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省長，跟三位代表談了四十幾分鍾，三位代表就不敢多說什麽了。

顧秋倒是知道，這四十幾分鍾裏，大部分時間是三位代表聽省長在講話。省長跟他們講政策，講社會發展的必然規律。

改革走到這一步，沒什麽好說的。多大企業在改革中倒閉，多工廠職工失業。為什麽他們能夠承，你們卻不能？

你們應該謝當初政府給予你們就業的機會，現在新時代，新的改革熱來臨，誰也阻擋不住它前麵的腳步。

擺在你們麵前的，就是認清形勢，應順流。如果補償工作沒有到位，你們可以隨時找我，但是拿到補償之後，你們應該自己為自己尋找出路。

本來這也是事實，就象一個企業，人家要解聘，發了遣散費，你的使命就完了。

省長說，現在不存在著鐵碗飯一說，都是競爭上崗，能者居之。

三位代表愣是沒敢吭聲，直到省長說完，三人才悻悻地離去。孫本善等同誌進去時，省長凝眉而怒。

“這麽簡單的事，鬧這樣，你們的工作協調能力值得懷疑。”

黨政兩大一把手聽了，麵麵相覷。

由於今天這事一鬧，接下來的各項活，進行得都沒什麽勁了。大家的心思各不相同，連講話的時候也沒打采的。

書長跟的同誌做了代，要他們按自己的要求把采訪做完。

歐若晴看到今天這狀況，早沒了什麽興致。因為接下來的采訪中，大都是作秀的分多一些。不象以前跟唐書記，杜省長出去視察，看到更多積極的新聞線索。

可能是因為中間鬧了這麽一出，省長對東沙之行也覺得索然無味，因此早早返程回去。

一路上，省長幾乎沒有說一句話。

歐若晴著顧秋，顧秋沒什麽表。

當大車送大家回到政府大樓時，已經天黑了。

書長問，是不是大家一起吃了飯再回去？

省長下了車，也不答話，由書送他回家了。

書長愣在那裏，“這又是怎麽啦？”

顧秋說，“你安排一下，讓大家吃了飯再回去。大家都辛苦一天了。”

書長這才通知下去，所有工作人員在餐廳就餐。

顧秋正要離開，背後傳來歐若晴的聲音，“顧省長。”

顧秋回頭，歐若晴一臉笑容，“你難道也不深群眾，要回家去吃飯嗎？”

顧秋道：“我家裏有人在等，就不在食堂裏吃飯了。”

歐若晴道，“是不是開了小灶啊！”

“那倒沒有。哎，你怎麽還不去吃飯？我記得你住宿室的，難道不要回去吃泡麵？”

著歐若晴那纖細的小腰，顧秋開了句玩笑。

歐若晴道，“其實我是想跟你聊聊天，了解一下有些況。”

顧秋說，“這個你隨時可以找我啊，但是現在不行。”

“為什麽就現在不行？”

小姑娘就是這脾氣，問個為什麽。

顧秋笑了下，“你去吃飯吧，我要回去了。”

看到顧秋離開，歐若晴撇撇，回了餐廳。

今天晚上的新聞，播出來的全部是經過剪切好的鏡頭，所以看起來十分和諧，沒什麽不妥。

顧秋吃了飯，坐在沙發上休息。

從彤道：“他怎麽會你一起去呢？沒道理啊！”

顧秋笑了，“我不去，他跟誰炫耀去？”

這是省長指導下一手打造的新方案，要是顧秋不去的話，豈不了很多樂趣？隻是顧秋去了之後，也沒多樂趣，省長到現在還在心裏不痛快。

從彤歎了口氣，杜省長多好的人啊，怎麽就把他給調走了？南很多群眾都很喜歡他的。

顧秋道，“他在那裏也不錯，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上去了。”

“有人一直在私下裏說，是你走了杜省長。”

顧秋道：“話由別人說，你又不能堵住別的人。不過杜省長應該不會這麽想的。”

這事顧秋也反複想過了，人家要怎麽說，他還真沒辦法。

和從彤聊了這個話題，從彤說要請杜小馬和黎小敏過來吃飯，也是為了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

顧秋說這事從彤去安排就行了，其實他認為自己和杜小馬之間，不應該有什麽誤會。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到副省長陳推薦。

兩個人笑了下，陳推薦道，“顧秋同誌，昨天去東沙市的結果怎麽樣？”

顧秋道，“你看新聞了嗎？”

陳推薦了下鼻子，“我還看了網絡上的言論。”

顧秋走進辦公室，“沒想到你的好廣泛的。網絡上的東西，大都靠不住，不起核實。”

陳推薦笑了起來，其實他和顧秋一樣清楚，網絡上很多東西都是真實的。就象陳推薦看到的那些圖片。

有人要網上發表了子，把城管圍堵市委賓館的事捅了出來。現在這社會，網絡這麽發達，隻要有網絡的地方，你就休息捂住人家的。

昨天的新聞裏，沒有播放的幾個鏡頭，網絡上全部都有。

陳推薦好象預料到那邊會發生事一樣，看到網絡上的子，他隻是笑笑。果然出問題了。

於是他跟顧秋說，“有句話我倒是覺得應該講出來，其實當初杜省長和你搞的那一套，是最人化的，最標準的方案，有些人偏偏自以為是，才生出這麽多枝節。但願這次他領教過了之後，能吸取一點教訓。”

顧秋知道他心裏也非常不滿，陳推薦是排名靠前的副省長，也是常委之一，僅次於顧秋之下。

可現在省長這麽一調整，除了保留了這個常委的頭銜，他和其他的副省長沒什麽區域。

萬一以後省長調走了，顧秋接任省長，自己豈不是連常務副省長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對這事耿耿於懷的，並不止他一個人，其他兩位副省長，也在心裏有些怨言，隻是他們沒有表現得如此明顯。

你得罪了人家，人家不落井下石，你還不允許人家看笑話。顧秋倒是擔心，他這麽一折騰，杜省長在位時打下的基礎，會被他全盤否定。

顧秋說過，當政府班子的領導，最怕的就是接任者否則前任的工作，不在前任的基礎上深，而是另搞一套。

這樣非但不能事半功倍，反而起到一定的副作用。

當然，如果前任不作為，有決策的錯誤，那也是必要糾正的。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顧秋已經完全清楚了對方的心思。

長此下去，杜省長時期的果，將完全被巔覆。

因此，顧秋也在琢磨著，該如何奪回自己應有的權力，將杜省長在南的這種神繼續發揚下去。

顧秋對陳推薦道，“堅持原則就是，其它的不要多想。”

陳推薦看了顧秋一眼，其實他一直在心裏奇怪，顧秋同誌能忍下這口氣？不見得吧？陳推薦今天也是過來底的。

兩人正說著話，省長書小邱敲門進來，看到陳推薦也在，臉上閃過一驚訝。“陳省長也在，那剛好，等下十點鍾有個會議，省長你們準時參加。”

兩人說知道了，小邱離開之後，又去了其他辦公室通知。

象下達通知這種工作，小邱倒是做得非常好，幾位副省長那裏，他從來都是親自去通知，而不是打個電話了事。

打電話和親自過來，意義肯定不一樣。

他回到省長辦公室，給省長匯報，“都通知下去了。”

省長沒有吭聲，邱書說，“我剛才在顧副省長那裏看到了陳副省長，他們兩個正在說笑。”

省長聽了這話，目瞟了眼書。

邱書說，“我懷疑他們是在談昨天的事。”

省長沉下臉，“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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