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亮心裏泛起一陣漣漪。

方小波被通知上午九點到學校小會議室召開行政會，研究開學工作。

他提前十多分鍾就過來了，見黃玉蘭在幫著打掃會議室，不由問，“嫂子，你怎麽在打掃清潔啊？”

黃玉蘭了汗，“小波，學校領導讓我們打掃，我們就打掃唄，沒關係，這點事是小事。”

方小波哦了一聲，拿出了一個拖把幫著拖地。

黃玉蘭小聲對方小波說，“小波，你是副校長了，學校做清潔要不要人啊，讓我來幫忙吧，工資多都行，我一定會做好的，不會給你找麻煩。”

方小波點點頭，“嫂子，你放心，等我搞清楚況了，我會幫你的。”

差幾分鍾九點清潔打掃完，學校的幾個中層幹部走了進來，表淡定地看了一眼三個打掃清潔的人，對方小波擼起袖子打掃清潔的事，似乎並沒覺得詫異。

方小波覺得學校的工作才是自己的本份工作，所以當他知道自己為副校長之後，設想了很多搞好學校工作的想法，但他不了解學校老師的況，所以打算在開學之後，慢慢找到辦法。

方小波曾縱向研究過不同曆史條件下學生績分布和才況，發現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當時城裏學校的條件一樣是比農村學校的條件好，但是那個時候學生考上高一級學校的人數的比例並不比城裏學校。

他調查過江城的案例，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差不多二十多年，江城有十七所教育局直屬初級中學，城裏占五所，鄉鎮有十二所。當時升江城一中、二中和江城六中這三所公認的重點高中人數比例的趨勢是：從最偏遠的地方學校到城裏學校，呈現逐步下降的趨勢，最後升大學的學生百分比，也是農村學生占有絕對優勢。

這是一個按照同類學生質計算的百分比，所以是完全有說服力的。可到了之後的近十多年，這種趨勢漸漸走向相反，現在城鎮學生的各項比例絕對比農村學生強。

這裏的原因很多，但方小波總結了一點，絕對不是學生不夠聰明，這種差異完全可以通過學校、老師和學生家長的共同努力得到小的。

所以他就不相信，石壩鎮這個連續六年的倒數第一份擺不了。

秦明端著茶杯，拿著一疊文件走進來，看了一眼方小波，故作詫異地問，“方校長，你怎麽打掃清潔了？”

“沒事，鍛煉一下，當做做運。”

“坐，過來坐，方校長，以後你坐這個位置。”秦明指著邊的一把椅子說。

方小波從房間門邊的一張椅子上拿過自己的提包，從裏麵拿出筆記本電腦，坐在秦明旁邊。

其他人多看了他兩眼，沒明白他什麽意思。

秦明幹咳一聲，對辦公室主任賀文武說，“賀主任，給大家準備的筆記本沒發嗎？”

賀文武楞了一下，趕說道，“我…我馬上去拿。”

一會，他拿了一個筆記本一支筆，放在方小波麵前，“方校長，不好意思。”

方小波淡淡一笑，沒說話。

秦明拿出文件，對大家說道，“我宣布一項任命，因為陳校長工作調，清溪村小合並到校本部，所以，教育局任命方小波同誌擔任我校副校長，大家歡迎。”

幾個人緩緩舉起手拍了兩下，董軍是一臉的不滿，馬小蘭也是很不服氣，隻有胡玉芬拍得最響。

幾個人的表各異，但都幾乎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按照教育局的安排，我們學校從這學期開始允許招收學前教育班，考慮到我校沒有師資，所以兩天之後會有一位老師分配到我校負責學前教育的管理和教學工作，因為這是臨時做的變，所以估計不會招多學生，但我們一定要重視，立即開展招生工作，這個事就由工會主席胡主席負責安排。”

馬小蘭話問，“秦校長，辦學前教育班，也就是說可以收費是不是？”

秦明淡淡一笑，“當然了，如果生源好，我們老師們的待遇或許就會解決一些，大家出去喝酒也可以多幾次……”那臉上立即出一排黃黃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