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取出來麼？”我問。

“得先做個腦CT，看看取出是否會損傷大腦，”林瑤用手託著我的腦袋說，“李姐，去安排CT室！”

“CT室外還有幾個士兵在排隊呢！”一個護士說。

“什麼士兵？”林瑤問。

“也是從萬豪酒店擡過來的士兵啊！”

“去他媽的！就是他們把我老公給弄這樣的！讓我老公先進去！”林瑤暴怒。

雖然話聽起來很糙，但我心裡暖暖的，怎麼也開始我老公了？

我被轉移到小推車上，出搶救室，奔CT室，走廊裡到都是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我估計除了前期在樓道里被狄安娜打傷的士兵，還有部分酒店客人、員工之類傷，可惜那個前臺了，唉……

來到CT室門口，果然看見外面擺放著三個擔架，上面躺著士兵，其中一個傷勢看起來比較輕，頭上纏著紗布，半坐在擔架上，幾個穿黑龍組戰服的人持槍看押著他們，應該是省廳的人趕過來支援了。

“停一下。”我抓住林瑤的手說。

“幹嘛？”林瑤讓醫生停下。

我腹損，坐不起來，只能側臉看向那個士兵：“嘿！”

看他肩章，還是個上尉。

上尉迷茫地看著我，很快認出我來，眼中出惶恐之。

“你別害怕，我問你，歐天亮呢？”我平靜地問，戰鬥已經結束，我們不再是敵人。

“歐上校……他應該還在路上吧？我們坐直升機來，他和兩位軍乘車和我們同時出發的。”上尉戰戰兢兢地說。

我看向一個龍組特戰隊員，他也正在看我。

“告訴李彥斌，抓歐天亮！讓這位上尉同志先進去檢查，確定沒事之後，把他帶走，嚴加看管，活著的人證不多了。”

“是，蕭局。”特戰隊員敬禮，掏出對講機，走到一邊去彙報。

林瑤繼續託著我的頭，先讓上尉進CT室，沒到兩分鐘就出來了，也不知道給人家好好看沒有，上尉是走著出來的，出來就被兩位龍組特戰隊員帶走，雖然是特種兵，但我並不擔心他逃走，因爲龍組特戰隊員的手，不在特種兵之下。

我也進CT室，被幾個護士七手八腳臺上窄牀，腦袋進一個大圈裡轉了半天，再推出來，林瑤讓一個護士繼續託著我腦袋，去隔壁查看況，不多時回來，說沒有傷及大腦，可以取出。

“怎麼取，還是用刀挖嗎？”我問，可以挖，腦袋裡可有頭骨在。

“你倆扶他坐起來。”林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對兩個護士說，護士扶著我坐起，林瑤站在我側，看看我腦袋，又看看CT片，再看我腦袋，把手到了我腦後，又看看CT片。

我突然覺得後腦一陣劇痛，差點喊出來！

再看林瑤，右手裡多了一塊玻璃。

“尼瑪！直接拔啊！”這給我氣的！

“要不怎麼整？”林瑤白了我一眼，看向護士，“給他推病房裡去吧，沒事了。”

“連扎都不包？”我問。

“你有扎嗎？”林瑤笑，“不是跟你說了沒出嘛。”

“我說的是上啊，那麼多傷口！”

“你自己看！”林瑤指向我的口，我低頭一看，上服早就被護士剪碎，口好幾個口子，皮上不，但並未沒有新的從傷口流出，我忍著疼開一傷口查看，裡面居然長出了很多芽，相互織，眼見著往一起長，跟狄安娜傷口自癒合的況差不多。

徹底放心了，疼就疼吧，不致命就好。

被護士推進了病房，因爲失過多，林瑤還是給我吊了一袋漿，並連接上幾個儀，檢測我的各項指標。

“倆咋樣了？”我問，“林溪呢？”

“馮梓青剛從手室出來，傷的不輕，但都沒有傷及要害，右臂骨折了，估計得修養兩個月才能好，”林溪一臉疲憊地回道，“林溪和你手下去酒店理後事，這回可瞞不住，全城都轟了。”

“狄安娜呢？”我又問。

林瑤沒說話，低頭看了看儀上的數據，用手調節旋鈕。

“說啊，狄安娜呢！”

