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摒棄腦海中和馮梓青在出租車裡好的回憶，不知道夏樹看到的是我腦海中的畫面，還是我的想法，他這個技能，簡直太那啥了！

“放心吧，不是畫面。”夏樹瞥了一眼林瑤，正道，“這是一道開放測試題，你可以在12分鐘多次回答，每一種回答，都與評定等級直接掛鉤。那麼，開始吧！”

夏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放在桌上。

只有十二分鐘，我趕又看了一遍試題。

有個男人住在十樓，每天他會乘電梯下到大堂，然後離開。晚上他會乘電梯上樓，如果有人在電梯裡或者是在下雨天，他會直接坐到他的那一層（10樓）。否則，他會坐到第七層，然後再走三層樓梯到他的家門，問，這是爲什麼。

“很簡單啊，”我不假思索地說，“這個男人是個侏儒，個子太矮，下樓的時候只需要按1，當然沒有問題，但上樓的時候，最高只能夠到7樓。”

夏樹微微點頭，事務地問：“那爲什麼有人在電梯裡或者下雨天的時候，他能上十樓呢？”

“有人的時候，可以幫他按，下雨天的時候，他可以用傘尖兒去夠到10樓的按鍵。”我說。

夏樹瞇起眼睛：“你以前見過這道題麼？”

我搖頭，不怕他窺視我，因爲我確實沒見過這道題。

“你是我做過的測試中，最快給出這個答案的人！但快並沒有什麼卵用，如果這是你的最終答案的話，那麼，很憾，我只能給你評定爲C級。”夏樹聳了聳肩，有點失落地說。

“C級是什麼概念？”我問。

“龍組特勤的員，都有自己的等級，一共分爲七級，由低到高，分別爲D、C、B、A、S、SS、SSS，C級是倒數第二等。”夏樹介紹道。

我心裡其實的，以我孱弱的智商，不倒數第一就好了！

不過我心中還有個疑問，我沒說，直接看向夏樹，跟他聊天本就不用我說話。

夏樹笑了笑：“武力值雖然是衡量一位特勤員的重要指標，但武力值可以通過刻苦的練習來進行提升，而人的智力水平，幾乎是天生的。所以，我們從來都認爲，人的綜合智力纔是決定這個人能力的首要指標。”

我點了點頭，說得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龍組有自己的培訓學校，武什麼的當然可以學了，智力確實與後天學習沒什麼關係，學習好的就會一直好，除非他自暴自棄，學習不好的，再怎麼努力，提高的也只是微弱的績，而不是智力水平。

簡而言之，聰明人是天生的，蠢材不可救藥，大部分人都介於兩者之間，所以世界纔會和平，你一定懂我的意思，對吧？

“樹哥，我可以參加測試嗎？”林瑤興趣地問。

“當然，試題是完全開放的，你們小兩口兒隨便想，隨便說。”夏樹靠進沙發裡，叉雙臂，笑地看著我倆，那表，跟一個男正在看島國片裡的男主角似得，這傢伙的技能實在太污了，幸虧我和林瑤沒有做過什麼太污的事。

“誰跟他是小兩口了！”林瑤走我面前的A4紙，一臉嫌棄地挪遠了些，快速掃了一遍試題，“嗯……我認爲，此人並不是個侏儒，而是個正常人。你想啊，如果是侏儒的話，明明知道自己夠不到10樓的按鍵，爲什麼還選擇住那麼高呢？這並不合常理！”

“那爲什麼他在自己坐電梯的時候，會在7樓下電梯呢？”我問。

“因爲……他人家住在7樓！電梯裡沒人的時候，他就會去人家看一眼，然後再上樓！”林瑤打了個響指，“至於爲什麼下雨天不去，因爲那樣會在7樓門口留下腳印，被人丈夫發現不就麻煩了麼！”

好像也有道理噢！

“哈哈，林家二小姐果然厲害！”夏樹咧大笑，“昨天我第一次看見這道試題的時候，也給出了這個答案。”

“那我能評幾級？”林瑤期待地問，的目的不是爲了加龍組，而是想爲自己的智商正名，聰明人都喜歡這樣。

夏樹出一手指：“S。”

“只有1個S啊！”林瑤皺眉，“那我再想想……”

夏樹又看向我，等待我的第二個答案。

我從林瑤手裡拿回試題，又看了一遍，思考半分鐘才說：“他是個格斂，而且有風溼病的人。”

“怎麼講？”林瑤問。

“他有風溼病，病在上，最多隻能爬三層樓梯，但他又怕人猜到這件事，所以只在電梯裡沒人的時候，纔會在7樓下電梯，爬三層只是爲了鍛鍊鍛鍊罷了，有人的時候，他就不會，因爲這是他的住所，所以大家可能相互都認識，知道他住10樓，在7樓下，不是太怪異了麼？”

