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右邊,右邊再高一點……蘇信,說你呢!”
站在李壽那安樂王府的府門前,謝安指揮著蘇信、李景二人,替李壽的王府更換匾額。www.dyzww.網m
因為在方才午朝上,大周天子李暨已加封李壽為
,別看
與
僅一字之差,然其中寓意,猶如天壤之別。
饒是李壽平日裡向來穩重,此刻亦不免有些激,微,目視著匾額上那安平王府四個鎏金大字,久久不曾言語。
盡管這塊匾額乃是由謝安的老師、禮部尚書阮舟所贈,而且是以謝安的名義贈予李壽,但是看匾額上那遒勁有力、氣魄萬千的字跡,不難猜測,那正是出於胤公的手筆。
“唔,差不多了,就這樣吧!”良久之後,謝安這才點了點頭,招呼木架上的李景、蘇信二人下來。
這時,早已得謝安知會的費國,便命人在王府門前的火盆中燃起竹,那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著實讓這座往日裡偏於幽靜的王府增添了幾分喜慶。
不多時,火盆中的竹燃盡,胤公領著自己的孫兒長孫晟,一臉笑意地向李壽祝賀,在他後,那是胤公最得意的學生、禮部尚書阮舟,以及胤公的獨子,也就是長孫湘雨的親生父親,兵部尚書長孫靖。
“恭喜王爺!”
那時李壽正一臉複雜表地著那塊匾額,聽聞祝賀之聲回過神來,見是胤公向自己祝賀,不有些寵若驚,拱手連聲說道,“竟累胤公親自道賀,小王不勝惶恐……小王已在府置備薄酒,還胤公、阮尚書與長孫侍郎莫要嫌棄!”
“呵呵呵,豈敢豈敢……”胤公開懷暢笑。點了點頭,轉過頭去,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長孫靖,卻見長孫靖正帶著怒容著遠正與梁丘舞笑說著什麼的孫長孫湘雨,咳嗽一聲,輕聲斥道,“靖兒!”
長孫靖聞言抬起頭來,了一眼父親。好似得到了什麼警告似的,點了點頭,一拂袖,率先走了王府。
著自己兒子離去的背影,胤公喟歎著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見自己的孫兒長孫晟正直直著他的姐姐長孫湘雨,心中一,了孫的腦袋,輕笑說道。“晟兒,與爺爺同席的可都你父伯輩。甚至枯燥,不如待會你去與你姐姐同席……”
長孫晟顯然也經歷過不與胤公赴宴的事,聽聞此言不有些心,可在了一眼長孫湘雨的方向後,他小臉上卻出了幾分猶豫之,在思忖了一番後,怯生生說道。“爺爺,姐姐不喜孫兒跟著……”
胤公聞言哈哈一笑,蹲下來。著孫的腦袋,輕聲說道,“晟兒,你不是很欽佩你姐姐能夠那等妙計攻下嗎?不想向請教一下嗎?”
“想……”長孫晟很老實地點了點頭,繼而有些委屈地說道,“可是姐姐討厭我,一定會趕我走的……”
見此,胤公微微一笑,眨了眨眼說道,“那就想個辦法,讓你姐姐不得不留你在邊……就當是你今日的功課吧!——快去吧!”
“嗯!”長孫晟點點頭,蹬蹬蹬朝著長孫湘雨跑了過去。
著這個年僅十一二歲的小家夥離去的背影,阮舟忍不住說道,“師座,小公子子懦弱,恐怕……”
“唉,老夫知道……”胤公長長歎了口氣,搖頭說道,“在老夫看來,湘雨才是長孫家最佳的繼承人,可終究是兒,日後終究要嫁做他人之婦……”說到這裡,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低聲對阮舟說道,“舟,待會你注意著點老夫那不的兒子,今日乃九殿下喜慶之日,老夫不想見到他鬧出什麼子來!”
了一眼遠與梁丘舞站在一起的長孫湘雨,阮舟心領神會,低聲說道,“是,師座!——學生會看著子康兄的!”
胤公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轉頭向李壽,歉意說道,“些許家務事,讓殿下久候了……”
“哪裡哪裡,胤公言重了!”李壽儒雅一笑,其實他方才一直就站在這裡,只不過見胤公要理一些家務事,因此不便罷了,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長孫家的事,他多也知道一些,比如說,長孫湘雨。
“胤公,請!”
“如此,恕老夫叨擾了!——請!”
“胤公嚴重了……阮尚書請!”喚了一聲謝安,讓他代自己在府門前主持迎接賓客的禮儀,李壽親自將胤公與阮舟迎府中,畢竟這些位賓客之中,唯屬胤公份最為尊貴。
這邊謝安正與費國、李景、蘇信、張棟、唐皓、廖立等將領在王府門前說笑,忽然聽聞李壽喚自己,心領神會,對眾將說笑,“好了,暫不說笑,你等且先府,今日我等大醉一場!”
