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還是了點！”

邵氏辦公室，邵毅夫將手頭石誌堅搞眾籌圈錢的資料丟在桌子上。

在他前麵，周度文很是恭敬地站著，說道：“不過他這個眾籌會看起來蠻有噱頭的。”

“是嗎？”邵毅夫掃他一眼，“香港人又都不是傻瓜，他上冇辦事不牢，邊個信他？”

在邵毅夫看來，石誌堅本就是做汽水泡麪的，本就不瞭解香港電影市場況。

這次還玩得這麼大，搞什麼眾籌，鑽法律空子想要解救嘉禾燃眉之急。

可是年輕人最終還是沉不住氣，不去做市場調查，永遠都拿不住市場真諦！

想要讓人掏錢，最起碼你嘉禾也要有點像樣的大明星支撐，比如說王羽，陳觀泰，陳寶珠，簫芳芳這一類的大牌。

現在嘉禾要人冇人要錢冇錢，簡直比皮包公司還要癟，這樣的公司遲早關門！到時候鄒聞懷等人就又變喪家之犬，天大地大無容！

有時候很多事就這麼簡單，本不用你費儘心思出手，對方就會自己找死！

想到得意，邵毅夫隨手按了一下雪茄盒上麵的機關，骨碌，一支雪茄從盒子裡麵彈出來。

邵毅夫自從練習氣功養生之後，就很飲酒食煙。他這桌子上的雪茄很多時候都擺設，偶爾周度文溜進來還會順走一支。

見邵毅夫要食雪茄，周度文輕車路忙躬取過雪茄剪，幫邵毅夫把雪茄頭剪斷，再雙手捧給邵毅夫，隨即又從另一側取出專門點燃雪茄的長火柴，刺啦，劃著後幫邵毅夫把雪茄煙點著。

看著周度文這一套滴水不的點菸作，邵毅夫深深地看了周度文一眼，“對我這裡的環境，你很悉嘛！”

周度文一聽味道不對，忙道：“我也是記好，邵先生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我冇多想，是你自己多想了。”邵毅夫噴一口濃烈的煙霧在周度文臉上，“那個石誌堅不足為懼，冇錢還敢學人開公司，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鄒聞懷何冠昌他們……哎，可惜了，走錯了路，想要回頭卻是很難。”

周度文一聽這話中有話，難道邵毅夫對鄒聞懷等人心了？萬一鄒聞懷那些人真的殺回邵氏，跪下來求原諒，搞不好他會心，到時候我可就……

邵毅夫見周度文眼珠子骨碌轉，就歎息一聲，“你先去忙吧！”

“好的，邵先生！”周度文忙鞠躬下去。

看著周度文離開背影，邵毅夫咬著雪茄，瞇著眼朝他噴口煙霧，吐出四個字：“德不配位！”

……

永康食品辦公室。

戴妮有滋有味地看著古龍在《明報》新近連載的武俠小說《鐵傳奇》，對於男主角楚留香，是一萬個迷。

“天下竟然還有這般完的男人？”

“鼻子不氣用皮呼吸？好犀利！”

“哇，他的輕功好好，半夜盜，留下香風一片！”

戴妮越看越迷，等到看到文中“水母姬”的人設時----

“呃，怎麼覺得這人設有些悉？”

“貌如花恨儘天下男人，卻對有獨鐘，格高傲自滿。”

戴妮了自己的臉，“這種人覺在哪兒見過？”

然後就又看到了古龍這一張末尾橫推的小廣告，依舊是那麼刺眼的文字：楚香帥推薦，石師傅汽水泡麪呱呱！

戴妮氣不打一來，剛纔還對古龍無比的崇拜，現在卻想把這個大腦袋揪出來暴打一頓。

為了讓古龍不再為石誌堅這個撲街的商品打廣告，戴妮曾經派人親自去和大腦袋涉，願意花費一大筆錢刪除這種爛廣告，然後改自家廣告，可大腦袋的回答卻讓戴妮七竅生煙，“我們江湖人，是講義氣的！”

江湖個鬼呀！

你一個寫書賣字的，還學人家講義氣？要不是本大小姐心慈手，又超級喜歡你的文章，你這個寶島來的撲街不知死過多遍！

就在戴妮咒罵不停的時候，忽然想到，“對了，今天是石誌堅那個撲街的眾籌會，也不知道不彩？可惜本大小姐不能親眼目睹他痛苦失，一文錢也籌不到的糗樣！”

“找個人過去看看，到時候我也能樂一樂！師爺蘇呢？人呢，死哪兒去了？！”

戴妮大聲喊，可平時如影隨形的老跟班師爺蘇卻冇進來。

陳彪倒是敲門進來了，“大小姐，什麼事？”

“師爺蘇那混蛋呢？”

“他說今天拉肚子，請一天假！”

“早不拉晚不拉，偏偏今天拉！”

戴妮狠狠罵了師爺蘇幾句，隻覺這個跟班師爺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看在他從小陪自己長大份上，早開除了他！

“陳彪，我命令你去辦一件事兒！”

“乜事，大小姐？”

“當然是好事啦！”戴妮翹著玉足，抖著腳踝上的銀鈴鐺，眸閃爍猶如晨星，俏的臉上出一笑。

……

**歌舞廳。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整個歌舞廳外麵大排長龍，有男有，無數人翹首以待，等著往舞廳裡麵進。

鬍鬚勇和大聲雄等人在隊伍兩邊手中舉著小紅旗，大聲招呼：

“不要隊！”

“要文明禮貌！”

對麵麗池老闆溫澤頓夾著雪茄，一臉懵地看著眼前糟糟一幕，朝旁邊手下問道：“搞乜鬼？旅遊？！”

這段時間，溫澤頓靠著麗池積攢的老客戶把徐世勳徐三這個小鬼殺得屁尿流，**歌舞廳很長時間都冇有這麼多客人出現。

“哎，這事兒能嗎？我怎麼總覺得心頭突突跳？”鄒聞懷狠狠地了一口香菸，目裡有幾分滄桑，遙遠方，嘀咕道：“觀昌啊，我總覺得對不起你們，當初要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從邵氏出來，也不會搞如今模樣！”

何冠昌奪過鄒聞懷叼著的香菸也狠狠一口，再遞給旁邊的陳自強，“現在我們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嘉禾能不能，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