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
“父親?”太尉府邸書房,楊修很是奇怪問其父道,“父親從方才回來便一直如此,所為何事?”
“為父是在想方才那人,李賢、李顯彰……”楊彪皺眉猶豫說道,“此人面容、手段,均酷似一人,只是那人好似已沒在,為何……怪哉!怪哉!”
楊修疑問道,“父親說的是何人?”
“便是昔日那……”說了半截,楊彪心中一凜,好似想起了什麼,將心中想說的話重新咽腹中,沉聲說道,“此事關系重大,德祖,你還是勿要再問了!”
“這……”楊修很是錯愕,自己的父親從來都不曾這樣呀?但是想了想,楊修還是按下心中的疑問,老老實實說道,“是,父親!”
李儒?這個助紂為的家伙不曾死在麼?還是說只是酷似那李儒?楊彪沉思片刻,暗暗說道,“此事關系重大,日后當要去試探試探……也不知那江小子可曾注意?”
這邊的李儒可萬萬不曾想到自己被楊彪認了出來,也是,李儒當年在之時,太尉楊彪正值‘重病’在家,與司徒王允一般無二,兩人只見過一面,那就是董卓為廢帝另令明主時設宴的那次,但是那次,李儒只是作為董卓下屬文出列勸了董卓幾句而已……
相對于楊彪,李儒更在意的是其他一些重臣,但是那些經歷了、長安兩把大火,又承了郭、李兩個反賊的迫害,早已留不下幾個。
為了以防萬一,李儒出門將裝束盡數改了,自從當日天子初許昌以來,李儒便開始蓄須,但是不想還是被楊彪認了出來。
幸虧楊彪方才臉上沒有出半分詫異,若是破了李儒份,那麼萬事休矣,保不定李儒心驚之下滅了楊彪也說不定……
原因無他,李儒已經漸漸習慣居住在江府的生活,江哲對于李儒的認可,是李儒心中如今唯一不能放棄的。
李儒滅了十幾戶百之府后,看了一眼街道上的形,搖搖頭領兵徑直去了司徒江府。
可不是他忽然‘良心發現’,蓋因街道上已經沒有了逆黨之流,盡數是右臂綁著白綢的許昌曹兵,再觀許昌其余重地,也是如此。
就在方才,逆黨們不是還占據著優勢麼?為何突然之間竟變了曹兵的天下?
原因就在于荀彧令人吹響的那一聲號角。
前文有言,荀彧令護衛吹響號角,隨即許昌各皆是以號角之聲附和,可不是隨便吹吹的。
荀彧與程昱、李儒要有謀,引出許昌叛逆,一網打盡,于是將五千曹兵盡數埋伏,待得號角吹響之際,便是收網的時刻!
可是那些曹兵早先埋伏在何呢?難道不曾被黨們發現麼?原因很簡單,荀彧趁著城中火起、街上人群紛的時候,暗暗派遣五千兵趁混百姓家中……
時間回至號角之聲初響時候,一百姓居地……
留守許昌、于部下,為什長的李旺從門中張著外面的況,他的邊,自有四五名曹兵握刀站著,不時地看幾眼角落中那對男,哦,還有一名。
“你們想做什麼?”男子將人與兒擋在后,憤然問道。
李旺聞聲,轉看了一眼那男子,眼中有幾許贊賞,笑著輕聲說道,“這位大哥,勿要驚慌,我等乃是許昌曹使君麾下士卒,方才多有得罪!恕罪!”
“……”男子疑地看了李旺一眼,眼神中去了幾分戒備,猶豫說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這……”李旺猶豫著說道,“抱歉,此事不能告知爾等,不過你二人可以安心,我們不會傷及你們的!”說完繼續張著外邊的況,臉上有些焦慮。
男子疑地走了過來,湊在門邊看了一眼外邊,輕聲說道,“他們是……”
李旺了那男子一眼,淡淡說道,“勿要多問!”
男子神一滯,眼中有些怒氣,不過李旺專心門外之事,不曾看到。
“嗚嗚嗚……”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號角之聲響了起來,隨即許昌各地皆響起號角之聲。
李旺面一正,回對那四五名曹兵說道,“諸位!戰!”
“戰!”那四五名曹兵低喝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條白綢,各自綁在右臂上。
李旺一邊綁著白綢,一邊對那男子說道,“外邊甚,爾等休要出去!關房門,以待天明!”
“等等!”男子錯愕說道,“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可否言與我聽?”
李旺愣神打量了男子半響,笑著說道,“你還是乖乖在家,此事與你等無關……唉,該死的逆賊,竟然趁江大人不在作,要你們好看!”隨即一拉門閂,正要出去,卻被那男子一把拉住。
“這位大哥!”面對著眾曹兵不善的眼神,男子急忙說道,“莫非是城中有人要作?還有那江大人……可是江哲、江守義?”
“放肆!”李旺瞪了那男子一眼,沉聲說道,“竟敢直呼江大人之名?江大人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善人……唉,若是江大人在此,也不會讓那些逆賊如此猖狂,我方才竟是見火勢已是蔓延到了司徒江府,也不知兩位江夫人如何……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休要再拉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諸位兄弟,走!”
