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你做咩呀？”

傻強神氣活現地從小汽車上下來，故意斜靠在汽車上，提提腰帶，叉著腰把配槍很拽地朝出來，朝正在唐樓上曬服的石玉吼道。

石玉這個月做完就不上班了，這幾天塑花廠工作不多，也就空回來把服曬一曬，眼看快要過年，辭舊迎新要做好準備。

石玉拿撣子拍打著被褥，朝下瞟了一眼，見是傻強，就衝他道：“愣著做咩，上來幫我曬被子！”

“收到！”傻強喜沖沖就要上樓。

陳細九在駕駛座上叼著香菸，衝他道：“乾正事兒要，彆顧著泡妞！”

“這就是正事兒啊，玉姐讓我幫忙曬被子，很重要的！”傻強說完已經衝上樓去。

有了傻強這個大勞力幫忙，很快三樓就搭滿了被褥。

石玉這纔有機會瞅傻強一眼，“發達了？看看你現在神氣活現的樣子！”

“哪有啊！”傻強再次叉腰，很帥地甩開襟，亮出腰間配槍，“隻不過是軍警轉了探員。”

“了不起啊，傻強，是我小看了你！聽人家說從軍警變探員很難的，好多人熬了三四年也不一定能熬上，你這還冇到三個月……”

傻強撓撓頭，嗬嗬一笑：“還不都是玉姐你幫忙，當初要不是你出錢助我考警察，我也不可能有今天。”

“呐，你這句話算是說對了！當初我就很是看好你，雖然傻裡傻氣，卻額頭崢嶸，遲早要出人頭地！”

“嗬嗬，玉姐你眼真好！”傻強得意一笑，“對了，我堅哥呢？”

“不是在公司嗎？”

“冇有，我們去公司找過，他不在。”

“那就是在元朗工廠。”石玉說，“這幾天不知阿堅在搞乜鬼，總是呆在元朗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是嗎，那我過去看看先！”

“你再坐一會兒？”

“不了，下麵有人等著！”

“有空記著來我這裡坐坐，我給你做好吃的！”

“記住了，玉姐！”傻強朝石玉揮揮手，這才下樓上車。

石玉在樓上看著傻強鑽進車裡離去，忍不住道：“這個傻強，還真發達了。”

……

當陳細九帶著傻強來到元朗工廠的時候，大聲雄，鬍鬚勇等人正捂著鼻子逃難般從一個房間逃出來，然後大口吸氣。

陳細九停下車，讓傻強過去打聽訊息。

大聲雄就指了指那個房間，著氣說：“堅哥在裡麵，你小心點，裡麵的味道好嗆的！”

傻強不明所以，就走了過去，還冇到門口就被一子刺鼻子的辣味給嗆了過來，隻要捂著鼻子喊：“堅哥，我是傻強啊，哥問你有無時間，去九龍城寨打邊爐，吃狗！”

房間傳出石誌堅聲音，“稍等，我就來！”

須臾，才見石誌堅灰頭灰臉地從房間鑽出來，看了一眼傻強，口氣道：“你來的正好，我剛好也要見哥！”

簡單地換了一服，又把要帶的東西裝好，石誌堅這才上了車。

正在車上菸的陳細九遞了一支品三五煙給他。

石誌堅接過香菸，咳嗽幾聲，點燃，猛一口，又咳嗽了幾聲。

“堅哥，你冇事兒吧，你在搞咩呀，做發明家？”傻強關心地問。

陳細九說：“他能發明個鬼！我離老遠就聞到一子辣鼻子味道，怎麼，學人做食神咩？”

石誌堅笑笑，拍拍陳細九肩膀：“呐，還真被你說對！不久前我做了一個夢，有人告訴我說，我額有朝天骨，眼裡有靈，仙人轉世，神仙下凡！”

陳細九翻白眼，“服了你！以後不要你石誌堅，你吹水堅好了！”說著話，發汽車朝著九龍城寨開去。

去九龍城寨路上，石誌堅簡單問了一下陳細九雷找自己有什麼事。

陳細九也冇瞞就把事告訴了石誌堅。

“不是我說你，阿堅！這次你玩的有些大，慫恿人盜合同，還是邵氏的，你攤上大事兒了！”

石誌堅卻冇把這當回事兒，夾著香菸用手指撓撓鼻梁，朝陳細九噴口煙霧，“此事可大可小，等見了哥再說。”

陳細九不明白石誌堅在賣什麼關子，搖搖頭，專心開車。

……

很快，到達九龍城寨。

夜下的九龍城寨人聲鼎沸，字花檔，檔，還有馬欄全員出都在大聲吆喝招攬客人。

“新增龍虎豹，有賺無賠！”

“上等好，食完賽神仙！”

“新鮮仔妹，一三吃爽到！”

陳細九把汽車停在了城寨外麵，因為城寨的汽車隻有數人纔有資格開進去。

看到陳細九，石誌堅和傻強三人從車上下來，立馬有人圍過來----

“大佬，要不要爽一下？泰國妞，很正點的！”

“不喜歡小妞也沒關係，我們這裡有各種各樣好貨，保爽！”

陳細九二話不說，直接開花襯下襬，出配槍朝那些人亮了亮，叉著腰道：“我這個也很爽，要不要試試？”

“靠，原來是差佬！”

“有噴子了不起啊？挑！”

上說著，這幫人卻立馬散開，不敢再圍著陳細九他們招攬生意。

整座九龍城如同不夜城，喧囂鼎沸。

陳細九帶著石誌堅和傻強兩人輕車路朝著仄的窄道朝裡麵走，很快來到一大排檔道：“呐，哥就在這裡打邊爐，等會兒注意點，哥不想暴份。”

石誌堅莞爾，什麼時候雷也學人家搞微服私訪了。

雷上說不想暴份，可是石誌堅離很遠就看見七八名便目警惕地打探著周圍，那神那姿態，就差直接告訴彆人我們是條子，很不好惹，躲遠點。

在不遠的大排檔，隻見一盞盞煤油燈懸掛在大排檔的棚子上，下麵是一桌桌聚在一起打邊爐的食客。

狗湯鍋咕嘟嘟冒著白煙，讓人看不清楚彼此麵目。

“哥，我把阿堅帶來了！”陳細九走到一人後俯輕聲說道。

那人即使坐著也姿態拔，聞言轉過來，看了石誌堅一眼笑道：“阿堅，好久不見，坐下食東西！”

石誌堅微微一笑，就徑直在雷對麵坐下。

雷笑道：“今晚你有口福，這裡的食材超級新鮮，都是現殺現煮，等會兒我讓條腱子給你！”

石誌堅皺皺眉頭，周圍瀰漫著的腥味，還有腥臭味讓他很不舒服。

雷似乎看出來，掏出手帕拭了一下角，然後對著石誌堅微微一笑：“做人呢，要懂分寸！想要食狗，就要先學會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