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8 甘國亮

在《盜墓筆記》特效和佈景團隊駐以後，丹霞山某山谷就很快變了模樣。山谷中央被“栽種”了一棵奇怪的柏樹，而原本屬於丹霞地貌的禿禿峭壁，也變得綠油油起來，峭壁上佈滿了塑料藤條。

是這番布（包括材料費用），就消耗了過百萬港幣的電影預算。不過這跟電影后期費用比起來，只能算小巫見大巫，康劍飛都不知道1億港幣的預算到底夠不夠。如今還在全球熱映的《終結者2》，當中態金屬人的各種變，就足足花去了500多萬元。

《盜墓筆記》裡的作戲，基本都需要用到特效鏡頭，而今又沒有什麼作捕捉技，電影特效做起來極爲麻煩。

七年前的《電子世界爭霸戰》，是第一部大量運用特效鏡頭的電影，其cg小組雖然只有8人，但前後涉及的後期人員卻超過了500個，本就是用錢砸出來的。《盜墓筆記》同樣也是如此，本不是一家特效公司能做完的，最後仍舊有一部分後期要給工業魔協助完。

在丹霞山拍了20多天後，劇組的人數再次增加，羅立賢帶著他的特技隊員也來了。

“大佬，點已經按預定位置設好了。over！”對講機裡傳來帶著雜音的通話聲。

“收到，over！”羅立賢收起對講機，朝十多米外的康劍飛比了個ok的手勢。

康劍飛將導筒放在邊，喊道：“各單位注意，準備開機了！”

幾臺攝影機的鏡頭已經對準預設點，穿著奇怪破爛古裝，臉上被化妝弄得模糊的熊欣欣，被保險鎖拉到峭壁上。點附近的崖壁被事先挖了個槽。熊欣欣就藏在那後面，他前方還弄了幾塊用塑料泡沫製作的石塊。

各組負責人紛紛通過對講機報告準備完畢，康劍飛站在監視後。說道：“可以開始了。”

場記立即端著板子放到主鏡頭前，用力地打下：“《盜墓筆記》第32場第6鏡。艾克什！”

場記板拿開後，羅立賢朝峭壁上方打了個信號。

“轟！”

峭壁上炸聲響起，熊欣欣隨著炸從峭壁的槽中躍下，那幾塊塑料泡沫製作的假石頭也四飛，就如同是熊欣欣打穿峭壁從裡面飛出一般。

“咔！”康劍飛等各機位從不同方向捕捉到那個鏡頭後，立即安排下一個鏡頭的拍攝。

飾演千年魯王殭的熊欣欣被吊在半空，幾公里長的安全索拴在山谷兩端，熊欣欣腰後的鋼就吊在安全索上。

山谷各20多個特技組員。正張地控制著自己手中的繩子，等羅立賢一揮手，所有人都開始作起來。

熊欣欣從半空中迅速地“飛”下來，還沒等落地，康劍飛就喊道：“咔，歪了，重來！”

還沒落地的突然停住，一山頭的幾個特技組員工拉繩索，將半空中的熊欣欣拉回原位。

40多分鐘後，ng了無數次。這個殭從空中落地的鏡頭纔算真正完，熊欣欣被折騰地不僅渾痠麻，連雙都木了——康劍飛要求雙落地時不能彎曲泄力。

“沒事吧？”康劍飛問熊欣欣。

“沒事。”熊欣欣笑得有些勉強。他覺自己全快散架。不過在導演面前不能說“不”，他雖然是全國武冠軍，但由於長得太兇，註定了只能給人做替和當反派，能吃苦比手好更加重要。

康劍飛點點頭，說道：“你先休息一下，今天你的戲份很重。”

“謝謝導演。”熊欣欣撐著已經麻木的走到邊上的休息區坐下。他是電影打戲中的反面主角，不過上映時觀衆本不可能認出他，因爲熊欣欣飾演的是殭。一句臺詞都沒有，還會被化妝和後期特效弄得極爲恐怖。

熊欣欣休息的時候。幾位主演的戲卻又開始了。

一番佈置後重新開拍，林雪跪在樹下“玉臺”上。指著剛纔熊欣欣落地的方向驚恐大喊：“那東西還活著！”

