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一時反應不過來。活的?這個水潭居然是一活?如果它是活的,那麼我就在它的肚子裡?
螭道:“你知道我們爲什麼遊了一年,也找不到潭底嗎?因爲它一直在生長,長的速度比我們遊得更快。第一次發現這個水潭時,它還在那排柏樹的前方,後來逐漸移,如今挪到了後面。爲什麼水潭附近寸草不生,連柏樹都會枯黃?是因爲養分被它吸食的緣故。上面一層粘稠的潭水,其實就是保護丹的。”
我震驚得合不攏:“一直在長?那它有多大?”
螭搖頭道:“不知道。不過以這麼驚人的速度長下去,總有一天,它會把靈寶天的地底鑿穿。還磨蹭什麼?飛昇的時限快到了,難道你要寶山而空回?”
我神一振,以一個虎撲食的姿勢衝向丹。不管水潭是什麼玩意,蘊含這麼強大力量的丹是大補啊。不等丹再次噴出巨力,我大一張,把它吞進肚子。
“轟”的一聲,丹一進肚,就像一粒火星濺在了乾草堆裡,立刻炸開。丹時不時地噴出一強橫的力量,象發瘋的猛羣,在腹橫衝直撞,五臟六肺似要被生生衝碎。連丹田的鼎爐也被巨力強行制住,彈不得。
“快!以神識應它!”螭急急地道,我來不及多想,神識的角延向丹。雙方接的瞬間,丹消失了。我剛鬆一口氣,異變頓生,在我神識的天地中,妖異般地出現了這粒丹。
“轟”的一聲,神識猶如天崩地裂,掀起狂濤駭浪。一時間。象紛呈,羣魔狂舞,再也無法控制。在混的神識下,我的也失去了控制,手舞足蹈,有如瘋癲。
“假龍,你搞什麼?這玩意好像不能吃啊!”我聽到月魂不安地喝問。
“一會就好。”螭的口氣有點做賊心虛的味道。
神識的天地幾乎崩潰,時而像有柄鐵錘猛烈敲砸;時而像無數尖針齊刺;時而猶如千萬刀絞,把神識切割凌的碎片。足足承了一個多時辰的痛苦,神識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我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連開口罵孃的力氣都沒了。這時,丹似乎完全和我的神識融合,緩緩地旋轉,也不再噴出強大的力量了。
“覺怎麼樣?神識有什麼改變嗎?”螭小心翼翼地盯著丹,問道。
略一察看,我驚駭得差點要暈過去。浩瀚廣闊的神識正在以極其緩慢地速度,一點點收。而罪魁禍首正是這粒古怪的丹!它在悄悄吸噬我的神識!
“日他。你是故意的!該死的假龍!”我忽然明白了螭的用心,破口大罵。
螭地臉脹了尷尬的豬肝:“這個嘛,我發現你的資質還不算太爛,值得造就。所以才讓你吞吃這粒丹。有了它的吸噬,你的神識會不斷小,最終凝聚一個點。甚至進一步凹陷的神識。這麼一來,你就有機會出傳說中超越極限地一槍了。”
他越說越理直氣壯。滔滔不絕地道:“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麼嘛,讓你吃這粒丹就是我的要求。再說了,能使出傳說中地一槍,你應該覺得很驕傲纔對。一個凹陷的神識,那是北境的奇蹟啊!到時候,你就是北境古往今來的第一高手!”
月魂冷冷地道:“你能保證這小子的神識一定會凝聚一個點嗎?你對這粒丹瞭解多?也許它會把這小子變一個白癡!北境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活人能把神識凝聚一個點,更別說聽都沒聽過的凹陷神識了。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胡猜測的吧?”
螭坦然承認:“沒錯。我是猜的。至於猜得對不對,以後自然會知道。”
日他地,我氣得吐,居然被螭擺了一道,了他的試驗品。想到今後變白癡的無限可能,我恨不得把螭千刀萬剮,凌遲車裂,再銼骨揚灰!
報應啊!我喜歡用胎化長生妖吸噬別人的妖力,現在自己的神識也被吸噬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無論我怎麼變化神識。丹紋不,彷彿一直以來就是神識的一部分。
發了好一會愣。我發覺自己正在慢慢下沉,而潭水的水位也不斷降低,很快到了我的脖子。散發異香的潭水,如今開始發臭,變得越來越稀薄。
“它已經死了。”螭漠然道,隨即充滿了興:“這個前所未有的生將會造就北境一個前所未有地高手!哈哈,它死得好,死得其所!”
