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順不相信蘇城的話，看在中央空調的份上，多問了一句：“淺海鑽採是一個系統工程，3年時間，你準備怎麼完？”

“只要把關鍵技做出來就行了。”蘇城一本正經的道：“我們用2到3年的時間，將幾十個關鍵技完。剩下幾百幾千個小技，自然會有人去做的。”

“誰去做，難道又要從外國人手上買？”焦剛不屑的道：“早幾年就遇到過你這樣的人，什麼造不如買，現在的技是好買，但咱們自己能做出來的，幹嘛要買？崽兒賣爺田心不疼。”

蘇城失笑道：“我幾時說要從外國人手上買了？”

“那你還能從哪裡買？”

“我們搞一個投資公司，向各個學校發佈任務，他們只要願意承攬，那我們就資助，完的技專利歸我們，論文歸他們。”蘇城與好幾個人換了意見，才得出這樣一個方案。

任何國家的大學經費都是不足的，在80年代末，尤其如此。大部分的專家學者，都只能做理論研究，實用技的開發應用非常。這並非大家都致力於做基礎教學了，而是因爲缺錢。

在集中一切力量發展經濟的浪下，大學就像是島嶼一樣，只會到衝擊，並不會因此而壯大，更別說富裕了。

但是，正因爲大家都在做理論研究，所以，實用技更容易出彩和到關注。若是想發表一篇好文章，拉贊助就了必行之道他們現在更多的還是通過學校來尋找資金假如蘇城拿錢送上門，本不會有人拒絕。

至於專利，更是不會有人關心。

蔡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目前在學校的朋友，不由點頭道：“這確實是個可行之道，等於增加了研究人數而且支出也。不過，你得用多人來檢查呢？”

“由學校去檢查，我們據進度給贊助，而且要求正規的會計手續。同樣的，無論是手續違規，還是進度未完，那就結束資助重新資助另一個人。我的想法是，資助別的大學。

大學也是有競爭的，是爲了留住蘇城的大筆資金學校自然會負起責任來，對老師們進行監督，他們獎懲起來也比較方便。

蔡順品咂著蘇城的提議，思考良久，不得不承認，從制度上來說已經沒有多問題了。難得他想的如此清楚，竟是沒有自己等人，這個計劃也能做下去的樣子。

回頭看看焦剛和裘富，蔡順不由問道：“那我們總公司和貴公司的職責分配……”

“我們不以這種方式合作。”

“嗯？”

“任何想要參與這個項目的單位或個人，都可以報名，我已經請人在總公司範圍下發文件通知了。”

蘇城的釜底薪立即把蔡順給燒昏了頭。

以蔡順等人爲首的總公司研究院，心積慮的想要倒蘇城，因此愣是延遲了一個月的時間，纔到濟南來見面。

在此期間，蘇城的確如他們所願，有懷疑，有生氣，又氣餒，有退……

但是蘇城手上的牌太好了，遠比蔡順他們的牌要好的多。用在大學裡的招數，同樣可以用在研究所裡。

助理研究員評副研究員，再評研究員，都需要寫論文做實驗……要是經費裡一點出來，那更是偌大的。

蔡順下心裡的震驚，道：“我是代表總公司和你談的，你不能和下面的研究所談。”

“我能。”

“好吧，你沒有必要這樣做……”

“文件和通知已經發現去了。”

如果總公司和蘇城談，雙方的規模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自然優勢多多。但是，蘇城如今已經拿到了名義，所以，他更多的是把自己當作總公司下屬的一個研究所，然後找其他的研究所合作。

這種平等合作下，必然是蘇城佔優勢，且讓總公司無法干擾。

“那先看看你們的研究進展吧。”蔡順徹底失去了局勢的掌握，態度也變好了。

蘇城向顧海健示意，讓他將目錄先拿出來。

翻譯出來的論文都是資源，原文是要花元的，譯文是要花中華煙的，都不便宜。目錄則是整理過的，差不多就是蘇城預備複製的技了。

蔡順看了裡面的容，就知蘇城已經選定了方向，他心裡的最後一點堅強，也別敲的碎。

“我們能做什麼？”蔡順語氣誠懇的道。

埕島油田將是中石油的淺海鑽採實驗場，搞海洋鑽鑽探的研究者，不能失掉這個機會。

蘇城並沒有被他的誠懇所迷，而是指了目錄的一行，道：“你就搞可變徑穩定

蔡順大怒，“可變徑穩定”只是位移井的旋轉導向技中的一個小系統，本不符合他的份。

蘇城一副要不要的模樣，笑道：“再過幾天，這個項目也就有人報名了。”

