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

說起嫂子來語氣是那麼的自然，話裡對許蕾也是無窮的信賴，這讓薛華鼎既驚訝又有點哭笑不得。

“好，我給你。我今後再也不收了，你就放過我，行不？警察同志！” 薛華鼎笑著從袋裡掏出那個信封給了。

“嚴肅點，你以爲這是小事？哼！”彭冬梅把鈔票出來看了看就把它們放回去，然後揣進自己口袋，背轉笑了一下繼續幹活。

等彭冬梅自己覺得衛生基本可以停下作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半。連忙穿回服，說道：“我要回去。再見！”

雖然彭冬梅不要薛華鼎送，但薛華鼎還是送上了的士纔回家躺下睡覺。

第二天薛華鼎隨陳明軍和小張又跑了三家電桿廠，李副局長因爲要與唐局長到市局開會就沒有去。先看的一家是屬於電力系統的電桿廠，然後到安華市一家電桿廠和臨近縣的一家電桿廠。

在新看的三家中屬於電力系統的那家最正規、手續齊全、規模很大。

在這三家裡都只看了看，沒有在他們那裡吃飯也沒有收他們給的禮。中飯都是在路上吃的，陳明軍買的單。

考察幾家電桿廠幾天之後，陳明軍就拿出了一個選型報告，報告中建議選取曙電桿廠和臨縣的那家作爲局裡通信工程電桿供應商。

按一般程序，陳明軍所在的多經提出的選型報告出來後，應該一份給薛華鼎的電信，一份主管領導。電信接到他們的報告後，單獨對報告中提出的廠家進行考察或評估，然後提出自己的意見形一份新的報告，新報告中明確否決或同意多經報告中的建議，再主管領導，主管領導確認二份報告合符程序，在考慮其他一些因素給出指示，批準多經實施下一步的質量、數量、價格等方面的談判，最後進行採購。

但是，陳明軍並沒有報告給薛華鼎和他的主管領導孫副局長，只是將報告給了李副局長。李副局長接到陳明軍的報告後，就把薛華鼎直接喊到他辦公室，當面詢問薛華鼎的意見。

薛華鼎不知道到底是陳明軍和李副局長不知道程序還是故意爲之，心裡譏諷道：“你們也太肆無忌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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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局長等薛華鼎坐下後，將陳明軍的報告給薛華鼎，笑道：“多經做事真是高效率！你看，他們短短幾天就形了一個報告。呵呵，看來我們局裡有人才啊。前一段時間一些領導還懷疑我們郵電局的職工，結果怎麼樣呢？我們局裡的職工還是經得起考驗的。薛長，我們要向他們學習啊。”

薛華鼎忍住笑，點了點頭：“是啊。我們……”

李副局長打斷薛華鼎的話道：“當然，你、還有你們電信做的也不錯。你們主對全縣維護工作進行了調查，對一些不勝任工作的機房維護人員進行了調整，雖然現在阻力大，調整得不徹底、不完全。這是歷史形的，不可能一步到位。這不怪你們，有些事還是要順序漸進的。呵呵，好了，其他事就不扯了，扯遠了，你先看看這份報告，看完後你就拿出一個意見來，我們特事特辦。薛長，通信建設的形勢人啊，容不得我們婆婆媽媽了。”

薛華鼎遲疑地說道：“馬上就出意見，是不是太快了？”

李副局長收起笑，說道：“我剛纔表揚了你，你怎麼經不起表揚呢？所有電桿廠你也看了，難道這段時間你就沒有考慮好？那就是你的失職了。我知道你心裡有點想法。沒關係，你的那個人，常曙的吧？我同意照顧他。畢竟他的工廠不錯，又是我們縣城的，距離近、通方便，我們也有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的責任嘛。你就不要推辭了，也不要多說，誰沒有親戚朋友？這不違反原則。”

薛華鼎苦笑不得，心裡想：“我跟常曙屁關係啊，你自己要關照他還讓我來做擋箭牌，讓我承你的。現在話都不讓我說。”想到維護改革的事，薛華鼎決定在電桿方面妥協一下算了，剛纔他也提醒了自己，大家就玩一玩平衡吧，讓他在那方面支持自己。畢竟常曙的電桿廠雖然比電力局的差多了，但比其他的電桿廠卻好多了。

看著薛華鼎沒有說話，李副局長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呵呵，在不損害局裡利益的前提下，我們應該頭腦靈活一些。我的意見是把常曙的電桿廠納採購名單，把鄰縣的那個電桿廠也納。還有就是，我們再照顧一下原來的老廠家，雖然孫局長馬上就要退休了，我們不能不照顧他的緒。就把我們看的第一家納進來，你看怎麼樣？”