“不對你大刑,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我在神識中對螭出猙獰的笑容,冰雹大雪鋪天蓋地砸下,酷厲地嚴寒覆蓋了神識的世界。從今以後,它要在冰天雪地裡度過一生了。
沒等我欣賞螭暴怒跳腳,狼狽不堪的模樣,四周驟然被無窮無盡的白淹沒,我向海的核心沉去。霎時,我又生出時空錯開的玄妙覺。
下一刻,我回到了九疑寶窟。半空中,黑暗的氣息紛紛撲來,我閉上眼,神識的天地無盡延,知到每一黑暗氣息的軌跡,徹它們的節奏,然後施展羽道輕鬆飛避。練出神識後,這些黑暗氣息的神攻擊猶如螞蟻撼樹,對我沒有一點影響。
我一路迂迴前飛,前方的黑暗氣息越來越濃烈,織一片集的大網,再也無法閃避。我全力運起神識,正面迎上。
況突變,神識裡的丹陡然加速旋轉,黑暗氣息猶如磁石一般,紛紛被我的神識吸噬。
“哈哈!丹能吸噬任何神力,你小子又能吸噬法力,你們真是天造地合的一雙啊!”變雪人的螭樂不可支。
一時間,我也不知吸噬了多黑暗氣息,只察覺到神識的天地在不斷擴大,知更加敏銳,甚至能發現在右前方二十丈的地方。有一若有若無,飄渺不定的神識,也在悄悄潛行。
是無邪!我心頭一凜,不愧是羅生天十大名門地掌教,不但擁有神識,還有一種類似的功效。如果不是我的神識增強,本察覺不到他的神識。只是我吸
識全都等於是爲丹無私奉獻,它一直在緩慢吸噬我獲。
當我小心地把眼睜開一條時,墨般的黑已經漸漸淡下去,噬菌的黑暗氣息幾乎被我一個人全部吸。四周雖然還很幽暗,但已經略微能看出人影。
瑯瑤落在了最後面,披頭散髮,神痛苦不堪。不過畢竟是登峰造極閣出來的高手,還沒被噬菌的神攻擊弄瘋子。騎著一頭漆黑地怪,蛇頭蝠,雙眼翻白。雙耳尖尖翹起。寬薄的雙翼輕輕振,在空中出一道道優的軌跡。怪的腹部出千百條黑細長的手,纏繞一頂嚴的頭盔,護住瑯瑤的頭部。
“小丫頭黃巾裡封印地藏貨還不嘛。”月魂道:“這是盲蝠,天生就是瞎子,全靠靈敏的耳朵應目標。在噬菌滅絕之後。它就被稱作黑暗之王!”
我不解地問道:“它也能擋住噬菌的神攻擊嗎?”
