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言雙目無神地看著他，一語未發。

“您現在也不用堅持您那所謂的原則了，就像您說的，您家不欠我的了，所以，要對付就對付我一人吧。”任昊的心很糟糕，他撐著床面想退出顧悅言的，然而視線向下後，卻是稍稍一怔:“您，您是第一次?”

顧悅言冷笑了起來:“這個問題不應該你問吧?我是不是第一次，昨天夜裡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夜裡?”任昊皺眉歎息一聲:“我不是說過嗎，昨晚我就了您，其他的什麼也沒乾啊。”

顧悅言臉猛地一變:“你再說一遍！”

“是真的啊，您看，這兒還有呢，嗯，您剛才才是第一次。”任昊聳肩搖搖頭:“算了算了，怎麼都一樣的。”

顧悅言盯著任昊手指抹過的跡，面一沉:“你為什麼不早說！”

“沒告訴您嗎?之前我已經說過了啊，我還以為您知道了呢。”

顧悅言倒吸了一口冷氣:“我要是知道了，就不會請你家長了！你真行啊！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多說幾遍啊！那種環境下，任誰也肯定以為你在騙人！你……你……你……唉！”

任昊愣了愣:“您是說，您想報復我，完全是因為您跟我發生過關系才這麼做的?單單吻您或者您，您的反應都不會這麼大?”

顧悅言用手抵住腦門:“我生氣，是因為我知道即便我是在夢遊，也不可能一反常態地乖乖跟你，肯定是你在我夢遊的時候強-了我，這麼一想，我才生出了報復的念頭，但你對我對我們家有恩，所以，唉，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任昊也跟著歎了聲氣:“您那時已經睡著了，我看您不是在裝睡，就沒再行，唉，您也是，剛才幹嘛不把您的懷疑說清楚啊，那樣我也好解釋，您就說想報復我，還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讓您消氣，我怎麼知道您打算的什麼呀?”

“那你為什麼不明明白白地先說清楚！”

“我說了啊，是您自己不信的。”

“你就本沒說清楚！我又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夢遊勾引你的事歸結底就是我的過失！你也不好好想想！要不是誤會了被你強-！我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兒跟你氣呢！”

“那您也沒仔細看看呀！床上本沒有，您也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怎麼會不注意那種細節呢?您不是連這點兒事都不懂吧?”

“書上說，經期過量運會導致提前落，我以為我屬於這種況呢！”

任昊籲出一口濁氣，低頭看了眼下的顧悅言，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姐，那您說現在算怎麼回事?前面的事兒是您誤會了我，但我都把您那個了，事的結果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您，您還要讓我生不如死嗎?”

顧悅言面一冷:“是的，不管原來怎麼樣，現在的你確確實實了我，所以，我的話依然不會收回。”

“可我這也不強-啊，您要是反抗的話，我肯定不會繼續，當時我真的氣壞了，就想著不能讓您告訴我母親，想讓您把氣撒在我一人上，後來您也不反抗，也就順理章地把您那個了，我，我真沒想這樣的，而且，您是因為誤會我才不反抗的，跟前面的誤會又聯系到了一起，等於是說，如若沒有前面的誤會，咱們倆也不會變現在這樣，所以，這不完全是我的責任吧?”

“你倒是能說的。”顧悅言盯著他的眼睛:“現在，慢慢的，慢慢的，從我裡退出去，快點。”

任昊哦了一聲，支著床面輕輕後退，然而退了稍許距離，他又停住了。

顧悅言咬著抖的:“說了退出去……噝……你……沒聽見嗎！”

任昊眨眨眼睛，旋而拿起手邊兒上顧悅言的淡秋給了腦門的汗水:“姐，我想問您一下，您準備怎麼對付我啊?”

“不要我姐！我怎麼對付你，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顧悅言忍著疼痛吸了兩口氣:“反正你放心，我不會從你父母那裡下手了，畢竟，我還沒有那麼不近人。”

“謝謝您。”有了顧悅言這個保證，任昊心裡一陣輕松和踏實。

顧悅言面複雜地搖搖頭，深深一聲歎息:“這是什麼冤孽啊，弄來弄去，最後得了這麼個下場。

”

任昊也知道，現在的顧悅言很矛盾，之前還滿懷憤怒的想著報復他，可隨著誤會的解釋，這份憤怒也消散了泰半，伴隨而來的，則是另一個矛盾。

任昊不清楚顧悅言的事作風，自然也不知道此時的到底恨不恨自己，恨得有多深。不過看著顧悅言那迷人的，任昊不由咽了咽吐沫，輕輕俯在上吻了一下:“姐……”

顧悅言臉變得很難看:“任昊！不要想著做什麼奇怪的作！那樣的話，我或許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

任昊忽而一喜，“您的意思是，現在不生我氣了?”

“你先退出去再說。”

任昊想也沒想，緩緩離開了顧悅言的，隨後往床上一躺，靠在邊，趁熱打鐵道:“姐，您看啊，造現在這一局面，咱們倆都有過錯，當然了，主要還是我的錯大一些，我不該趁著您夢遊時親您您，不該衝

把您那啥了，對不起，我向您道歉，嗯，您能原諒我

顧悅言用被子捂著部痛了一會兒，慢慢的，臉恢復如初，冷靜淡然的表重新爬上了臉頰，轉頭看看任昊:“從原則上講，我可以原諒你，但從心理上，我卻無法原諒你，好吧，咱們先不管是誰對誰錯，此時此刻，咱們確確實實發生了關系，這是不爭的事實，對吧?”