吳鎮宇的表慢慢凝重起來，說道：“我們好像沒地方可逃了。”

一白的張勄突然“從天而降”，的服上滿是污，頭髮也散落下來，擋在吳鎮宇和林雪的前。

“錚！”

烏金劍出竅，鼓風機吹得張勄袂飄飄，手劍訣，踏步朝殭衝去。

“喂，冰山，我來忙你！”吳鎮宇從揹包裡掏出個黑驢蹄子當板磚，猛地跳下玉臺去幫忙。

鏡頭在這裡停下來，康劍飛把吳鎮宇、張勄、林雪和熊欣欣到一起，作指導黃蝦和幾個替也過來了，大家開始討論和排練接下來的作戲。

……

劇組離開丹霞山時已經是秋天，就在已經過去的香港電影暑期檔末尾，由李安導演、周閏發和鐘楚紅主演的《阿郎的故事》，狂賣3186萬的本埠票房，爲這個夏天的票房冠軍影片。

文藝片在香港賣得不好，這是衆所周知的，但基本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那麼一兩部文藝片在香港大賣。

《阿郎的故事》就是如此，在李安的鏡頭語言下，這部電影比原版更加文藝範。李安的本事就是把一部看起來很文藝的影片，拍得普通觀衆也能看下去，這貨跟著康劍飛做了兩年的副導演，對觀衆的觀影需求掌握得非常到位。

片中阿郎倒下的時候，鮮順著頭盔的明罩流下來，觀衆的眼淚也跟著流下來。特別是那些觀衆，在周閏發死去的時候，一個個哭得稀里嘩啦。

就這樣，一部文藝片在騙觀衆眼淚的同時，把觀衆兜裡的錢也騙來了，順便擊敗暑期檔上映的所有電影，爲暑期檔票房冠軍。

周閏發和鐘楚紅本就已經紅得發紫。這次出演《阿郎的故事》之後，片約而是雪花一般地飛來。

香港演員的片酬是要比男演員低很多的，以前鐘楚紅的片酬頂多只有100萬。而譚詠麟和張國榮都是150萬以上，李練傑、許貫傑的片酬至是200萬。在《阿郎的故事》大賣以後。鐘楚紅的片酬猛漲到180萬，爲香港衆星中的獨一份。

而在《阿郎的故事》落畫以後，接檔的是來自國的《終結者2》。

在香港上映之前，《終結者2》就已經在日本和歐各國上映，無一例外地橫掃當地票房。現如今，《終結者2》已經在全國累計獲得3.8億元票房，而且這熱映狂還在繼續地氾濫。

東方電影公司（ofc）在最初立時，只不過是一家類似國辦事的機構。還負責東方夢工廠在國的發行聯絡事宜。

但發展到現在，ofc每年都要投資或者製作一到兩部好萊塢電影，出品過《小鬼當家1》、《終結者1、2》，投資過《走出非洲》、《雨人》等賣座電影，其盈利能力已經可以排在國衆多電影公司的中游位置了。

《終結者2》的功，徹底讓東方電影公司在全 ...

球揚名。雖然大多數觀衆不清楚這家公司的來歷，但片頭飛舞的巨龍和ofc三個英文寫卻映在了觀衆的腦子裡。就好像許多觀衆不清楚派拉蒙和華納，卻對電影片頭羣星環繞雪山和wb盾牌廠標印象深刻一樣，反正只要出現那些標誌就覺得高大上。

伴隨著《終結者2》的熱映，導演卡梅隆終於跟他的第二任老婆安妮?赫德離婚。安妮?赫德作爲一個剛剛離婚的人。沒有出一的悲哀，正忙著ofc的下一部投資呢。因爲康劍飛在夏天的時候給了18%的公司份，作爲對安妮?赫德這幾年工作的肯定。同時也是對今後工作的激勵。

