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四合院的時候，徐傑覺到，四合院裡面，冷清了很多，而且威嚴也不及以前了，這難道是徐老離去以後，將四合院的威嚴也帶走了嗎。唐婉是第一次到四合院來，還有些不習慣四合院裡面的規矩，儘管徐傑提醒過唐婉，唐婉還是忍不住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徐傑不好說什麼，只能是任由唐婉左顧右盼。

徐樹昆在書房等著徐傑和唐婉。

徐傑和唐婉進書房之後，很規矩的在沙發上坐下了，必要的寒暄是不了的，徐樹昆看上去比徐老要和藹很多，臉上帶著微笑，一頭銀白‘’的頭髮，表示徐樹昆的年紀也很大了，徐樹昆吩咐書帶著唐婉，在四合院裡面好好參觀一下，言下之意，就是和徐傑有事需要‘’談的。

“傑，你不要給我彙報隴南省的況了，那個地方，我是知道的，這些年發展的速度緩慢，中央考慮到了隴南省自然條件的惡劣，也曾經給予了諸多的扶持，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所以說，你到了隴南省，必然會遇見不的困難，西林市的條件，比隴南省要好很多的，從金窩到草窩的滋味，一定是不好的。但話說回來，這也是你的機會啊。”

在徐樹昆的面前，徐傑不到迫，徐樹昆猶如和煦的‘春’風，令徐傑不自覺的想著說出來心裡的話。

“徐伯伯，我不害怕困難，工作這麼多年了，我遇見了不的困難，不管我應對和解決困難的辦法是不是合適，但是，我從來沒有害怕過，可在隴南省，我很猶豫，我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需要適應一切的規矩，說實話，我對有些規矩，是很不理解的，就更不用說去執行了，我害怕因爲自的特立獨行，影響了隴南省的發展，我更害怕因爲自的所作所爲，影響到了隴南省的班子團結，我一直都是認爲，做任何的事，都需要顧全大局，有些時候，哪怕看見的是不合適的事，也不能因爲個人的氣憤，影響了大局，我工作的環境，是不允許有個人英雄主義的，團結纔是最重要的。”

徐傑說的很直接，沒有毫的晦，他知道，徐樹昆是清楚許多的況的，有些況，徐樹昆不會說出來，那是因爲組織原則的要求，但徐樹昆‘’出來的認識和觀點，可以令徐傑窺伺到上面的向。

徐樹昆沒有著急開口說話，書房裡暫時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徐樹昆纔開口說話了。

“傑，我已經退下來了，不可能給你出多的主意，你是隴南省的省委副書記，很多的事，你需要自己去決斷，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兩個場流行語，希你能夠從中間得到一些悟，當然，我會將我個人的一些驗說出來，供你參考的。”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我到農村去了，農村裡面，家家戶戶都有養狗的習慣，有一次，我路過一個村子，一條大狗朝著我衝過來，我肯定是不能跑的，剛到農村，就有農民告訴我，遇見了狗不要怕，更不能跑，農村有句俗話，狗怕蹲下，你蹲下的時候，狗以爲你要撿石頭打它，就會落荒而逃的，所以，我沒有跑，就在那條狗朝著我衝過來的時候，我蹲下撿起了一塊石頭，說來也巧，我蹲下之後，大狗馬上就跑開了。”

“既然消除了危險，我也就站起來，扔掉了石頭，準備繼續趕路了，我相信，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選擇的，就在我準備趕路的時候，旁邊跑過來以爲老大爺，拿起了我扔下的石頭，朝著逃跑的狗打過去，正好打在了大狗的屁上，大狗哀一聲，遠遠的跑開了，這次跑得很快，頭都沒有回。”

“我覺到老大爺有些小題大做，既然狗已經跑了，還打它幹什麼，我已經沒有危險了，不過老大爺這是在幫我，我還是向老大爺表示了謝，誰知道，老大爺瞪著眼睛，狠狠的教訓了我，你知道老大爺說什麼嗎？”

