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初八開始上班後寧小妹也回了北京,初九的時候,劉嬸來串門,倒是心出奇的爽朗,李嬸問起,才知道那狗店老闆娘攛掇了夥兒,不過劉嬸沒多本錢,湊了三四千塊錢,狗店算佔一。
說起來劉嬸也奇怪,說:“也不知道那閨怎麼就轉了,以前老瞧不起我的,現在大娘長,嬸嬸短的,我本來不想的,但擱不住人家的笑臉,想想,大概這次停了小一個月業,也知道鄰里不能得罪啦?”
唐逸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也沒有說破,劉嬸倒是對唐逸激的,說:“小唐啊,多虧你了,現在狗店收斂多了,也知道和鄰里相要互相諒了,有時間,去嬸那吃狗,嬸請你。”
唐逸笑著說好。
正月裡,省委機關都溢著過年的喜氣,大家在大院裡見面也都是互相點頭問過年好。
唐逸細細研讀著十四屆二中全會剛剛通過的《關於黨政機構改革的方案》,方案裡,認爲黨政機構改革是政治制改革和社會主義政治建設的重要容,也是深化經濟制改革、加快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步伐的重要條件,必須抓進行,改革的重點是轉變政府職能,並加強黨的監督部門機構,使得政府更加高效廉潔。
隨著敲門聲,高小蘭笑嘻嘻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疊花花綠綠的票晃了幾下,說:“唐主任,紅日的文藝匯演門票,一人一張,我剛剛從財務後勤保障科領來的。”
紅日是當時很有名的搖滾歌手,說是文藝匯演,其實就是演唱會,不過當時國歌手舉辦演唱會的不多,手續比較繁瑣。而且通過與文化部門協調,用新春文藝匯演的名目舉辦演唱會,各種費用會大大降低。
高小蘭嘆口氣:“可惜一人就一張票,我還想和小蔡一起去看他呢,我很喜歡紅日的。”
“我那張給你吧。”唐逸無所謂的擺擺手,他沒什麼看演唱會的興致。
“真地,謝謝唐主任。”高小蘭歡喜的就差抱著唐逸親上幾口了,可以看出紅日在心目中的地位。
高小蘭走了沒一會兒,綜合室副主任郭濤拿著疊表格進來,說是綜合室準備爲督察組年前下鄉寫篇稿子。過來收集資料,瞭解一下況。
郭濤坐到沙發上,一眼就看到了唐逸手裡的那份文件,笑著說:“唐主任。恭喜你了。”
“恭喜什麼?”唐逸笑著起給郭濤泡茶。
場上講究的就是看起來我什麼都知道,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人人莫測高深,雖然在機關這個層面差一些。但也大多有這個習慣。是以郭濤以爲唐逸心裡有底,再則說了,唐逸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消息。
於是郭濤笑道:“您就別和我裝糊塗了,中央下來的文件,改革黨政機構,加強監督力度,有幾個省啊,督查室已經升格兒爲副廳級了,聽說咱省委常委也討論這個問題呢。我看啊,您這副廳級是八九不離十了。”
唐逸笑笑說:“空來風嘛,咱不談這個。”
郭濤心裡佩服唐逸的涵養,雖說年紀不大,但在地方上歷練過就是不一樣。想想機關裡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哪個不是孩子氣十足?就算三十歲以下幾個級吧,都是比較耀眼的年輕幹部。好像也沒他這般沉穩的。
郭濤走後,唐逸沉了一下,隨即笑笑,順其自然吧,自己在級上只幹了一年多點兒,年紀又小,如果再提升就太惹眼了,只是想不到又有這麼個契機,督查室升格兒地話自己自然水漲船高,不過也不必心急,爲這事兒跑不值當。
翻了幾份文件,電話又響起來。
“唐主任,我袁有才啊。”
唐逸苦笑,這個人,怎麼還沒完啦,老黏糊自己幹嘛?
