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一大早，國輝煌就趕往了省委，本來國輝煌是沒有資格到省委去的，畢竟迎候徐傑的領導還是不，國輝煌一個在老幹部局工作的副級幹部，怎麼也是排不到位次的，不過，因爲國輝煌參與了所有的準備工作，局長考慮到，如果說在走訪問的過程中間，出現了什麼小的問題，國輝煌可以應付，因此，國輝煌才被安排到省委去，隨著大部隊一起行。以前，國輝煌都是做好了準備工作，接著就是忙於的事中間，見不到領導，即使是看見了，也是遠遠看見的，領導不會注意到他，就好像是看見了路人甲和路人乙一樣的，國輝煌也有自知之明，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在領導面前面。

進省委大院以後，國輝煌看見了好幾輛車，有兩臺警車，幾個警察站在四周，正在拿著對講機講話，大意是做好一切的準備工作，兩臺警車應該是一前一後的，主要是負責開路和做好相應的安全保衛工作的。另外的幾臺車，國輝煌大致清楚是幹什麼的，省委的三號奧迪車，是不用說的，肯定是徐傑乘坐的，會跟隨在警車的後面，還有華林市政府的轎車，國輝煌也發現了單位的小車，電視臺的採訪車，這些都是跟隨的。國輝煌發現了一輛中型麪包車，是田麪包車，他明白，自己可能就要坐在這輛麪包車裡面了。

很快，國輝煌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是局長打來的電話，國輝煌連忙接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省委了，正在外面等候，局長在電話裡面說了，要國輝煌做好準備，徐書記馬上就要出發了，日程沒有變化，徐書記首先到老幹部局，聽工作彙報，接著到老幹部家裡去看看，局長要國輝煌在外面等候，聽從杜順平副書長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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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國輝煌看見徐傑出來了，這是國輝煌第一次見到省委副書記徐傑，國輝煌是不能迎上去打招呼，沒有資格，徐傑的邊，跟著好幾個人，老幹部局長跟在徐傑的後面，臉上的笑容很是親切，隴南省省委老幹部局局長，是組織部副部長兼任的，所以組織部就不需要派領導陪同了。國輝煌見過這樣的場景，以前，省委書記歐雲濤到老幹部局參加座談會的時候，前呼後擁，歐雲濤邊的所有人，臉上都帶著親切的笑容，這笑容，一定是展現給領導看的，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正是因爲看見了這些場景，國輝煌覺到了，權力的魔力是很奇妙的，權力的實質就是讓領導異常突出，讓領導邊的所有人都自覺自願的爲了瞻仰者，讓領導暢通無阻。

國輝煌驚奇徐傑的年輕，看見正在走出來的徐傑，國輝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徐傑比他的年紀大不了多的，國輝煌不過33歲，常常覺到自己老了，屬於典型的未老先衰了，現在看見了徐傑，國輝煌覺到莫名的愧，徐傑是省委副書記了，自己還是老幹部局的一名副長，人與人之間是不能比較的。

徐傑邊的人不多，國輝煌注意一下，徐傑雖然年輕，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顯出來了一種領導的氣質，徐傑的臉上帶著微笑，包括和單位上局長說話的時候，都是看著對方，給人的覺，就是低調、謙遜，國輝煌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在省城工作這麼多年了，國輝煌知道一個真理，越是職位高的領導，越是顯得有親和力，越是趾高氣揚的，越是那些不大不小的領導，包括國輝煌這類級別的某些領導。

很快有人招呼國輝煌上車了，此刻，國輝煌才注意到，電視臺採訪車裡面，也坐著記者，這些記者沒有下車，國輝煌很是奇怪，以前記者是非常活躍的，總是在領導的面前晃來晃去的，特別是省電視臺那些記者，長得確實俊俏，很是能夠引起衆人的注意，今天爲什麼沒有下車去攝影啊，難道是省委辦公廳有要求嗎，按說電視臺是報道新聞的，可以抓住所有的機會，徐傑已經出來了，記者爲什麼不去攝像採訪啊。

