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城墻,良平安拿起單筒遠鏡眺,其余人也是不甘落后,紛紛向遠。
現在昂貴水晶打磨出來的單筒遠鏡除了斥候營,崇平軍做到了百夫長以上人手一副,不可謂不豪氣。
當然也沒花沈爺多錢,畢竟大月跟烏孫兩國都已經是他的了。
“難道遼人又增兵了?”良平安放下遠鏡,面有些難看說道。
如今崇平軍和軍事改造后的西域軍不僅擋住了西域聯軍的進攻,反而還有反推之勢,但究其原因是西域聯軍戰力差,北遼并沒有在西域投多兵力。
眾人的臉都不太好看,最主要的不是因為遼人增兵,而是因為這舉之后的原因。
遼人增兵,就說明他們已經騰出手來,難道,沈逸已經葬草原....
“有旗語?”楊博然還拿著遠鏡,語氣有些錯愕地說道。
“旗語?”良平安更是訝異,又重新將遠鏡放回眼睛上,遼人怎麼可能會旗語?
“別...放箭...,自己....人?”一旁葉雙凡斷斷續續地翻譯出了旗語,張大了說道。
那遠來人雖然看不清面目,但大軍清一的都是草原戰馬,這你跟我說是自己人?蒙誰呢!機智如我葉某人會信你?
“是老師!老師回來了!”然而旁邊良平安大一聲,臉上出狂喜之,三步并作兩步奔下了城墻去。
良平安一邊奔跑,一邊大喊著說道:“開城門!開城門!隨我出城迎接!”
城墻上葉雙凡終于也看見了,渾黑了八度的嫖友馬杰正朝這邊揮手,差點就沒認出來。
于是他也嗚呼一聲,飛奔下了城墻。
烏孫國門大開,一眾將領飛馬而出,迎向沈逸的凱旋之師。
來章鵬飛訝異不已,指著烏孫城墻上道:“大人,沒搞錯吧?那上頭揚的可是西域烏孫的旗幟。”
沈逸笑道:“故意這麼辦的,實際上做主的是中原人。”
片刻章鵬飛又指向前頭道:“來人了!不老啊!”
“嗯。”沈逸淡淡應了一聲,不足為奇。
良平安一騎當先奔的最快,于數十米外翻下馬,跑到沈逸駕前單膝跪地,拱手說道:“學生良平安恭迎老師歸來!”
眾人一愕,沈逸眼中也有異。
學生見老師,躬作揖以表尊敬是常態,單膝下跪,這是效忠之禮,良平安在眾人面前如此,別有深意啊....
果不其然,某些將領見之面異,楊博然便是其中之一。
“起來吧,何必行如此大禮。”沈逸笑了笑,輕描淡寫地應付過去。
良平安面帶興之地站起來,了沈逸及后頭的上萬大軍一樣,心中暗自點頭,從士氣和陣列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支派的上用場的雄軍,更何況還裝配了遼人的戰馬!
葉雙凡看著清一的遼人戰馬羨慕不已,喝道:“馬杰,把你那匹讓給我。”
“嘿,這可是我從遼人一個酋長手上搶來的好馬,不能給你,”馬杰嘿嘿一笑,又看了看旁的章鵬飛揶揄道:“你帶老章去找找快樂,讓他跟你換!”
誰知青樓浪子葉雙凡聽了這話斷然拒絕道:“什麼找快樂!你不要說,我是正經人!”
沈逸一聽就知道,葉雙凡這小子估計沒干好事,跟飛云好上了。
沈逸擺了擺手,笑說道:“行了行了,回去再說吧。”
一群人接上沈逸,將這一群“遼軍”迎進了烏孫國中。
沈逸沒有急著去烏孫皇宮中議事,而是挑了地方,將這一萬多大軍給安頓下來,又將幾個重要將領介紹給崇平軍的將領認識。
空隙中,沈逸問陳亦:“打了這麼久,大軍傷亡如何?”
陳亦四看了一眼,見良平安正跟章鵬飛等人談,便道:“崇平軍傷亡不大,但烏孫跟大月的西域軍,傷亡慘重,大月軍幾乎全滅....”
沈逸愕然道:“怎麼會這樣?”
陳亦小聲道:“起初楊大人沒有跟過來,良平安用戰,都是將西域人當炮灰沖鋒或者吸引敵軍主力...”
陳亦一說,沈逸方才明白過來,但這還不算完。
陳亦又接著道:“其實西域聯軍起勢之前,我們就知道了,所以應對的比較及時。”
沈逸挑了挑眉頭,道:“詳細說說。”
“主要是西寧羌氏的異,被良平安發現了....”陳亦低聲道:“問之下羌氏把底細都待了,然后....全族都被良平安屠了....”
咝....
沈逸愕了愕,看向不遠的良平安。
這學生還真是將他教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貫徹到了極致。
幸好烏孫跟沈逸沾點姻親關系,不然現在比大月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但反過來說,這麼做也最大程度保留了崇平軍的完整和戰斗力,比起西域人,當然還是崇平軍更可信。
至于羌氏,這支曾經迫于無奈向沈逸效忠的西域氏族既然打了別的心思,也是咎由自取。
因此沈逸對此并沒有表示什麼,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半晌,烏孫皇宮中又熱鬧了起來,烏孫黎看見沈逸好像看見了救星似的,別提有多親熱,差點就哭出來了。
他本以為沈逸夠狠的了,后來才發現他的學生更狠,一下要錢,一下要糧,就差沒把他烏孫黎派到戰場上去了。
沈逸無奈勸一陣,才將目投向沙盤上:“誰告訴我現在的兵力況?”
良平安不容分說地搶著出聲:“最初的十六萬西域聯軍,現在還剩九萬左右,其中有四萬向我軍投降,我軍目前總兵力達到五萬!”
.....
原本,崇平軍兩萬,再加上烏孫和大月的近兩萬西域軍,也有四萬人,西域聯軍又投降了四萬,總數應該是八萬,可現在只有五萬。
結合陳亦說的崇平軍沒有多大傷亡,可見良平安對打西域人有多狠...
如今加上章鵬飛這一隊人馬,大軍總數達到六萬,但即是如此,人數差距也多達三萬。
沈逸手下,著沙盤考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