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欒雲這幾天的言行確實讓費柴到有些生氣，只是不便於說罷了，可現在欒雲這麼一道歉，到讓費柴覺得自己有些小肚腸了，忙裝作沒察覺到的樣子說：“什麼啊，沒事兒說什麼對不起啊。”

欒雲當然知道費柴的心理，也就不再點破，只是長出了一口氣接著說：“其實我也算不上吃醋，就是有點嫉妒，看你對別人那麼好，再想想自己，除了父親，沒覺得有哪個男人對自己‘好’過，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小小的滿足。”

費柴說：“秀芝其實算不上我朋友，但是畢竟幫了我一個大忙，投桃報李嘛。至於鈺兒，有些話不方便和你說，因爲不僅僅牽涉到我，總之這個東西就是相互的，你給我一點，我就還你一點，接來下就越來越多了。”

欒雲說：“我沒有問你和他們是怎麼回事，反正一看到你對們好，想起自己來，覺得自己好可憐。”

費柴說：“其實你完全不用把自己和們一樣的比呀，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或許我忽略了一些東西，但是請相信我，我是真把你當朋友的。”

欒雲點頭說：“嗯，我知道，但我總覺得還缺點什麼。”

費柴說：“或許是一些關吧，這是我的過失，總把你當無所不能的強人，忽視了你脆弱的一面。”

欒雲白了他一眼說：“你說什麼呢，你才脆弱呢，你們全家都脆弱。”

費柴見欒雲忽然換了口吻，心裡一下子就又不痛快了起來，暗道：真不識好人心，不要拉倒，我還懶得惹麻煩。但臉上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還笑著說：“好好好，我說錯了。”但是說了這句話之後，別的什麼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欒雲也覺得自己把局面給弄僵了，嘿嘿笑了兩聲，站起來說：“困了，回去睡了。”

費柴‘哦’了一聲，送到門口，等一出門，就說了聲明天見，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自找苦吃啊，這張。”欒雲扇了自己一個小，孤單單一個人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費柴專門提早了一點到辦公室，發現大家居然都已經到了，甚至連錢慧梅和吳凡也在，估計是連夜趕回來的----見了他趕把頭低了下去做事。費柴也裝沒看見，一擡眼卻看見章鵬在複印機那兒複印材料，於是笑著上去招呼道：“好傢伙，你幹嘛呢！”

章鵬見是他，就笑著說：“閒著也是閒著，幫幫大家。”

費柴過吉娃娃來說：“你把剩下的印了，本來就是你的事，小章你來我辦公室一下。”說完就在前頭走了，章鵬把剩下的材料給吉娃娃，又對著他笑了一下，纔跟著費柴來到他的辦公室。

“關上門。”費柴進了辦公室說，章鵬關門的時候，費柴就在辦公桌後面坐了。

章鵬關好了門，就近在沙發上坐了，費柴笑著說：“你坐那兒幹嘛？坐我對面來。”

章鵬這才陪笑著搬椅子在費柴對面坐了，費柴從屜裡拿出一包煙來出一支給了他，還要給他點上，但章鵬趕自己拿出打火機點了，費柴就說：“小章啊，咱們多年的同事兼朋友了，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說著，從包裡拿出昨天那條‘煙’來，往桌上一放，又往前一推說：“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章鵬一下子臉就變了，期期艾艾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費柴忽然覺得這種表看著很過癮，就慢悠悠地說：“章鵬啊，這我得好好說說你，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有話不跟我說，卻來這一手，多虧了欒局在北京培訓的時候跟我關係不錯，不然以後我們倆還怎麼相啊。”

章鵬低頭說：“我錯了費局，我其實沒多想，就是喝了點酒，覺得欒局這人好說話的，想讓幫我說說話。”

費柴說：“其實昨晚我想跟你說來著，可剛要開口盧主任就打電話來了，我就想讓你笑安頓下，今天再和你說。誰知道你這麼沉不住氣，給我來這一手。”

章鵬說：“確實是我欠考慮，那……”

費柴纔不會讓他把話語權接過去呢，不然就了道歉大會和訴苦大會了，就說：“別的先不說了，有些事我得跟你先解釋解釋。我這裡的況你也看見了，真不怎麼樣，人家胡傳魁還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我這兒連十幾個人還湊不齊呢，可我就一樣比他好，我手裡有錢，這次雖然在省城耽擱了一下子，但款總算是劃下來了。”

章鵬當然知道這些事，現在地監局升格，只要關係打得通，專用款項就花不完。

費柴又接著說：“我這兒是真的缺人，而且是缺能幹的，心的，我也想從南泉帶幾個人過來，可是你看啊章鵬，大家都是南泉本鄉本土的，就拿你來說吧，父母健在，拖家帶口的，而這邊百廢待興的，又沒辦公地點的，更別說住宿樓了，這些問題又一時還解決不了啊，所以我就一直猶豫著跟不跟你說要你過來的事兒，怕你過來反而苦了你。”

