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一下來就把會議容跟費柴通報了，所以第二天一早杜鬆梅把人選安排名單給費柴的時候，費柴早就有心理準備。其實杜鬆梅還是得謝秦嵐‘告’的，因爲秦嵐才把名單跟費柴一說時，費柴就冒了一句‘簡直胡鬧！’因爲頭一天泄了氣，又經過一晚的揣思考，所以第二天杜鬆梅遞上名單的時候，費柴已經沒什麼脾氣了，只是有些冷淡而已。

“你幹嘛讓吳凡做保幹事呢？小吉不行嗎？”費柴問。

杜鬆梅解釋道：“小吉的況我看了，不錯，只是份不行，只是個事業幹部，保工作可是重大工作，必須要正式的行政幹部才行。”

“哦……，那讓小孫幹吧，王寧是業務骨幹，還是回去做業務的好。”費柴說

“孫毅……”杜鬆梅有點蒙，這第一個人選就給否了“他只是個司機啊……”

費柴笑著說：“司機怎麼了？你不是說要正式的行政幹部嘛，他有這個資格啊，而且啊，不是有那麼句話嘛，司機是知道領導最多的人。他做保幹事，再合適不過。而且人家也不能做一輩子‘車伕’啊，是時候也得提拔提拔啊，呵呵，他做了保幹事，也是直接歸你領導，兼職做我的司機，我看好。”

杜鬆梅只得說：“那好吧……那……”

費柴笑著，提起筆在任職名單上一通改，邊改邊說：“鬆梅啊，其實我們局有個原則，那就是儘量的讓業務幹部，行政幹部去做業務工作，其他綜合工作儘量使用事業幹部和聘用人員，不過你的建議很及時也很重要，所以改用的人還是要用的。”說完，也改完了，卻不拿給杜鬆梅看，而是自己邊看邊說：“吳凡做業務公文，嗯……你設計的很好，他業務能力很強，這次也要和我一起回南泉，不過這也是特例特辦，等環球地質參觀完了，他還是回去搞業務吧，這邊只是暫時的，還有小吉……小吉小吉正在負責宣傳工作啊，要巡演要上春晚，離不開呀……。還有錢慧梅……也是個業務幹部……咱們的勤務保障一直由辦公室後勤辦直接負責的，還需要一個專人嗎？”

杜鬆梅說：“當然需要了，出門開會安排什麼的，怎麼的了？”說著忽然發現，自己的名單幾乎被費柴刷完了，有點急嗔道：“哎呀，人家也是深思慮的，人事檔案就看了大半天，不帶你這樣兒的，都給我刷完了。”

費柴見這著急樣兒，忍不住笑道：“看你，工作工作，都是可以商量的嘛。誰讓咱們局現在人手，又缺乏專業人才呢。我看咱們這樣，小孫雖然是司機，但確實行政幹部編制，而且工作這麼多年了，也確實該提拔提拔，就做個保小幹事，歸你這個大幹事直管。錢慧梅是業務幹部，但業務能力一般，寫個信息總結還不錯，我看也別分什麼兩個書了，合二爲一，一個人把書擔子都挑了把，也是小書，歸你這個大書管。至於後勤助理，我看就讓彭琳兼任著。我這次回南泉還要帶幾個人，一併合到一起，也很有個樣子了，你看行嗎？”

說著看了看杜鬆梅的表又補充說：“等過了這一檔，咱們再慢慢調整，你看行嗎？”

杜鬆梅忽閃著大眼睛看了費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費柴忽然覺得的眼睫長的，眼睛也好看，就笑著說：“怎麼了？工作就是商量著來的嘛，有意見就說。”

杜鬆梅在椅子裡把子一，就愣在那兒了好幾秒，然後又忽然站起來也不說話就這麼直愣愣的轉走出去了。

費柴知道這肯定是生氣了，又不知道怎麼挽回，於是就了欒雲過來把這經過說了，結果把個欒雲活的笑死，說：“哎……這個小杜，居然使起小子來了，果然是不。”

費柴道：“我喊你來不是聽你說這個的。”

欒雲說：“沒事兒，這樣好的，說明這個人其實沒什麼城府，還算是個爽快的人，若是換了別人不這樣的反而麻煩。不過你是沒看的履歷，我看了，雖說參加工作這些年，級別在不停的長，但基本沒擔任過什麼實職，所以經驗不足。這次呢，我看還是努力了的，可正因爲努力的結果自認爲是非常完的，卻被你輕描淡寫的改了個稀里嘩啦，心裡自然不痛快啦。”

費柴說：“那個安排本來就不怎麼樣嘛。”

欒雲說：“那你也得委婉點兒啊，不然一賭氣不幹了，上頭再換個戇頭來，你怎麼辦？”

費柴一聽這個，才說：“那行啊，我找個時間去看看，賠個禮總行了吧。”

