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和費柴又聊了幾句,又讓費柴去喊管事的下來接電話,費柴知道他又要叮囑些事了,就又去喊了管事的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重新佈置好了,費柴叉著腰,看著屋裡,滿意地說:“嗯,很好,等會兒唱累了喝醉了,直接倒在牀上睡就是了。”
管事的也在一旁笑道:“是啊,神仙日子呢。”
費柴說:“對呀,神仙日子不過白不過。人生也就這麼幾年。”
這時又有人端了其餘用品上來,有在花瓶裡的閒話,蠟燭等等,另外就是幾打啤酒,三四瓶洋酒和幾瓶紅酒一些飲料,費柴看了一下,幾種酒吧的流行牌子都有,另外還有幾包士煙。
管事的又費柴:“哥,這裡……”費柴一扭頭,卻見他打開牀頭櫃的屜,裡面是幾盒花花綠綠的東西,費柴見了就是會心的一笑說:“你們可真周到。”
管事的又說:“還有些東西,現在不方便拿上來,也不安全,所以需要的時候打電話下來。”
費柴把自己往沙發裡一放,雙手拍打著扶手說:“不錯,簡直就是超級vip待遇。”
管事的笑著說:“您永遠都是我們的超級vip。”
費柴雙手一撐沙發扶手站起來說:“行了,算算費用,跟我一起下去刷卡。”
管事的忙說:“可別,我們老闆說了,他一兩天趕不會來,你的賬在他回來之前不結算。”
費柴笑了一下,不再提結賬的事。管事的又見東西都已經齊備,音響設備也已經調配好了,就告辭出去,留下費柴一個人,臨走前說:“現在還太早,妹妹們都還沒出來玩兒呢,職業的跟您又不合適。“
費柴擺手說:“我就是隨便一說,其實沒有沒有都無所謂。”
等店裡的夥計們一走,費柴就立刻去點歌臺那兒,一口氣點了幾十首半新不舊的歌,有會唱的,也有不會唱但是在街上總能從街邊商店聽到的,先是放了原唱,然後又去開了一瓶洋酒,倒在調酒盆裡,然後有倒了飲料起他一些飲品,最後還在上面撒了一些可食用花瓣兒,然後那勺子攪合了一下,嚐了嚐,自言自語地說:“嗯嗯,不錯。”然後給自己盛了一杯,端著來對著空再無其他人的屋子大聲喊道:“我敬這個世界!乾杯!”然後就一飲而盡了。
欒雲接到費柴的電話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掛了電話,馬上就又打了過去,誰知費柴已經關機,於是馬上又給孫毅打,讓孫毅把費柴‘盯’好了沒想到一向對領導唯唯諾諾,禮貌有加的孫毅卻突然大聲說:“別跟我說盯誰頂誰?我長的像個特務嗎?”
欒雲其實還真沒那個意思,這個字出口屬於是口誤,於是趕說:“我是讓你好好照顧他啦,我待一下這邊的事馬上趕過來,他邊還有別人沒?”
孫毅也覺得自己剛纔自己說話實在是太大聲,也有點後悔,於是就放緩口氣說:“沒別人,就我,但他不讓我跟著。”
欒雲說:“那你就離遠點兒,我儘快趕過來。”
放下電話,欒雲就開始跟夕和吳東梓接工作,說自己有事要去一下廳裡,但什麼事卻沒有說,接好了,就上王鈺----這丫頭寒假又來這裡‘實習’了。對說:“反正寒假也快結束了,乾脆就和我一起去省城吧。”
王鈺見急匆匆的就問怎麼回事,欒雲見周圍也沒旁的人,就說:“其實是你叔遇到點兒事,你別跟別人我,咱們去看看況,不行就接他回來。”
王鈺其實近一年來和費柴的關係比較疏遠,但一聽說費柴有事,頓時變了臉,忙問:“我叔他沒事吧。”
欒雲見著急,就故作輕鬆地說:“應該沒問題,你叔你還不瞭解嗎?漢一條。趕去收拾一下吧。”於是王鈺就去匆匆收拾了行李,可正要出發呢,工地上卻又傳來消息,說是有個工人被鋼筋刺穿了大,正去送往醫院呢。欒雲惱道:“真是船偏遇頂頭風啊!”爲副局長,又主管基建的工作,這下顯然是走不了。王鈺著了急,就讓欒雲給派個車,可欒雲一看,局裡現在還沒空車,有兩輛應急值班車又只能在出現重大險的時候才能調用,這是費柴定的死規定,急的王鈺就要去公站趕公車,欒雲就勸說:“你叔雖然有事,卻也不是什麼要死要活的事兒,晚點沒關係。”說著就打電話給孫毅,讓他回來接一趟王鈺,王鈺不依,因爲這一來一回的要好幾個小時呢,欒雲就發了火,怒道:“你呀,你就別給我添了!我夠煩了。”
王鈺一時給鎮住,不敢再說什麼了。
欒雲見王鈺不說話了,也覺得自己剛纔說話太重,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鈺兒,其實我也著急你叔啊,只是你也看見了,這邊也出事兒了啊,你說你叔兒那是事兒,這邊難道就不是事兒嘛,你是瞭解你叔的,他如果在這兒,知道這邊有人傷,就算只是個普通民工,你覺得他會怎樣?”
