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指！

我急速手，但已經來不及了。拳鋒被無拇指輕輕一，立刻一滯，變得沉甸甸的。我暗不好，想起被無點沙指變的沙魚，頓時變。

“咦？怎麼沒有沙化？”無盯著我的拳頭，迷不解。

我也愣住了，月魂嗤笑道：“你有息壤在，等於形了一層保護皮，怎麼會被點沙指沙化？”

我心下大喜，有了息壤這件寶貝，本就不用怕無的點沙指。然而隨著拳頭變重，也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忍不住慢慢往下落。

“點沙指雖然沒有完全奏效，但已令你軀滯重，產生沙滯的效果。”無好整以暇地道，“投降認輸吧，否則被打得鼻青臉腫變豬頭，會很難看的。”

“老子變豬頭也比你好看！”我冷哼一聲，一拳暗蓄混沌甲，反擊向自己。勁力到，軀驟然一輕，頃刻解除了沙滯。

下面衆人又開始了頭接耳的語：“你們看，林長老爲了不穿，竟然自己打自己！談論道的高人果然舉止非凡！”“林長老不惜自殘，也要不穿。正是‘不，毋寧死。’林長老，今天開始，崇拜你一萬年！”，“天啊，暴狂外加自狂！我不嫁，我不能嫁給林長老。”刺一臉恐懼。

飛上高空，我又急速掠下，施展九曲十八彎的道，繞到無後，毅然展開地面進攻。否則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地打下去，始終不痛不，難以分出勝負。

“居然還能自己解除沙滯？”無詫異地道，不慌不忙。拇指翹起，輕輕按向我：“我還是小看你了。”

“嘿，狗眼看人低，我理解。”雖然有息壤加混沌甲，我還是小心翼翼，以一個魅舞的姿勢，避開他的點沙指。與此同時，幾個傀儡泥人在我的控下，鑽出地面，從無背後接近。

傀儡泥人的突然出現。讓無一時手忙腳，我趁勢默唸千千結咒，亮晶晶的咒倏地纏住他地雙手，迅速打結。

“無，等著變沙包吧！”我獰笑一聲，兩條手臂化作長槍，呼嘯向無。

無輕笑一聲。剎那間，兩隻手化作無數粒細的沙子，簌簌掉落，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化解了我的千千咒結。

落地的沙粒重新飄起，凝聚兩隻手。接在無的手腕上。“讓你失了。”無用不經意的口氣說道：“我是天生的沙脈。”拇指從容按向我的臂槍。

月魂驚呼道：“天生沙脈？這小子真是上天的寵兒！天生沙脈地人萬中無一，可與沙粒自如互化。能隨時變化一堆沙子，再恢復原形。除非對手擁有極爲強悍的殺傷力，否則很難傷到天生沙脈的人。”

我暗自驚心，無這小子的花樣還不嘛。不過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我的熊熊鬥志。暴喝聲中，我再次向無展開驚濤駭浪般的猛攻。

無拇指連連劃，僅憑點沙指，抵擋住我的一攻勢，裡揶揄道：“沒吃飯麼？這麼沒力氣。用點力。嗯，舒服。”

“哇靠，你這話說得很賤啊。”我笑道，手掌頃刻變得純白如玉，一掌拍向無，正是胎換骨地胎化長生妖。

無拇指點來，我毫不猶豫，手掌繼續迎向點沙指。掌指接，寂然無聲。

無臉上忽地變，拇指轉眼沙化。離了我的手掌。而我也不好過，雖然吸噬了他的一點氣。但手被沙滯，不得已再用混沌甲給了自己一拳。

“神識大法！”我清叱一聲，神識無限提升，與分離。如一隻俯視全局的靈幻眼睛，超然看著我的和無激戰。

神識大法全力運轉下，我清晰應到了無綿而細微的節奏。漸漸地，我融了無地節奏，再以神識一點點控制。猛地，神識破開對方節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魅舞，近無，一掌蓄滿胎化長生妖。

“啪”，無口中招，張噴出一口鮮。我痛打落水狗，一邊發狂攻，一邊藉助四周景，以神識大法化作種種幻象，對無進行神攻擊。

“認輸，投降！認輸，投降！”我不停地喝道，揮拳猛擊，同時以神識大法把這個念頭灌輸給無，並在他腦海裡生出不穿的無雙膝跪地，向我求饒地幻覺。

“哇”，無再次噴出一口鮮，雙目迷幻，形搖晃，膝蓋幾乎要放垂地。

眼看大功告，嘩啦一聲，無渾沙化，飄散一粒粒的細沙。眨眼間，一個大活人變了四飛散的沙子。我暗罵一聲，儘管

時被打懵了，但危急時刻及時沙化，避免了徹底崩潰

散落的沙粒簌簌滾，飛速聚集，變回無的模樣。“沙結界！”無神肅然，一蓬蓬細沙從雙手拇指噴出，遮天蓋地。形一個巨大的沙。

四周一下子沉寂下來，只聽到沙粒窸窸窣窣的流聲，視野裡黃濛濛一片。

“小子，你完蛋了。”聲音從上空傳來，無高站在沙頂端，面蒼白，角還殘留一漬：“既然進了沙結界，就休想出去。乖乖地讓我痛揍一頓，我會考慮放你一馬。”