“諾!”跟著李旺,四五名曹兵徑直而出,殺向街上的逆黨之流。
同李旺一樣,埋伏在百姓家中的曹兵,此刻一同發難,頓時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莫要說那些世家們的家仆下人,就算是朝中員的那些家將也不是經百戰的曹兵對手,一時間被殺得七零八落。
見勢不妙,那些朝中員立馬溜回了自己府邸,這也就是李儒所慮之,便是如此,他才會下令回軍。
“江哲……”李旺走后,那男子喃喃念叨著江哲名字。
“夫君……”角落的子抱著起,輕聲說道,“夫君說過,再不管昔日之事……”
“是,我不管!”男子猶豫說道,“可是江哲與我等青州黃巾有恩,如今他府邸難,我豈能袖手旁觀?”
“為何?”子一臉凄容,上前說道,“當日在青州,夫君可以放棄渠帥之位,為何現在……”
“當日放棄是因為那徐和確實是個人才!”男子怒聲說道,“江守義宅心仁厚,善待我等黃巾,將我等移居到此,若是無有江守義,我等皆被那些貪趕出許昌去了!如何還能像如今這般家有數畝良田?”
“夫君……”
“莫要再說了!”男子低喝一句,隨即放口氣說道,“只此一次,讓我報答江哲前日之恩!”
“……也罷。”子將睡中的放置在榻上,從塌下取出一支長槍,凝神著男子說道,“夫君,要回來……”
“哼!”男子哼了一聲,接過長槍豪氣說道,“你道我為何人?當初橫行北海之時……咳,夜不早了,待為夫出去之后,你關上門,任他何人喚門皆不許開!”
“夫君且安心……”
深深了屋一眼,男子狠下心出了屋子,握著手中的長槍,男子喃喃說道,“老伙計,最后一戰了,江守義,青州黃巾管亥且來報你多日恩!”
管亥?黃巾初起之時,青州黃巾渠帥管亥?他不是被關羽所敗了麼?
原來管亥當日被關羽一刀砍下馬,但是竟是未死,被北海一子所救,便是如今他的妻子。
覺深負大賢良師重的管亥從此姓埋名,便是徐和重組黃巾之時,管亥也不曾道出自己份,只是為了家中糊口,擔任了區區一個小頭目而已。
期間也不曾被人看破,蓋只是因當日與關羽一戰,管亥面上被關羽一刀砍下,早已破了相,他人如何能識得?
只是……
除開面上那致命的一刀,管亥左手手筋亦斷了大半……
門外的逆黨盡數被殺盡,以至于街上無有半個人影,但是卻有太多的尸,管亥淡淡看了幾眼,見尸中竟有幾名曹兵右臂之上綁著白綢,暗暗嘆息一聲。
彎下腰取下一條白綢綁在右臂,管亥大步向司徒江府而去。
走著走著,管亥忽然聽到面前有廝殺之聲,連忙趕了過去,只見那個早先見到過的李旺正在百余曹兵被人圍在當中,細細一看,竟是袁兵馬?
管亥大步上前,死命殺至李旺邊,低吼說道,“不是說誅殺黨麼?這些兵怎麼回事?”
“你……”李旺傻傻看了管亥半響,隨即回過神來怒聲說道,“老子怎麼曉得?你出來做什麼,不想活命了?”
管亥聞言,對著司徒府一抱拳,沉聲說道,“來報江守義多日之恩!”
“我不是對你說不可直呼大人之……”說了半截,李旺猛地瞥見管亥眼神中的戰意,看了看左右盡是袁兵馬的局面,忽然笑道,“你當真不怕死?”
管亥一腳踢開一名袁兵,一槍死,回淡淡說道,“我已是死過一次,還怕什麼!”
李旺著管亥臉上恐怖的刀痕,點點頭說道,“是條漢子,不過……”他了一眼越來越多的袁兵馬,凄然說道,“你太傻了!”
管亥沉默了良久,大聲喝道,“大丈夫立于世,當存仁義二字,恩仇必報,才是男兒所謂,我管亥就算死在此地……又……又有何妨!”
只是……抱歉了……絹兒……為夫恐怕……
就連荀彧也不曾想到,如同管亥者,許昌之中出現了無數……
許昌四門所在,不許昌百姓自發助曹兵守城,這些百姓可不是普通怕事的百姓,乃是當日三十萬青州黃巾家眷,更有甚者便是那十萬青州黃巾!
當初被江哲所迫,無奈遷移到許昌,這些人中多有心中忿忿者,但是隨著日子的過去,江哲卻不曾虧待他們,更有甚者,卻是比他們在青州不知要好上多倍。如此一來,這些青州黃巾舊部的心便慢慢轉向了江哲,而后聽聞江哲為了他們在朝中與諸位大臣據理力爭,這份氣度,這份仁義之心,均讓青州黃巾們心中激。
以至于如今……
荀彧接到手下來報,與程昱兩人急忙趕到江府門口,錯愕地著滿街的滿街人流,只見那些百姓打扮的人右臂上均綁著白布綢……
“意料之外啊……”程昱喃喃說道。
荀彧點點頭,沉聲說道,“青州黃巾多為銳,只是早先彧怕養虎為患才從守義的意思,將其打散充許昌之民,如君看來,不若將其另編一軍,就喚作青州兵……”
觀天下局勢,東有呂奉先、劉玄德,南有劉景升、袁公路,西有漢中諸將,即便如今與袁本初結盟,日后之事也難以分說……
徐州乃是錢糧重地,當要速圖之,以防劉備、呂布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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