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誌斌冷冷地說，“今天，本是石壩鎮實現經濟轉型突破的最好機會，可是，卻出現極其不該發生的事，現在，請馮長河書記說說吧。”

聽何娟說過，馮長河是一個很注重形象的人，開會時不會煙的，可此時他手上卻夾著一支煙，滿臉的沉。

“其實也沒什麽多說的，我隻是給大家說說況。蘇苗，上海集團副董事長，主管市場開發和財務管理。集團包含四個上市公司。為了我鎮的發展和經濟開發，省領導利用私人關係請集團安排高層人員過來考察，蘇總的過來，無疑給我鎮傾注了巨大熱和關注。

石壩鎮經濟發展一直拖著江城全市的尾，陳書記為石壩爭取了高速出口，現在我們的經濟正麵臨從來未有的機會，蘇總的到來，其重要我想每個人都很清楚的。可是，今天本來是很高興、對我鎮經濟開發很有興趣的蘇總，卻因為某些人自以為是的行為，而選擇了放棄，何主任離開時責令我們，對影響經濟發展的人，要狠狠理。現在，大家發表一下意見吧。”

所有人的目立即集中到方小波和周霞上，方小波這次是真傻了。所有人的眼中帶著刺人的目，周霞更是猛地呆了，一下子拉住方小波，“方書記，怎麽回事？”

唐誌斌冷笑道，“書記…村長，郎才貌，你們倆可真是一對啊，方小波，你還裝什麽傻？”

周霞嚇了一跳，呆呆地看向唐誌斌，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方小波發火，還這樣訓斥他。突然，猛一一拍會議桌，站起來，指著唐誌斌，“姓唐的，方小波沒做任何不該做的事，你憑什麽這樣對他。”

所有人猛地一驚，唐誌斌也呆了。周霞這舉震驚所有人，誰也沒想到，一個農村婦，一個看起來溫的人，此時卻發發飆了。

方小波楞了一下，立即站起來，拉著周霞，“周霞，別激，你坐下。”

這完全不合邏輯啊，自己沒得罪蘇苗，而且還救了，就算覺得自己救是應該的，也不會取消投資吧。

如果真是取消了投資，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和周霞，相反完全可能是因為這夥自以為是的人，比如何誌強和那位招商局的沈局長，或者是鎮上這兩位主要領導。

方小波心一寬，這事肯定不會出在自已和周霞上，所以他冷笑一聲，反而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掏出一支煙，點燃火，平靜地了起來。

馮長河見狀，猛地將煙頭掐來，狠狠地說，“今天蘇總走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我很失。方小波，你還有閑心煙，你把事鬧砸了，說說吧，你該負什麽責任。”

方小波心裏疑，蘇苗到底對什麽失呢，或許是山水風景，或許是人，可肯定不會是自己，也不可能是周霞。

最大的可能是人，是這夥人，可是，現在自己無論如何說，這些人肯定會把事往自己上攤，自己注定會背這個黑鍋。

“馮書記、唐鎮長，你不覺得，這句話缺一個對象嘛，對什麽失，是對人，還是對風景，是對你們，還是對我，你憑什麽說是我和周霞讓蘇總失呢？”

馮長河啪一聲，手拍在桌上，“方小波，我們對你夠客氣了，你竟然還如此狡辯，何主任說得清清楚楚，要我們嚴肅理你，難道你還想讓我們去問問，是誰讓蘇總失了。整個過程幾乎就是你和在陪，從市上的領導到我們鎮上的領導，像隨從一樣和蘇總話也沒說幾句，能對我們失什麽？而你，不知道在麵前說了什麽妖言，不知道暴了自已什麽齷齪的思想，讓失了，這還用問嗎？”

方小波冷冷看了他一眼，麵對這樣的莫須有的罪名，他選擇的隻能沉默，他相信最後蘇苗肯定會對他有一個待，會對所說的“失”二字有個代。

所以，他選擇了靜靜地煙，本不理會馮長河的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馮長河氣得臉上發白，那副藐視的樣子讓他心生恨意，“秦校長，立即對方小波停職反省，上報教育局，建議撤了他副校長職務。政府這邊立即上報理意見，建議撤銷方小波第一書記職務，讓他再也不要和清溪村有聯係……”

說罷，他狠狠地看了周霞一眼。

周霞急了，臉一紅又要站起來，方小波立即將按了一下，示意不要。

會議室一片僵持，雀無聲之中，人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楚，抑得讓人難，唐誌斌冷冷一笑，“方小波，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方小波站起來，“馮書記、唐鎮長，我接你們的任何理，秦校長、我也接學校的任何理意見。不過，我希你們在正式做出理意見之前，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我剛才提的問，不是我隨口問的，我作為一個黨員，在座的絕大多數也是黨員吧，什麽實事求是，我想每個人都清楚，你們在寫理報告時，把這四個字好好斟酌一下。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散會…”馮長河本來想嚴肅通告，然後讓方小波立即承認錯誤寫出檢查的，可此時一看，自已的理由實在太多，這個教書，而且教語文的老師，要辯論可能坐在會議室的人無人能是他對手，所以，這個事目前來看，隻能到此為止。

他此時也突然意識到，何誌強的一句話雖然讓所有人認為方小波破壞了招商引資，卻也的確無法讓他找到充足的理由來理方小波，現在又是政府黨員幹部會，鬧得越大越不好收場。

沒有人敢像方小波這樣敢拿自己的副校長職務、敢拿第一書記的職務來與領導對抗的，結果大家都有清楚，領導以後變著法子也要把你弄下課。

方小波和周霞了孤家寡人，兩人一路上，沒有任何人敢和他們打招呼。

“周霞，我帶你去餐館好不好？”

“好啊，小波，可是你別生氣，就算你被開除了，我也會養著你。”

方小波哈哈一笑，“對啊，周霞你不是說你掙得比我多你就嫁給我，我被開除了，我什麽也掙不著了，可我反而得到了你，哈哈哈…周霞，我好高興，走，我們去喝酒，去喝喜慶之酒，過段時間，我們就讓村裏的人喝我們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