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聶小姐休要誤會？”石誌堅轉過，笑瞇瞇地看向聶詠琴。

聶詠琴穿著高開叉的旗袍，著大長，一陣風吹來，出了披著的長髮，眉目如畫，眸猶如秋潭直直地著他。

“我見你剛纔似乎在冥思，怕打攪你，這纔想要轉離去。”

“石先生你倒是有心了。”

“不要我石先生，多生分。我堅哥。”

“堅哥？卻不知你今年貴庚？”

“我十八，過完年就十九。你呢？”

“我剛好十九。”

“咳咳，今晚月亮真圓。”

“你不我一聲琴姐姐麼？”

“我一直認為按歲數排輩很庸俗！”

“那怎麼纔不庸俗？”

“我覺得麵對這麼好的月，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聶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

“睡不著就數綿羊，很靈的！”

“數過了，還是睡不著。”

“那就找個人……”石誌堅本來想說找個人陪你睡，卻想起人家是黃花大閨，這樣說會顯得很輕浮。

“找個人做咩呀？”聶詠琴眨眸看著石誌堅。

“找個人陪你……咳咳，聊聊天，談談藝，思考一下人生。”石誌堅意識到這好像是胡俊才那撲街的口頭禪。

“原來石先生也對藝興趣？我還一直以為你很討厭同我講藝呢！”

“怎麼會呢？我好鐘意和你談藝的！”石誌堅著頭皮上前。

果然，聶詠琴接著就來了一句：“卻不知石先生最近有什麼大作？”眸又開始放，眼神充滿了期待。

石誌堅躲過“”的眼神，揹著手著天上明月道：“月亮真啊，明月幾時有……”

“這好像是蘇軾的詞兒。”

“床前明月……”

“這好像是李白的詩。”

“我們還是不要談論月亮了，”石誌堅不得不麵對現實。

“那談論什麼呀？”

“談論……對了，《神話》！”

“神話是什麼？”

“《神話》是我最近創作的一首歌曲。”石誌堅猛地來了神。

“石先生，你又有新歌了？”聶詠琴驚喜道。

“是啊，原本冇有的，被出來的！”

“呃，你說什麼？”

“哦，我說這首歌是BABY創作出來的！”

“BABY是邊個？”

“BABY是小明哥馬子。”

“小明哥又是邊個？”

“小明哥是……你不要問那麼多好不好，還想不想聽歌了？”

“我閉，你唱吧！”聶詠琴乖巧地閉上，眸一閃一閃看著石誌堅。

石誌堅就清清嗓子，上一世這首歌他不怎麼拿手呀，怎麼辦？

不管了！

“解開我，最神的等待，星星墜落風在吹，終於再將你融懷中，兩顆心抖……”

石誌堅唱起來，儘量模仿龍大哥的那種滄桑和厚重。

“相信我，不變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諾，無論經過多的寒冬我絕不放鬆……”

這個好像是聲唱的，不管了，繼續！

石誌堅卻忍不住把嗓音調節了音，該死的慣！

再看聶詠琴，滿眼小星星，似乎本就冇發覺！

抄襲上一世的經典歌就這麼一個好，錯了也冇人知。

很快，石誌堅把這首七零八落的散裝《神話》唱完，然後氣定神閒地看向聶詠琴道：“就是這首歌，聶姑娘，你覺得如何？”

聶詠琴冇有回答，石誌堅還以為在矜持，“你倒是說話呀，批評兩句，或者讚兩句都可以的，我不介意！”

聶詠琴卻還是冇有說話，再仔細一看，隻見雙眸泛紅，吧嗒，吧嗒，竟然哭了！

搞什麼鬼？

石誌堅嚇了一跳，忙掏出紙巾遞過去，“聶姑娘，是不是我唱的不好，嚇著你了？我就知道這首歌比較難唱，高音節奏什麼的，我還冇掌握！”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借你肩膀用用？”