眾將聞言抱了抱拳,滿臉笑容,唯獨費國出幾分為難之,猶豫說道,“大人,恕末將還有些許事務,不便久留……”
謝安哪裡不明白費國這是要去向太子李煒報到,畢竟他是太平軍安在太子李煒一方的細作,只不過,對於此人的武藝與份,謝安相當看重,打算著將他從太子李煒那一方挖過來罷了。
或許有人覺得,謝安這是在自掘墳墓,畢竟費國可是太平軍的細作,哪有主引狼室的道理,但是正如長孫湘雨所言,費國是個人才,別不說日後如何,至在眼下對付太子李煒這件事上,用得著費國,畢竟費國的武藝,就連梁丘舞暗中試探過他後都暗暗稱奇。
“費國,這麼不給面子?”擺出一張臭臉,謝安不容反駁地說道,“今日雖說是為九殿下道賀,可這亦是為你等慶功之喜宴,你亦是此戰赫赫功臣,中途離去,這像話麼?——閑話說,今日本定要將你等一個個都灌倒!”說著。他瞥了一眼李景、蘇信、唐皓三人。
此三將皆是謝安心腹,聞言當即拉住費國,死活不容費國離去,是拉著他走了王府,只剩下廖立護衛著謝安,以防有何不測。
費國哪裡知道謝安
,一臉苦笑地被一乾同僚拉著走了王府,畢竟說到底。他是太平軍的人,對太子李煒也沒什麼忠誠可言。
倒是看似穩重的廖立瞧出了幾分端倪,在費國等人離去後,低聲音說道,“大人莫不是已徹費國底細?”
謝安微微一笑,拍了拍廖立肩膀,低聲說道,“的事,本暫時還無法告知,不過……費國將軍暫時與我等無害!——莫要他心生懷疑!”
盡管廖立看起來像個人居多。可實際上,他的心思甚是縝。要知道,他可是第一個看出費國不對勁人,聽聞謝安之言,廖立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如此,大人需時刻提防……”
謝安微微一笑。點頭說道,“費國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什麼傻事的!”
他知道。自從天子李暨赦免叛軍降將判過罪名的消息傳開之後,似張棟、歐鵬、唐皓、廖立叛軍降將,暗中將他謝安當了救命恩人,就如廖立,對他謝安忠心耿耿,反過來說,謝安也準備從這些人手,建立一支自己的班底,為日後李壽置奪嫡之爭做打算。
二人正說著,謝安忽然覺自己後好似有一道視線直勾勾地著自己,莫名其妙地轉過來,卻錯愕地發現,自己後竟然站著一個看似十一二歲的孩。
咦,這個小家夥好眼啊……
謝安臉上出幾分詫異之,上下打量著那孩上價值不菲的飾。
而就在這時,那個男拱了拱手,像模像樣地向謝安行了一禮,溫聲說道,“在下長孫晟,見過謝卿!”
謝安聞言恍然大悟,他這才記起,這個孩子分明就是方才胤公旁的孩子,換句話說,此子是胤公的嫡孫、長孫湘雨的弟弟,長孫晟。
“嘿!”眼中出幾分捉狹的神,謝安了長孫晟的頭髮,笑著說道,“有什麼事啊,小家夥?——是不是與胤公走散了?”
長孫晟聞言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說道,“小子並非與爺爺走散,只是……只是想請謝大人幫一個忙!”說著,他便將方才胤公對他所說的話都告訴了謝安。
謝安聞言愣了愣,頗有些有些莫名其妙,說道,“這個……我怎麼幫你呢?”
只見長孫晟拱了拱手,認真說道,“爺爺說過,謝大人乃是家姐唯一看重的人,倘若有謝大人幫小子說話,家姐自然不會趕小子走……”說著,他一臉期待地著謝安。
這小子可以啊!
才十幾歲就能想到利用自己對他姐姐長孫湘雨的影響力……
不愧是胤公的嫡孫,不愧是長孫湘雨的弟弟!
想到這裡,謝安眼中捉狹之更濃,故意說道,“你能給我什麼好麼?——沒有好,我可不幫你!”
長孫晟搖了搖頭,繼而失地低下頭去。
著他這副神,謝安忍俊不,了長孫晟的頭髮,笑著說道,“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對了,我與你爺爺還有你姐姐關系不錯,你用不著這般拘束,一聲謝大哥就行了!”
“那……謝大哥會幫我麼?”長孫晟怯生生地問道。
“就衝你這聲謝大哥……幫!”謝安微微一笑。
也難怪,畢竟自從到了冀京,在謝安所到的人中,就數他歲數最小,就連與他同歲的梁丘舞,也要比他大三個月左右,更別說李壽、伊伊、長孫湘雨,甚至是比他大四歲有余的金鈴兒,這讓謝安多覺有些鬱悶。
而如今,突然還有一個比他還小好幾歲的小家夥,這讓謝安頗有種揚眉吐氣的覺。
“安!”
