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道一下呆住了。

什麼意思？

這是把老闆娘吃到了？

邊學道看著一臉無奈苦相的孔維澤，不明白他佔了便宜，怎麼還這幅模樣。

錢！一定是錢！

這小子把大三一年的費用都支了，才換來一親芳澤的待遇。

邊學道問孔維澤：“錢上需要我幫忙嗎？”

說了這麼多，其實孔維澤一直在給自己鼓勁兒，想跟邊學道借錢。

可是他跟李裕、於今不同，他對邊學道的事所知甚，只是大概知道這個同學有錢，但在他心裡五千一萬都是大錢，一個大學生再怎麼有錢，也不可能隨便往外借。

聽見邊學道居然主問他需不需要錢，孔維澤差點哭出來。

這句話，在孔維澤邊，想說又咽回去，想說又咽回去，反覆了好幾次，那覺難極了。

現在這句最難說出口的話，邊學道主問了，孔維澤有點明白爲什麼於今、陳建、李裕都從心眼裡拿邊學道當哥們了。

這人簡直太懂人了！

既然說到這了，孔維澤就坦然了：“需要，其實我從進屋就想跟你說，但沒好意思張口。”

邊學道說：“一個寢室住的哥們，有什麼不好張口的，說吧，需要多？”

孔維澤想了一下說：“五千。”

邊學道問：“五千？”

孔維澤理解錯了，以爲邊學道嫌多，改口說：“三千也行。”

邊學道問：“你剛不是說花了九千麼？”

孔維澤說：“是九千，其他的我再跟別想想辦法。”

邊學道說：“得了，你也別四求人了，我先借你一萬。這樣，你明天下午過來找我，我提了錢再給你。”

孔維澤一下坐直了：“真的？四哥，太謝謝你了。”

邊學道說：“別來這套，誰不知道誰，以後有了記得還我。”

錢有了著落，往日的孔維澤又回來了，鞠躬打千兒地說：“放心吧，我過了這關，忘不了四哥。”

送走孔維澤，邊學道在窗前站了好久。

其實現在家裡就有幾萬現金，但除了李裕，謹慎的邊學道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家裡放了大量現金，尤其是這個時候的孔維澤。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多豪傑間接直接倒在了人肚皮上，按孔維澤說的，他已經跟老闆娘有一，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開了閘口就一發不可收拾。

萬一下次老闆娘再缺錢，孔維澤又爲錢犯愁，而他又知道自己有在家裡放錢的習慣，會不會在無計可施的況，用其他方式從自己家弄錢？

相識一場是緣分，幫還是要幫，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事不可不防。

……

……

從上得知皇馬7月25日包機飛抵昆明，7月21日，吳天的“旅遊簽名團”登上了南去的火車。

一起去的有5個人，吳天、劉毅鬆、許志友、大、段奇峰。

帶上孩子其實主要是吳天認爲孩子更容易跟巨星們要到簽名、求合影，而不讓人過度反。

本來大和段奇峰的家長是不同意孩子走這麼遠的，但在孩子強烈要求下，加上劉毅鬆是老鄰居，比較可信，尤其是吳天說了費用他出，兩個孩子才順利行。

六大巨星領銜的銀河戰艦，是足球史上最不可思議且不可複製的龐然大，他們幾乎奪去了這個時代所有的芒。

7月25日晚上，邊學道接到了許志友用吳天手機打來的電話：“邊大哥，你真該一起來。我見到了貝克漢姆、羅納爾多、齊達、菲戈、勞爾、卡斯……今晚我肯定睡不著了。貝克漢姆實在太帥了，太帥了……不說了，姐夫說手機漫遊費貴，回去給你看照片。”

貝克漢姆帥，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兒，這還用說麼？

邊學道記得《天下足球》播貝克漢姆特輯《貝影》時，他在電視前聚會神地看了一遍，後來還在網上重溫了一遍。

以2003年爲座標點，他知道幾年後貝克漢姆會離開皇馬加盟國杉磯銀河隊，最後在黎聖日耳曼隊掛靴。

邊學道甚至還能記起《貝影》裡那段煽的旁白：他是寵兒，也是棄兒。他被追逐，也被放逐。他在失重後贏回尊重，他在尊重中贏來更多的尊重。他在離開時已經沒有離開。他大衛·貝克漢姆，一個總是牽世界的人，在這一刻他是一個人的球員。