螭搶答道:“一般的盲蝠不能,但這隻卻可以。被登峰造極閣的黃巾封印的怪類似於半生半死之。靈智早已泯滅,像個只知道聽話地殭。今後你若是和登峰造極閣作戰,不要和這些怪多做糾纏,直接破壞黃巾,它們自然暴斃。”
我沒好氣地道:“除非萬不得已,我纔沒必要去惹羅生天十大名門呢。你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整天就知道打架,沒一點修養。”
螭被我氣得哇哇,這時。無邪地影在視野中浮出,瑯瑤駕馭盲蝠,飛速趕了上來。我們終於穿過了噬菌的領地,重新會合。
“南宮平這個狗孃養的!”出乎我的意料,瑯瑤像個潑婦不停地咒罵著南宮平,臉上充滿了怨毒之,再難聽的髒話都罵得出。
看到唾沫橫飛,蓬頭髮的鬼樣子,真是很難相信,就是前一刻狠辣狡詐的婦。
月魂嘻嘻一笑:“有點瘋了。沒有神識的人很難擋住噬菌的神侵襲。要不是盲蝠相助,早變白癡了。”
無邪平靜地看看瑯瑤。又看看我,訝然道:“林公子一點沒到不適嗎?我這裡還有安神定心地丹丸,如果公子需要的話,請儘管開口。”
我心思轉了一個彎,瞇起眼,裝腔作勢地道:“就是腦袋有點疼,不過沒傷,應該不礙事吧。”
無邪正道:“噬菌的神攻擊能令人思緒混,不可不治。”從懷中掏出一個長頸木瓶,出一顆紅棗大小的丹丸,遞給我。
我微微一愣,這個木瓶古斑斕,木紋泛著瑩潤的澤,一看就很珍貴。丹丸更是芬芳撲鼻,異香傳得幾丈外都是,明顯是上佳補品。只是無邪爲什麼要對我如此賣好?論關係他和瑯瑤要親近得多,卻完全不管的死活。看來羅生天十大名門,實際上並沒有抱團。
接過丹丸稱謝後,我裝作仰頭服下,悄悄把丹丸塞袖口。小心使得萬年船,萬一這傢伙給我吃的是什麼怪藥,老子可虧大了。
瑯瑤早已率先向前衝去,前面的地勢更加險峻,幽暗的線下,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窟串連一條深邃地曲道,窟兩邊是冰龍高大嵯峨的骨,猶如鋒銳地戟林,森森聳立。在窟之間,分佈著無數奇形怪狀的鐵筍,彷彿猙獰的猛,無聲匿伏。
沒走多遠,瑯瑤已經陷了激烈的戰。從一個窟裡爬出無數白的巨蟻,揮舞著大螯,水般包圍了。另幾個窟裡飛出了麻麻的蝗蟲羣,有的鐵筍裡冷不丁噴出腥臭的毒。幸虧黃巾裡的怪足夠多,加上六丁六甲環護左右,一時倒也無恙。
這個時候,面對窟裡層出不窮的怪,三人只能各自爲戰。我一面運轉胎化長生妖,吸噬周圍的生氣;一面盪出璇璣氣圈,在周圍形重重漩渦。撲來的怪剛一近,就被氣圈轉得暈頭轉向,偶爾有幾頭兇悍的,被我凌厲的脈經刀斬得開膛破肚。
足尖一點,我施展羽道飛上半空,繞開一棵鐵筍裡暴出來的針雨,神識準確應到,左前方一個窟裡,冒出一大片異,正向我飛來。那是一片彩斑斕的雲彩,發出嗡嗡的轟鳴聲,運轉鏡瞳道細看,居然是麻麻的毒蟲。
我收璇璣氣圈的範圍,在側形一層凝厚的壁障,妖力大進以後,我的各項法都提高了不。我不停頓地噴出三昧真火,火團紫中帶青,大如桌面,當先的毒蟲立刻被燒焦了一大片,紛紛墜落。以我現在的神識應,即使是暴急的雨點也可全部擊中,何況這些本進不了璇璣氣圈的毒蟲。不一會,地上堆滿了厚厚的蟲。
“呼”,高的幾個窟裡同時撒出大網,向我兜頭罩來。我一記脈經刀劈去,金黃的刀氣和大網接之下,發出“叮”的一聲,大網居然毫無損,也不知是用什麼古怪材質做的。我暗不妙,向旁斜斜下飛。同時噴出一口口三昧真火,向窟。熊熊火焰中,幾十個手執大網,形狀像黑猿的怪慘著滾一團。
還沒鬆口氣,四周風聲呼嘯,無數藍汪汪的毒箭從鐵筍裡出,織集的箭網,將我躲閃的角度完全封死。這些毒箭又又長,來勢凌厲,幾毒箭強行穿過璇璣氣圈,雖然被氣圈偏,但也嚇出我一冷汗。危急中,我蜷一團,雙臂化作盾牌,護住,雙目清澈如鏡,施展鏡瞳道將向面門的毒箭盡數彈出。
“叮叮叮”,數不清的毒箭擊在手盾上,震得我形不穩。與此同時,從正前方的窟裡飛出兩頭龐大的怪,頭生螺旋似的獨角,醜陋的臉上長滿藍靛的,雙目大如銅鈴,額頭中央還嵌著一隻墨黑的眼睛。怪的一雙翅膀又厚又大,叢生倒刺,兇猛地扇向我。還沒近,翅膀帶起來的強悍風聲已經得人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