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眼睛亮了起來,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外面的大雪,“最近這些天,我都累死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才不陪你呢。”
“什麼?”
葉怔了下。
“你記得多我們這些天發生的事?”
陸晴又看他一眼,眼神極為隨意。
葉的聲音噎了下,道,“都記得。”
就是因為都記得,他才覺得又荒唐又尷尬,他了陸家的四爺,了謝傲然的弟弟,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招惹一段,弄得不清不楚,莫名其妙。
這本不是他要的。
在廣樂樓被喚醒的那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場夢,直到見到刑臺前的陸晴笑著迎上來,他才知道自己真惹上了不該惹的。
他不想把這種債拖著,準備和陸晴說清楚。
但現在看來,好像事實也并非他以為的那樣。
這麼想著,葉低頭看向陸晴,聽會說些什麼。
陸晴了自己的肩膀,一副累到虛的模樣,同他抱怨,“你都記得就好,恩人吶,我也這算還你一半的恩了吧?”
“還?”
葉聽得不解。
“對啊,你變陸愈以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要和我談,陸家四爺是要天得天,要地得地的子,姐姐們都擔心我要是不答應你,會讓你變得神錯,沒辦法,我只能陪著你了。”
陸晴語氣夸張地說道,好像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善事一般。
葉看著一臉終于解的模樣,蹙了蹙眉,“是眠姐讓你陪著我的?”
“不然呢?你總不會以為,我真會和自己的祖宗談吧?”
陸晴說著一臉嫌惡,手直手臂,像是起了一皮疙瘩似的。
“……”
葉一時無言以對。
“你怎麼不說話?”
陸晴看向他,猛地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擺手,一臉避之不及的模樣,聲音都大了,“恩人,你可別想啊,我只是幫你安全度過喚醒前的這一段時間而已,可不是真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葉被這樣子弄得有些無奈,道,“我沒有想。”
大可不必跟看到什麼怪一樣。
說著,他的語氣卻輕松了下來。
“沒想就好。”陸晴拍了拍心口,忽地又一臉俏皮地沖到他面前,仰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我還怕你對我深種,醒來以后要我負責任呢。”
的臉上沒有半點試探的份,只是開玩笑式的擔心,這讓葉徹底放下心來。
他失笑,“怎麼會,你看著還這麼小。”
“對啊,我還小呢,連份正經工作還沒做過,人生才剛剛打開藍圖,我才不要談結婚限制自己的腳步。”
陸晴往后退了兩步,轉面向外面的大雪,“你說我以后我做什麼工作比較好呢?我是注定為不了我姐姐那樣的人了,我去開家茶店做老板怎麼樣?”
這想法天馬行空,瞬間又跳到工作上了。
真是比厲小懶大不了多。
葉笑了笑,把話題扭正過來,“那你父母那邊怎麼辦?”
父母已經拿他當婿看了,一口一個好婿,還各種給他準備吃的,陸寒陸風也他妹夫。
陸晴一臉奇怪地看他,“這有什麼怎麼辦的,大家都是陪著你在演戲啊,怕你神失常嘛。”
“……”
原來,連那個都是演的?
葉這回是真的如釋重負了,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真誠地道,“真是不好意思,要你們為我做這些。”
聞言,陸晴笑著拍拍他的臂膀,“這有什麼,你是天宮的二把手,我姐姐有那麼多事要仰仗你,你當然不能出事,再說,你可是我恩人。”
“你也不必總是想著這件事,不過是舉手之勞。”葉道,搭在欄桿的手逐漸松了。
“好吧。”
陸晴笑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從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個眼鏡盒遞給他,“你被催眠以后,眼鏡就被取了下來,我問九天勢力的人要了回來,還給你。”
葉低眸看向,眸有片刻的凝滯,臉上的緒皆收斂一種諱莫如深。
“謝謝。”
他沉聲接過眼鏡盒,打開,從里邊取出黑鏡框的眼鏡。
他將眼鏡盒隨手擱到欄桿上,將眼鏡戴到鼻梁上,指尖抵在中間往上一推,一雙眼變得幽深、漠然,剎那間連整個人的覺都變了。
陸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的面容,發現自己突然間連他暢快大笑的樣子都不記得了。
恩人葉。
復制城葉。
原來就是兩個人吧。
一陣風吹來,眼鏡盒被吹得從欄桿上掉落下來。
那是一個致的眼鏡盒,面上還鑲著金,是陸晴之前去一家西洋百貨店淘了一下午才淘出來的,據說是百年前的好,有一位近代詩人用過的。
覺得很配他的眼鏡,待他被喚醒,就將眼鏡盒和眼鏡一起給他,他應該會喜歡。
葉探往下去看,見眼鏡盒落在雪地里,眉頭微蹙。
“不用管了,那就是個九天勢力里的普通盒子,我隨手拿來的。”陸晴微笑著道,“等離開這里你就可以用回自己的眼鏡盒了。”
這一個,丟了就丟了吧。
葉看一眼,而后點頭,“也好。”
陸晴向外面。
這座荒島地偏僻,離A國又太遠,氣候十分奇怪,兩人正說著,外面的大雪竟停了。
還是說停就停,很快就連一粒雪都不落了。
頭頂上方逐漸晴空萬里,毫無云霞,萬丈芒落在清澈的湖面上,照過屋檐,晃過兩人上,有些刺眼。
陸晴手往外探去,真的一點雪都沒有了。
“雪過天晴,好兆頭。”
葉仰頭著,低沉地說了一句。
“是啊。”
大雪結束了,天晴了,夢也醒了。
陸晴著,忽而又道,“啊,差點忘了,我母親還讓我回去收拾行李呢,那我先走啦?”
“好,你先去。”葉點頭,“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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