想著貝克漢姆多彩到無與倫比的半生，想到自己********做一個瀟灑寓公，邊學道覺得自己實在有點無大志。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大衛·貝克漢姆，全世界又能數出幾個Easy-Lover？

還是踏踏實實地賺足錢，然後當個無拘無束的寓公來得舒服自在。

忙碌了大半年，忽然閒下來，邊學道有點不知幹什麼好了。

溫師哥的工作室像下蛋的金一樣，穩定地給邊學道產出著鈔票，然而他不上手，他也知道跟工作室合作的日子不會太久了。

現在是暑假，學校里人車稀，誠信自行車的收款箱一週清理一次都沒問題。

範紅兵前陣子給邊學道轉來九萬塊，說是三首歌的彩鈴收益。

至於給報紙寫評論，邊學道已經很久不筆了。

邊學道躺在牀上睡到天黑，醒了。

食堂不想去，順著學校後門往小飯店集中的一條街溜達。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四山老闆娘開的那家小飯館，邊學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擡就進了門。

飯店裡只有一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在吃蓋飯，這會兒飯也不吃了，正聚會神地擡頭看電視裡播的皇馬中國行，畫面裡，是一干巨星在紅塔基地訓練和與周圍球迷親切互。

邊學道見過老闆娘的丈夫，很帥的一個男人，但似乎因爲生活和心不好，看上去有點憔悴。

邊學道進屋，老闆回頭看了一眼，沒，繼續坐著看電視。

老闆娘過來招呼他，邊學道隨便點了兩個菜，興致地看電視裡那堪稱瘋狂的歡迎圍觀現場。

菜是老闆娘做的，也是送過來的，又給邊學道盛了一碗飯送過來，見暫時沒客人，老闆娘去圍，坐在老闆後，邊看電視邊休息。

邊學道低頭吃飯，看幾眼電視，再悄悄瞄幾眼老闆娘，莫名地就想到了孔維澤跟他說的話。

坐在這裡，邊學道真的有點懷疑，孔維澤說的是真的嗎？這個漂亮人真的會看上他？

老闆娘知道旁邊吃飯的男學生在瞄，坐在這兒休息本意也是秀一下自己的風，讓這些男學生以後常來照顧生意。

知道丈夫很反這樣，可又沒有更好的攬客辦法。

小店位置相對太偏，又沒掛牌子，學校開學時新老顧客口口相傳生意還不錯，這一到寒暑假，慘淡得不得了。

今年暑假，靠的是丈夫開一輛二手面包車，到出租司機聚集的地方賣盒飯，和孔維澤免費幫忙送外賣，纔在兩邊家裡都有事需要錢的力下撐過來。

想到告訴只要沒出區，無論多遠的生意都接，騎著一輛破自行車，腳不沾地送外賣的孔維澤；想到醫院附近小賓館裡，糊里糊塗又瘋狂無比的一次；看著前丈夫頭上的白頭髮，想到一年多來時時多數時候的丈夫，老闆娘心裡五味雜陳。

問自己，當年那麼多人追求自己，手拉著挑，怎麼就鬼迷心竅挑上了沒錢、沒家世、沒技、沒工作，除了長得好看其他什麼都沒有的丈夫？

命不好也就算了，運還不濟，年紀輕輕就因車禍致殘，這也都能忍，誰知丈夫在夫妻生活上越來越不自信，然後還對兩人商量好的經營手段疑神疑鬼。

哎，疑神疑鬼，疑神疑鬼，疑來疑去果然有了鬼。

就在昨天，中午時候孔維澤來店裡，老闆當時正在外面賣盒飯，孔維澤在後廚給了老闆娘三千塊錢，說讓補上剩下的三千窟窿，老闆娘不接，孔維澤就拉開老闆娘系在腰間裝錢的腰包，把錢放進去，扭頭走了。

老闆娘覺得，相比於丈夫，孔維澤更像自己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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