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樹上二十多個禮盒拆完，程安沐的小包子每人懷里都抱不下了，特別是小包子，本來就只是小豆丁點大的小孩，禮又都是包裝很大的玩，他是跑了七八趟，才把禮全都搬到了樓下的玩房。

每跑一趟都要跟陸夜白說兩句話，雖然都沒什麼容，但看得出來他很想親近陸夜白，雖然有一些禮他其實很嫌棄，但是因為是陸夜白親自挑的，所以他每一樣都很喜歡。

程安沐坐在矮幾的另一邊，和陸夜白一起喝著茶，看著松松一趟又一趟地搬禮，自己腳邊也是堆滿了的禮，只是比起松松的大件，程安沐的禮就小一些，但是包裝都很。

“大白，你怎麼會想到這麼弄？”

程安沐看著閣樓里的裝扮，雖然已經拆了這麼半天的禮了，可還是覺得很夢幻，就好像畫片里迪士尼的場景一樣。

“喜歡嗎？”

“嗯！特別喜歡！”

陸夜白抿了一口茶，看著只剩下小彩燈和裝飾小掛件的圣誕樹，眼神和，雖然這主意在剛想出來的時候他真的覺得有點稚，但看剛才程安沐和松松這麼開心，陸夜白覺得還是很值得的。

“對了，這些禮你是去網上找了清單吧？”

程安沐隨手拿起一支YSL的口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號，但是倒是自己喜歡的。這種連自己都沒什麼研究的東西，陸夜白絕對是從哪借鑒來的，不然他絕對想不到什麼送口紅、護品、洗臉儀之類的東西。

“嗯，寫得齊全的，本來打算都買的，可是準備的時間不夠了，所以就選了前面的幾個。”

“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禮呢，謝謝你大白。”

程安沐眨著眼睛，滿臉慕地看著陸夜白，陸夜白輕笑一聲，“傻妞——”

“大白，我剛剛試了遙控坦克！超級酷哦——”

小包子把東西搬完，又蹦跶著跑了上來，一屁坐在程安沐邊，沖著陸夜白眉飛舞地說著新玩。

陸夜白和程安沐就含笑聽著，偶爾接一兩句話，小小的閣樓里流淌的全是溫暖的氣息，窗外的雪漸漸大了起來，地上好像也鋪上了一層雪白的毯子，京市的第一場雪，來得正是時候。

搬了這麼些趟東西，小包子估計也累壞了，沒坐一會就開始打瞌睡了，程安沐見他已經趴在自己上睡著了，跟陸夜白使了個眼，輕輕地把松松抱起來，送回了房間，見陸夜白還沒下來，程安沐又回了閣樓。

“大白，時間不早了，差不多也睡覺吧？”

程安沐在閣樓的木門上，看著陸夜白坐在地毯上喝茶的樣子，直的腰桿，渾然天的氣質，看得程安沐都忍不住慨，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讓自己撞上了。

“還有一個禮沒拆。”

陸夜白說著揚起了頭，看著圣誕樹最高，程安沐看了一眼，果然在蒼翠的青綠中間，還藏了一個大紅的小盒子。

“怎麼放這麼高啊……”

程安沐說著踮腳去拿，可還是夠不到，最后是蹦起來才把禮盒給抓下來的。

程安沐晃了晃手上的盒子，覺比其他盒子重了一點，“什麼東西啊……”

程安沐一邊說著一邊拆開手上的盒子，致小巧的盒子里躺著一條鎖骨鏈——

星星的形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很通，但是圣誕樹上的小彩燈照到的時候，能看到星星里面的點點小亮。

陸夜白起關掉了房間里的等，閣樓里只有從天窗上撒進來的月，沒有了其它源的干擾，項鏈里的星比剛才明顯了許多。

“這也太好看了吧……”

程安沐嘆了一聲，把項鏈從盒子里拿了出來，星星形狀的盒子里頭就好像是另一個夜空，深邃，浩瀚。

“這顆瑪瑙的形的時候里面混了金屬元素，但都只是一兩點，所以看上去就像星空一樣，不過難得，有了這些星星點點，本還能這麼通。”

“這是天然形的？！”

程安沐眼神里有幾分震驚，“我以為這是人工做的，往石頭里弄了點金呢……”

