的小子，小迷糊，在陸夜白眼里本就不算缺點，而是可。

歐院長看得出來，陸夜白這話是發自心的，關于兩人年齡的事，好像突然就釋懷了，或許多大了幾歲也好，懂得疼人。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卓爾不凡的男人，明明給人的覺是很難接近的那種，但是當他提起程安沐的時候，眼睛里的卻是溫的。

他程安沐，這比大幾歲這個問題，重要得多。

孤兒院里的條件不算好，但是所有最好的都是給了這群孩子，院長趙姨他們住的是那棟又老又舊的木樓，孩子們卻兩人一個房間，雖然陳設有點簡陋，但至房間寬敞明亮。

小豌豆年紀最小，比松松還小一歲，聲氣地是吵著要程安沐幫他穿服，趙姨哄了半天沒用，只能等著程安沐過來，然后帶著其他穿戴整齊的孩子先去吃早餐。

“司南哥你吃過早餐了嗎？”

“對啊司醫生，一起去吃點吧，今天是雜醬米線，味道很好的。”

司南笑著把線小褂子遞給了程安沐，“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我在這幫安沐的幫吧。”

趙姨也不是客套的人，見司南這麼說，也沒有再強求，代程安沐一會要給小豌豆沖牛，就匆匆去了廚房，不然六嬸子一個人肯定搞定不這些小鬼頭。

小豌豆有點挑食，所以并不像松松一樣長得胖嘟嘟的，但眼睛很大，也很可，小手小腳的很討人喜歡。

見程安沐幫小孩子穿服這麼練，司南倒是有點出乎意料，想不到程安沐還沒當過媽，就這麼會哄小朋友，這小豌豆剛才在趙姨懷里哭得那一個大聲，可現在居然乖乖地胳膊，配合程安沐穿服。

司南看著程安沐目溫，開口道，“安沐，你這是照顧松松照顧出經驗了嗎？看著倒真有當母親的樣子。”

程安沐一邊幫小豌豆把棉塞進里，一邊回答，“也不是，照顧松松是最近的事，但照顧小朋友我倒是有發言權的。”

“真的？”

“對啊。”程安沐點頭，“我來孤兒院的時候已經七八歲了，剛開始不太適應，后來習慣了，就能幫歐院長一起照顧那些年紀很小的小朋友了，一直到我初三住校呢，所以說哄小朋友我還是有經驗的。”

程安沐笑瞇瞇的，并沒有因為這個話題而難過，對來說這些小不點就像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照顧他們并不是辛苦的事。

“那是有經驗的，你很喜歡小孩子？”

“對啊，你不覺得小孩子很可嗎，雖然有調皮的時候，但是他們心里干干凈凈的，有著最簡單的善良和純真。”

司南點點頭，這倒的確是，不過可惜他好像從小就沒有接過比自己的小很多的小朋友，唯一一個弟弟就是王再喜的兒子，王佑闔，不過這臭小子早得很，而且本來就沒比他大幾歲，所以雖然他自己哥，但平時兩人的相更像是好朋友。

程安沐給小豌豆沖了牛，小家伙很聽話，坐在程安沐懷里喝，喝了一半就靠在程安沐手臂上睡著了，司南了他抱著瓶的小手，低聲音，“小豌豆怎麼會來這里，我看他健健康康的，也很聰明，他父母……”

程安沐把小豌豆放回床上，蓋上被子，拉著司南去了門外邊的，才開口，“小豌豆是在一個小區的垃圾桶旁邊被人撿到的，他的父母也不知道是誰，撿到的時候上全是螞蟻，得都哭不出來了，送去醫院檢查了，打了幾天針，新聞報紙都在找他父母，可是一個多星期了都沒有人去認他。”

司南皺了皺眉頭，眼睛里有幾分生氣，作為一個醫生，這種對生命不負責的父母，他真的不能忍，這種棄，和謀殺有什麼區別？！

“歐院長看到新聞，心疼他，就去醫院把他抱了回來，特意給醫院和報社留了聯系方式，可這都兩年多了，他的父母還是沒有要找他的意思。”

程安沐過門上的玻璃看了里面睡的小豌豆一眼，大眼睛里有幾分心疼，司南也看了一眼，除了心疼，眼睛里還有無奈。

“歐院長人倒真的好，也不年輕，居然把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孩抱回來，這照顧起來，不麻煩，而且是十幾年的事啊。”

“所以啊，歐院長就好像我們的媽媽一樣，你看到剛才那些小朋友沒有，大家都很開朗，這全都靠歐院長他們，以前我還在這里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過來給我們每個人蓋被子，說晚安，學校里有家長會什麼的，也都是親自去，一次都沒有落下。”

“嗯，真好……”

司南靠在白墻上，眼神變得有些模糊，想起以前自己媽媽還活著的時候，也是每天都會跟自己說晚安，早上也都是喊自己起床，司南偶爾會想，如果媽媽沒有死，或許現在自己會是另一個模樣，司建業也不會去當無國界醫生，滿世界跑，自己也不會這麼多年活得像一個孤兒一樣。

“安沐你知道嗎，你笑起來跟我媽媽很像，特別是眼睛，特別神似。”

“真的嗎？看來有機會要去拜訪一下伯母呢，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兒子，伯母一定是溫麗的人吧？”

司南的眼神變得很溫，只是角的微笑不讓平時看起來那麼溫暖，有點的。

“嗯，以前是個老師，國畫畫得最好，只是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關于母親去世這件事，司南從來沒有跟人主提起過，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程安沐面前居然很自然地就說了出來。

司南想，自己可能是真的很想要跟分些東西吧。

程安沐角的微笑凝固了，“對不起啊司南哥，我不，不知道……”

司南笑了笑，“沒關系，要知道別人夸溫麗，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程安沐站在司南對面，也靠在了墻上，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為什麼自己覺得應該要很幸福的人，卻總有些不尋常的經歷呢。

陸夜白是這樣，司南也是。

“好啦，不說這個了，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已經看開了，我媽肯定希我好好過，不要太想，你說是吧？”

程安沐咧一笑，“嗯！司南哥一定要好好過啊——”

司南看著程安沐明的小臉也跟著笑了，只是心里卻很苦，他也想好好過，要是沒有遇到程安沐就好了，一日三餐，幾臺手，心里不會想太多東西，這輩子好像沒這麼難熬。

可是偏偏諷刺的是，他遇上了好的東西，卻無法得到，只能遠遠地看著，祝福著。

司南的笑容擴大了幾分，藏住了眼睛里的不舍，直起子走過去了程安沐的小腦袋，“你也是啊安沐，你一定要很幸福。”

這樣才能徹底斷了我的念想，這樣我才能甘心地把你給另一個人。

程安沐不知道匆促告白之后再沒有提過這個喜歡這個話題的司南居然還喜歡著自己，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喜歡，所以司南的這句話程安沐沒有聽出無奈和痛苦，只當了是單純的祝福。

“放心吧，肯定會的！”

程安沐想起陸夜白冷冷的臉，眉眼彎彎，笑得特別燦爛，卻晃花了司南的眼睛。

這麼好的笑容，可惜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