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事,杜小馬和黎小敏的婚事取消了,黎市長估計心裏也有想法,這個可以理解。
這小夫妻倆還沒結婚,就發生這等事,你說讓人家大人難看麽?不過黎市長雖然心裏有想法,但他比較理智。
前兩天,杜書記找他談話,說兩家的婚事取消。黎市長非常明白他的用意,這是杜家對不起黎家,杜家有錯,不能讓人家孩子空等。
黎市長當時的回答,這件事還是由孩子們來決定。
這就是黎市長為人聰明之,他堂堂一個副市長,說這樣的話肯定不合適,再說婚姻大事,兩個當事人有絕對的權力。
但隨著這幾天案的發展,黎市長突然發現事態很不妙,這似乎並沒有這麽簡單,這樁人命案背後,仿佛有一個巨大的旋窩。
這個黑,正吞噬著與之相關的一切。
果然,不到二天時間,杜書記被停職,去省委反省。這件事背後,意味著什麽?
黎市長暫時不敢下定論,可他已經約覺到,有人正利用此次事件,大作文章。
在這個時候,他還提杜小馬和兒的婚事,顯然不合時宜。
可接下來的發展,總讓人捉不。
從杜書記進省委那一刻,流言四起,有人說,老杜這一去,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也有人說,杜書記很冤,他本是一介好,卻攤上這等事,坑爹啊!
更有人說,這是報應。
天理循環,杜書記理了湯立業,黃柄山,現在他的報應也到了。杜書記恐怕逃不過牢獄之災。
不管別人怎麽說,黎市長表現得就是很平靜。他心裏非常明白,有人自然將他歸於杜書記一派,他們是聯盟,杜書記若倒,他也不能獨存。
一榮俱榮,一損俱榮,這種場上引發的蝴蝶效應,曆來如此。
他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不管別人說什麽,做什麽,他隻能裝聾作啞。
市政府一把手周市長把他到辦公室,“老黎啊,這件事恐怕有些麻煩了。”他長籲了口氣,著煙,眉頭深皺。
周市長一直比較低調,有人說,市長與書記,必定有一強一弱,假若兩個都強,勢同水火。假若兩個都弱,那這套班子勢必群雄四起,各自為政,不章法。
但是周市長弱嗎?沒有人敢這麽認為吧?
低調,並不等於懦弱。
周市長是一個四平八穩的人,讓你無法捉他的想法,在大是大非上,他堅持原則,服從黨和組織決定。
在小事小非上,他有他的看法,意見,主張。他雖然低調,但是在政府這邊,說一不二,沒人敢當麵抵。
看到周市長的表,黎市長知道,自己這一刻,也是砧板上的,他已經沒什麽心思來關注杜小馬的案子,隻要杜書記出事,自己也不會太好過。
周市長抬起頭,“老杜可是一位好同誌,好幹部,好班長。老黎,你說咱們南川,離開了老杜,結果會怎麽樣?”
黎市長試探道:“有周市長您的領導,我相信會更上一層樓。”
哪知道周市長聞言變,“老黎,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犯大忌的話,我們是一個整,一套班子,班長出事,你們不能獨善其,如果有誰指著老杜出事,自己從中漁翁得利,我第一個容下不他。”
黎市長心頭一震,還是沒有什麽把握。這是周市長的真實態度嗎?
周市長道,“是人都有三分不順,老杜現在於逆境,如果我們不幫他頂住,反而落井下石,這他MD還是人嗎?那是畜生!”
周市長口了,表十分震怒,顯然是義憤填膺。“老杜是位好同誌,我不相信他有什麽過錯。省委的決定,顯然是個錯誤,老黎,我不管你怎麽想,你必須跟我站在一起,今天就是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至於別的人,有什麽異心,那是他們的事,這筆賬以後再算。走,你跟我去省委,找左書記說過清楚。哪怕他杜小馬真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是,也萬萬不能搞連誅,現在不是舊社會,老杜更沒有縱子行兇,更不要說杜小馬的案子不是還沒判嘛,沒判他就沒罪。要說嫌疑,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我也一樣。”
周市長這番話,讓黎市長完全容了,他誠懇地道:“周市長,謝謝你的理解,我相信老杜他要是知道的話,必定會激您。”
周市長擺擺手,“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思?我們是一個班子裏的同誌,一條戰壕裏的兄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我並不怕缺點錯誤,有錯誤要改正,有缺點要指出,但我們必須團結。”
說到這裏,他就站起來,抓起外套,“走,馬上去省委。”
黎市長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渺小。
老杜出事了,他想到的,竟然是如何讓自己不牽連。而人家周市長,卻能在危難時候,而出。這種大度,這種懷,的確令人無比崇敬。
兩人坐的是同一輛車,風風火火朝省委趕。
他們來到省委,比杜書記晚了一天。
可省委書記並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他們在省委賓館又呆了一天。在此期間,他一天打了六個電話,催孔書,什麽時候可以讓兩人見左書記。
左書記聽說周市長來了,也沒吭聲。
周市長和黎市長兩人,趕到杜書記的住。雖然說他在這裏有行自由,但是去什麽地方,都必須報告。
這無疑是被的味道,周市長很生氣,當時就罵那些工作人員,“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把杜書記跟那些貪混為一談嗎?他這是來述職的,並不是雙規,你們要搞清楚。”
周市長很惱火,但是工作人員解釋,“我們也沒有辦法,這是上麵的命令,我們隻是執行命令。”
周市長兩人見到杜書記,杜書記倒是清閑,一個人坐在那裏喝茶。周市長快走兩步,“杜書記!”
然後握住他的手,“讓你委屈了!是我老周無能。我來了一天了,沒有見到左書記。”
杜書記很意外,看到兩人後,平靜地道:“你們怎麽來了?”
黎市長解釋,“周市長怎麽也勸不住,一定要過來跟左書記解釋,讓你回去主持工作。說我們南川班子不能沒有你。”
杜書記淡笑道:“老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在市裏主持工作,跑過來湊熱鬧幹嘛?我的事,上麵會給一個說法。”
周市長誠懇地道:“老杜,我一向不怎麽服人,就服你。杜小馬的問題上,你表現出了一個大公無私的真正GCD黨員形象,你是我們的楷模,你是我們的班子,我佩服你。假如每個人都能象你一樣,我們南川市早就發展起來了。”
杜書記笑道:“你言重了。要不今天晚上就留下來,由我做東,在省委賓館喝兩杯怎麽樣?”
“行!我堅決服從組織的安排。”周市長笑了起來。
不過他馬上就不高興了,“哎,你那個書小顧呢?他怎麽沒來?也太不象話了,何統?”
杜書記道:“哦,是我讓他留下來了。我在這裏很好,不需要人侍候。再說,我國法律上還沒有這樣的規定,一個停職的幹部,還有書作陪。”
周市長道:“我現在就打電話,他馬上過來。”
杜書記阻止了,“聽我說,不要打。小顧也不容易。”
周市長這才歎了口氣,“好吧!那就讓我的書留下來陪你。”
杜書記堅決不同意,周市長也隻好作罷。
晚上,杜書記在省委賓館的餐廳裏,宴請兩位同僚。黎市長道:“杜書記,小馬的事,小敏已經決定了,請最好的律師給他打司,一定要還小馬清白。”
他這也算是表過態了,讓杜書記明白自己的立場。
杜書記隻是點點頭,投來一個激的眼神。
能在這個時候不離不棄的,才是真,真正的,不需要言語來表達,黎市長心領神會,端起杯子給他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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