“老大爺說了，對於攻擊人的惡狗，你蹲下去之後，就要撿起石頭打它，讓它知道你是真格的，如果惡狗每次遇見行人，總是看見人蹲下來，卻沒有什麼行，時間長了，惡狗就不害怕了，也不相信會捱打了，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況，這樣狗不相信了，沒有了規矩，就會‘’套的。”

“老大爺的話，令我思考了很久啊，我覺得，老大爺的話，說出來了簡樸的真理啊，狗怕人蹲下去撿石頭打它，是長期以來形的條件反‘’，也算是狗和人之間的一個協議，定下了協議，就是要執行的，你如果違反了協議，蹲下去卻沒有打它，一次、兩次沒有什麼事，次數多了，你總是違約，狗就不相信了，總有一次，你就說蹲下來了，狗依舊會撲過來咬人，最終的結局是悲慘的。”

“老大爺的做法，就是在維護協議，說的深邃一些，老大爺是在用自己的行，保護著所有人的安全，他在保護你的安全，更在保護其他人的安全，因爲在我們的生活中間，只願意蹲下來嚇唬，在保護了自安全之後，不願意手的況太多了。”

“這個故事提醒我們，不守規矩比暴力破壞更可怕，暴力只是破壞了表面的東西，不守規矩卻是破壞了一種秩序，把基都搖了。很多的時候，我們爲了實現某些目標，定下了不的規矩，也算是協議吧，我們有著很多的應對辦法，但是在真正出現了問題的時候，我們是怎麼應對的，我們會像對付惡狗一樣的蹲下來，但我們手裡的石頭，卻遲遲沒有扔出去，時間長了，會出現什麼樣的況，就可想而知了。”

“這些年來，爲什麼社會上會出現如此多的矛盾，有我們工作上的失誤，但更多的，我認爲是沒有人真正的能夠遵守社會發展的秩序，這個秩序是什麼，到如今，我依舊認爲是人民羣衆的利益至高無上，我們的先輩拋頭顱灑熱，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子孫後代能夠過上好日子，能夠在一片晴朗的天空下生活，可社會的現實，令我有些失啊，我們的有些領導幹部，上喊著爲人民服務，羣衆利益無小事，可做出來的行爲令人不齒，而且有些可怕的是，這樣的行爲正在悄然的蔓延，領導幹部高高在上，不關心羣衆的疾苦，熱衷於什麼場上的潛規則，屈從於這樣的潛規則，長此以往，怎麼得了啊。”

徐樹昆說的有些‘激’，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下了一口水。

“另外的兩個流行語，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一句話是說，看中央電視臺的節目，覺到形勢大好，一切都是完的，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人民羣衆的生活幸福，社會和諧發展，可是打開電腦，看了互聯網上面的消息，卻有了一種大夏將傾的覺了，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況，值得我們深思啊。”

“最後的一句流行話語，說的是領導幹部，說現在的領導幹部，不管你的有多大，要看你管著的是什麼事，這句話很不好解釋，就依照你爲例子，你在隴南省，是副省級的領導，可隴南省有著很多的副省級領導了，省委省政fǔ的領導，還有省人大和省政協的領導，說起來不了，不過你這個省委副書記的權威，其餘人是不能夠比較的，其中的原因，我不多說了，你是明白的。”

徐樹昆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看著徐傑，他發現徐傑在沉思。

“傑，聽我說了這些，你是什麼樣的啊，有什麼，儘管說出來，這是在家裡，沒有那麼多的忌諱。”

徐傑的神很是嚴肅，就在徐樹昆說完這些話之後，徐傑很快開口回答了。

“徐伯伯，在您的面前，我一定會實話實說的。”

“您是知道的，我出在普通家庭，我的出，決定了我考慮事的時候，會更加的謹小慎微，我參加工作就在行政單位，得到了很多方面的支持，多年的工作經歷，令我有了不的驗，有些驗，是隨著社會的進步，一步步加強的。”

“在基層工作的時候，我考慮到了很多場上的潛規則，認爲那是理所當然的，不願意去破壞這些潛規則，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上，維護這些潛規則，我知道員的灰‘’收，以前，我自己也有這樣的收，有的時候，我甚至想到了，我不拿可能就違背規則了，就不能夠很好的開展工作了，不管我擔任什麼樣的領導，離開了下面的支持，我就什麼都不是了，所以，我可能會因爲潛規則，去遷就下屬，去融到圈子裡面，去維護場上的利益。”