焦剛聽了，有些焦躁的道：“蔡工，要不就先要下來。”

“要下來，得做好，這麼小的項目都弄不好，也說不過去。

“研究經費你出？”蔡順心想，我非給你用空了錢不可。

蘇城輕輕搖頭，道：“我只出三，另外7由總公司支付。”

如此一來，蔡順等於連點湯都沒喝到。

他憤而起，道：“我們先去吃飯，之後再和蘇董談。”

“也好，我送你們出去。”蘇城滿不在乎的樣子，將他們送出了大華研究室的小樓。

正值下班時間，幾個人一出門，就被堵在了門口。

寬闊的街面上，一輛自行車挨著一輛自行車，所謂自行車王國，自然使將汽車的無路可走。雖然路中央象徵的空出了一些位置，但那自行車大軍，就像是夜市裡的小販一樣，總是要不斷的空間。

許多汽車乾脆就停在路中央，等著自行車大軍離開。

“蘇董。”

“蘇董！”

許多人研究員從研究室裡出來回家。只見一位30許的漢人，推出一輛鈴木，躍馬翻，一溜煙的走了。

然後又是一輛鈴木，接著是一輛長江750，以及雅馬哈125和幸福250……

從大華研究室裡出來的年輕人，用咆哮的引擎聲，加了茫茫的自行車大軍，引來了無數關注。

對這些年輕人來說，穿一件半舊不新的皮夾克，用慢吞吞的速度，在自行車中風馳電掣，覺實在太好。

這就相當於坐在寶馬的車頂上，從一堆的奧拓和QQ邊駛過。

虛榮心將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

尤其是從工車隊邊經過的時候，年輕人們無一例外的會催手柄，發出悅耳的引擎轟鳴聲。

“長江750是有寶馬統的。”蘇城像是懷歷史似的，說道：“最早是納粹德國裝配寶馬RZ1，然後蘇聯人也生產了同樣的偏三，接著轉讓給盟國。我們就做了長江750出來，能卓越啊。”

“大華研究室真有錢。”蔡順訕訕的。

“凡是加淺海石油的研究員，都能得到一項福利，我們研究所免息借錢給大家，購買托車或者自行車。”蘇城瞥了一眼蔡順後的助理研究員，笑道：“沒結婚的研究員優先。”

“啊？爲什麼？”

蘇城哈哈大笑，道：“還有比這更好的紅娘嗎？”

大華實驗室和力機廠都沒有國企統了，換言之，所有研究員都是私企研究員。此時的普通市民並不歧視私企，但還是有各種疑。

自行車和轎車一樣，都是最好的解除疑的東西。

想要結婚嗎？有車有房就好了，從80年代到21世紀，這條準則都沒有變過。區別在於，以前的年輕人必須在好單位，才能弄到房子和車。以後的年輕人，只要賺到錢就可以了。

從難度係數上來說，後者比前者簡單的多。

而在國企系統，由於大家的工資水平都差不多，單位福利就變了比拼的唯一標誌。

能發福利的單位，年輕人趨之若鶩;沒有福利的單位，結婚都是困難。

由於80年代的大學生和中專生都不能談，畢業進單位，就必須迅速解決個人問題，而且是迫不及待。

如孫立憲等年輕的研究員，早都如狼似虎的嗷嗷了，蘇城因此聯繫了不人，各弄一批托車來，貸款讓大家買。

這份貸款協議，也就等於工作合同了。

蔡順等人雖然不能理解裡面的曲曲彎彎，但對托車的威力是非常相信的。

焦剛的兒子正好就在談婚論嫁未能決定的時間，此時再也忍不住，問道：“那我們要是到了濟＝南，多久能買托車？”

“副高級職稱，等三個月左右，高級職稱，優先。”副高級職稱就是副研究員，如焦剛等高級工程師，都是高級職稱。

“那個……自己不騎可以嗎？”

“給子侄，給任何人都行。”蘇城笑笑，道：“但是，項目必須按期完，否則貸款也要提前歸還。”

“不會的，不會的。”焦剛高興的，好像已經拿到了托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