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兵回到上京,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皇祖母跟前退婚。這種伶牙俐齒的子堅決不能娶,尤其,聽說,自生在鄉下,一定野得不行。結果,被皇祖母訓斥了一通。
第二次見冷清歡,是在相府,他親眼見到,冷清歡抬手將冷清瑯推落錦鯉池中。看來,這個人不僅口舌如劍,還囂張跋扈,刁蠻任。
第三次,花轎裡,冷清歡用一把剪刀惺惺作態,令自己丟儘了臉麵。
醫那麼好,想要尋死,不就是一粒藥丸的事嗎?何至於這樣大費周章?所以,他認定了,應當是對於自己同時納冷清瑯為側妃的事不滿,一哭二鬨三上吊,典型的妒婦!
而且,還有了孕,這樣的事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了。若是傳揚出去,自己會再次淪為長安王朝的笑柄。
這樣一無是的人,他迫不及待地與撇清關係,無論是生是死,回的相府,與自己再無瓜葛。
可是為什麼,今日在慈安宮,當他被皇祖母跟前的嬤嬤擋在宮外的時候,會有一種僥倖?當斬釘截鐵地說要和離的時候,自己會暴怒?當外祖母以冷清瑯的命運作為要挾的時候,自己除了將再次恨得咬牙切齒,竟然還會如釋重負?
自己為什麼一次次向著外祖母和祖母妥協?將這個人重新帶回王府?向來殺伐果斷的戰神麒王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優寡斷了?莫非,是這個險的人給自己下了什麼迷藥?
一想起冷清歡每次被自己責問之時,倔強不屈的眼神,桀驁不馴的臉,心裡頓時就火氣翻湧。分明是紅杏出牆,做錯事在先,為什麼還會這樣理直氣壯?但凡是對自己稍微服一點,自己也不會對這樣無刻薄。
人真麻煩。
姐妹二人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第二天一早,慕容麒拍拍屁,跑去軍營裡躲清靜了,這王府,飛狗跳還是上房揭瓦,全都隨們心意。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他走了,這王府反而太平了。
冷清瑯做戲都是給慕容麒看的,他不在府上,英雄無用武之地,冷清歡這裡,又討不到什麼便宜,自然也就偃旗息鼓,安生下來。
晨起,冷清瑯就無聊地端坐在妝臺前,瞅著菱花鏡裡的自己,娥眉櫻,我見猶憐,哪裡比冷清歡差一星半點。可偏偏就是一句嫡庶有彆,冷清歡唾手可得的王妃位置,自己卻要殫竭慮去謀求。
原本,屬於冷清歡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出門便是無上榮耀的相府嫡,前呼後擁,眾星捧月,上京貴爭相結。就是與母親出現的那一刻,自己就淪落為了笑話。
若非是自家父親當初為了飛黃騰達,答應尚書府的金榜搶婿,又何來後麵的兩妻爭夫?
冷相為保前程將所有過錯全都推到金家頭上,雖然後來因為虧欠對姨娘與自己十分偏,但是,他也無法彌補自己為此付出的代價。
冷清歡,一個已經失貞的人怎配為尊貴的麒王妃?這個位置遲早都是自己的。假如,不識抬舉,就彆怪自己心狠手辣。
“啪”的一聲,眉筆在手心裡折斷。趙媽立即從一旁了帕子給手。手心裡被紮了一個紅點。
“好端端的,你說王爺怎麼突然想起跑去軍營裡住了呢?”冷清瑯懨懨地自言自語。
趙媽麵上不冷不淡:“夫人為什麼不去問問知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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