“後來，我慢慢升上來了，眼界和地位都有了很大的不同了，我發現自的看法在發生著很大的改變，我開始不適應那些潛規則了，我開始覺得，正是這些潛規則，正是我們認爲理所當然的一些事，在毀壞我們的基，在疏遠我們和羣衆之間的關係，因爲有些領導幹部的麻木，因爲有些領導幹部的腐敗，因爲我們疏忽了羣衆的利益，因爲我們上說著一套，做出來的又是另外的一套。”

“如今，我有著很深的危機，這種危機，來自於兩個方面，一方面，我覺到，如果我們不能夠挑戰這些潛規則，我們不能夠真正的整肅幹部隊伍，我們不能夠徹底的扭轉幹部的認識，我們不能夠真正的將羣衆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們將以很快的速度失去民心，失去了羣衆的支持，將是很可怕的，我不敢想象會出現什麼樣的況，另外一個方面，我覺到很孤獨，強大的場規則，得我不過氣來，我無法個人對抗集，在場上大部分人都有著深固認識的時候，我無法去改變，我不知道自己的抗爭，會出現什麼樣的況，或許我會碎骨，我不怕碎骨，我怕不值得啊。”

徐傑很‘激’了，除了在父親的墓前，可今天，他忍不住了，在西林市的時候，徐傑就覺到了，自己的有些認識和舉措，可能是了某些利益了階層了，如果不是上面的支持和力‘’，現在自己可能是農業部的領導了，這種看不見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徐傑的確不害怕失敗，不害怕被算計，但徐傑也是普通人，他必須要考慮到家人和親人，必須要考慮到自己的下屬，必須要考慮到很多的問題。

一直以來，有著一種委屈，迫著徐傑，令徐傑很不舒服，在不斷的自我鼓勵和自我否定的過程中，徐傑著煎熬，這份苦楚，沒有地方傾訴，徐傑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是堅持自的觀點，義無反顧的做下去，還是偃旗息鼓，遵照場規矩，不是自己管的事，不要‘’心，眼不見心不煩。責任驅使著徐傑堅持原則，哪怕是特立獨行，現實令徐傑害怕、退，一個人想著扭轉乾坤，過於的自不量力了。

徐傑強忍著，沒有流下來眼淚，不過徐傑的緒，徐樹昆都到了。

“傑，你的這些想法，還有你的作爲，我早就注意到了，你在西林市工作的時候，就現出來了，你看不慣社會上的‘’暗面，你想著改變一些況，你尤其反幹部的作風不正，你有憂國憂民的思想，你有著危機，這是難能可貴的。”

“可我也要批評你，你的危機，可以有，認識也是不錯的，但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就是對現實社會的看法絕多於希，在你的眼裡，潛規則、腐敗等問題，已經充斥到場上，已經佔據了主流，所以你覺到了巨大的危機，覺到了絕，你缺乏鬥的勇氣，甚至會在某些時候，出現妥協。”

“你不能有這樣的看法，假如說將我們的幹部當作一個整來劃分，出現問題的畢竟是數，最多不會超過一，隨‘波’逐流者有之，潔自好者有之，更多的幹部是有著很純樸的認識的，只不過他們在現實的社會中間，覺到了‘迷’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這樣的時候，作爲高級領導幹部，要有著堅定的思想，要有著頑強的作風，認準的事，就放手去做，總會有志同道合的人，和你一起拼搏的，而且，你們是一定會得到廣大羣衆的衷心擁護的，不要有著那麼多的擔心，你的想法我知道，你會得到支持的，強有力的支持。”

徐傑沒有說話，也沒有‘激’昂的表態，這不是靠說的時候，需要的是行，徐樹昆的話語，已經讓徐傑下定了決心，中央是什麼意見，徐傑已經知道了，徐傑最爲擔心的事，徐樹昆已經做出來了表態，下一步就看徐傑的工作表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