“哎呀，也沒事，正休息呢。”林瑤不耐煩地說。

“……左手的傷怎樣了？”我試探著問。

“跟你說了沒事，你咋這麼煩人呢！”林瑤皺眉，雙手在腰間的小口袋裡，轉走向門口，“你好好躺著吧，我去看看馮梓青。”

“你站住！”我喊道，“是不是沒找到狄安娜？”

林瑤停下腳步，輕聲嘆了口氣：“……只找到的一條手臂。”

“也沒找到？”

林瑤背對著我搖頭。

“……”我一著急，後腦有點疼，趕閉上眼睛，不再想。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出去，肯定幫你把狄安娜找回來。”林瑤淡淡地說。

“你派什麼人？你學校那些小混混啊！”

“那你別管了，躺著別尋思事兒，小心失憶！”林瑤說完，出了病房，閃進來一個小護士，站在病牀旁邊衝我微笑，應該是我的專職護士。

上沒那麼疼，但覺特別累，我躺在牀上，儘量放空大腦，可之前和狄安娜在一起的一幕幕，跟過電影似得浮現在眼前，想著想著，我迷糊過去，不是昏迷，是進了淺層睡眠，做著不清不楚的夢，聽著儀發出的有節奏的滴滴聲，像是心裡在滴。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喧囂，我睜開眼，守護我的小護士跑去門口：“哎呀，不行，首長正在睡覺呢。”

“誰？”我虛弱地問。

“我是他的首長！”門外傳來一個男中音。

旋即，李彥斌穿著運裝進來，邊還跟著一個特戰隊員，但是沒有戴面罩，看起來眼，似乎是省廳特戰隊的一個頭領。

“小蕭，怎麼樣？”李彥斌走過來，握著我的手關切地問。

“我沒事，歐天亮抓到了沒有？”

李彥斌嘆氣，搖了搖頭，看向那個特戰隊頭領。

“蕭局，我的人在彰武縣境的高速路上，發現了歐天亮的車，但是在車裡只找到司機還有兩個東北軍軍的，並未發現歐天亮。”頭領說。

“車禍？”我疑地問，頭領點頭。

“什麼人乾的？”我又問，絕對不信東北軍的司機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車開出車禍來。

頭領搖頭：“不知道，那臺車的左側前轂碎裂，我的人在現場找到了這個。”

頭領從口袋裡掏出一節白的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一看，好像是一截冷玉，帶尖兒的，很鋒利，這不是狄安娜的骨爪麼，難道是乾的？

正疑，走廊裡又傳來一陣喧囂，咣，病房的門被踹開，特戰隊頭領警覺地掏出手槍，擋在我和李彥斌前。

“主人……”我聽見門口傳來個悉的聲音。

“閃開！”我拉開特戰隊頭領的子，果然是狄安娜，全傷痕累累，骯髒不堪，左臂空的，右肩上扛著一個麻袋。

咣噹，狄安娜將麻袋丟在了地上，子晃了晃，癱倒在地上。

“狄安娜！”我勉力從牀上坐起。

“小蕭你別，我送去搶救！”李彥斌認識狄安娜，掉運服上，過去將狄安娜的小子包起來，抱出了病房。

“打開看看裡面什麼東西。”我對頭領說，好像還在呢。

頭領從靴筒出匕首，慢慢靠近麻袋，割開一道口子，一個腦袋從裡面鑽了出來，裡塞著抹布，是歐天亮！

“我草泥馬！”我一激，從病牀上翻滾下來，小護士跑過來將我扶起，歐天亮對我怒目而視，還敢瞪我。

“大哥，刀借我。”我向頭領手，頭領懵地把匕首遞給我，我握著匕首，在小護士的攙扶下走到麻袋旁邊。

這時歐天亮才知道害怕：“有話好好說，別刀啊！”

“好好說？我倒是想好好跟你說！可你他媽的好好跟我說了嗎？”我用匕首近了歐天亮的口，他的還在麻袋裡，手腳應該是被狄安娜給捆了，只能往後蠕著躲避。

“你要幹嗎？我可是歐克勤的侄子……”

“啊！”

“啊！”

“啊！”

歐天亮慘三聲，因爲，我連攮了他肚子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