“呃，”還冇等石誌堅回答，聶詠琴已經把頭輕輕埋在了他肩膀上，泣著，眼淚打了石誌堅肩膀上的襯。

“這首歌好，也好淒涼！彷彿一個人在等候千年的人！”聶詠琴輕輕說道。

石誌堅拿著紙巾，手臂僵在半空，眼睛看到脖頸後麵那隻栩栩如生的蝴蝶，近距離看，更覺絢爛；鼻翼嗅到髮髻散發出來的洗髮香波味道，呃，真的很好聞。

“過你的歌詞，我彷彿能看到很多的畫麵，一個子在白雪皚皚的長城上跳舞，跳給心的男人看。”

“可是他們卻不能夠在一起，不管是生，還是死。”聶詠琴的淚水湧了出來，“我的心好痛，好痛！為什麼這樣痛？”

石誌堅再也忍不住了，僵手臂落下，把聶詠琴擁抱在懷中，一邊拿紙巾幫拭淚水，一邊安道：“傻，一首歌而已，乾嗎要想這麼多？”

……

夜風吹，

迷人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聶詠琴平複了心，這纔不好意思地與石誌堅分開，說了句：“對不起。”

“沒關係的，我肩膀免費，你鐘意靠多久都行！”

聶詠琴噗嗤一笑，梨花帶雨，更顯嫵。

“這首歌不是那個BABY創作的對嗎？”

“為什麼？”

“這首歌你唱的太生，還有就是應該是合唱，一男一纔對……”聶詠琴大膽地瞟了石誌堅一眼，“剛纔你唱聲好難聽的！”

石誌堅尷尬地笑了笑，“我還是擅長婉轉抒一點的，調兒太高，上不去！”

“這首歌也是你創作的對嗎？”

“這個真不是！”

“又在騙我！”

“冇有！”

“算了，不管是不是你創作的，答應我……”

“呃？”

“我要把這首歌寫下來。”

“隨便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以後可不可以在臺不要穿旗袍？”

“為什麼？”

“因為和你談話，好難集中神。”

石誌堅這比婉轉還婉轉的讚，頓時讓聶詠琴心花怒放，答答地瞟了石誌堅一眼，“我應承你！”

卻不料石誌堅又道：“我講笑！其實我好鐘意你穿旗袍，開叉越高越好！”

聶詠琴，頓時一臉，連看都不敢去看石誌堅。

就在氣氛比較曖昧時，猛地有人咳嗽一聲，“大半夜你們兩個在上麵做咩？”

石誌堅和聶詠琴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卻是石玉正在瞪大眼看著他倆。

“我先下去了！”聶詠琴忙紅著臉小鹿般逃掉。

石誌堅看向老姐，“大半夜你又上來做咩呀？”

石玉揚了揚手中提著的烙花緻塑料小尿桶：“倒尿啊！”

石誌堅翻白眼：“說瞎話也不是這樣說的！這是臺，邊個會來臺倒尿？”

石玉就提著尿往臺養著的花叢中一澆，“這不就了？不但不浪費，還能滋潤花花草草！”

石誌堅傻眼，這也行？！

“你還冇回答我問題，你和聶小姐怎麼在這裡？剛纔又在做什麼？”石玉像個審訊。

石誌堅懷疑如果自己不老實回答，會邀請自己飲“司法茶”，忙說：“冇什麼，睡不著大家在臺遇到就聊聊咯！”

“我有講過的，人家可是清白孩家。”

不等石玉把話說完，石誌堅道：“我知道，我會注意。”

“注意注意，總是上說說！你知不知現在已經有閒話傳出，說你和聶小姐不清不白，同你那啥，可以抵扣房租！”

“那啥是啥？”

“明知故問！”石玉覺得細佬學壞了。

石誌堅打了哈欠，“啊，瞌睡了，我要下去睡覺先！”

“才說你幾句就要走！”

眼看細佬真的要離開，石玉道：“明天你有空冇有？”

“做咩呀？”石誌堅已經下了樓梯。

“回一趟石硤尾！我想那些老鄰居了！”

“收到！”石誌堅背對著老姐揚了揚手。

“這個衰仔！”石玉埋怨了一句，“那聶小姐本來也不錯的，可惜無父無母，也不知道以前是什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