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錢財

月冰回到自己院子，惱怒地說道：“沒想到三姑娘的脾氣越來越大，仗著侯府的勢都不將人放在眼裡了。”

汪媽媽其實很想說三姑娘早就沒將夫人放在眼裡，若不然也不會一直跟夫人對著幹。

蘇姨娘也在打聽向薇，可是打聽到的消息是向薇確實是一個繡娘，平日都是在屋子裡刺繡，都不大出門。

蘇姨娘纔不相信這個話，問道：“那姑娘長得什麼樣？是哪裡人？以前住在哪裡？是怎麼得了三姑娘眼的？”

婆子道：“據說容貌一般，長得很小可人，看著有點像是江南子。蘭溪院的人說這個向薇姑娘是孤兒，自小在慈善堂長大，以前住在南面。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 進了靖寧候府，被世子夫人放到了山莊上。至於是怎麼被三姑娘看上的，這個打探不到。”對於在山莊上的事，唯一知的就是細雨，但是細雨是個嚴的，問不 到半點有用的消息出來。

蘇姨娘了太，說道：“再讓人去打聽打聽。”蘇姨娘非常確定向薇有問題，月瑤又不是特別講究穿打扮的人，相反，蘇姨娘從沒聽到月瑤在吃穿用度上用 心過。現在去了山莊一回就尋了一個繡娘回來，這怎麼都說不過去，而且以三姑娘的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請個閒人在院子，蘇姨娘肯定這個向薇姑娘是個不簡單 的。

婆子想了下後又說道：“姨娘，蘭溪院的人都知道這個向薇姑娘是自由。”自由象徵著隨時可以走人，府邸的人吩咐不了，也不。

蘇姨娘眉頭越發蹙起來了，放這樣一個不簡單人在邊對三姑娘是如虎添翼，對們可不利。

婆子建議：“姨娘，要不跟夫人說說。”

蘇姨娘有些頭疼，夫人急於用錢贖回自己的嫁妝，爲此都不放過月環手裡的銀子，還能放過三姑娘手裡的錢財？可現在的問題是夫人已經掌控不了三姑娘。三姑娘本就對夫人防範深，現在又有母族撐腰，說句難聽的話，就算三姑娘死了夫人都得不到這些錢財。

蘇姨娘想到這裡面疲憊，要是夫人願意聽從的話在老夫人七七的時候除掉三姑娘，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偏偏那時候夫人因爲顧及流言將最好的時機給錯過了。現在三姑娘佔據太多的優勢，現在想要除掉難於登天。

蘇姨娘突然一個激靈，這會明白過來這個向薇是什麼人了，怕是月瑤向靖寧候府尋來保護的人，蘇姨娘自言自語道：“難怪三姑娘會願意當羅家三姑娘的伴 讀。”以月瑤高傲的子怎麼會給權貴人家當伴讀，原來是有事求的靖寧候府。三姑娘求了向薇來，目的就是防範夫人對下毒手了。

蘇姨娘覺得應該立即跟莫氏說這件事，但是走到門口後又立即退回來了。

蘇姨娘理智迴歸，哪裡能湊到夫人面前大咧咧地說三姑娘尋了人防範，這樣說等於是直接點明瞭是夫人要謀圖三姑娘的錢財。夫人是個極要面子的人，就算是夫人的心腹，直接說這樣的話也落不到什麼好。

蘇姨娘握著手，告誡自己現在不能急，這件事還得好好籌謀，最好的法子就是讓夫人打消算計三姑娘的念頭，若是夫人真對三姑娘不利的念頭且付諸行後果不堪設想。

月瑤回來的第四天就是重節。

重節這日連府做了重糕。做重糕是很講究的事：糙花糕是粘些香菜葉以爲標誌，中間夾上青果、小棗、核桃仁之類的糙乾果；而細花糕則有三層，每層中間都 夾有較細的餞乾果，蘋果脯、桃脯、杏脯、烏棗之類；另外還有金錢花糕，金錢糕個兒較小如同“金錢”一般。去年府邸每樣糕點都做了一些，可是今天連府做 的全都是金錢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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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瑤看著就沒食慾了，不用想也知道這定然是莫氏的吩咐了，金錢可不就是莫氏的最了。