薛華鼎反對道：“那家也太差了點。我建議將那家屬於電力系統的電桿廠納進來……”

李副局長立即搖頭道：“不行！前一段我們郵電局想在他們電桿上掛一段電纜通到天南托車公司去，他們都推三阻四，還我們給他們裝電話。人家這麼對我們，我們不去得罪他們就算不錯了。”

薛華鼎見李副局長態度堅決的樣子，他就乾脆不說話，只在心裡嘀咕：“安華的電桿廠與縣裡的電力局又什麼關係？再說電力局不同意我們掛纜了嗎？他們那二部電話也是按規定了初裝費的。”

“沒意見吧？沒有意見，你就在報告上籤署你的建議。等下向唐局長彙報。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採取將建議權和否決權分開進行的集中採購，一定要搞好，爲將來的材料採購權收上來積累經驗。”

“好的。不過，我們電信是不是有權到這些選型廠家進行不定期的質量檢？”薛華鼎只好退而求次，相信這樣也多能確保電桿質量。

“呵呵，果然我沒有看錯你。對，就要有這個工作態度！積極主，不但你們電信要不定期地上門查，而且還要到工地現場進行不定期地查。必須保證每一電桿是合格的，我這裡授權給你，只要發生了電桿質量問題，你可以立即停止那家的供貨權。”李副局長很開心地大笑。

三個電桿廠就這麼定了下來，對於有多經、電信聯合簽署的水泥電桿定點生產廠家的名單，唐局長只是看了一眼，稍微問了一下陳明軍的有關況就同意了。

對這個名單，主管多經的孫副局長也沒有發表反對意見。只在之後的某一天，孫副局長在走廊上見薛華鼎，他裝著隨意的樣子問了一句：“小薛，今年我們的通信建設任務很重吧？需要多電纜、多水泥電桿？”還未等薛華鼎回答，他就走了。

薛華鼎奇怪地著孫副局長的背影，心裡默算了一下：按建設計劃，全縣全年需要五千六百多十米電桿和近千更高的電桿，按常曙的說法十米電桿的利就有八十多元，如果加上更高的電桿，平均利至是九十五元，那麼電桿的利就是六十三萬元。現在的電桿大部分是從曙水泥電桿上運來的，數量幾乎被這個廠佔了百分之九十。那個私人小廠一個月只供幾十，鄰縣的那個電桿廠更是被陳明軍以距離太遠、聯繫不便爲由幾乎“閒置”了。唯一慶幸的是曙水泥電桿廠的電桿質量還可以。

“想不到那東西有這麼高的利潤。”薛華鼎甚至有點後悔沒有接常曙的拉攏了。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事，後來的他還是拒絕了常曙以各種名義送上的禮，只陪李副局長、陳明軍一起到常曙聯繫好的魚塘釣過一次魚，提回來幾條不要錢的大草魚讓彭冬梅收拾。

彭冬梅也沒有古板地要他退回去，麻利的把它們剖肚洗淨醃了起來。有了彭冬梅的收拾，房子乾淨了、薛華鼎的服整潔筆了、飯菜也是沒說的。基本上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二人也是以兄妹相稱也以兄妹之禮相待。

彭冬梅這麼辛苦唯一的報酬就是可以在薛華鼎這裡舒心地洗一個澡：這裡安了化汽熱水，只要打開水龍頭就有熱騰騰的熱水噴出來，很是方便。

三月中旬安裝在天南托車公司的換機也順利開通。縣委縣政府非常重視這件事，縣委辦公室與天南托車公司聯繫後，決定以縣招商引資辦公室牽頭，在天南托車公司召開一個慶祝會。

邀請一些投資商和有投資意向的商人出席會議，以彰顯縣委縣政府爲投資商服務的決心和魄力。顯然新建的水泥公路和高技數字程控換機被作爲展示的重點項目，縣政府指定縣郵電局要有正副局長和主管電信的中層領導參加。

薛華鼎隨唐局長、李副局長坐新桑塔納出席了這次會議。會議隆重而熱烈，與會的政府員和投資老闆都是開心，至表面上是。

會後就是自助酒會，這種自己拿盤取吃的吃飯方式讓很多人都不太適應。大多數人還是按老習慣取了菜找桌子圍坐在一起，只有數參加過這種酒會的人應付自如，或吃或談怡然自得。

薛華鼎雖然在沿海地區參加開局慶典的時候多次參加過這類酒會，但他還是與自己的領導在一起，沒有到走。只有當招商引資辦公室主任吳明把他這個通信建設的功臣介紹給出席會議的最高領導王副縣長時，薛華鼎才離開餐桌。王副縣長很和藹地勉勵了薛華鼎幾句才走開。