可以說，康劍飛這幾年就沒怎麼管過國那個東方電影公司，除了他指點的幾部賣座電影，其他片子都是安妮?赫德一手負責。

這個人無論是專業能力還是際能力都非常厲害，而且在事業上很有野心。在有康劍飛的雄厚資金支持下，安妮?赫德幾年時間就把東方電影公司發展國排得上號的獨立電影公司，這是非常難得的業績。

康劍飛一點都不心疼那18%的ofc份，安妮?赫德這種工作狂強人，爲公司東後會加倍的賣命。

……

京城。琉璃廠。

清代的時候滿漢分居，漢人是不準住在城的。琉璃廠當時在外城西部。漢人大部分的會館都建在此，進京趕考的漢人書生也在此落腳。到是賣筆墨和書畫的店面，久而久之就產生了濃重的文化氣息。

改革開放之後，琉璃廠已經逐漸興旺起來。最初只是賣文房四寶和書籍字畫，後來漸漸多出些集郵和古董的攤販，接著就是各種僞造的古董坑遊客。

《盜墓筆記》最後一取景地就在琉璃廠，因爲康劍飛書中的三叔是開古董店的，就開在京城的這條街上。

時間已經是半下午，康劍飛通過攝影機的取景觀察了幾秒鐘，腳尖點著地面說：“把機位安在這裡。”

兩個攝影助理連忙擡著機過來，張一謀要來一個取景，端著那如同單筒遠鏡一般的玩意兒看了看，搖搖頭說：“跟剛纔的機位比起來，沒什麼變化啊。”

康劍飛笑道：“確實沒太大變化，不過可以凸顯主，讓主角的形象更瀟灑搶眼。”

張一謀下意識地點點頭，表示教了。

自從《盜墓筆記》到京城取景後，張一謀就主向中國電影合制公司申請加。他不做副導演也不做攝影師，居然搶了場記的工作，似乎還準備跟康劍飛回香港做後期剪輯。

這貨純粹是來師的，原因嘛，乃是他拍的電影剛剛撲街撲得鼻青臉腫，想從康劍飛這位國際大導演上學如何拍攝商業電影。

張一謀是有追求的好青年，他也不想一輩子拍土掉渣的農村文藝片，在《紅高粱》熱映拿獎之後。這廝就一直想著轉型做商業導演。

去年在一個土豪的支持下，張一謀開始籌劃拍都市商業片。結果前期工作做到一半，張一謀就不想拍了。因爲他對拍都市片完全沒覺。

但那土豪朋友的錢已經被他花去9萬多塊，張一謀還幹不出半路撂挑子的缺德事。於是又找朋友幫忙，弄了個現代反恐戰爭片的劇本，將就湊合著開機拍起來。

這部反恐戰爭片的主角有鞏莉、葛優、王學圻等人，擱二十年後絕對算是大卡司。不過張一謀實在沒心拍這種題材，草草了事，27天就把這部做《代號洲豹》的反恐片給拍完，上映之後一片臭罵聲，嚇得張一謀都不敢承認這電影是他拍的。

聽說康劍飛來京城拍戲了。無事可做又鬱悶憋屈的張一謀，就屁顛屁顛地跑來湊熱鬧。

吳鎮宇手裡捧著剛淘來的范寬真跡，與三叔曾江走回店中，正巧蹦上從店裡出來的張勄。

張一謀看著前方的兩臺攝影機，一臺在運用軌道一拍，另一臺通過搖臂擡升俯拍。他不搖了搖頭，這特麼又不是什麼特殊節，也沒有任何的喻在裡面，純粹就是爲了裝耍酷而已，鏡頭用得著拍得這麼花哨嗎？

拍到快傍晚的時候。康劍飛終於宣佈收工，明天再拍兩場古董店的室戲就能殺青了。

“康導，差不多到點了。一起過去吧。”張一謀看看手錶說。

“走吧。”康劍飛將導筒扔給場務人員，朝琉璃廠的街尾走去。

有人在附近的飯店請客，康劍飛只是過去蹭蹭飯而已，張一謀纔是主角。

康劍飛和張一謀來到飯店包間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除了鞏莉之外，徐可也赫然坐在席間。

“康先生，張先生，多謝二位賞臉啊！”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帥哥站起來。笑呵呵地與康劍飛、張一謀握手。

