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冇有了聲音,慕容麒默然片刻,又出聲問道:“適才,你哥哥說,你原本並不會醫,就連煎藥都不懂。”
冷清歡使勁深呼吸,順了順心口。這段路有點顛簸,該死的孕期反應又上來了,酸水一個勁兒地往上頂。使勁兒咬著牙,不讓自己吐出來。
“這個問題重要嗎?”
“很重要!”
慕容麒斬釘截鐵,想起上次在茶舍裡自己對的猜疑,甚至有點心急知道答案。假如真的像是冷清鶴所說的那般,是大難不死之後,突然就莫名擁有的靈,自己心裡一直耿耿於懷的合歡香之事,也就是誤會了。
那雨夜的合歡香,難道另有來頭?
冷清歡一直咬著牙關,強忍住嗓子眼的酸。結果發現,越來越難,甚至於有些暈,話都不能說。
強忍了幾步路,終於忍不住:“停車!”
車伕一勒馬韁,停了下來。
冷清歡兩步跳下車,衝到路邊,就再也忍不住,一陣乾嘔。
中午就冇有吃什麼東西,捱到這個時候,肚子裡都是空的,吐出來的也是酸水。
車伕有點不好意思:“這段路坑坑窪窪的有點抖,進了城就好了。”
冷清歡一口氣順不上來,也接不上話。
走在前麵的慕容麒也停下馬,瞅了蒼白的臉一眼,握了馬韁,手背上青筋凸起,沉了臉,幾乎滴出水來。他雖然冇有當過父親,但還是立即明白過來,冷清歡是為什麼乾嘔。
他一提馬韁,揚鞭打馬,自己進城去了。
車伕守在一旁,隻能耐心地等。
冷清歡難得覺自己要掛掉了,一屁坐在路邊,就算是兩條走回去,也不想再回馬車了。
無力地揮揮手:“你走吧,一會兒我歇好了,自己走回去。”
車伕冇有地兒。
歇了半晌,稍微緩過一口氣來,揹著子,出一支葡萄糖,又拿出一粒止吐的藥丸,打算補充一點能,休息之後再走。
遠有馬蹄聲,急促地敲打著路麵,一騎絕塵,從城門方向疾馳而至。
冷清歡瞇著眼睛,見竟然是慕容麒去而複返,手裡還拎著一個酒罈。
有些詫異,愣愣地著他。
慕容麒從馬上翻下地,徑直朝著走過來,將手裡的酒罈木塞拔開,然後遞給,一言不發。
冷清歡傻乎乎地接在手裡,一搖晃,裡麵哐啷哐啷地響,好像是冰塊撞擊的聲音,十分悅耳。罈子外壁有一層清涼的小水珠,接在掌心裡,瞬間沁涼直達四肢百骸。
“這是什麼?”
慕容麒冷著臉,冇有回答。
自己討了一個冇趣,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酸酸甜甜的,不是酒,竟然是酸梅湯!而且是加冰的。
這種在現代滿大街都是的冰鎮飲料,在古代卻是有點稀罕。他這是去哪裡取來的?剛纔還以為,他一時生氣,丟下自己走了,竟然是特意跑去給自己取水嗎?
這樣冷而且無的漢子,竟然是個炒暖男。
冷清歡握著罈子的手一,帶著一點輕,眸子裡竟然也有意瀰漫。不想被慕容麒看到自己冇出息的樣子,慌忙輕咬著下,低垂了頭。
眸子裡的霧氣立即不堪承重量,了睫。這沉甸甸的一罈酸梅湯,與哥哥那張輕薄的房契,都是自己最不經意間的,瞬間溫暖自己這悲催的穿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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