之後陪副縣長在一起的天南托車公司老闆臺商董楠傑端著酒杯邀請他到安靜談話。

“小夥子，這次真是謝謝你。下個月我們就開始生產，正好聯上了。”董楠傑說道。

“之所以這麼順利還多虧你那三點提示。” 薛華鼎笑道。

“這也要你下決心去做啊。現在我們旁邊的駕駛學校正在徵地，不久就要開工，你們郵電局能不能再在我們這裡建一個移基站？”

“呵呵，這個我可說了不算，不過我會向領導建議並派人來調查的。不知你們公司估計有多用戶？”

“大約十來臺吧。量是了點，但我們來來往往的客人多，流的用戶也是不，而且將來駕駛學校建起來後，流用戶更多。前景絕對是好的。”

“行，我一定儘可能地說服領導。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薛華鼎點頭道。

“呵呵，跟我做易？可以，你說吧。”開朗的老頭笑道。

“你那十幾臺大哥大能不能找我買？”薛華鼎道。

“這個——，我準備安排採購課到安華市電信局去買呢，而且我們準備使用我們自己從海外帶來的機型。你們郵電局的機型我們不喜歡。”老頭實話實說。

“選哪種機是你們的自由，完全沒問題。”薛華鼎點頭道。

“我在哪裡買對你們郵電局不一樣嗎？都是你們郵電局收話費。”老頭奇怪的問道。

“呵呵，實話對您說吧，我們郵電局有任務。我有五臺的任務呢，現在才完一臺，還有四臺完不。”薛華鼎笑道。

“那就幫你完四臺的任務。”老頭雖然不解，但還是很爽快地說道。

“太了，我還有幾個同事。你就好事做到底，四臺也是給，十多臺也是給，不如全部給了我，讓我和我的同事都高興一下。”薛華鼎無賴似地說道。

“呵呵，你也直爽得可以。你們縣裡能有什麼好號碼？只要你能讓我選好的號碼，我就全部給你，出錢也行。”老頭提出了一個要求。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不過我可以在市局分配的號碼給你選幾個好號碼。”薛華鼎道。

“那肯定不行，號碼都是市局分配給你們的，好的他們肯定截留了。”

“反正是發財，那麼在意那些數字幹什麼，號碼好了擾電話也多。”

“呵呵，你還想出了這套歪理。我們就把它作爲一筆生意來做，你給我好號碼，我就滿足你。”

“那好吧。”薛華鼎無奈地點點頭，心裡想：大不了找唐局長甚至姚局長。

“呵呵，回答這麼勉強是不是很爲難？你可以拒絕。”

“就是爲難我也要去想辦法啊。你們到市局還不一樣是要找人幫忙，我對市電信局的領導認識的肯定不會比你。事之後我請你吃……吃夜宵吧。大酒店的東西你肯定吃厭了。”

“呵呵，你還真捨得請啊，理由又這麼充分。一頓夜宵幾十元錢，我讓司機開車到你請客的地方回來汽油費都不止這個數。”

“吃不也講究一個風味和趣嗎？您有這麼大的公司還能在乎這幾個小錢？”

“呵呵，我還真說不過你了。完任務有獎吧？方便不？”

“嘿嘿，這……這一說出來，您就會說我小氣、吝嗇。”

“哦，說說看。”

“我們每完一臺大哥大的任務可以賺四百元的獎金。”

“你倒是厲害。十幾臺大哥大可以賺四五千元，竟然只請我吃十幾元的夜宵。”老頭說到這裡，拍了拍薛華鼎的肩膀道，“跟你聊天真是開心啊。只要能爲我們解決一個尾數爲三個八的號碼，其餘的就在你們縣裡解決吧。”

“呵呵，這就對了。不過，如果三個八要出錢，錢的數目又大於我的酬金的話，你們可得出。您總不至於讓我錢，是不？”

“是，是，三個八的尾數要花多錢我們出多錢，不要你拿一分錢出來。這行了吧？”

“嘿嘿，這就有言在先。行！對了，我還可以跟你打聽一件事嗎？”薛華鼎笑問。

“說吧。“

“你們生產托車用的電瓶不，就是啓托車的蓄電池？”

“不生產，我們只生產托車上的機械零部件。你想採購？”

“不是。我想生產。”

“你想生產？”

“那可不？你覺得有銷路嗎？”

“不是我懷疑你的經濟實力，要生產新式的電瓶投資可不小。這種電瓶都有定點生產廠家，一般人很難打進去的。”

“我的銷售主要針對電信機房。就是免維護蓄電池，你能不能利用你的關係幫我打聽一下，或者再給我提點建議什麼的。”

“你還有點……怎麼說呢。”

“得寸進尺？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