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是淳安縣化十五年歲試日期。雖然已經進了秋季,但還沒有什麼落葉,只有颯颯秋風在巷子裡打著卷兒。
洪鬆和項賢去參加考試前,一起來找過方應。但方應擲地有聲的說:“做人要有志氣!本次考試對我不公,說不去就是不去了。”
洪、項兩人只得嘆息而去。
卻說本次歲試,縣學生員中共來了八十多人蔘加,此時聚集在縣學大門外等候著唱名。其餘沒到場的生員,多半都是已經失去了進取心,沒什麼心思參加歲試了。
八十多個生員將在縣學歲試中爭奪三十個鄉試解額,功的人便可以在明年八月去杭州參加秋闈了。運氣好的,那時候就可以更進一步,甩掉秀才份爲舉人老爺。
淳安縣學歲試的規則很簡單,所有生員按照考試績將劃分爲六等,等次不同獎勵和懲罰也不同。
在秀才中特權最高的廩膳生員只要考中第三等,便可以不論名次直接獲取鄉試解額,這就是二十個廩生的最大特權。
而大多數非廩膳生員的秀才,則需要考到前十名,才能保證獲得其他名額。如果名額仍有空缺,那就繼續按照名次遞補。
但無論是什麼生員,考到四等及以下,就會被視爲不合格,要接罰了。
洪鬆和項賢各自提著考籃,老神在在的站在人羣裡,他們都是廩生份,所以考試任務相對比較輕鬆,只要績達到第三等就可以過關。
這對他們兩個而言,是很簡單的事,無論看文章水平或者看家世威。問題都不大。完全不用像對文章沒自信、又是新人菜鳥的方應那般心虛。
徐淮出現在洪、項兩人面前,問道:“方應真的棄考了?”洪鬆不聲的答道:“自然是真的,你還待如何?”
徐淮疑神疑鬼的左看右看,他總有一種覺,方應會冷不丁的冒出來,然後......他就沒有然後了。
這時候,全副冠帶的沈巡按出現在穿堂正中間,而孟教諭站在旁邊負責唱名。被點到名字的,便上前接檢查。然後進考場中。國朝考試大抵都是這種套路,只不過規模大小、寬嚴程度各有不同。
一連點了七八個人後,孟教諭又起下一個人:“花溪方應!”
不過場中並無人應聲,孟教諭便連續了三遍,還是無人應聲。這可是第一個點名不到的人。他便對沈巡按稟報道:“廩生方應未到。”
沈巡按面前案子上有一份生員名單,不到場的都會從名單中劃去。但沈巡按並沒有著急劃去方應的名字,而先轉頭問孟教諭:“方應爲何未到?確定是棄考了麼?”
孟教諭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方應說過的話如實複述給巡按,“那方應說,近來紛紛擾擾,他到不堪重負。所以退出本次歲試。”
沈巡按疑道:“什麼流言?本未曾耳聞。”
孟教諭暗暗腹誹幾句。你老大人真不知道麼?只不過想要撇清自己,才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罷?這些手握重權的員,沒一個是簡單角!