重節後，月瑤就領著郝媽媽跟向薇細雨去了馬府。花蕾目送月瑤離開，眼神閃現過黯然。

郝媽媽有兩個月沒見孫了，現在跟著月瑤去馬府自是萬分高興了。這次給孫準備了許多的東西，一併帶了過去。

月瑤到馬府，莊若蘭出了院子到門口接了月瑤進去。

莊若蘭最近事事如意，自將兒是小福星的傳聞放出去以後，再沒人說兒八字不好了。又從平氏那裡淘了容的方，如今的莊若蘭容煥發，彩四。

月瑤剛坐下，莊若蘭就笑瞇瞇遞給了月瑤一個小木盒子。月瑤打開一看，盒子裡放的全都是銀票。

若蘭笑著說道：“這裡面除了兩個月的分紅六千三百兩銀子外，另外的是你兩個鋪子一年的租金。”

月瑤纔不會點銀票，合上後就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表嫂，布店的生意這麼好，會不會有人打主意？”獨家生意雖好，但是打主意的人也不，這就得看莊若蘭是否鎮得住了。

若蘭笑著搖頭道：“沒事，我每個月賺的錢相對一般人來說是不，但也沒多到讓王公貴族看上眼的地步。”莊若蘭這話就說得有些謙虛了，一家能達到上萬兩利潤 的鋪子就算是王公貴族都眼紅。只不過莊若蘭靠山，那些人面上不敢。面上不敢，不代表背地裡不會有作。好在莊若蘭早有準備，掌握方的是的心腹， 而且這個心腹家人的命都在手裡，倒也不怕出賣。

月瑤點頭道：“那就好。”

月瑤說完將帶來的那份食譜遞給莊若蘭。

若蘭笑著接了過來：“怎麼，還有什麼好的東西給表嫂？”月瑤給的這個方，讓賺了個盆滿鉢滿。而最讓莊若蘭滿意的是月瑤同意不馬家的公帳。現在這些收全都算的私房，錢多腰桿自然也。

月瑤笑著說道：“這是一道菜譜，是我無意之間得來的，也是獨家僅有，表嫂你看看能不能憑藉這個開家酒樓？”

有了染料的配方，莊若蘭還是很相信月瑤拿出來的東西。莊若蘭接過來認真看，這菜譜裡的菜式別說沒吃過，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莊若蘭很想問月瑤這到底是哪裡來的，不過話到邊還是給咽回去了，反正只要不是的搶的其他都好。月瑤的子也不是能能搶的人，所以這點完全放心。

若蘭看完以後有些爲難，說道：“月瑤，這酒樓不同布店的。我這布店布坊一直都有，就算現在生意旺我也能頂得住那些麻煩。可酒樓不同，月瑤，一家酒樓牽扯到方方面面的，一個不好就會惹出的大事出來。”

莊若蘭不同意開酒樓是因爲酒樓牽扯方方面面的，京城幾家有名氣的酒樓背後都有很的靠山，跑去跟這些權貴搶生意不是找事嗎？到時候隨便找點事都讓焦頭爛額了。的布料作坊已經很惹人眼了，可不能再開酒樓了，那就等於是麻煩上了。

月瑤有些失，不過只是有這個想法並不一定要開酒樓的。月瑤說道：“表嫂，不開酒樓這個菜譜放著也沒用，浪費的。”

若蘭聽到月瑤的話笑著說道：“你這丫頭，怎麼會沒用呢？等我讓人試過，確認按照這個菜譜做出來的菜是味的話，我尋人將這菜譜賣出去，肯定能賣一筆錢的。”這麼多種新鮮的菜式，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月瑤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又要麻煩表嫂了。”

若蘭沒覺得麻煩，月瑤能沒找公公跟丈夫而主找到也是信任。若蘭笑著拉月瑤坐到自己邊，說道：“跟我還這麼見外做什麼，跟嫂子說說，在山上這幾個月可還好，明珠是不是經常欺負你了？”

