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四娘急道：“老爺子，他。

“無需多言。”逍遙公打斷碧四孃的話，意味深長地道。“委屈你了，四娘。送客。”

碧四娘恨恨瞪了我一眼，悻悻離開。逍遙公對賓客們大笑：“小孩子家胡鬧。掃了各位地興致。大夥兒請繼續。”一拍手，十來個小丑打扮的花臉怪蹦跳場。噴火吐劍，表演起了雜耍，頓時吸引了賓客們的注意力。

這時，逍遙公才緩緩走到我面前，低聲音：“據本公所知，四娘從未嫁過人。”

我心一，臉上沉著笑應：“老爺子，這話說來長了。”

“本公沒興趣聽你扯謊，也沒功夫管你和四娘之間的恩怨。不拆穿你，只是爲了兒。”逍遙公疼惜地著玉，“這個兒，雖然又傻又醜，但父母疼的心是不會變的。看上了你，你就得留下來伺候。”

他的神一獰：“你若敢慢怠兒，本公活剝了你地皮！”揮揮手，幾百個雷公臉地怪一哄而上，將我強行押出。

我猶豫了一下，沒有反抗。一來寡不敵衆，二來空空玄多半已潛室，盜羊角鐵蛇。我若手逃跑，引得怪四搜索，反倒容易把他牽扯進來。怪們把我帶到一間華麗的閣樓上，反鎖住門，守在走廊巡戒。

樓銀樹琪花，翠煙繚繞，牙牀上地龍呈祥錦被著陣陣蘭麝濃香，像是子閨閣。大概過了兩個多時辰，玉推門而。

我暗暗苦笑，這次飛昇慾天，先遇上奼，後到玉，還真是走了倒黴的桃花運。

“飛，我來看你了。”玉故作溫的語氣聽得我渾泛起皮疙瘩。

“春宵一刻值千金，姑娘怎麼不去陪你地相公？”我強笑道，空空玄怎麼還沒有得手？

玉大一撇：“他？要不是我爹有財有勢，這個骨頭纔不會理我哩。”親熱地向我湊過來。

我不著痕跡地向後挪開：“姑娘說笑了。”

“你也討厭我？”玉看似傻氣，卻敏得很，面大變道：“你個紅怪，居然也瞧不起我！”

大發雷霆，一腳踢翻金鼎香爐，雙手揮，把紫檀古董架上的玩砰砰砸碎。“你們都是這樣！嫌我醜，嫌我笨！從小到大，沒人真正喜歡我！難道這是我地錯？”

銅雀紋窗櫺外，怪影子幢幢。我默然看著：“姑娘不用自卑，在下並不討厭你。”

“你扯淡！”玉嚎啕大哭，“沒有了爹，我就是一塊爛泥！我要的又不多，我只求別人不討厭我。”

我幽幽嘆了口氣；“在下，一點也不討厭姑娘。”忽然瞄見天花板上，移出了一塊黑，悄悄探出空空玄意氣發的小臉。

“玉，我沒有騙你，我一點也不討厭你，反而覺得很親切。”我出手，握住了玉發抖的胖手。

“真的嗎？”又哭又笑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如果，不能讓別人喜歡你，就讓他們害怕你吧。”掌緣輕輕擊中的後頸，扶住了暈倒的軀。

“誰都是這樣過來的，你會懂的。”我低聲道，輕巧躍起，抓住天花板，翻上了樓頂。

空空玄眼：“當逍遙公婿地滋味如何？”

“你倒溜得快。”

“咱倆分工不同嘛。有你吸引注意，更方便我行事。”空空玄出一泛的銅管，朝我晃了晃：“大功告。稍等片刻，我們便可以溜之大吉了。”

趴在金輝瓦上，居高臨下，我才發現逍遙宮各個角落設了許多暗樁。片刻後，天地驀地一片漆黑。

這是一種非常濃烈，非常稠厚的黑，像最深沉的泥漿海洋滾過，覆蓋了視野，吞噬了所有的線。什麼都瞧不見，即使近在咫尺的空空玄，也被黑暗裹住，彷彿消失在一個深不可測的黑裡。

黑得令人生悸的四周，讓我徹底變睜眼瞎。

“走！”空空玄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一隻手了過來，抓住我，頭也不回地向外飛掠。此時，充分顯示出未來盜賊大宗師的深厚功底，雖然兩眼一抹黑，但他是憑著對地形地記憶，將我帶離了逍遙宮。

跳進宮外的大河，我們順流而下，轉眼游出了十多裡。天倏然一亮，空中霞雲絢爛，天灑花。

“剛纔是慾天地夜晚。”不等我發問，月魂已道。“慾天的白日將近十二個時辰，夜晚只有一注香的時間。”

“黑得好古怪。”我雙臂劃，濺起水浪。在慾天不能使用法，反倒讓我覺得有些親切，彷彿回到了初臨北境的時候。

半日後，我們來到了火焰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