在人羣裡,徐淮忐忑不安的等完了孟教諭點方應的名字。然後發現方應真沒有出現,登時滿懷欣喜的大笑三聲。
他雖然才華一般,但去年歲試時運氣棚,蒙中了考題獲得一等績。按照規矩。歲試一等是可以直接補爲廩膳生員,但卻因爲本縣廩生名額滿著。所以他只能一直當候補。
如今方應這個廩生棄考了,那麼就是連續兩年沒有參加歲試,按規矩是要將爲增廣生員。也就是說,空出一個廩生名額了,而他徐淮可以順理章補爲廩生了!那麼只要今年歲試考中三等,就進一步獲得鄉試解額。
所以對幾經打擊、本來已經不抱希的前學霸徐淮而言,真是意外之喜,方應居然真主放棄了,正好便宜他這個對頭,人生喜事莫過於此。
卻說這場歲試,此後便波瀾不驚,題目是一道四書題和可選擇的一道五經題。諸生平平常常的答卷,平平常常的卷,平平常常的離開考場,一切乏善可陳。
三日後放榜單,績等次將徹底決定縣學八十多生員未來一兩年的生活軌跡。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放榜日,洪鬆和項賢又一起前往縣學看榜。已經有數十人站在照壁前,等候榜單張。
這時候人羣比考試那天輕鬆熱鬧許多,徐淮正在人羣當中自吹自擂:“哥哥我略施小計,放了幾句流言,便那方應束手無策,只能黯然走人!這就是兵法裡的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頗有一批故舊重新圍在徐淮邊,聞言了幾聲好。
徐淮又繼續豪氣干雲道:“故而今次歲試,我大概要補了方應的廩生名額。等放了榜後,我請諸位同窗吃酒慶賀!”
項賢遠遠地瞪了徐淮幾眼,又信口問洪鬆道:“他說是他有意識散佈流言,是真的假的?”
洪公子思忖片刻,否定道:“徐前輩八是吹牛,本不可信。你想想,這巡按史何等威嚴,豈是區區一個徐淮可以左右的?徐淮又有什麼膽量敢利用巡按史做文章?
我猜測,徐淮被方應三番兩次整治,可謂是面全失、威風掃地。所以他既然回了縣學,就要想法子把這個臉面找回來。
所以他要編點說辭,拼命證明是他使計策將方應兌走的,然後便順其自然的了勝者,找回丟掉的面子。”
兩人正議論著,忽然聽到裡面幾聲鑼聲,這大概是有雜役出來張榜單了。他們便住口不言,凝目仔細去看。
縣學歲試不在正式科舉考試之列,只是縣學部的資格考試。隨意大,榜單也製作的不甚正式,但不影響觀看。
這張榜單既照顧了最優秀生員的名次,又照顧了學霸的需求,是一張功的榜單,是一張勝利的榜單,是一張和諧的榜單。
洪、項兩人迅速的掃了幾眼,都在榜單前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洪鬆績是的二等,項賢的績是三等。兩人皆取得鄉試解額,回去後可以開始籌備明年鄉試了。
這績在意料之中,不值得太過於高興,洪鬆對項賢道:“走罷,午間與方賢弟吃酒。爲他離開縣城送行。”
項賢卻置若罔聞,立定了沒。洪鬆一連催促了幾遍,項賢仍然沒有挪腳步,反而指著牆上榜單道:“好像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洪鬆順著項賢的手指頭看去,在第三等次這一列人名的末尾,赫然寫著“方應”三個小字。旁邊還加了一句註釋:暫定三等,待補考。
洪鬆像是見了鬼一般。目瞪口呆,久久不能置信。
他和項賢都敢對天發誓,這幾天方應老老實實呆在院子中,沒有任何不正常舉。也絕對沒有去爲歲試的事進行過任何運作,是真的打算離開縣城閉門苦讀去。
那還怎麼會發生如此詭異的事?主考沈巡按爲什麼會平白無故的放了方應一馬?說是“暫定三等待補考”,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其實就是走個補考形式。然後正式列三等了。
短短幾個瞬間,在場數十人都注意到了三等這列末尾的人名。無不大吃一驚,甚至還產生了駭然的覺。這方應也忒神出鬼沒了,區區一個縣學歲試,居然玩出了風雲變幻的懸疑片風格。
徐淮哪還有心繼續吹牛,他就是想吹,那也要有事實爲依據。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整個人幾乎要趴在榜單上,竭力而又徒勞的想證明是自己眼花了。
但無論怎麼看,方應這個名字就是出現在了三等這列裡。他很清楚,三等意味著方應今年歲試合格,所以不必降級,而且更意味著他遞補爲廩生的願再次破滅!
