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二十，方小波收拾好自已的東西到酒樓大廳退房，值班經理站在臺一臉恭敬，當服務員收下房卡之後，立即出來，“方先生，請留步。”

方小波停下腳步，微笑地問，“，還有什麽事？”

“方先生，這是我們老板送過來的卡，因為公司還有事，沒法親自過來，所以讓我轉給你。”

方小波從手中接過一張卡，這張卡有一個的外包裝，打開之後，卡上麵除了酒樓的標識之外，右上角有“VIP”三個字，而在右下角有“程靈靈”三個字的手簽筆跡。

方小波問，“這卡有什麽用嗎？”

值班經理拿過卡，看了好久，也是奇怪，“方先生，這卡以前沒見過呢，介意我用電腦讀一下嗎？”

“讀吧，看有什麽特權？”

值班經理將卡在電腦上刷過，看著電腦上的信息，眼睛瞪得大大的，方小波問，“怎麽啦？”

“這個，方先生，這卡的顯示是折扣百分之百，也就是說，你在酒樓的所有支出全部免費。”

“哦，原來是這樣啊。”方小波知道程靈靈終究還是兌現了這個承諾，他將卡拿在手上，笑著問，“那是不是我完全可以包一個房間一直住啊？”

“當然，這是肯定的，方先生，程總肯定就是這個意思。”這經理聰明的，昨晚程靈靈和方小波一直在房間裏吃飯喝酒，就知道兩人關係非同一般，今天如此待遇，更是對方小波恭敬無限。

方小波揣好卡，步行到教育局去。走了十多分鍾他就到了，進了教育局大門，來到三樓辦公室時，發現黨辦沒人，那開著的門是局辦公室，他走過去，卻發現秦明也坐在局辦公室裏。

國慶期間教育局僅有辦公室的人值班，值班的人坐在靠窗口，開了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麽。秦明側坐在進門牆邊的沙發上，沙發前麵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泡了茶的紙杯。

方小波走進辦公室，“秦校長，你也過來了？”

秦明也是特別詫異，不過他在局辦公室裏還保持著校長的風範，對自已手下的副校長微微點頭，態度十分平淡，“是啊，小波校長，局裏也通知你了？”然後他頭向那位值班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方副校長，這位是局辦公室邱老師，邱哥，這是我們學校新上任的副校長方小波。”

方小波滿臉微笑的和邱老師打招呼，邱老師出一微笑，他點點頭，“哦，方校長，知道知道，局裏發過文。”

秦明客氣地說了兩句，然後將方小波拉在過道上，小聲問，“小波，你覺得局領導找我們來會說什麽事？”

方小波本想把自已的猜測說一說，可想想又算了，這種自以為聰明的事還是不做為好，他搖搖頭，“秦校長，我哪知道啊，你和教育局領導悉，你難道沒點消息？”

秦明尷尬的搖搖頭，“真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我們倆一起過來，應該是大事吧…”秦明突然眼中一閃，“小波，你該不會把上次董軍他們打麻將的事報告給局裏的領導了吧？”

方小波楞了楞，“怎麽可能，要報也是你上報啊，秦校長，我們是搭檔，重大事我肯定會和你商量的，更不會做超級的事。”

“那就好，不過，我知道你和蘭書記關係不錯，會不會說話時無意間出來了，蘭書記可是新上任，該不會找我們來燒第一把火吧。”

方小波心想這是肯定不可能，但此時秦明卻是在試探自已，他淡淡地說，“蘭書記是領導，在石壩幾年了，和你關係也不錯吧。上次幾個教師打麻將的事我雖然很反，但我絕對不會繞過你而向上麵的領導匯報的，何況，我的主要職責在清溪村，學校的事都是你在負責啊。”

“那…那可能不是這個事了，又會是什麽事呢？”秦明也是忐忑不安，所以害怕方小波背後捅刀，故意試探一番之後，見方小波並不買他的賬，也隻得罷了。

兩人回到辦公室，方小波坐在辦公室煙，邱老師也是煙槍，方小波發了煙之後，兩人多聊了幾句。

十點半，從三樓一間會議室走出來幾個人，這幾個人正是局裏的領導，他們開了會才結束，方小波坐在沙發上沒，秦明略為忐忑地從門口看向過道，因為人多也不好出去打招呼。

陳昌先走到辦公室，看了秦明和方小波一眼，目盯向方小波，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一笑嚇了方小波一跳，這個人老沉圓，好耍手段，自已就是栽在他手上。

還沒等他開口，陳昌先就說，“秦校長、方校長你們都來了啊，秦校長，你先跟我來。”

秦明早已站起來，答應一聲跟在陳昌先後，陳昌先臉上帶著微笑，也不提示，兩人一直就到了那間會議室門口，秦明一看是到會議室，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這是談話呢，難道自已出什麽事了？

走進會議室，局長何長生，主管人事的副局長謝達，紀委書記蘭曉婷坐在進門正對麵，秦明進門一瞬間，臉一沉，迅速變白。蘭曉婷坐在裏麵說明果然是與幹部作風和紀律方麵有關，更有可能是有人告狀了。

陳昌先說，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秦校長，請坐。”

何長生麵帶微笑，並不說話，謝達幹咳一聲，說道：“秦校長，因為涉及的事需要立即辦，所以何局長和蘭書記以及陳主任我們一起和你談話。經局黨委研究決定，免去你石壩學校書記、校長職務，任命你為江城市北江小學副書記。”

秦明一下子懵了，免職、任命，這一切是什麽意思？

北江小學是江城市郊的一所學校，秦明調到這個學校是向城市中心越了一大步，實現了很多鄉鎮學校領導老師的進城夢，但任命為一副校長，這職務其實已遠離了權力中心。

秦明短時間無法評判這樣的調是好還是壞，何長生淡淡地說，“老秦啊，這麽多年你在石壩辛苦累的，對你的調我們也考慮了很多，盡量將你放在能安排的比較好的位置上，希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