章鵬一聽有這意思，就趕說：“我現在都這樣兒了，都待了崗了，能有個地方讓我能有所作爲，能讓別人覺得我這人不是那麼的沒用不堪，其他什麼的我不在乎。”

費柴手扣著桌面說：“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章鵬說：“不用考慮了，我其實這次來就是來投奔你來了，請你千萬看在往日的上，就當是把我收留了吧。”

費柴笑道：“瞧你說的。正好我還有點其他事，將就你這個就一起辦了吧，你稍坐，我打個電話。”

章鵬見費柴鬆了口，長出了一口氣說：“不急不急，你打電話，我先出去了。”

費柴一邊撥號一邊說：“你出去幹嘛去？坐著，咱哥倆還沒聊完呢。”正說了電話通了，費柴笑著說：“岑飛嗎？我費柴啊，對對對是我，有幾件事請你辦一下，你呀，和朱科長今天或者明天來城一趟，你把這個這個錢慧梅和吳凡帶回去，分就不給了，另外我想派朱科長去一趟南泉，去辦理個調手續，先落實到你們局裡，但是在我們這上班兒，我以前的一個同事，很能幹，什麼？你們想中午來城敲我的飯局？沒問題沒問題，儘管來，管夠管夠啊。”

掛了電話，費柴對著章鵬一笑說：“搞定了，嶽峰局的朱科長中午就能到，咱們也別搞那麼張，中午吃個飯，下午休息休息，明天再和朱科長一起去南泉辦手續，完了就過來上班。工作嘛昨天我和欒局商量了，先管管咱們局裡的作風紀律，是得有人管管了。”

章鵬的眼眶裡又裝滿了，一副激流涕的樣子說：“費局，真是謝謝你啊，這我怎麼說好呢。”說著就去眼睛。

費柴趕說：“你這是怎麼了，說這些，咱們是朋友嘛，過來好好幹，爭取在這兒把在南泉沒解決的都給解決了，不過你也得給我爭點氣啊。”

章鵬拍著脯說：“那是一定一定的。”說完藉口不打擾費柴工作，再也不願意在費柴辦公室裡坐，而是出去幫忙了，臉上一直帶著笑，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其實費柴也不想章鵬在辦公室待的太久，因爲辦完了正事之後，他如果再待下去就只剩下敘舊聊天了，白白耽誤功夫而沒有任何的積極效應。所以費柴等他一出去就給欒雲打了個電話，把事都說了，欒雲笑道：“你還真行，把章鵬的關係弄到嶽峰去，這樣一來他要不努力幫你，就等於把自己發配到嶽峰了。”

費柴一愣，然後說：“哎呀，你說的這條我還真沒想到，我只想著咱們城這邊還鑼齊鼓不齊的，辦起來有點麻煩而已。”

欒雲聽了先說了句“是嘛”，然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笑夠了才說：“你呀，還真是無心柳呢，不過也好，這下章鵬等人就要重新對你的爲能力評評分了。”

費柴嘆道：“如果是這樣，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欒雲說：“這個世界是平衡的，有好的一面，自然就又有壞的一面，就像是做-啊，儘管做起來很爽，但是大了肚子就是一堆麻煩了。”

費柴笑道：“你個，說著說著就跑這兒來了。”

欒雲笑著說：“道理是一樣的嘛。對了，既然你已經開始要人，乾脆就來個痛快的，一併先收一道網吧。”

費柴說：“行啊，不過現在在家裡做主的就你我兩個人，我有點擔心。”

欒雲說：“沒啥擔心的，這次去省城，諸事順利，唯一的問題就是江平還不肯來到任。不過不來也好，咱們辦事更方便。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一趟南泉，再會會金焰，多挖點人才過來。”

費柴說：“好啊，正好朱克春那個人有點小人德行，派他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但是你走了，這邊的事咋辦？應付那些僚我可沒這個本事。”

欒雲說：“沒事沒事，這邊批地呀什麼的手續都跑的差不多了，你只要盯盧英健就行了，你不會因爲我這次去南泉，耽誤你趁機回家探親吧。”

費柴說：“哪兒的話，我這不是纔回去過一次嘛，另外南泉我太了，好多話還真不方便說。我等會兒準備一張名單，你拿去做做參考，但人家寧可要飯也不願意來的，你也別勉強。”

“放心啦。”欒雲笑著說“我會盡量按著你的思維方式去辦事的，免得壞了你在南泉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