“嗯。”

“拋去一切前因，只看結果的話，吃了大虧的我，就算用什麼方法對付你報復你，你也應該沒有怨言，對吧?”

“不對，這可不對。”任昊皺眉:“您說您吃了大虧，是指您是第一次的事兒吧?可那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是第一次啊，而且我是未年人，發生這種事，理應是年人的責任吧，這一點，法律上有條款規定的。”任昊著二十五歲的臉把十七歲的份搬了出來。

顧悅言迅即皺了下眉頭:“你先離我遠點，別靠得那麼近。”待任昊往後挪了挪，顧悅言才自言自語了一句:“未年……未年……”

“是啊，我才十七歲。”

顧悅言側目看他一眼:“那這麼說的話，剛才我不躲不閃的行為，可以看做是在勾引你?反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了?你是這個意思吧?”

“這是您自己說的，我可什麼也沒說。”

顧悅言啞然失笑:“好，真好啊，莫名其妙地被你佔了子，反倒還是我的不是了?”

“別別，您可別這麼想，其實這事兒本來就是誤會啊，您誤會我您，繼而請我家長，我被上絕路，不得不讓您把火撒在我上，可您就是不對我發火，這才弄了現在這般況，嗯，現在誤會也解釋清楚了，其實，也就沒什麼了。”

“沒什麼了?難道我白白被你佔了便宜?”

“您想啊，於理來講，我稍稍佔一些優勢，於來講，您稍稍佔一些優勢，這樣一抵消，不就沒什麼了嗎?”任昊表鄭重了一些:“姐，其實就像您之前的話，這樣的事，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您如果想原諒我，自然就會原諒，您如果不想原諒我，那不管我擺出多大道理，您也一樣不會聽。”

顧悅言不由多看了他兩眼，“你瞧得倒是徹，那你說說，我會原諒你嗎?”

任昊一歎:“當然不會了，誰遇見這種事想必都不會吧。”

顧悅言淡淡點了下腦袋:“你知道就好，穿上服回家去吧，怎麼報復你我還需要想一想，小蕓約了我一會兒去西單買服呢，嗯，也快到時間了。”

雖然顧悅言說不會原諒他，但不知為何，任昊卻有種如釋重負的覺，跟先前的張與恐懼相比，氣氛簡直是天差地別。

“姐……”任昊看著要穿服的顧悅言，咬了咬牙，著頭皮道:“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您了，那封書沒有弄錯，那些話，是我一直就想說的。”

顧悅言子滯了一下，抓起被子捂著口，背對著任昊，卻是沒有說話。

“一沒長相，二沒錢權，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所以一直都沒敢開口，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任昊猶豫了一下，逐探而去，自背後抱住了顧悅言溜溜的:“姐，我喜歡您，真的很喜歡。”

顧悅言沒有躲，皺眉看了看抱住的手臂:“任昊，我說過，你如果做一些奇怪的作，我就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了。”

任昊把臉埋在顧悅言長長的發間:“我隻想抱抱您。”

“這種擁抱，是要人間才能進行的吧，很抱歉，你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你。”

“那您試著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顧悅言眉頭擰得更了:“任昊，現在你懷裡抱著的，是你的班主任，是你的語文老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份抑了太久，此時此刻，任昊完完全全地釋放了自己:“咱們都做過了，抱一下又有什麼關系，再說，您從明天起就要報復我了，以後也沒機會再這麼抱您了。”

顧悅言面無表地看著房門的地方:“就那麼一下，你就以為是了?任昊，咱們沒有做過，這一點，請你務必記清楚。”

“怎麼才呢?”

“……不知道。”

任昊了抱著的手臂，得寸進尺道:“姐，反正已經這樣了，咱們不如試試吧，您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可這麼沒結沒果的，您不覺得別扭嗎，就是死，我也想死個明白，至想和您真真正正做一次，姐，求您了。”

顧悅言沉默了好久，稍稍側頭用余看他一下:“……給我一個答應你的理由。

”

“我喜歡您……這個算是理由嗎?”

顧悅言看看他:“難道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就要跟你嗎?”頓了頓，顧悅言看向遠，“你的這個喜歡，我能相信多?”

“我是真的喜歡您，沒有一摻假。”任昊俯在顧悅言耳畔:“姐，求您了，做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顧悅言沒有說話，抱著被子漠漠看著角落，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姐……真的就一次……我肯定好好對您。”

顧悅言還是沒有任何回答，安靜地半坐在那裡。

任昊的神經已被顧悅言的挑撥得不了了，他慢慢咬住了的耳垂:“姐……我可以吻你嗎?”

顧悅言子了，還是一語未發。

任昊在耳垂上咬了一會兒後，慢慢扳著顧悅言的腦袋朝向自己，旋即，下腦袋吻上了的。顧悅言沒有反抗，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他， 待任昊抬頭離開時，忽然閉上眼睛念了一聲:“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任昊眨眨眼:“我喜歡您。”

顧悅言吸氣，呼氣，“如果讓我發現你這句話是假的，那麼，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去，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任昊屁顛屁顛拿來手機遞給。

顧悅言按下了快捷鍵，抬手放到耳邊，眼神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任昊，“喂……小蕓，你在哪呢……嗯，今天晚上我有點事兒，去不了了……對，你別上我家來了……嗯，我掛了，晚安。”

顧悅言輕輕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丟，面平靜而淡然地瞅瞅任昊，隨即，緩緩平躺在床上，呆呆地著天花板，停頓了好久，顧悅言才慢慢閉上眼睛:“別忘了你的話，就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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