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就不留你吃蛋糕了。”

王徵還想求饒，可是見到站在門口的大鬍子一臉兇相地瞪著自己。趕從地上爬了起來，失魂落魄地向外面走去。

做了那麼長時間的明星夢，甚至已經憧憬了無數次名後的生活。現在，一切都空了。

從天堂墜地獄，大楖也就是這種覺吧？

葉秋站起來看著小六他們，說道：“你們幾個傢伙要不要一起吃蛋糕？”

“葉哥，我倒是很想和你多聊聊。可是我知道，這樣你會在心裡罵死我們不可。哈哈，我們還是先走了。今天是嫂子的生曰，你們好好浪漫。”小六嘻笑著說道。

幾個人又跑到藍可心面前祝生曰快樂後，這才和葉秋告辭離開。

大鬍子也是個妙人，早就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現在，包廂裡面就剩下葉秋和藍可心。

“會不會怪我趕走你的朋友？”葉秋轉過臉，歉意地看著藍可心說道。

藍可心出一手指，輕輕地平葉秋微皺的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會不會覺得我很傻？我一直覺得我和們親如姐妹。從來沒有把人際關係想得如此複雜。”

“不是傻。是你太善良了。”葉秋笑著說道。“如果沒有利益的話，或許你們會爲很長時間的朋友。可是如果裡面夾雜了利益因素，友誼就會變質。現在的學生也變得早起來，學校並不比社會乾淨多。”

“嗯。以後我會注意的。不會再給機會讓人欺騙我。”藍可心笑著說道。“因爲我知道，這樣你會生氣。”

葉秋笑著點了點頭，擡腕看了看錶，說道：“快十二點了。我們要不要切蛋糕？”

“葉秋，我們出去好嗎？包廂裡面有些悶悶的。”藍可心說道。今天晚上發生了這麼多事，坐在這包廂裡面實在沒了胃口。

葉秋想了想，說道：“行，我們出去切蛋糕。”

葉秋把那份放在包廂角落裡還沒有解開的大蛋糕提著，另外一隻手牽著藍可心走出了水晶宮。

門外車水馬龍，拖著藍可心小手的葉秋卻覺寧靜溫馨。

“兩位小青年，要不要車？”一輛出租車停在兩人面前，司機大爺出腦袋問道。

葉秋想了想，說道：“要。”

葉秋拉開車門，和藍可心一起鑽進了後座位。

“去哪兒？”大爺笑著問道。

“大爺，你就開著車繞吧。繞到哪兒就是哪兒。”葉秋笑著說道。

“喲，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要求。行嘍，聽你的。”大爺說著，就啓了車子。

“來，快到十二點了。我們來切蛋糕。”葉秋笑著說道。兩人分別坐在後座的兩頭，然後將大蛋糕盒擺在座位中間，解開紅的蝴蝶結，掀開盒蓋，便聞到一人的油香。

葉秋又從袋子裡取了一紅蠟燭上去，用火機點燃。司機在爺很知趣的把車廂裡的燈也給滅了，昏黃的燭映襯著年輕男深俊秀的臉。

“許個願。”葉秋笑著對藍可心說道。

“嗯。”藍可心雙手捧心，閉上眼睛默默許下‘歲歲有今朝’的祈願。

“吹蠟燭。”葉秋和藍可心相視一笑，然後一起撅起吹氣。蝶燭應聲而滅。

“來，我給你們這兩個小年青放點兒音樂。整點兒浪漫的歌。”大爺笑呵呵地說道。手去索自己車子自帶的音響設備。

索了一陣，也不見音樂響起。大爺用手拍了幾掌，嘆氣著說道：“唉，我這老頭子長久不聽，這玩意兒都壞了。要不，我親口給你們唱一段？”

“大爺。那我們可是有福嘍。來，先吃塊蛋糕潤潤嗓子。”葉秋笑著答應，遞了塊切好的蛋糕過去。

“不用。暫時不用。我先給你們來一段《西湘記》，唱地不好我也沒臉吃你們的蛋糕。”大爺堅持著說道——

先只說迎張郎娘把諾言來踐，又誰知兄妹二字斷送了良緣。

空對著月兒園清一片，好人閒愁萬種離恨千端。

擡淚眼仰天看月闌，天上rén間總一般。

那嫦娥孤單寂寞誰憐念？羅幕重重圍住了廣寒。

莫不是步搖釵頭凰？莫不是拖得環佩鈴鐺？

這聲音似在東牆來自西廂，分明是人一曲求凰。

夜風清涼，繁星閃耀。

破車。老人。陌生的街道和風景。

蒼老卻別有韻味的京劇唱腔灑落在夜裡，夾雜著一雙青年男肆無忌憚地笑聲。

年年歲歲人相似，歲歲年年花相同。

今年，很！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