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舒浩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年輕有爲的青年工人，手裡拿著扳手散發著機油香，一都是力氣，聰明，又有一些這個時代的靦腆。

可是如今，對著蘇城的笑容似乎還掛著靦腆，只是跟當初的略有些不同，也許是這靦腆的笑容掛在一個一機油味道的工人上顯得很可淳樸，可是掛在一正裝有著商業味道的人上則顯的明。

這種變化也算正常，如果離開工廠這麼久了還是原來那樣，大概早就破產回家了。蘇城挑起眉，問：“你準備買下一個廠子？花多錢？”

“15萬，再承擔他們11萬的債務，三年不能開除原來的員工。”舒浩說完，從旁邊拉過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道：“這位是縣上的石油廠的廠長劉雲山，他們以前給勝利油田做配套，還和我們機械廠打過道，改制找上了我。”

不等蘇城迴應，劉廠長就出了一雙手，弓著背和蘇城握手，他個子很高，需要彎下腰，很客氣的樣子：“蘇廠長，久聞大名，今天能見到真人，是我老劉的榮幸。”

如果不是有介紹的話，蘇城最多把他當是舒浩手下的銷售員，長的有點太沒有存在了。

舒浩在一邊笑瞇瞇的看著，想著當初自己去找劉雲山，這老傢伙死活不同意，說撬了他家祖墳都不會把廠子賣了，可是後來居然眼的又求上門。說是要蘇廠長能參就同意改制……

雖然不喜劉廠長的勢力眼，但舒浩不得不承認，這個劉雲山的眼還是不錯的，而且心也夠野。要是有蘇城參，由石油廠轉型做燃氣熱水就是十拿九穩的事，又安全又賺錢，何樂而不爲。

就是不知道。蘇城是否願意。舒浩可是知道，大華如今是在和石油部談生意呢，看不上這筆小生意幾乎是肯定的。就看自己和劉廠長，能否用誠意……還有權打他了。

劉廠長的握住蘇城的手，心中更加忐忑。

大華實業那可是轉型功的神話。人家喝湯的時候他們吃上了，人家穿解放鞋的時候他們穿上了皮鞋和西裝，姑娘們要是聽說是大華實業的，上趕著去嫁人，不像是他們廠，別說娶不上媳婦，談好的對象都容易吹。

一切關於大華實業的傳說都不了蘇城。*劉雲山眼著面前的年輕人，把自己位子擺的很正。自家那石油廠是小廠，也不指能像大華一樣，但是能有人家一半好。或者三分之一好也行，他不太相信舒浩這個年輕人，但是，自從聽說舒浩的妹妹在和蘇城的談朋友，他的心思就了起來。

這是一種樸實的狡猾。

蘇城哪猜的到他們的想法。笑道：“就26萬塊錢，用得著我參嗎？”

他對劉山點了點頭，卻看向舒浩笑道：“你的電鍍廠，一年時間賺到的錢不吧，難道花完了？”

舒浩知道蘇城誤會了，連連搖頭。急急的說道：“不用你出錢參。我是這麼想的，現在好多人家都用化氣，如果用燃氣的熱水，比用電的又省又好用。所以，想找你，看一下能不能請研究院的專家，幫忙做一套燃氣熱水出來，你算技和管理佔三份出來，錢由我來出，佔六的份，剩下的一由石油廠的職工們分。”

劉廠長也連連點頭。

舒浩掘到的人生第一桶金，就是聽了蘇城的建議得到的，第二桶金也是如此。有了這兩次經歷，他對蘇城是絕對信服的，可是又怕蘇城看不上這點東西，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幫你找研究院的專家可以，份就不必了，你到時候再和他們談吧。”對於舒浩，蘇城還是很有好的。他有衝勁，只要給他機會，絕對是這個時代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

舒浩認真的道：“前幾個月，我去了一趟上海，那裡人買東西都買瘋了，只要有一套好的熱水，我覺得賣出幾萬套都不問題。你要是願意加，算是技和管理，我們就放心了。”

“這樣吧，我幫你介紹幾個專家，你們到底怎麼分，我就不管了。”

電的利潤是不，但他不太想投注大量力在裡面。

劉雲山忍不住，連聲道：“我不相信專家，我相信蘇廠長。要是別人的話，我最多給他1，但是，蘇廠長肯幫忙，三是最的。”

“沒錯。蘇城，我知道你的心大，但你別看咱是一個熱水廠，但是做好了，產值上千萬。”舒浩再次散發出武林高手般的豪邁氣勢，一如當年在機修廠見面的時候一樣。

蘇城“呵呵”的笑了出來。

舒浩臉紅了，道：“你不相信？”