欒雲說：“不行，最好現在去，你哄人很有一套的，我看好你哦，嘻嘻。”

費柴還是不想挪，就說：“現在就去啊。”

欒雲笑道：“現在怎麼了，我看現在正合適。老費啊，其實我覺得從小杜的任命上來看這是件好的事，說明別看這次會議開的這麼起勁，但最終還是派了小杜這種沒啥工作經驗的人來任職，那就是說明啊，這事兒它就是那麼回事，咱們以前怎麼工作現在還怎麼工作就是了，完全沒必要自添煩惱。”

費柴想想說：“也是，我開始還尋思著保幹事嘛，說不定從國安或者保局直接派駐個傢伙在咱們這兒呢。”

欒雲笑著說：“你可別瞎說，讓你說真了可就麻煩了。趕去找小杜說說去，不過記住了啊，要道歉只能在態度上道歉，別再已經決定了的事上道歉或者梗概，你纔是一把手。”說著，慢慢收斂了笑容，表變的嚴肅了起來。

費柴點頭說：“好的，那我去了。”

杜鬆梅在一剎那，確實覺得有些委屈，費心費力，加班加點，自以爲很完的一份名單，就那麼讓費柴輕而易舉的給改的無完。其實若是別人改的倒也算了，印象裡費柴是個謙和命理甚至是的人啊，怎麼也這樣不重視別人的勞呢。越想越委屈，若不是走的快，眼淚還在費柴辦公室的時候就流下來了。

出兩張紙巾了眼睛，又想起自己這幾年的命運坎坷，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年輕時一門心思讀書，等發現邊的朋友非婚即嫁，孩子都會打醬油了的時候，自己卻已經磨了個老姑娘，人可真是不住歲月啊，好容易一次，卻又遇到楚雁來那個騙子，騙財騙，把自己的侄也拐走了，只給自己留下一屁的債，眼瞅著北京城都待不下去了，這纔想辦法到地方任職，本以爲費柴這裡人事的好相，自己也是一門心思的幫他做事，誰知開張第一件就被弄這樣？與其如此，還不如回去算了，反正事還能糟到哪裡去？

正胡思想的時候卻聽到敲門聲，原來回到自己辦公室就把門反鎖了，爲的就是想一個人哭一會兒，可進來了才發現躲在辦公室裡哭其實不是個事兒，應該躲到宿舍裡去纔是對的，可當時已經是淚如涌泉，再想換地方已經來不及了。

眼下卻有人敲門了，並且聽到費柴說：“鬆梅，在裡面嗎？在的話開一下門，咱們剛纔事還沒商量完呢。”

這若是在別，杜鬆梅或許會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又或者說：“沒什麼好商量的了。”可這是在辦公室啊，裡裡外外的都有人來人往的，這一個副局長使子把單位一把手關在門外這算怎麼回事啊。可開門又不想，真個是兩難，於是就用手機給費柴發了一個短信：我現在不想見你。

這一條短信過去果然管用，費柴果然不敲門了走了，過了一會兒又有條短信回來：晚上是單位正式給你的接風宴，記得準時參加。因爲工作上的事有什麼樣的意見都無所謂，但是不要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友，如果我做錯了什麼，還請你原諒我。

杜鬆梅於是又發：不原諒，一千一萬個不原諒。

費柴回道：那我晚上負荊請罪好了。

杜鬆梅又發：記得背幾的，最好是帶刺的！

不知不覺的，心裡好像沒那麼難了。“我也太好哄了，難怪當初讓楚雁來騙。”杜鬆梅心裡想著，決定利用晚上的接風宴狠狠的報復一下費柴。

杜鬆梅的報復非常功，其實這裡面也有費柴‘負荊請罪’的自願，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穩得住，有禮節，最後就了，杜鬆梅藉口自己是的，喝一杯讓費柴喝兩杯，結果費柴當場就直播了，可殺人一千自損八百，杜鬆梅自己原本也就不是個能喝的，特別是白酒，費柴雖然倒下了，但自己個兒也沒落了什麼好，也是讓人家扶回去的。不過這頓酒一下肚，對費柴也就沒什麼氣了。

第二天一早，杜鬆梅強忍著頭疼起牀，還沒來得及梳洗，欒雲又上了門，人之間說話也是有優勢的，欒雲又把的名單爲什麼和費柴的想法不一樣又解釋了一下，杜鬆梅聽進去了，最後嘆道：“看來我還是得多瞭解一下你們的實際況才行了。”

欒雲笑道：“是多瞭解咱們的實際況。其實這事不賴你，時間的太啦，其實老費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時候口無遮攔的得罪人，但心裡沒一丁點兒害人的心思。跟你說心裡話，我幹嘛要拋家棄子的到這來跟他拍檔，就是圖過個輕鬆。”

杜鬆梅說：“其實他的爲人我也知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昨天就是腦子沒拐過彎兒來。”

欒雲於是就開玩笑說：“那你就是個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