“都是老相識了，甘總不必客氣。”康劍飛笑道。

這中年帥哥名甘國亮。無線訓練班第一期的學員，沒畢業就已經開始做電視臺的幕後策劃工作。屬於tvb開臺元老，還曾一手捧紅過汪明荃，後來當了好多年tvb的節目總管，主管無線電視臺的電視和綜藝節目。

一直到方怡華接掌tvb，由於甘國亮在tvb的權位過重，自然就了方怡華的眼中釘。尋著幾次製大劇收視失利的由頭，甘國亮在tvb的權利一點一點被剝奪，最終心灰意冷地離開無線電視臺。

在另一個時空，甘國亮離開無線電視臺後不久，便應李超人的邀請擔任衛視中文臺的臺長，將衛視中文臺打造覆蓋全球多個國家的第一家國際中文。把衛視中文臺做大以後，甘國亮又就任集團總裁，將電視業務發展到亞洲的非華語國家，衛視中文臺的節目一度在韓國都有很高的收視率。一直到衛視中文臺改名爲凰衛視，甘國亮仍舊在其中擔任管理工作。

可以說，原時空的那個凰衛視，追朔源就是甘國亮打下的江山。

在這一個時空，康劍飛提前創立了澳門衛視，李超人去年創辦的衛視中文臺本沒法和澳門衛視競爭，現在正於半死不活的狀態。而甘國亮更是在tvb卸任以後沒多久，就被推薦到澳門衛視擔任臺長。

把甘國亮推薦給康劍飛的人有三個，一個是凰臺和澳門衛視的金牌主持人俞錚，一個是鬼才導演徐可，一個是當時還在夢工廠做電影策劃的劉鎮偉。這三人都是甘國亮的朋友，劉鎮偉的死黨王家衛是無線第一屆編導培訓班出，而甘國亮則是親任那一屆訓練班的編導老師，可以說王家衛就是甘國亮手把手教出來的。

至於這次在京城見面嘛，則是因爲俞錚和甘國亮在北.京合開了一家電影公司，而這家做天藝的電影公司創業作，正是《古今大戰秦俑》。至於製作團隊的陣容更是豪華，李碧華的編劇、張一謀的導演、鞏莉的主角、程小東的武指、徐可的監製、鮑德熹的攝影、黃沾和顧嘉輝的配樂……

這個陣容放在香港都是頂尖的，能夠聚在一起，純粹靠甘國亮的人際關係。

徐可今天是剛過來，武指程小東則還在香港 ...

忙著工作，電影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正式開拍。

在另一個時空，《古今大戰秦俑》的導演是程小東，而張一謀則是男主角。其實按照甘國亮的原計劃，是讓張一謀做導演的，可這貨剛拍了一部撲街商業片，拿到劇本後心裡犯怵，最後把導演的位子讓給了武指程小東。

“老徐啊，你的工作室兩年就拍了一部電影，居然有功夫跑來大陸做監製。”康劍飛坐下就開玩笑，也不怕甘國亮這個製片人聽了不高興。

徐可搖頭嘆氣道：“沒辦法，友不慎，推都推不掉。”

兩人一唱一和，甘國亮毫沒有生氣，笑道：“能者多勞，片子有老徐把關我放心。”

幾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而且康劍飛還算是甘國亮的老闆，因爲現在甘國亮還擔任著澳門衛視臺長的職務。甚至連《古今大戰秦俑》，夢工廠都是主要投資方之一，因爲甘國亮和俞錚手裡沒有那麼多錢，要做電影只能到拉投資。

今天吃飯的主要目的就是大家坐攏來聚聚，主要還是因爲正巧康劍飛在京城拍戲，飯桌上沒什麼利益爭執，自然吃得熱鬧舒坦。

鞏莉幾個月前已經從中戲畢業了，此時挨坐在康劍飛旁邊，不時地給康劍飛夾菜添酒，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們兩個之間關係不尋常。

“今晚去我那兒！”藉著甘國亮和徐可一起去洗手間的空隙，鞏莉突然在康劍飛耳邊小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