蘇城不好意思的收斂笑容，道：“不是不相信，是你算小了。現在可是家用電的黃金年代，熱水、電冰箱、電視機，任何一種做好了，都是數億乃至數十億元的年產值。做不好，纔是上千萬的年產值。燃氣熱水，絕對是一個正確選擇，所以，你放心去做。”

印象中，88年同時還在做熱水的，尚有萬家樂。他們邀請了港星汪明荃，正是的“萬家樂，樂萬家”的廣告語讓萬家樂熱水紅遍了大江南北。

蘇城想了一下，道：“你們要是想做大，就得購買新的生產線，另外，得請明星來代言，大做廣告。”

“那得不錢吧。”劉廠長小聲問。

“想做到上億產值，不付出本是不行的。你們可以想辦法從銀行貸款。”

劉廠長一拍大，道：“就按蘇廠長說的。我就說，蘇廠長是有辦法的人。小舒，你給蘇廠長寫轉讓協議。”

舒浩掏出手提包裡的協議，就在備註欄寫了起來，由於是轉讓，自然讓蘇城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寫的時候，劉雲山還要勸說：“蘇廠長。我們石油廠，將近1000號男老，嗷嗷待哺呢。我家裡。不管晚上幾點，隨時都有人來，有哭的。有鬧的，有的，有要上街上訪的……我們不要您掏錢，就請您給我們指條明路。”

蘇城突然有種菲特的覺。

曾幾何時，菲特也是這樣被中石油所哀求吧。

爲了讓菲特購買中石油的票，後者開出了每年分紅40%的條件，讓人家一年就賺回了本錢，三年翻了三番，最後還激莫名。

要說起來，菲特的確發揮了作用。發揮了多，就很難估量了。

蘇城低聲道：“劉廠長，那個……舒浩，你們可要弄清楚，三份。以後要值好幾千萬的。”

“沒有蘇廠長，100萬都不會有。沒有蘇廠長，我們石油廠，也不會賣給舒浩的。”劉雲山斬釘截鐵的說。

舒浩尷尬的點點頭，說道：“劉廠長改制的條件之一，就是要你參與。”

說到最後。蘇城還是同意了。

要是能有一家自己的家用電工廠，未來給工人們搞搞福利倒是不錯了。

劉雲山和舒浩如釋重負。

蘇城看看時間，道：“這樣吧，本來應該請你們吃飯的，不過，既然說到請明星的事上，咱們就去看電影吧。晚上正好有一場免費電影看。”

“看電影好。”舒浩首先贊。如今的娛樂工極，看電影就是難得的休閒了，好在於，價錢還算便宜。

“大華實驗室附近，新建了一個電影院。”蘇城一邊說，一邊領著他們往樓下去了。

這家星城電影院並不太大，卻是蘇城邀請某位油老闆來建的。以此電影院爲中心，還有一圈的飯店和小商店。大華實驗室的職工購買力不錯，很容易就維持住了這個新的商業中心。

每個週末，實驗室還會選擇一天，免費贈送電影票給研究員們，讓他們可以請家人朋友來看電影。如此一來，研究員們往返回家的時間就減了，更多的可以請家人朋友到實驗室附近來玩。雖然不能進到實驗室，但是，就在外面看電影，逛街和吃飯，也是很先進的生活方式了。

這也就是80年代，換90年代末的話，城市商業中心可沒有那麼容易複製。

3人在《紅高粱》和《媽媽再我一次》中，選擇了《紅高粱》。蘇城坐在裡面，用回味的緒，重看了張藝謀和鞏俐的名作。舒浩和劉廠長則看的大氣都不出一聲。

電影結束，兩人坐在椅子上，久久的回味。

舒浩突然笑著道：“你個娘們，了子和我風流快活，穿上子你就不認帳了？”

這是電影裡的經典臺詞。

蘇城也笑：“裡面的那個演員，演我的那個，你覺得怎麼樣？能不能做燃氣廠的代言人？”

舒浩眼前一亮，道：“這部電影火了，肯定有名，你想請明星做代言，不過，就演了這一部戲吧？什麼……”

他問劉廠長。

劉雲山老眼昏花，也沒有記住演員的名字。

“鞏俐。”蘇城笑了一下，道：“可以和多籤幾年合同，不拍廣告片，還可以去各地做活。”

“那要上千塊錢吧。”劉廠長有點捨不得的道。

鞏俐拍了《紅高粱》，片酬是200元，劉廠長算的價錢，並不。

蘇城翻翻眼皮，笑道：“你要是能簽下。石油廠就算是活了。”

劉雲山再無二話，昂首道：“蘇廠長，你放心，我拿2000塊去，在中國，沒有請不來的明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