陸夜白搖頭，也虧這傻妞能想得出來，把價值不菲的天然星瑪瑙想了人工金珠子。

陸夜白拿過程安沐手里的鎖骨鏈，把程安沐摟進懷里，把鎖骨鏈給帶上，這個禮才是陸夜白最想送給程安沐的。

程安沐了鎖骨中間的小星星，喜歡得不行，星星的形狀很致，適合程安沐這個年紀的生，瑪瑙本很好看，里面的星像包容了整個宇宙。

程安沐看了看手里的盒子，沒看出來是什麼牌子，按理來說，設計得這麼好看的項鏈，不管是奢侈品牌還是時尚品牌，應該都款了吧，可是程安沐好像還從來沒有見哪里有類似的款式。

程安沐拿著盒子里里外外翻了個遍，最后只在盒子地步發現了一個小卡片，上面只有一小排英文——

DesignedbyBlack。

“Black？是誰啊，珠寶設計師嗎？”

陸夜白看著程安沐致的小鎖骨，結了，眼神也深了幾分，“這是他的第一個作品。”

“那厲害了，這個設計師以后肯定前途無量啊！”

陸夜白彎笑了笑，“這估計有點難，這個設計的作品不會量產，只此一個，孤品。”

程安沐不解，“為什麼啊，這麼好看的設計只有一個的話那多可惜啊……”

陸夜白把程安沐樓進懷里，語氣里難得多了點玩笑的分，“傻妞，我設計的東西，只能你一個人戴，這條項鏈，星。”

剛開始程安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等想明白陸夜白話里的意思，程安沐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這，你你你，是你設計的？”程安沐嚇得有點懵，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嗯，正好珠寶部那邊買到這顆原瑪瑙石，你不是喜歡夜空嗎，這顆星星里面有整個星空。”

程安沐艱難地低頭看了一眼鎖骨上的項鏈，剛才只是覺得很有特，很好看，現在知道這項鏈是陸夜白設計的，程安沐驀然覺得這顆小小的石頭有了溫度。

程安沐手抱住陸夜白，“大白你怎麼這麼好啊，你簡直就是全才！”

陸夜白笑著順了順程安沐的小腦袋，只要喜歡，自己做什麼都樂意，也正是因為這些事，陸夜白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多了很多事。

比起以前除了工作掙錢，對付盛家，調查野狼以外，沒有任何其它事的生活，有了程安沐之后，陸夜白突然覺發現，原來生命里還有很多事可以做，還有很多事有意義。

本來溫的相擁時刻，被一陣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陸夜白有點不爽，但看到是豹子打過來的，眼睛里的溫度瞬間冷卻，又變了那個冷漠的陸夜白。

程安沐得到陸夜白的變化，知道應該是要的事，所以很配合地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乖乖靠在陸夜白的口。

“我知道了，馬上過來。”

陸夜白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掛了電話，程安沐把閣樓的燈打開，這次發現陸夜白的神比自己想象的要嚴肅得多。

“有事嗎？”

“嗯，豹子那邊調查到一些重要的東西，我要馬上趕過去。”

程安沐點點頭，踮起腳親了陸夜白的臉頰一口，“去吧，開車小心，忙完了就在那邊睡，不用趕回來了，一會我去跟包子一起睡，不用擔心我們。”

陸夜白手了程安沐的小臉一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想說的，彼此都懂了。

市郊小院。

從麓山穿過市區，雖然已經很晚了，但街道上還是能到濃濃的圣誕氛圍，可到了市郊，只有濃稠的黑暗，和黑暗中亮著的小院。

是孫媽給陸夜白開的門，其他人都在書房。

孫媽的表很淡定，雖然知道今晚他們要商量的是大事，但還是和平常一樣，笑得很慈祥，說會給他們準備好宵夜再去睡。

陸夜白推開書房門的時候，里面的幾個人臉都不太好，雖然豹子還沒開始說，但是從他凝重的表就不難猜出，這次查出來的東西應該又是一個驚天炸彈。

“鱷魚呢？”

陸夜白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鱷魚，畢竟這麼大的事，一般都是大家聚在一起的，鱷魚不出現實在有點說不通。

陸夜白才提起鱷魚，豹子的手就攥得特別，抖著從夾克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U盤，“鱷魚現在在ICU，這是FBI那邊傳過來的……”

“ICU？！”

灰熊是一個接話的，“怎麼會在ICU，你前天回來的時候不是說鱷魚和FBI那邊接一下，辦好手續就會回來嗎，怎麼好好的就進了ICU？！”

豹子咬著牙，眼睛充，“因為黑市上突然流出一套，雖然是在加拿大和國分開的，但是查到的資料顯示，這是完整的一套……鱷魚他順著這個去查了，結果被賣家懷疑，起了沖突，中了三槍，還在搶救，沒有離危險。”

聽豹子這麼說，大家的臉都變得很沉重，陸夜白直接打電話找了人連夜飛去加拿大，不管鱷魚能不能離危險，都需要有人過去照顧。

“先看看U盤里的東西東西吧。”