王鈺更是無語,但心裡依舊有些想不過,只把頭扭過去,欒雲還想勸幾句,但是此時有人進來說事,王鈺藉機走了。欒雲還是不放心,又給發了一條短信說:“別急著走,等車回來。另外這事不要跟別人說。”
王鈺只回了兩個字:收到。
王鈺很聽話,並沒有向別人泄這件事,而且也覺得沒必要讓別人知道,但是費柴被剔除出考察接待的事還是被很多人知道了,首先就瞞不過範一燕。
範一燕作爲城的市長,城又是考察候選地點之一,所以儘管晚了一點點,還是知道了。
“真是的,歷史總是很相似的,儘管原因和結果都可能不盡相同。”範一燕嘀咕著。當初費柴第一次論文獲獎後,領獎擺烏龍的事,也聽費柴零碎的說過一些,因此就不自而然的把兩件事結合到了一起,覺得很搞笑,甭管是因爲什麼原因,時隔這麼多年,兩次卻都剔除了事件的主角,也算的上是一個迴了。
其實關於費柴這件事,大家場上場下大多都擺了兩張臉,一方面大家都私下都覺得作爲一個地質工作者和同行,哪怕是外國同行聊一聊,流一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在正式場合,卻又都義正詞嚴的把這事兒說的很嚴重,也不知哪一種纔是他們真實意思的表,但也正是如此,衆人拾柴火焰高,生生的把費柴推到了一個非常槽糕的境地,也就是說,費柴若是因此倒了黴,大家都是幫兇。
事實上,這也是一種場上自我保護的方法,批評某件事,並不是他們真的就想批評某件事,只不過是想把自己和這件事撇清關係罷了。
範一燕通過自己的渠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先打電話給費柴,費柴卻關了機,又想打電話找人問問況,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欒雲,電話已經拿起來,想了一下又放下了,轉而打了秦嵐的電話,秦嵐正在機房裡,接到電話後就說:“我正在工作不方便打電話,一會兒我給你回過去。”
放下電話後就把通話記錄給刪除了,果然,杜鬆梅立刻就過來問:“誰電話啊,不是說考察時間都要調靜音的嗎?”
秦嵐笑著道了歉,過了一會兒,藉口上廁所纔給範一燕發了個短信:柴哥在哪裡我不知道,打給孫毅,他給柴哥開車。
於是範一燕又給孫毅打電話,總算是知道費柴的行蹤。原本想立刻就到省城和費柴見見面,但是城自打出了馮市長的案子,此刻也是在風口浪尖上,又爲一市之長,不能跟著小孩兒一樣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糾結了一陣子,苦笑道:“看來要便宜了。”於是就給黃蕊打了電話,把事兒說了一遍,並拜託去看看費柴的況,安安他,因爲不管多堅強多聰明的人,也難免又鑽牛角尖的時候,一旦鑽進去了,就容易胡思想做出傻事來。
黃蕊接到電話心裡一震:近些年費柴看似順風順水的,怎麼又出了這事兒?但願別有什麼嚴重後果的好。原本打算立刻就去找費柴,可臨了又猶豫了,因爲和司蕾訂了一個姐妹協議:誰也不需單獨去找費柴。
糾結了一陣,還是遵守承諾,打電話給司蕾,也趕巧了,司蕾正準備去大學報到,行裝已經收拾好,準備再過一天就出發的,接到電話一聽說要去找費柴,就笑道:“好傢伙,真是好事多磨呢,我還以爲我走前都沒指了呢。”
黃蕊說:“你這個-貨,咱們這次可不是去尋開心的。”然後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況大致說了一遍,這一說,把司蕾說猶豫了:“小蕊啊,你知道我是怎麼落到這一步的,柴哥的事嚴重不嚴重啊,咱們現在去找他合適嗎?”
若是平時,或者是別人的事司蕾這麼說,黃蕊還是能理解的,而且司蕾和費柴的也不是很深,但現在司蕾這麼說,黃蕊就有點氣不過了,就說:“無所謂啦,你不去就算了,可你別忘了,就是你現在的工作也多虧了柴哥周旋纔給你找到的。另外你要是不去,就別怪我不遵守咱們的姐妹協議了。”
司蕾想了一下說:“那也行,其實你都有婦之夫了,你的事你做主,我後天就要走了,也是個新的開始,過去的事不想也罷。”
這話可把黃蕊惹了,怒道:“那好,以後咱們姐妹也不要做了,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我怎麼會傻到跟你分同一個男人啊,還是我中意的男人!”
司蕾也生氣了,說:“那又不是你老公,男人而已,別那麼上綱上線的。”
黃蕊說:“你還想打我老公主意呀,-貨!滾!滾遠遠的!”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雖然一通電話一頭一尾都說了‘-貨’這個詞,但前一個是暱稱,後一個就恢復到罵人的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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