我仰天打了個哈哈：“剛纔也不知是誰，被老子打得滿地爬，磕頭求饒。”

無連連點頭：“是個沒穿的人，名字林飛。” Www★тт κan★C○

想起那些名門弟子地胡說八道，我不由生出一無名火。“誰他媽沒穿啊，說不定是你啊！”

無臉上的表不由一僵，我心中微，試探著道：“原來你真的不穿。”

“不用試探我，就算我果真如此，也不會有人相信。”無出一個狡詐的笑容：“因爲羅生天十大名門的人現在都知道，影流的林長老狂放不羈，連都不穿。嗯？想翻臉手？打算我的服遊街示衆？別吃驚，因爲我對你用了讀心咒。”

我腦筋轉了轉，索一屁坐在沙地上，坦然道：“不手也沒關係。我們就這樣乾耗著好了。反正維持沙結界是需要消耗法力的。”

“想得倒。小子，現在是痛打你的時候了。”無倏地沒沙粒，消失不見。下一刻，他從我後的沙堆裡衝出，飛起一腳，把我踢飛出去。

“狗吃屎！”無戲謔地道，不等我反擊，軀化作沙粒散開，融無邊無際地黃沙。

沒等我口氣，“蓬！”腳下的沙堆陡然裂開，無從地下掠出，拇指閃電般按向我地小。

幸好這次我有了防備，已在遭佈下重重璇璣氣圈。無乍一出現，便陷了氣流漩渦。等他衝出時，我噴出一連串三昧真火，施展魅舞，配合層出不窮的法死死纏住他，不讓他有機會遁走。

激鬥中，無子忽地一沉，半截軀沒沙堆，然後翹起拇指，接我一記胎化長生妖。“嘩啦”，出沙面的無上半化作一堆沙子，輕而易舉地再次消失。

不到一個時辰，我就累得夠嗆。在沙結界，無神出鬼沒，防不勝防。東來一下襲，西來一下暗殺，完全採取捅一刀就溜的遊擊方式，決不和我多做糾纏，使神識大法本來不及控制他的節奏。最要命的是他天生沙脈，和沙粒完全融爲一，只要人在沙結界，連神識也應不到他的位置。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在無的沙結界，吃虧的只會是我們。”月魂道：“爲什麼不試一下剛學會的魅舞——‘熱’？它可以破開這個沙結界。”

我搖搖頭：“這一招現在是我箱底的絕招，除非等到最好的機會，能夠一擊制勝，打得無無法沙化逃走，否則決不輕易使出，以免讓無有了防備。”

月魂有點不耐煩了：“乾脆用螭槍結果他算了。”

我不贊同：“其實，無人還不錯。一場比試沒必要生死相拼。從無出手的輕重就能知道，他雖然把我困在沙結界，但絕對沒有殺機。”

月魂躊躇了一會，道：“你喜歡他的吧。嘿嘿，別誤會，不是那個意思。你小子明白的。”

我默不做聲，低頭著沙堆上映著的影，腳踩踩。爲什麼又想起了呢？白馬寺的巷子外，我和大熊他們輕輕踮著腳尖，後一個人踩著前一個人的影子，溜出小巷。我們懷裡抱著從白馬寺來的蘿蔔，像抱了一輩子的快活。踮著腳尖，踩著影，快活地溜走。

“邊沒有朋友，有時會覺得寂寞吧？”月魂幽幽地道：“當年，魅被滅絕以後，我也有過這樣的寂寞。”過了片刻，道：“我想，無也是很寂寞的。是屬於寂寞者的樂。”

“你、碧大哥、龍眼、花生皮他們不都是我的朋友嗎？何況，我和無是不可能爲朋友的。”我輕輕嘆了口氣。“先想辦法破開這個結界吧。”

我思索了一會，仰頭著流轉圓的沙，忽然靈機一：“與其力敵，不如智取。”

盤膝坐下，我靜靜調息，等待無的下一次突襲。角不自地出微笑，沒穿的小子，到時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