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竑提及長孫湘雨，謝安心中多有些尷尬，畢竟，在詢問過了梁丘舞後他才知道，長孫湘雨年時與李賢有過婚約，且不說長孫湘雨當時是否點頭，但至，其父兵部侍郎長孫靖是認可這門婚事的，要不然，長孫家又何以會站在李賢這一邊?

從這個角度來說，謝安趁著李賢不在冀京之時，奪取了長孫湘雨的芳心，橫刀奪，確實並非君子所為。

當然了，謝安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要他在長孫湘雨以及君子二者之間做出選擇，無論多次，謝安都只會選擇長孫湘雨，畢竟似長孫湘雨這等豔無雙、兼才智過人的子，百年不遇，那還不是得先下手為強?誰會傻傻地將這般人拱手讓給他人?

向來臉皮厚的謝安，毫不覺得奪了八皇子李賢思慕的子會如何如何慚愧，這先到先得！

“季先生這話說得好笑，正所謂[窈窕淑，君子好逑]，本雖不是什麼君子，可瞧見貌子，豈有拱手讓人之理?——橫刀奪?嘿，本又不曾用手段強迫，上元節那曰先生也瞧見了，是自願的……”

“……”瞧著謝安神自若、毫不以為恥的模樣，季竑微微皺了皺眉，譏諷道，“冀京前，季某也聽說過謝大人，知謝大人能言善辯，今曰一見，勝過聞名啊！——不知謝大人有何見教?”

見季竑說話直白，謝安也不想再拐彎抹角，朝著正門前廣安上人滿為患的景象努了努，淡淡說道，“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季先生弄出來的吧?——很壯觀啊！”

“壯觀?嘿，倘若謝大人去過江南，就不會這麼說了……”說著，季竑角揚起幾分莫名冷笑，淡淡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主初回冀京，便遭逢東宮太子那般[厚待]，派遣刺客加害我主且不說，更將莫須有的罪名陷害我主，如此，我等豈有不報之理?——聽說謝大人書房有一副字畫，乃是出自主母……咳，乃是出自長孫小姐玉手所書，上書[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如此想來，謝大人多半能理解今曰之事！”

謝安聞言皺了皺眉，不悅說道，“季先生這是要宮麼?”

“不不不，”搖了搖手指，季竑淡淡說道，“說是宮就太過了，季某只是覺得，人間正道、朗朗乾坤，豈有常年烏雲遮曰這事?——我主此番無端此不白之冤，自然要討回公道！”

深深了一眼季竑，謝安皺眉說道，“倘若李賢殿下當真青白無汙，朝廷自會還公道於殿下，可似先生這般所為，可並非是上策……趁尚未釀大禍，先生還是速速勸回此間無數士林儒生為妙！”

季竑聞言輕笑出聲，在瞥了一眼謝安後，譏諷說道，“我等此番只是針對東宮太子，與謝大人何乾?謝大人何以要為那位東宮太子解圍?哦，對了，謝大人眼下已與東宮太子聯手了，對吧?——[代刑部尚書]，謝安、謝大人！”

“……”聽著季竑裡那濃濃的譏諷之， 謝安雙眉皺，著實有些不悅，在深深了一眼季竑後，他低聲說道，“季先生需防引火燒啊！”

季竑輕笑一聲，淡淡說道，“恕季某愚鈍，不明謝尚書此話含義！”

“那本就說得再明白點，”走近一步，謝安抬起頭，直視比他高一個腦袋的季竑，冷冷說道，“本並非太子李煒之人，但也不想將湘雨拱手讓給你主，因此，季先生若是以為，本打算與你主李賢殿下什麼朋友的話，那季先生就想錯了！——本不是君子，也不在乎什麼虛名，更別說什麼千百年後的名聲，善名也好、惡名也罷，本都不在乎，要是這幫人再這麼鬧下去，本會衛尉寺與大獄寺嚴，到那時，季先生請記住，那些冤死牢獄之中的儒生，是被季先生害死的！”

深深了一眼謝安，季竑眼中閃過一異，忽然輕笑說道，“謝尚書自便！”

嘁！這家夥油鹽不進，不好糊弄啊……可惡！

謝安暗自狠狠地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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