伴隨著一聲悉的呼喚,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走了過來。
謝安清楚地注意到,當長孫湘雨發現他旁的長孫晟時,臉上出了幾分極為明顯的不悅。
“你在這裡做什麼?!”直視著長孫晟,長孫湘雨不悅問道。
長孫晟眼中閃過一懼,躲到謝安後,抓著謝安的衫,探出腦袋來。怯生生地著長孫湘雨,低聲說道,“姐……姐姐,我想與姐姐同坐一席……”
長孫湘雨聞言皺了皺眉,毫不留地呵斥道,“回去!——找爺爺去!”
長孫晟面上閃過幾分失,抬頭了一眼謝安,眼中出幾分懇求之。
見此。謝安了他的腦袋,笑著說道,“沒事,別怕,謝大哥給你撐腰!——你先跟著廖將軍進去,待會謝大哥讓你與你姐姐同席!”
“你!”長孫湘雨聞言有些不悅,目視著謝安,冷冷說道,“謝安,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謝安聳了聳肩,笑嘻嘻說道。“討好一下小舅子,你覺得呢?”
長孫湘雨聞言一愣,繼而面一紅,恨恨瞪了一眼謝安與長孫晟二人,竟沒有再說什麼。
可能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姐姐吃癟,長孫晟一臉不可思議之地睜大了眼睛,這讓長孫湘雨愈加到不悅。
仿佛是看穿了長孫湘雨的心思。謝安了長孫晟的腦袋,笑著說道,“小子。先與廖將軍一同府,要不然,你姐姐可就要發飆了!——廖立!”
“是!”廖立抱了抱拳,領著長孫晟走了王府。
見長孫晟臨走之前還不忘向自己等人拱手行禮,梁丘舞眼中出幾分詫異之,讚許地點了點頭,繼而低聲說道,“湘雨,何苦要如此為難他?——你應當知道,你生母之事,與他毫無乾系……”
長孫湘雨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謝安,出一副
的神,冷冷說道,“手干涉他家家務事,你還真是閑著沒事啊?!”
一聽長孫湘雨的語氣,謝安便知這個人這是真的有點生氣了,走近幾步,討好說道,“怎麼可能是他家的家務事呢?——那可是小舅子啊!”
長孫湘雨聞言面頰緋紅,又好氣又好笑地瞥了一眼謝安,繼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麼,展咯咯笑道,“對了,說起來,安哥哥方才在午朝上,得了一批巨額賞賜吧?”
早在出那種悉的笑容時,謝安已約到有些不對勁,如今一聽的話,心中更是不安,訕訕說道,“什麼巨額賞賜啊,只不過是五十萬而已……”
“還有五千兩黃金!”長孫湘雨接上了話茬,似笑非笑地說道,“安哥哥沒有忘卻吧?安哥哥曾答應奴家,要替奴家打造一柄折扇,用最好的玉石,最好的工匠……當時安哥哥說手中無閑錢,而如今,安哥哥得了這筆巨額賞賜,該是時候兌現了吧?”
謝安聞言心中一驚,一臉訕訕笑容,低聲說道,“你不是得了八百萬兩麼?”
“那又如何?”長孫湘雨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說道,“那可是人家的嫁妝,安哥哥也瞧見了,人家為了你,與家裡都鬧翻了……”
什麼為了我鬧翻了?
是你早就打算就此離開長孫家好吧?
謝安心中暗暗埋汰,不過上卻不敢說,咬了咬牙,說道,“好,明日我就請工匠督造……承諾嘛不是!——滿意了吧?”
“嗯,滿意呢!”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扳著修長的手指數說道,“奴家算了算,這樣一柄折扇,差不多要二十萬兩銀子,這樣一來,安哥哥還剩下三十萬兩,哦,還有五千兩黃金……這筆巨額錢財,安哥哥打算如何理呀?”
此言一出,就連梁丘舞的面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倒不是說梁丘舞在意那點銀子,只是生怕自己的夫婿有了銀子後,會再去那種令到極其不渝的煙花之地鬼混罷了,畢竟謝安可是有過前科的。
“不如這樣,”好似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睛,咯咯笑道,“這些銀子,不如安哥哥替我等置買一些首飾、吧?——舞姐姐,早前妹妹在冀京某家金鋪看中一些首飾,奈何無錢購買,只能暗自嗟歎,其中有好些。妹妹覺得很適合舞姐姐哦!——舞姐姐,你意下如何?”
“首飾什麼的……”梁丘舞咬了咬,盡管素來不喜打扮,但一想到是謝安所贈,不覺有些怦然心,頻頻用眼神張謝安。
自以為做到很蔽,可以謝安對的了解,哪裡還會不明白。沒好氣地了一眼長孫湘雨,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要做地這麼絕啊?”
“這是你自找的!”長孫湘雨得意地笑了笑,繼而故意說道,“哎呀,舞姐姐,安哥哥不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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