剛纔圍著徐淮聽他吹牛的人,悄悄地自發地散開了幾步,離徐淮遠了些。看著頹然的前學霸,衆人心裡不由的慨萬分,在深不可測的方同學面前,徐前輩若能靠得住,那母豬也能上樹了。
洪鬆和項賢一路小跑著,來到項宅外院,卻見方應已經把箱籠搬到了堂屋正中,旁邊蘭姐兒信手在桌案上打著細包裹。
項賢衝上前去,一把將方應拉到院中,還要向大門外拉去。口中道:“方賢弟,去一趟縣學看看。”
方應甩開項賢,正道:“我前番說過,做人要有志氣!此次要去倦居書院求學,在學有所之前,三年不踏進縣學一步!”
項賢興的拍了方應一掌,“求學你個頭!三年你個頭!歲試榜上列了你的名字,與我一樣是三等,我們該要準備鄉試了!”
“這怎麼可能!”方應驚聲大道,世間哪有不去考試,卻有績出來的道理?
項賢答道:“你以爲我們無聊到如此地步,特意騙你來麼?榜單上也說了,你去補考!我們真心想問問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方應沒有答話,陷了苦思之中,今天這榜單也太意外了,又是什麼謀?但他想來想去,仍然毫無頭緒,方應自從穿越以來,第一次到智商不夠用了。
洪鬆半晌沒有說話,一直在仔細觀察方應神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毫無破綻......至此洪公子才相信方應確實對今天的榜單不知,否則決不至於如此反應。
這個時候,方應若還能演戲到如此真的程度,那簡直就是未篡位的王莽之流,被欺騙也認了。
「二十五歲,三流大學畢業,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一年半,月薪三千五,沒車沒房,單身……」 陳逸寫到這裡,突然把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決然道,「這樣的生活,有什麼好留戀的?」 說完,他啟動了戒指,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中,開始了人生中最大的冒險……
二十一世紀房地產大亨的千金小姐,睡了一覺就回到了貧瘠的七十年代! 遭遇到彪悍惡婆婆的刁難,麵臨著壞心眼知青的算計,李之玉頂著破鞋的名聲步步逆襲。 直到光榮的韓穆懷歸來。 她負責賺錢養娃,桃花野花家長裡短,都不在話下。 他負責寵她護她,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想占有她。 這是一個隻會花錢的敗家女在七零的改造日記。
“美女,我是一個有節操的男人……”穿越成一個垂死皇子,開局美人在懷,卻是來要秦風命的。秦風有一副神奇地圖,可以一鍵刪除現實里可惡的管家,殺人無形!悄悄打通一條地道,無人知曉……面對父皇的打壓,兄弟的排擠,秦風決定不再沉默,親手打造一個盛世王朝……
簡介: 沈枝熹隻想和宋漣舟要個孩子,卻不想對他負責。因為娘親說過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永遠都靠不住,男人唯一的用處,就是幫女人懷上一個孩子。厭惡男人的第一課,就是她的親生父親為她上的。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生父,當年她父親讓她母親未婚先孕卻不負責,一走了之讓她們母女受盡了白眼。後來,她又被青梅竹馬背叛設計,因此徹底對男人死了心。但她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血脈,所以救下了一個重傷卻長相貌美的男人。更慶幸的是,那個男人還是個瞎子。瞎子好呀,他不知道她長什麽樣,以後也就不用擔心他會回來糾纏。於是沈枝熹將他藏在了她的私密住處,日日撩撥,夜夜廝磨。懷上孩子後,又立即抽身棄了他。她走的幹淨,被棄的瞎子卻發了瘋。三年後,沈枝熹同女兒被擄至月京城,竟又遇上了當年那個瞎子。隻不過彼時的瞎子不僅眼睛好了,還搖身一變成了當朝國舅,皇後的親弟弟。看著他和自己的女兒長的八分像的臉,沈枝熹心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