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如果換在平時,湯聞天多半是打個哈哈應付過去,但是現在想通了不事,那反應就不一樣了。湯聞天絕不認爲陸漸紅就是簡單的這麼隨口一問。
“這個項目,我還是比較趨向於康平。”湯聞天說的是實誠話,重安與康平相比,無論是經濟地位還是戰略地位,都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更重要的是,重安的水源問題就無法有效解決,如果爲了核電站去開拓水源的話,利與弊之間的選擇還是很讓人頭疼的。
在闡明瞭自己的這個觀點之後,陸漸紅微微點了點頭,道:“你考慮得很有道理,看來這一次,森奎書記倒是佔了先機了。”
“陸……”湯聞天對張森奎還是有點不自在的,如果張森奎明白地跟他說,京城不合適建核電站,可以放到康平去,或許他也不會這麼反,但是張森奎把事做到背後去了,這多讓人覺得自己被人擺了一道,所以湯聞天打心眼裡有些牴張森奎,這個時候,他的心裡不由微微了一下,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起碼也得讓你沒那麼輕鬆地就得到政績。
“其實這也只是我們的想法而已,我得到消息,核電站項目可能要暫時停,也不是哪個地方合適就能在哪個地方上馬的。”湯聞天沒有多餘的神,陸漸紅的寥寥數語給了他很大的啓發和,剛剛陸漸紅問他是重安合適還是康平合適,自己不但給出了答案,還給出了分析,這讓他回過味來。連他們外人都知道重安在上馬核電站項目上面有著很多難以逾越的天塹,那馬駿還爲什麼要爭取這個項目,而且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造勢。也就是說,馬駿的目的並不是把這個項目爭取到重安,而是做出一副競爭的姿態,讓自己在這個項目上有危機。到這個時候,湯聞天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都是被人利用了,其目的有兩個,第一,顯示出自己這個新上任市長的浮躁,第二,如果陸漸紅也沒有看這一點,跟自己一唱一和,陸漸紅恐怕所到的非議會更多。
再次迎向陸漸紅的目,湯聞天的眼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直以來,他對陸漸紅都不是非常服氣,在他看來,時勢造就英雄,換了是他於陸漸紅的位置上,他也能做到這一點,別人也是一樣,這只是一個模式而已,但此刻他再也沒有這個想法了。什麼智慧,什麼差距,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現,從一開始,陸漸紅便悉了其中的陷阱,所不同的是,他採取了比較溫和的方式來應對,而不是直截了當地暴拒絕。
更爲難得的是,他還給自己留下了面,這讓湯聞天最後一的爭雄之心也被瓦解了。
人生在世,唯知己難求。陸漸紅雖然未必是自己的知己,但是衝著這份替自己著想的份,自己就應當有所表示。政治是殘酷的,但也是依賴於人來推的,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在場也同樣適用。
“你說的也是。”陸漸紅笑了笑,道,“市政府那邊的工作千頭萬緒,很多的工作都需要你這個一把手去推,擔子很重,不能掉以輕心啊。”
“有你掌舵,我不擔心方向的問題。”湯聞天晦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陸漸紅微微一笑,道:“又在推卸責任了?市委這一攤子就夠我忙活的了,我可沒有那個力再盯著市政府,那邊就給你了。”
……
“張書記,真是不好意思啊。”希爾頓大酒店的包間裡,盧智遠正和張森奎同桌共飲。
“上級要求暫停核電項目的上馬,遇到政策的調整,我也是束手無策。”
張森奎舉著杯子道:“盧董說的哪裡話,這怨不得你,只是希以後如果還有機會的話,盧董能夠記在心裡。”
“一定一定,說起來真是對不住啊,張書記親自來談項目,我是寵若驚的。”盧智遠笑著道,“張書記請放心,這個項目只要解了,我第一時間通知張書記。”
坐在回去的車子上,盧智遠不住地著額頭,晚上並沒有喝多酒,只是一想到陸漸紅跟自己說的話,他的頭卻是炸開了一般的疼。
前兩天,兒子盧業榮跟他說,他請到了陸漸紅來吃飯。這個消息讓他吃了一驚。兒子雖然是集團的副董,但是常年在海外,論起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但是論起勾心鬥角,卻是差了很多。他知道,兒子是想走朋友路線,以期獲得心上人龍筱霜的青睞。
這一陣子,盧業榮苦悶得很,自從那晚龍筱霜拂袖而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龍筱霜,甚至連電話都不接一下,去了的住,也是鐵將軍把門,實在沒輒了,盧業榮想到了市委書記陸漸紅。
打了好幾次電話,終於如願約到了他,考慮到重示程度,父親這位中核集團的董事長算是份量比較重的,雖然級別上不可同日而語,但好歹是國企之主,在這個領域還是非常有權威的。況且陸漸紅在電話裡也提到,能夠與盧智遠這位中核集團的董事長見一面比較榮幸。
盧智遠有點不明白,陸漸紅是什麼人?政治局委員、京城市委書記,將來的國家領導人熱門候選人之一,份如此顯赫的一個人,絕非兒子這樣的角能夠邀請的到的,雖然兩人有過一面之緣,但政治人終究是政治人,如果連這點矜持都沒有,又如何保持其神呢?
更要命的是,盧智遠心裡有鬼,這一次的核電站項目,雖然並沒有跟陸漸紅正面打道,但是自己確實是把他一起算計進去了,而京城對核電站項目的冒,似乎是在告訴他,這位政治大佬已經識破了他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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