“紅日的文藝匯演前排貴賓區的票,我幫您留了十張。”
唐逸忙婉拒:“機關也發票了,我也不大看,給別人了,我就不要了吧。”
袁有才笑著說:“您不喜歡的話就送別人,票我已經人送去了,好了好了,不說了,您忙您忙。”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逸一陣撓頭,但也不好給人家冷臉,老袁也是一片好心,省委雖然也發票,但到自己這種級別地幹部時也沒啥好位置,袁有才這個正管留下的票自然差不了,估計也得是前五排裡面的。
下班前文化廳果然來了個小夥子送票,唐逸也只好接下,順手擱進了包裡,不行就給蘭姐發放給街坊鄰居。
過完年,唐逸心的還是搬家地事,房子已經裝修完了,蘭姐那邊兒還沒啥進展,唐逸就有些不耐,這個蘭姐,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晚上回到家,唐逸對蘭姐又沒了好聲,把蘭姐訓得莫名其妙地。
直到李嬸進屋休息,唐逸問蘭姐話蘭姐才明白,雖然心下鬱悶,也只好乖乖的說:“我要找機會啊,這種事兒一次說不,再說就困難啦。”
唐逸皺眉:“你就不會拿小妹說事兒?忘了過年的時候兒住進來咱家有多窄?”
蘭姐眼睛一亮,不得不佩服黑麪神心思敏捷,卻不知道現在唐逸遇到家裡的難題時常常就喜歡往寧小妹上推,已經漸漸爲一種習慣。寶兒吃完飯就跪在茶幾旁趕作業,蘭姐嘀咕:“現在小學生有這麼多作業?還是寶兒太笨?天天熬夜寫也寫不完?”
唐逸心說幾時熬夜寫過了,不過找藉口想賴我的牀,走到寶兒邊就彈了一個慄,“小不點兒,不好好學習將來沒出息。”
寶兒學習績奇差,期末考試的時候班裡倒數第三,唐逸真懷疑那時候大學怎麼考上的,不過見到健康長,唐逸就很開心,學業不學業的唐逸也不看重。上初中才能大致看出真正的學習能力。
寶兒苦著臉了腦袋,也不理唐逸,皺著小臉拿橡皮用力寫字本,大概是又有什麼問題寫錯了。
唐逸就笑,蘭姐卻是發愁地很,畢竟黑麪神不可能一直照顧自己和寶兒,如果將來寶兒考不上大學可怎麼辦?
“唐書記,您看寶兒是不是不是學習的材料?”蘭姐小心翼翼的問唐逸。
唐逸恩了一聲,就回房看錄像,爲了不影響寶兒學習。唐逸年後買了臺小彩電,錄像機也搬進了自己臥室。
看唐逸搭不理的模樣,蘭姐不由得又咬牙詛咒起黑麪神。
東北地大學寒假開學晚,但閱覽室裡地人卻不。唐逸坐到自己習慣坐地角落,剛剛翻了幾頁書,腳步聲響,旁邊坐下一人。唐逸側頭看。是那喜歡看武俠書的小胖子,和以前一樣,對唐逸點頭示意後,捧著溫瑞安地《驚豔一槍》津津有味的讀起來。
唐逸又回頭繼續翻書,不一會兒,卻聽得閱覽室的門嘭一聲響,接著一陣雜的腳步聲,唐逸皺眉,轉頭看去。閱覽室的玻璃門快速的來回轉,從外面走進來三四個穿著打扮更接近社會人地學生,爲首的是徐軍,就是劉飛朋友,幫唐逸辦閱覽證的東工大學生。劉飛說過他背景。春城公安局局長的獨生子。
本來都厭惡地擡頭看過去的學生大多低下了頭,一看就知道徐軍惡名在外。而且在東工大小有名氣,許多學生都認識他。
徐軍掃視了閱覽室一圈,眼睛就盯在了正聚會神看武俠小說的小胖子上,大步走過來,到了近前,剛手在小胖子肩頭一搭,就見到了坐在小胖子邊的唐逸,笑道:“唐哥也在啊?”他知道唐逸是劉飛朋友,所以對唐逸客氣。
唐逸微微點頭,就繼續看自己地書。
徐軍抓著小胖子肩膀,低聲說:“出來,有事兒和你說!”
