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止出一臉做作的訝異,“厲太太你反應得好快呀……厲害,真厲害。”
他用力地為鼓掌。
“你從一開始想針對的就是厲天闕。”
楚眠咬了牙關,痛恨自己怎麼會到這一刻才想通。
九止要他們陸家人到齊,他們所有人下意識的反應都是百年的家仇,是九天要對他們再行屠殺,因此,他們做得所有準備都是為了保護和陸家人。
而薔園雖然防守嚴,如若鐵桶,但他們并沒有針對九天制定特定的防守計劃,甚至都沒有讓沈醫生給保鏢們也上一課。
厲天闕呆在的總控制室更不用說,以他的自負,那里都不用人保護。
“我都說了,我們九天玩的就是人心。”
九止笑著攤手,顯得十分得意。
陸景慧和陸云堂站在楚眠的后,都有些擔憂地看向,只見楚眠站在那里,久久連手指都沒一下。
整個人完全僵地站著。
“我兒子和厲天闕在哪?”
楚眠看著面前的九止,一字一字問出來。
“想找他們?”九止點頭,“行啊,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他們。”
說著,九止也不管陸家多槍口對著他,自信滿滿地轉。
轉走了兩步,楚眠冷若寒霜的聲音在他后響起,“既然九天擅長玩弄人心,那我楚眠就偏不跟你們的節奏走。”
“……”
九止的步子一頓。
“你們大費周章抓這麼多人卻不殺,一定有你們的理由。”
“……”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拼一下人質換吧?想必你九止在九天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楚眠說著慢慢拔出了手槍,槍口對準九止的后背,清明的眼中掠過一抹肅殺。
纖細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
“砰——”
子彈瞬間穿九止的。
九止捂著淋淋的傷口緩緩倒下來,拼著一力氣轉過頭。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神清冷的年輕人,海風吹過,一襲白如殺。
兒子、老公都在他的手里,竟然還有這份理智和膽……
九止痛苦地捂住傷口,雖然知道楚眠沒有往死里下手,但疼是克制不了的。
他惱怒地瞪向,聲音發了啞,“你敢開槍,你就不怕你兒子和厲天闕——”
楚眠本無法聽到這幾個字,心臟在搐,臉白無,的微張,一字一字下達命令,“抓活的,上!”
聞言,陸家人再無任何猶豫,一群人朝著對面的斗篷人撲過去。
“殺——”
陸景慧和陸云堂率沖鏠,對著斗篷人的胳膊和就擊。
碼頭上的局勢一下子了。
剩下的斗篷人被驚到,慌忙找地方躲,也有將唐瑾辰、葉、謝傲然三人拉到前擋子彈的。
三人很順從地替他們擋,沒有任何的不甘不愿。
陸家人只能小心避開。
槍聲震耳聾。
楚眠握著槍不斷往前走,見人就掃,很快,碼頭的地面被鮮染紅。
紅得更勝晚霞。
上的白也被濺上無數鮮。
“啊——”
一聲慘后,一個斗篷人在幾個貨箱后面倒下來,倒在的腳邊。
楚眠低眸看去,只見他手上拿著一把手槍,而那槍赫然是早就淘汰的舊式手槍,殺傷力小,后座力大……
這槍,似乎是百年之前才用的。
怎麼九天現在還在用?這槍在槍戰中本不一點威懾力。
楚眠有些奇怪,后突然傳來一聲咒罵聲。
連忙回頭,只見混中,陸風被推搡得倒在地上,陸寒立刻手去扶。
他彎腰的一瞬間,倒在地上的九止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直起一手擰住他的脖子,一手扯下他蒙眼的白紗。
楚眠沖過去,邊沖邊對著九止的又是一槍。
“啊——”
九止慘一聲,再次狼狽地倒在地上,一雙眼死死地瞪向,充斥著痛恨。
“楚眠,你非要這麼狠就怪不得我了!”
九止說著,忍住疼痛把手進懷里,歇斯底里地喊出一句,“都他媽給我手!”
“是!”
四下角落里響起斗篷人虛弱的應和聲。
楚眠盯著九止,槍口對準了他,下一秒,九止將什麼東西拋了出來。
“砰。”
清脆的一聲響。
一顆白小球落在人群中央,在碼頭的中彈跳著。
接著,十幾顆小球跟著從各個角落里彈跳出來,在人群中跳來跳去。
陸家人都有些茫然,左右看著,最后疑地看向楚眠。
球。
楚眠忽然想到之前唐瑾辰妹妹說的話,球一定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對這個十分恐懼。
直直盯著,忽然看到那白球在地上彈跳著,幾下之后,球出現一點裂開的跡象,一縷煙從里邊緩緩溢出。
迷香?
還是毒煙?
楚眠一驚,連忙用手臂捂住鼻,大聲喊道,“往后撤!不要聞!這球有問題!”
陸家人聽到這話急忙齊齊往后退去,但已經來不及了。
楚眠自認對很多普通毒都有一定的抗,甚至是審訊藥TP1314對來說都能抗住,但這煙……甚至沒有聞到一異味,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了。
天邊的晚霞變得模糊、扭曲,像是打翻的料盤,沒有一點章法……
不行。
這樣不行。
楚眠強撐著繼續往后退,碼頭風大,一會就能將煙吹散了,得撐住。
“砰。”
“砰砰。”
邊的陸家人一個個相繼倒下。
不稍片刻,整個染的碼頭,只有一個人還搖搖晃晃地站著。
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像一團團的馬賽克。
楚眠拼命搖了下頭,“九止,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大費周章地抓這麼多人,用盡心機,卻暫不殺人是為什麼?
這煙如此厲害,又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拿出來,而是非要等到這一刻才拿出來?
眼前已經看不清真正的路了,冷汗從額角淌下來,只能拼命強撐。
九止虛弱而沙啞的聲音似近又似遠地傳來,“等到了那個地方,你會知道答案的。”
“什麼地方?”
問道,拼命地搖頭,卻仍是什麼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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