帶著疑，國輝煌上車了，國輝煌很知趣，上車之後，就坐到了最後，很快，幾個年輕人也上車了，這些人國輝煌是認識的，都是在省委辦公廳工作的幹部，這些年輕的幹部，雖然大都是科級幹部，不過，在他們的面前，國輝煌這個副級的幹部，是自慚形穢的，相互之間，沒有比較的。

上車的幹部，都笑著和國輝煌打招呼了，國輝煌也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國輝煌看出來了，這些幹部，都顯得有些興的，可能就是國輝煌冷靜一些。

車隊出發了，國輝煌沒有聽見警笛聲，他再次覺到奇怪，以往省委領導出去視察工作，都是警車開到，而且還要拉響警笛的，免得有不知趣的車輛或者是行人，不知道讓路，國輝煌覺到了，這一切，一定與徐傑有著莫大的關係。

車隊離開了省委大院，朝著大街上駛去，一路上，國輝煌看見了，每一個路口都站著警，正在維持秩序，車隊過來的時候，無關的人羣和車輛被警的手勢和紅燈制止住，那些被攔住的車輛，老老實實的熄火，周圍站著的不羣衆，都朝著這邊看來，各式各樣的眼神彙集到車隊這邊來了。誰都明白，出現這樣的陣勢，是省委領導出來了。

國輝煌雖然到華林市公安局去聯繫過工作，可也不知道是這麼大的聲勢，以前，國輝煌是在單位等著，沒有跟隨過車隊，今天第一次跟隨車隊，才發覺氣勢真的非同一般。國輝煌的印象不是很好，總覺有些不舒服，至於爲什麼不舒服，國輝煌不去深想。

徐傑坐在轎車裡面，一肚子的火，他本沒有想到，去走訪問老幹部，會鬧出來這麼大的聲勢。徐傑最爲反的就是這一套，領導出行，前呼後擁，警車開道，又不是什麼中央領導，弄這麼排場幹什麼，羣衆看見了會怎麼議論，怕心裡都想著，轎車裡面坐著的都是大貪，魚百姓。

早上到省委的時候，徐傑就發現了不對，看見了警車，還有其他的車輛，都在等候。依照徐傑的安排，是和杜順平、張曉軍直接到省委老幹部局去，聽聽工作彙報，順便看看老幹部局的幹部職工，一輛車坐著就去了，徐傑甚至不準備乘坐奧迪車，就坐著田越野吉普車，就到老幹部去了。記者拍攝是不了的，徐傑不被採訪，不上新聞，但份不同了，必須要克服，如果說電視臺的記者到省委來了，可以坐車一同到老幹部局去的。

徐傑進辦公室之後，特意來了杜順平，詢問外面的況，語氣中間帶著一些不滿，杜順平已經知道徐傑的想法，有些委屈，沒有過分解釋，只是說省委老幹部局局長和華林市市委組織部長、市政府副市長很早就來了，後來新聞採訪車也來了，警車也來了，領導都在下面的辦公室坐著喝茶等候。徐傑搖搖頭，知道錯怪杜順平了，眼前這樣的陣勢，恐怕已經是一種習慣，不是杜順平可以改正過來的。

徐傑稍微思索了一下，提出了幾項要求，一是警車不準拉響警笛，二是新聞記者採訪的時候，就事論事，到了老幹部局、老幹部的家裡，可以攝像採訪，其餘時候，不要扛著攝像機晃來晃去的，這樣領導累，記者也累。

杜順平離開辦公室不長時間，張曉軍帶著老幹部局、華林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進了徐傑的辦公室，徐傑微笑著和衆人握手，徐傑是主站起來，離開了辦公桌，走到沙發附近，和衆人握手。徐傑的辦公室很大，面積超過了100平方米，靠裡面擺著辦公桌，辦公桌的背後是一個大書櫃，裡面擺滿了書籍，以實事政策和法律書籍居多，還有一些工書，辦公桌的對面擺著好幾把白的真皮沙發，足足可以坐下10多人，辦公桌的左邊是一面落地的國旗。

