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的話，就告訴我九止他們在哪里。”

楚眠的手指用力。

男人瘦骨嶙峋，本沒有抵抗之力，他痛苦得滿臉脹紅，“九止是誰啊？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裝什麼傻，九天的人都在哪里？”

楚眠盯著他，眸冷冽。

“什麼九止九天的，小姐，你真的找錯人了！”

一旁的妻子見狀急得臉都白了，直接跪到地上朝磕頭，“求求你放過我男人吧，我們就是老實人家，家里還有一盞煤油燈，你要就拿走，別的真沒了……”

“……”

煤油燈？什麼東西，又不是來搶東西的。

楚眠蹙眉，觀察著這夫妻兩人，意識到什麼，立刻問道，“現在幾幾年？總統是誰？”

那妻子立刻說出了19開頭的年份，以及當時的在任總統。

被握住脖子的男人拼命點頭。

“……”

楚眠看著完全不像是在撒謊的夫妻二人，頓時心底生起莫名的寒意。

他們是被深度催眠了。

催眠到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年代的人，正過著貧困且痛苦折磨的日子……

的手一下子松了開來，無法接地往后退去。

神經病！

九天就是一幫神經病！

整個復制城的人不是什麼演員，不是什麼九天的員，而是一幫被催眠了的人虛假又真實地活著。

怎麼會有控人心到這種程度的神經病！

再看周圍的人，楚眠頭皮都發麻起來。

在夫妻二人錯愕的目下，轉往外跑去，腳下踉蹌兩步，跌跌撞撞。

在這樣一座被催眠的城池里，要怎麼才能找到厲天闕？

楚眠靠在破敗的墻上，大口地呼吸著。

“小姐，你沒事吧？”

一個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楚眠轉過頭，就看到旁邊站著一個年輕的人，烏黑的長發垂肩，穿著一件斜襟旗袍，繡以百合，淡雅清新，如同麗溫的臉龐一樣。

人看著上的跡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被人打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是我的，不用了，謝謝。”

楚眠淡漠地開口，轉走人。

救不了這些被深度催眠的人，自顧不暇，也就沒了要說話的。

“誒……”人有些擔憂地看著，“那你別往小路上走，往大路上走，現在時局，孩子還是不要走的好。”

“……”

楚眠默不作聲地往前走去。

見楚眠不理自己，人無奈地嘆息一聲，拎著手中的布包轉走人。

楚眠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轉看向墻上的簇新海報。

一張青拈指的畫像印在上面，溫婉人。

西城廣樂樓，名角程碧城登臺，再唱《白蛇傳》。

“……”

程碧城。

楚眠幾乎是立刻想到之前看過的陸家族譜，百年前陸家家主之妻的名字就是程碧城。

不出意外，程碧城就是所謂被搶的人。

是個青？

這在族譜上倒是沒寫。

楚眠站在海報前，仔細辨認著青的眉眼，驀地轉頭向那一步步離去的淡雅人，“程碧城！”

“……”

人停住了腳步，有些意外地回頭。

下，一頭長發揚起，得有些虛幻，笑起來，“你認得我？”

“……”

不是認得你，而是認得你“扮演”的這個角。

程碧城朝走過來，微笑著道，“既然你認得我，那該相信我不是壞人了，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你認識陸懸麼？”

楚眠不想婉轉，直接開口說出陸家家主的名字。

想知道這個時候程碧城和陸懸是什麼關系。

“陸懸？”

程碧城有些意外，“你指的是陸家家主？他來聽我唱過兩場戲，但并未說上過話，你……小姐你氣度不凡，莫非是陸家的人？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可以領你回去。”

這奇妙的聯想力。

楚眠不知道真正的程碧城是不是有這樣的聯想力，但眼前的顯然發散思維很強。

“我……是陸家的人。”

楚眠也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了，想了想又問道，“你結婚了麼？還是有男朋友？他是誰？在哪？”

只要找到那個主謀，應該就能結束這一切了。

“……”

程碧城訝異地看著，神有些尷尬，“小姐，你我好像是初相識。”

說話真禮貌，都不直接著的鼻子罵冒犯。

楚眠有些頭疼地站在程碧城面前，思緒有些。

不能著急。

九天既然要安排這樣一出大戲給看，著急也沒用，起碼見到程碧城，已經算是接到解決問題的核心了。

這麼想著，楚眠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后看著程碧城出笑容，“程老板，其實我是你的戲迷，很是仰慕你，所以……對你的私生活難免興趣了些，請勿見怪。”

“啊？”

程碧城有些茫然地看著，著手中的布包又輕笑一聲，“不知道為什麼，你說話明明有些奇怪，但我卻一點都不厭煩。”

“……”

楚眠噎住。

“可能是因為你這雙眼睛吧。”程碧城笑著凝視的眼，“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清澈的一雙眼，好像水洗過的一樣。”

“……”

“你什麼名字？”程碧城問。

“楚眠。”

“你姓楚？”程碧城愕然。

知道在奇怪什麼，楚眠淡淡地道，“陸家是我外祖家。”

這麼說也沒問題。

“哦……”

程碧城明白過來，重復著的名字，“楚眠，很好聽的名字，謝謝你喜歡我的戲。”

說都會，程碧城從自己的布包里拿出一張戲票遞給，“今晚你有空的話，就來看我的演出吧。”

“……”

楚眠沉默地接過戲票，“謝謝。”

“對了，你們大家小姐都有隨從，我再給你幾張，你帶著一起進廣樂樓，千萬別再這樣一個人出來了，外面的。”

程碧城好心又大度地遞出幾張戲票。

“……”

楚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程碧城，“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程碧城怔了怔，想到那些冒犯的問題，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有，我有男朋友，他今晚也會來看我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