小胖子看來還不認識他,莫名其妙道:“你誰啊?”
“廢話!”徐軍拽著他脖領子就向外拖,閱覽室值班老師頭低得都快埋進雜誌裡面去了,唐逸微微搖頭,以爲要幾年後大學裡風氣纔會慢慢變質呢,卻不想93年已經是這樣,大概大學黨考試等等現在也免不了要送禮了。
唐逸沒有去管,雖說是大學生,但在唐逸眼裡還是孩子。
九點,唐逸還書,出了圖書館,邁步走下臺階,卻突然聽到旁邊一陣低泣,轉頭看去,藉著圖書館出地微弱燈亮,可以看到圖書館前常青花藝的臺階上,小胖子正抱著頭哭。
唐逸一陣好笑,琢磨了一下,走了過去,就見小胖子鼻青臉腫的,聽到腳步響,也沒擡頭,就忙著抹淚。
“喂,哭啥,多大的人了?”唐逸走過去坐到了臺階上,看著小胖子,想起了自己青的大學時代,很遙遠,也很溫馨。
小胖子見是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將眼角的淚乾。
唐逸笑道:“被打痛啦?那男子漢也應該流不流淚。”
“我是委屈我的票,排了一個通宵,纔買到幾張票,準備和我朋友去看紅日呢,就被他們搶走了!媽的氣死我了。”小胖子咬牙切齒地,“還公安局長的兒子呢,我看將來他爸非親手抓了他不可。”
唐逸拍拍他的肩,心說也不用這麼苦大仇深吧,詛咒的狠毒點兒。
想了想就拉開手包,在裡面了一會兒出了幾張票,遞給小胖子道:“算了,替他們賠你的。”
當時演唱會地門票不像幾年後,印刷豪華地紀念卡形式,貴賓票也只是和普通票不同,小胖子嘟囔著“什麼啊?”順手接過來,微弱的亮下,小胖子猛地長大了,活像見了鬼,驚呼道:“第三排?”
唐逸笑著說:“朋友給地,我又不喜歡看,送你吧。”
小胖子愣了半晌。突然抱住唐逸就朝他臉上親,唐逸忙用力推開他,有些生氣,就想訓他,轉眼又覺得好笑,自己確實很久沒有與同齡人打道的經驗了,突然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小胖子沒注意到唐逸臉上的不快,樂得手舞足蹈的,用力親著那幾張票,大聲:“哥們。你真夠意思,我死你啦。”
看他如瘋似癲,唐逸搖搖頭,站起就想走。小胖子拉住他袖:“哥們,謝了啊,你哪個系的,啥名字?”
“經管系。唐逸。”唐逸隨便編排了個份。
小胖子說:“我張瑞國。建築系土木工程專業。”
唐逸點點頭,說:“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小胖子從臺階上蹦起來,湊近唐逸神兮兮道:“週末咱一起去看演唱會,張芳們宿舍可是有名的宿舍,看你這麼夠意思,哥們給你撮合一對兒?”將唐逸有些迷,哎了一聲:“張芳是我朋友。三號樓208宿舍,沒聽說過嗎?咱學校有名地宿舍啊!”
唐逸微微搖頭,小胖子一臉惋惜的看著唐逸,就好像見到了絕種的恐龍。
“不管怎麼說吧,你一定得來。你還有票吧?”
唐逸被他磨得沒辦法。敷衍的點點頭,小胖子這才放開他。唐逸走了幾步,卻聽小胖子大喊:“哥們,我你!”聲音撕破漆黑的夜空,圖書樓閱覽室窗戶猛地被人推開,管理員大聲申斥:“鬼吼啥?你給我上來!”