月瑤笑著也跟若蘭說起了在山上的事，還說了跟明珠鬥氣的事，笑道：“明珠經常被我氣得跳腳，可又怕我下山不敢跟我發脾氣，嘔得很。”月瑤說的都是開始的事。

若蘭開始樂得不行，聽到後面驚訝之極，問道：“你的意思是羅家三姑娘後來每天都陪著你練字，還老老實實地跟著樂師學樂曲？”羅明珠的壞脾氣只要出門應酬的都知道，卻沒想到竟然被月瑤降服了。

月瑤搖頭：“嗯，其實明珠並沒有外面傳揚的那麼糟糕。就是脾氣有點壞，本還是蠻好的。”月瑤說的是真心話，若是羅明珠是個壞心腸的人月瑤最多當一個任務不會花這麼多心思。

若蘭笑了：“你這個丫頭呀，心眼就是實在。不過這樣也好，你以後你也多了一個朋友。”雖然羅明珠脾氣壞了點，但是這家世卻是實打實的，得了明珠的眼對月瑤來說是好事。

月瑤笑了下後道：“二表哥的婚事定在年底還是明年年初？”都是娶個媳婦好過門，估計是臘月底了。

若蘭道：“定在臘月底了。”

月瑤面有些複雜，若是馬躍的婚事定在月底，那程氏很快就會回來了。月瑤很厭煩程氏，沒有程氏跟馬琳琳的馬府清靜又舒適，等們回來，馬府又是一個麻煩地。

月瑤正想著這個麻煩，就聽到陸瀅過來了。

月瑤聽到丫鬟的稟報忍不住皺了眉頭，爲什麼每次到馬府陸瀅都會過來？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怕是陸瀅故意的。

月瑤與陸瀅打過招呼就站起來說道：“表嫂，我還要去李家走一趟。還有事找李伯母。”

陸瀅聽到月瑤的話眼睛一亮，立即說道：“表妹，我很久沒見到表弟了，我也想他的。”

月瑤有些驚訝，好好的陸瀅提廷正做什麼。月瑤可不會天真的以爲陸瀅真的會想念廷正：“勞表姐掛念，廷正一切都好。”

陸瀅見月瑤笑著沒接的話，咬咬牙說道：“表妹，我想跟你一起去看表弟，你看如何？”

月瑤雖然不知道陸瀅爲什麼這麼熱，但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陸瀅好好的要跟去看廷正絕對不是好事。

月瑤拒絕道：“表姐若是想念廷正，下次我到馬府來，帶了廷正一起過來。”

莊若蘭也覺得陸瀅這個請求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月瑤沒拒絕，也不會讓陸瀅跟著月瑤去李府。月瑤能去李家是因爲父輩好，月瑤又一直維繫這個關係，但是陸瀅非親非故湊上去只有丟人的份。

若蘭送月瑤出了院子，與陸瀅說了兩句話就讓陸瀅回自己的院子。若蘭吩咐彩雲道：“去問問邊的丫鬟婆子，瀅姑娘最近是否遇見了什麼事？”今天應該不是陸瀅心**，怕是有事。

若蘭取了月瑤給的食譜，挑選了其中兩樣抄下來，來小廚房的廚娘，這個廚娘是信得過得的人。

莊若蘭讓這個廚娘按照給的法子做兩樣菜出來。莊若蘭也不是不信任月瑤給的東西，而是嘗試了這些菜，知道底到時候也有底氣談價錢。

月瑤到了李府，也到李夫人的熱接待。

李夫人看著越發出挑的月瑤倒是很欣，問了月瑤在連府的事，然後又問了羅明珠的事。

月瑤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連府的糟心事是不會多說的。單單撿了在山莊上的趣事說了不，還將與羅明珠的事說了一些。當然，說的都是羅明珠的好話。

李夫人半信半疑。

月瑤笑著說道：“伯母，我說的都真的，羅姐姐其實人好的，我們相得也很愉快。”咳，月瑤不知道羅明珠的名聲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被傳得不像樣子了。看來要改變衆人對明珠的印象需要不的功夫了。不過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以後的事肯定也不一樣了。

李夫人疼惜地說道道：“你這孩子就知道跟伯母說好聽的，有苦也都自己咽。”這樣懂事的孩子真讓人心疼。

月瑤與李夫人說了一會話，就說起想讓廷正學武的事，月瑤說道：“伯母，廷正學點武功可以防，也可以強健。”