“那下雨天呢？”林瑤不解地問。

“豬啊你！下雨天風溼病更加嚴重，他還怎麼爬樓梯，只能直接回家了。”我了額頭一下。

“也對噢！”林瑤了腦袋，“你也聰明的！樹哥，他這個答案能評定多級？”

夏樹依舊出一隻手指：“也是S級的答案。”

怎麼又是S級，我以爲這個答案比林瑤高明，能得兩個S呢。

“不用著急，還有……”夏樹看了看時間，“還有7分鐘。”

我凝眉，繼續琢磨，林瑤轉著碳素筆，也在冥思苦想。

五分鐘過去了，我和林瑤都沒有說話。

問題真的很簡單，關鍵點其實只有三個，7樓，電梯沒人，下雨天。

但我實在想不出來第四個答案了。

“還有一分鐘噢。”夏樹輕聲提醒。

“三十秒。”夏樹拿起了手機，表很是憾。

“十秒。”

“我……好像知道了。”我不是很確定地開口。

“快說！”林瑤期待地看著我。

“電梯裡有監控麼？”我先問夏樹。

他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有。”

“10樓並不是他家。”我還沒想太好，但是已經有了脈絡。

“難道是在7樓？”林瑤撇問，“那他爲什麼還要走到10樓去？”

“也不是7樓。”

“那是，8、9樓？”林瑤又問。

我還是搖頭：“都不是，男人的家並不在這裡，他只是租了十樓的房子而已，男人的真實份，應該是一名特工，或者殺手，而男人要刺殺的目標，就住在對面的樓中！但是目標很謹慎，除了在家，邊有很多保鏢，沒法下手，即便男人下手，自己也會暴，被保鏢抓起來。目標的住所，並沒有電梯，像咱們城市很多建築那樣，是7層，目標就住在7層。每天，當目標回家的時候，只會有一個保鏢跟著目標上樓，送到家門口，再下樓撤離。”

我喝了一口咖啡，繼續道：“兩棟樓之間，距離並不遠，可能只有二三十米吧，但目標在家的時候，窗簾都是拉著的，男人沒法槍殺他。不過樓道里有窗戶，每天早上，殺手在10樓發現目標從家門出來，與一個保鏢進樓道，他便也出來，因爲乘坐電梯速度較快，他會比目標更早出來，隔著馬路確認對方的份，看看有沒有保鏢，自己有沒有機會。很不幸，每次都有保鏢車接車送，男人並未找到機會。晚上的時候，目標下班回家，男人也假裝下班回家，先於目標人進電梯，如果有人就算了，那樣會暴自己，下雨天也不行，因爲對面的樓道玻璃上有雨水，會影響擊視線。只有在沒人而且晴天的時候，他纔會在7樓出電梯，爲什麼是7樓呢？因爲在這裡，兩邊的視線位置平行，會出現一個機會，那就是在保鏢送目標到門口之後，保鏢撤離與目標進門的這個時間差，這是男人下手的唯一機會。”

“繼續說下去。”夏樹點著一支菸，冷冷地看著我。

“平時，這個時間差都會很短，男人沒有機會手，見目標人進門，他也只好步行回到10的租住房，等待下一天，但在堅持不懈地每天跟蹤、觀察之下，終於讓他等到了這一天！那天，目標的隨保鏢可能因爲有急事，剛把目標送到門口，見沒有危險，他就急匆匆下樓去了，目標人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更進一步拖延了時間，而且當他掏鑰匙的時候，作還慢了些，就在目標人剛剛把鑰匙鎖孔，還未打開門的時候，男人在對面的七樓，用裝了*的手槍，將男人殺。”

“保鏢此時已經到了6樓甚至5樓，聽到這個聲音，以爲是他的僱主進門後關閉防盜門的聲音，便沒有在意，繼續下樓，而目標家裡的人，也沒有注意到門外的聲音。當家里人或者保鏢發現目標死亡，據窗戶上的彈道，判斷出殺手位置的時候，殺手早已經逃走。嗯……講完了。”我又喝了一口咖啡，得意地看著夏樹，這個答案，應該可以拿到兩個S了吧？

可夏樹沒有表態，而是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歪，203嗎，我問一下，201每天回家上樓時候，邊的保鏢是不是隻有一個人？”

那邊說什麼我聽不見，但我知道203是馮梓青的姐姐，201是龍組總局的一把手。

“果然是這樣，”夏樹聽電話那頭說完，笑了笑，“小丹，去抓201家對面10樓的那個侏儒吧。他，就是蜂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