唐逸失笑,自顧向校區外走去。
學校門口的停車場,唐逸打開車門正準備上車,卻見到徐軍幾個昂首的從校門走出來,唐逸就他:“徐軍,來。”
校門旁的幾盞路燈很亮,徐軍見是唐逸,和邊人招呼一聲,就小跑過來,到了近前問:“唐哥,啥事兒?是不是學校有人惹你啦?是河北委培的那幫傢伙?”
大學生喜歡打架的不多,東工大卻是有一幫河北某個單位委培地學生,因爲他們屬於單位委培,就不怕記過開除等分,所以最喜歡結幫打架,曾經在賣單炒的第六食堂將一名學生撂倒,砸了一箱子啤酒瓶,東工大的學生大多不敢惹他們。
唐逸卻是苦笑,拍了拍徐軍的肩膀:“別整天就知道打架,對你爸影響不好。”
徐軍就是一皺眉,雖說唐逸是劉飛朋友,但用長輩地語氣和他說話,還是令徐軍一陣不舒服。
唐逸知道自己有些淺言深,也不再說,笑道:“沒啥事,我先走了。”
徐軍猶豫了一下,說:“唐哥,我打那小胖子可不是欺負他,你不知道這裡面的事
唐逸心說明顯人家不認識你,能有啥事兒?但也不想再和他多說,就恩了一聲,拉車門準備上車。
徐軍卻是低聲罵了一聲:“媽的。”
唐逸停下作,扭頭看著他。
徐軍有些憋氣的道:“唐哥,小胖子朋友是小曼室友,那丫頭片子最不是東西,整天琢磨著給小曼那賤貨介紹男朋友,那姓張地胖子買門票買了四五張,誰知道他們什麼心思?”
“小曼?”唐逸有些疑。
“葉思曼啊,飛哥以前地朋友!”
唐逸蹙蹙眉頭,按理來說,劉飛這樣的花花公子,朋友應該有過不,不過聽徐軍口氣,這個前友似乎有些不尋常,人家男朋友他的狐朋狗友還要干涉,肯定是有什麼故事。
唐逸剛巧想了解下劉飛,就說:“來上車說,外面有點冷了可是。”
徐軍恩了一聲,回頭喊那幾個朋友先走,這才上了唐逸的車,唐逸發起車,打開暖風,從副駕前的雜箱出一條中華扔給徐軍:“拿著去。”
徐軍接住,不由得咋舌,飛哥的朋友就是牛氣,纔多大點年紀,出手就這麼闊綽,自己老爹都沒這麼大方。
“哥,你這車是自己買的吧。”徐軍一邊拆煙。一邊問唐逸。他畢竟家境擺在那兒,吃驚是吃驚,也不會拿著條中華就當寶似的捨不得。
唐逸說:“是,買的二手車。”就問:“給我說說劉飛以前朋友地事兒,我還真不清楚。”
徐軍有些猶豫,唐逸說:“你也知道的,劉飛現在是什麼狀態,我和他認識不長,以前的事兒他都不和我說地。”
徐軍點頭:“那倒是,飛哥要不是因爲這事兒的打擊。哪會變現在這樣?”
唐逸心說爲了一個人,不至於吧?
徐軍接著說:“飛哥以前也是東工大地學生,那時候飛哥大四,小曼是大一。要說小曼家條件也不好,農村來地,長得是漂亮,但也配不上飛哥啊。飛哥偏偏就對了心。媽的,小曼這個賤貨,開始還好地,和飛哥很快就上了朋友,對飛哥也好,誰知道後來冒出個金德實業的二世祖,媽的幾天就將那賤貨哄上了牀,飛哥從那兒以後,就變了個人似的。酗酒,逃學,喝多了吧罵教授,後來就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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