整個辦公室看起來很清爽，有著一種較爲空曠的覺，徐傑很忙滿意，在徐琴說是不是添置一些設施的時候，徐傑說不要了，沒有必要。

計劃出發的時間是9點鐘，八點五十五的時候，徐傑站起來了，看見徐傑站起來，所有人都跟著站起來了，一行人走出了辦公室，全天的活正式開始。

徐傑已經平靜下來了，既然已經安排了，就順其自然，相互配合，做完今天的工作，就好比說演戲一樣，大幕已經拉開了，徐傑雖然是省委副書記，是主角，但也必須遵守規則的，不能演砸鍋。

上街之後，看見外面的一幕幕，徐傑的臉很不好看，他沒有想到，不僅僅有警車開道，還有臨時的通管制，難道說領導的時間那麼寶貴嗎，大街上所有人都要爲領導浪費時間，這樣做太不像話了。

杜順平本來是適應了這一幕的，但是，今天的杜順平，也覺到不是滋味，這樣的臨時通管制，顯得有些過了，徐傑的格，杜順平掌握了一些，徐傑一定是不高興的，杜順平覺得，自己必須要解釋一下，就是遭批評，也無所謂，只要徐傑能夠理解，杜順平認爲，自己的工作就做好了，儘管說徐傑沒有提到這件事，杜順平認爲自己需要主提出來，主解釋。

“徐書記，您看見的警車開道，還有臨時的通管制，都是有著約定俗的規定的，在隴南省，省委省政府領導出行，才能夠警車開道，臨時的通管制，一般是省委的幾位主要領導出行，才允許採用的。這種形式，執行好些年了。”

“老杜，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嗎？”

“不是，不是我安排的，一般都是辦公廳下發通知，接到通知之後，相關單位都會做好準備，應該怎麼做，他們都是清楚的。”

“老杜，出門這樣的排場，你是怎麼看的？還有小張，有什麼看法，都說出來。”

杜順平看了看張曉軍。

“徐書記，我個人覺，這樣做還是有些不合適的，不過多年來都是這麼做的，大家已經習慣了，大家都認爲，這樣安排，是保證領導的安全，也是對領導的尊重。”

“徐書記，我認爲杜書長說的是正確的。”

徐傑微微搖了一下頭。

“這樣做不好，不好啊。”

杜順平和張曉軍想不到，徐傑竟然這樣評價省委領導出行的安排。

“領導不能搞特殊化，除非是中央領導來了，其餘的人沒有資格這樣做，也不能夠這麼做，關於領導幹部安全保衛的事，中央是有規定的，哪些領導可以，據我的瞭解，我是沒有資格這樣的待遇的。”

“你們看看，我們出來，耽誤了多的車輛和行人，人家的時間不寶貴嗎，被擋下來之後，說不定罵娘啊，我們不能怪人家罵，是我們做的不好，還有，我們是去做工作的，這麼多人跟著幹什麼啊，趕集啊，唉，我們這樣做，到底是做工作還是作秀啊。”

徐傑輕輕嘆了一口氣。

“老杜，你記住今天這件事，在下一次的省委常委會上面，我要提出來，廢止這套做法，勞民傷財，完全沒有必要，領導幹部出去也是做工作，不需要那麼多的人陪同，就是歐書記出行，我看也沒有必要警車開道的。”

“還有，從明天開始，我的所有走訪問活，一律輕車簡從，我們直接去看，不需要這樣大張聲勢了，看的老幹部、優秀黨員和勞模的名單，我們都有了，今天回來以後，你通知相關部門，取消這一套，就從我開始取消。”

杜順平有些著急，已經都安排了，取消是不是有些不好。

“老杜，這件事，一定要落實，我們不作秀，你告誡新聞單位，嚴宣傳，等到歐書記回來以後，我直接彙報，取消這些繁瑣的待遇，做這樣的事，要拉的下面，總是要開頭的，不管這些待遇是不是取消，今後，我出去辦事，全部都輕車簡從，就是記者，也是在需要的時候，才帶著的。”

“徐書記，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不知道爲什麼，杜順平有些，他本已經過了的年齡了，但和徐傑在一起，杜順平覺到，眼前的徐傑很真實，一定能夠在隴南省做出驚天地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