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錢，是來自於學生的生活費，石壩學校的學生全是國家資助的營養餐項目計劃，所以錢是國家出資，但學校開有小賣部，部分學生的消費被控製在學校部，這些錢，基本上都是從學生頭上賺的錢。所以方小波作為一名老師，對這樣的花錢極其反。

他認為就算讓食堂經營者搞點錢出來，這些錢也該用到教學質量的提高上，不應該用在吃吃喝喝上。

但這可是學校領導第一次在一起吃飯，他無法直接反對，隻好來個拒絕，“你們去吧，清溪村還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

秦明遲疑一下，心想什麽意思啊，可他現在卻特別忌憚方小波，畢竟他撞見自己和馬小蘭的事，而且並沒有靠自己竟然當上了副校長。方小波沒主要挾自己，算是給了自己和馬小蘭天大一個人，他哪還好像對其他人一樣，隨口就是幾句不滿的話。

“小波校長，今天我可是專門為你安排了歡迎酒啊，去吧，現在馬上十二點了，再急的事，也得吃飯對不對。”

“秦校長，各位，真的對不起，我得過去，你們去吧，你們去。”方小波淡漠地看了大家一眼，提起挎包離開。

方小波離開讓秦明極為震怒，但他隻得忍住，董軍不知事的更是冷哼一聲，“故作清高，不知好歹。”

現在管理越來越規範，上麵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特別是學校的老師都是本地人，消息渠道很多，有些時候學校領導在哪家釣魚吃飯，或者收了紅包，這些極其蔽的事都可能被人告到教育局。

要是敢悄悄發點獎金，那肯定會被人知道，而且肯定會有人告發的。

所以，現在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學校領導一起吃頓飯，悄悄讓食堂的人去買單。

幾個中層幹部，也盼著能大吃大喝一次，可方小波的這種不局，讓大家特別排斥。

秦明楞楞地看著方小波的背影，“不吃了，還吃個球啊，各回各家，自己煮飯。”

賀文武知道秦興明是火脾氣，不由勸道，“秦校長，他去不去管他呢，那邊我都安排了，不吃白不吃，走吧，他在城裏呆過，難道一點都不懂事？”

秦明轉過頭，看向賀文武，“撤了，安排了的也給撤了，今天不去就不去，以後想吃飯，大家自己掏錢，AA。”

方小波自己買了桶方便麵，回家煮好吃了，騎著托車到了安置點，把昨天的圖紙好好較對一番，又標注了好些地址。

從快速通道到安置點的公路修建人員已進場，相關人員在畫線，板房修建的人也正在畫線，方小波一眼就認出唐勇。

唐勇也見過方小波，兩人隻是沒正式見麵，他故意裝著不認識，走過來上下打量方小波一番，掏出煙遞上來，“領導，你來檢查工作？”

方小波也故意裝著不認識，“你是老板？”

“是啊，我是板房搭建工程的負責人，唐勇。你是……”

“方小波。”

“哦，方書記啊，失敬失敬，方書記，你有什麽指示？”唐勇果然一副油的樣子，方小波不太適應，不過他的背後是唐誌斌，自己不能魯莽。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建設局把圖紙給你們了嗎？”

“給了，我們完全按照建設局的要求執行，你看看，這是他們今天早上傳過來的圖紙。”唐勇拿過施工設計圖，心裏暗暗笑起來，方小波能看懂嗎？

肯定看不懂，最好看他傻的樣子，不懂裝懂的樣子。那樣的話，自己反而放心了。

方小波拿過圖紙，看了一眼，的確厚厚幾頁，各種建築施工的圖紙，自己本不太清楚。於是說，“圖紙是你們的專業語，我不懂，你們不是在畫線嗎，給我說說你畫的線，和圖上的哪個位置對應就行……”

唐勇一下子心虛了，這樣的辦法真是致命殺手鐧啊，讓你指著什麽位置，然後問第二個位置，無非長寬高，這些如果有問題，還不立即就知道了。

他著頭皮解釋了一下，然後說，“領導你先看看，我對手下說說要求。”

方小波來到幾個畫線人邊，故意把從網上找的常見的工程質量問題和那些職務犯罪、工程老板被抓被判刑的事娓娓道來，一時間說得那唐勇頭大，卻又不敢得罪，隻得嘿嘿陪笑，不住煙。

就在此時，方小波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林思思的，走到一邊，接通，林思思歡快地著，“波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這貨從來就是一驚一乍的，方小波沉聲說，“什麽事快說，我在學校開會。”

“是嗎，那正好啊，把聲音放大聲點，我又不怕和你流，我們是師生流對不對，有什麽啊，而且是告訴你……”

“快點，不然我掛了。”方小波懶得聽廢話。

“別，等等，浪費我電話費呢，我蘇阿姨到江城來了，飛機剛剛上天。”說完林思思一下子將電話掛了。

方小波一楞，這貨是故意的呢，想了好久，還是馬上將電話打過去，“喂，林思思，怎麽把電話掛了。”

“你不是開會嗎，我不影響你啊。”

“我出來了，趕說吧，林思思，你是士了，所以我給你麵子主回拔。不然我敢肯定，三分鍾之你會再打電話給我。”方小波嘿嘿笑一聲。

“呸，想得，不過波波，我總覺得你很討厭我啊，可我為什麽總是幫你呢？特別是這次，這可全是我的功勞，你怎麽報答我。”

“報答你，行吧，以前你對我的一切不快之事我一筆勾銷，以後我們的師生關係恢複正常。你給我說說，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是江城市人民政府的邀請過來參觀的，不過在我的不餘力的推薦下，可能會接見你。波波老師，你剛才那啥一筆勾銷的話早就說過吧，這次得我提要求，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方小波警覺起來。

“要是接見你，你就說我爸有多好，說我爸多偉大，然後…反正吧，我也不知道你能起什麽作用，不過總覺得你能起點作用，目的一個，讓我蘇阿姨為我後媽，讓那姓蘭的狐貍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