陸夜白點了一煙，豹子深吸了一口氣，把U盤接進了投影儀。

U盤里果然是鱷魚和賣家接的時候的錄下的視頻，只是那個賣家顯然是很有經驗的，兩人見面的地方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之類的，本來線就不好，加上賣家的人一直站在一個柜子的影，所以除了一個影，什麼都看不清。

不過好在對話能聽得很清楚。

“確定貨沒問題，沒有被盯上吧？”

“當然，我經手的人能住十個溫克勒小鎮還多了，這次的貨絕對好，年輕，而且是付錢才取貨，移植時間隨你定。”

麋鹿深吸一口氣，“我去，十個溫克勒？！溫克勒人口一萬左右，這麼說因為這些人買賣人口而送命的人數超過十萬！”

灰熊也驚呆了，“不可能吧，失蹤這麼多人，不可能沒有報案的吧，警察都不管嗎？”

麋鹿冷哼一聲，“你覺得這樣的犯罪團伙，什麼樣的警察有能力管？”

確實，如此龐大的犯罪帝國，十萬人口的數量，絕對是有人在暗中支持的，畢竟人口的暴利，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可以抵擋的。

“好了，先看完。”

陸夜白手搭在上，了一口的煙一直夾在指尖任由它燃燒著，他知道鱷魚，這種犯罪集團并不是他們的目標，而鱷魚把這個保留下來，肯定是跟正在調查的事有關。

“貨應該是從別搞來的吧？”

“當然，雖然這也是幾十年的業務了，但要在加拿大讓這麼多人消失得無無蹤，還是有難度的。”

影里的人語氣里帶著幾分驕傲，“Philip醫生，我們合作了兩年都很愉快，這第一次見面就選在這種地方，是我考慮不周，但是你也知道，我們賺這種錢風險和收益是一樣的，所以小心點總沒壞。”

這個Philip醫生在加拿大出生的，父母都是移民過來的華人，醫生世家，一直跟這個犯罪團伙有易，上個月剛被FBI盯上控制住。

和平時說話的語氣不太一樣，視頻里的鱷魚，說話的時候冷冷的，讓人一聽就知道不知道不是好人。

“不，這樣好的，中國有一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跟謹慎的人合作，我也安心。”

“Philip醫生，今天的見面，除了貨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想跟你談一下。”

“請說。”

“你是肺移植方面的專家，相信你也認識很多移植的醫生，我們想今后全面合作，大部分貨從你這里直接出，你可以從中利潤的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聽起來很小，但是按照每個最低十多萬的利潤，這百分之一絕對是一筆巨款。

“……這不是小事，如果繞開機構登記，太多不明來源的，肯定會引起注意的。”

鱷魚的話里滿是謹慎，把這個Philip醫生的角扮演得相當好。

“那是自然的，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私立的醫院，你，來當院長，所有費用，我來解決，你只需要往醫院里拉一批信得過的醫生就好，移植方面的，我保證，我們能給的條件，絕對人……”

聽到這里，大家都明白了，這個集團野心真的不小，如果他們有了一個私立醫院，就給他們的販賣活罩上了一個保護傘，加上有Philip醫生這樣的業界有名的專家，能提供高水平的移植手，利鏈一定很恐怖。

見鱷魚在猶豫，那人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什麼都不缺，資金，，件，批文統統都是小事，唯一缺的，就是Philip醫生，你的人脈……”

正說著話呢，倉庫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逆走進來一個人，只能看清他手上拎著一個公文包，不過整的氣質倒是儒雅的。

“hey！you……Er——？”

視頻里出現的男人是一個白人，看上去很瘦，語氣明顯是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的。

嘭——

干脆利落的一聲槍響，應該是打在了鱷魚的上，因為視頻的角度立馬變了布滿灰塵倉庫地面。

剛才一直在影里說話的男人走了出來，語氣變得冷無比——

“沒想到今年才一起參加過的醫院研討會的兩個人居然互相不認識，看來Philip醫生是整容了呢——”

嘭——

再來一槍，雖然不知道打到了哪里，但能聽到鱷魚的悶哼。

“這兩年的生意真的是不好做，這些廢的警察的手啊，真是越越長了，Philip醫生，看來我們不合作不了，還要再送你一程了……”

鱷魚翻了個，視頻里正好能看到黑的槍口，還有一張廓模糊的臉——

嘭！

又是一槍，在那張臉能看清晰的同時，視頻里一片流淌的暗紅。

是。

至于那張一閃而過的臉，瞬間抓住了陸夜白的大腦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