李夫人有些猶豫，按照李夫人的意思自然是不要學武功了，但是月瑤是廷正嫡親的姐姐，又是真心爲廷正好，也不能直接拒絕。李夫人想了好一會道：“等你李伯伯回來，我跟他說。你看如何？”

月瑤笑著解釋道：“伯母，我每次看到廷正就發愁。那模樣，我寧願他長得醜點。”月瑤頓了下後說道：“我想讓他學武功是希以後他有能力保護自己，爹孃不在了萬事都要靠我們自己。”

月瑤說完這話眼圈紅紅的，等說完好像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說詞不妥當立即低下頭去，用袖子了一下眼睛，沒眼淚也被出眼淚來了。

李夫人先是一愣，轉而明白了月瑤這話的意思。當下心裡百味際，取了帕子給月瑤眼淚，邊眼淚邊罵道：“你這個孩子，心底藏了這些事也不跟我們說，憑白 自己擔心。若是早早跟伯母說也不用日日擔心怕的。你放心，廷正長得好就長得好，我們這樣的人家怕什麼呀？若是有誰起了那些骯髒的心思，你李伯伯也繞不過 他們。”這又不是無無萍的孩子，可以任人宰割，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怎麼會想到這上面去。

月瑤聽了這話眼淚刷刷地掉，邊哭邊說道：“伯母，我不是故意不說的，我只是……”向薇給月瑤編了一段讓人聽了就容的理由，但是月瑤著李夫人滿臉的心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李夫人看月瑤的模樣，理所當然地認定是有人在月瑤耳邊說了些七八糟的事嚇著了月瑤。李夫人憐地抱著月瑤安道：“別擔心，不會有那種事的。廷正出門 都會讓人跟著，不會被拐子拐走，你別擔心。”李夫人也能理解月瑤的害怕，就這麼一個親弟弟若是真有事可不就等於天塌下來。

月瑤雖然是被刺激的掉眼淚，但是後面卻是真哭。一直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活得很抑，今日也算是找到一個宣泄口了。

李夫人哄了月瑤半天才讓止了哭。月瑤掏出手帕了眼淚滿臉通紅地說道：“讓伯母見笑，月瑤失禮了。”

月瑤這一頓哭，反而讓李夫人越發對疼惜了。這件事讓看到月瑤堅強下面的脆弱。

月瑤本來是要等李國荇的，可是等到天都快黑了李國荇還沒回來，月瑤沒法子只能回了連府。

李國荇這天公事很忙，忙到很晚纔回家。

李國荇回來後李夫人就將月瑤提的事跟他說了，說完以後重重嘆氣道：“沒想到這個孩子心思這麼重，這麼小的人就有那麼多的事要心，還有那些心思叵測的人在面前說那些沒沒躁的話。這孩子真不容易。”李夫人認定是有人不懷好意在月瑤面前說那些混賬話的。

李國荇想著廷正那妖孽般的容，也是眉頭鎖。若是廷正放在他邊，他自然能護得住廷正，可萬一廷正不在他邊到時候怎麼辦？京城好男風的比比皆是，特別是那些達貴人有權有勢的更是好這一口，萬一這些人打上了廷正的主意而他正好不在廷正邊，到時候還真難辦。

李國荇最後拍板：“既然月瑤想讓廷正學武，那就讓他學。學了武功也多了防的本事，對廷正來說是好事。”

李夫人是以夫爲天的人，丈夫發了話自然應諾了，見著丈夫凝重的神，李夫人當下笑著說起了月瑤跟明珠的趣事：“羅家三姑娘的壞脾氣我是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月瑤這個孩子竟然能與羅家三姑娘好，還能讓羅三姑娘收斂脾氣，真不容易。”

李國荇心裡真的有點憾，這孩子聰慧機靈，心寬廣，事事想的周全，可惜偏偏是兒。若是月瑤跟廷正的別對調一下該多好，那他也可以一點心了。

月瑤聽到李國荇讓廷正學武，當下終於開懷了。在月瑤的眼裡，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別人能幫一時卻幫不了一輩子，自己有本事纔是最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